千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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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叶从洲兴致勃勃道,“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不是靠脸吃饭,而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事业,哪怕现在功成名就了每年还会真刀实枪的拍动作戏,而且他的武打真的很实用,不是花架子。”
“哦?”贺彦看着叶从洲的细胳膊细腿,“你怎么知道不是花架子?”
叶从洲听他语带怀疑,右腿划圈,摆了个起势昂着下巴道:“不信咱俩比一比。”
贺彦自认块头比叶从洲大,而且也没少跟人打架,所以丝毫不怵,也摆了个不伦不类的姿势,“比就比。”
十分钟后,贺彦被叶从洲反扣住肩膀压倒在地,边喘边不服:“是我轻敌了!”
叶从洲甩开他,“那再来?”
贺彦出其不意,翻身一个勾腿扫过去,叶从洲没留神,身体一歪就往墙角摔。贺彦见状,立即扑了过去抱住叶从洲,以背撑地,避叶从洲的脑袋磕到墙壁。
贺彦心有余悸,摸摸叶从洲后脑,“没事吧?”
叶从洲直接跳起,朝贺彦伸手,“没事,我们接着比。”
“不比了不比了。”贺彦拍拍屁股站起来,他可不想叶从洲再摔一跤,“我输了。”
叶从洲志得意满,嘴角骄傲的翘起来,“我将来也要成为功夫巨星。”
贺彦心道回头就去拜师,保证不出一个月就打败你。
叶建军见贺彦这是在自己家住下了,第三天就带了个理发师傅过来,和叶从洲一起把他绑到凳子上,将一头长发剪成了毛刺。
贺彦虽然才十多岁,身板却与叶建军差不了多少,于是叶建军将自己不穿的几身迷服扔给他,“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都给我起来。”
贺彦双手被捆在背后,气鼓鼓的瞪着他们。
叶从洲摸他扎手的脑袋,笑盈盈道:“这样多帅啊,干嘛把脸挡起来?”
叶从洲薄唇润红,牙齿细白,看着贺彦的时候眼角弯弯的。贺彦一肚子火不知怎么就消了大半,朝旁边哼了一声。
贺名璋离开海岛后就知道儿子是溜了回去,他压下脾气回丰城拍广告,一拍完就得回千舟岛继续拍戏。
贺名璋回到海岛当晚,让几个助理满岛找人,抓住了正在海岸边与叶从洲捉小螃蟹的贺彦。
贺彦当场被助理们带走。
第二天,叶从洲没见到贺彦来找自己,就去酒店找他,结果没找着。就在他以为贺彦走了的时候,遇到了昨天见过的贺名璋的助理。
助理告诉叶从洲,贺名璋昨天抽断了两根皮带,贺彦半夜从酒店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贺名璋不准他们找。
叶从洲顿时心急起来,满岛找人,走到东南岸时,突然想到贺彦如果要躲,肯定会来这。于是他钻进山洞。
山洞洞口被植物掩盖,所以洞内阴暗潮湿,温度比外面低了许多。
叶从洲轻车熟路的分开藤蔓往里走,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贺彦。
叶从洲连忙走过去,蹲到他对面,“贺彦?”
贺彦垂着眼睛,像听不见似的。
叶从洲仔细一看,贺彦下巴上一条口子,肩膀胳膊还有小腿,全是皮带抽痕,山洞里温度低,那些伤口泛着乌紫。海岛早晚温差大,所以叶从洲早晨出门会习惯性的穿件薄外套,见到贺彦身上的伤,他立马脱了外套往贺彦身上披,披完还握住他的手道:“你冻坏了吧?我们出去好不好?”
贺彦鼻子抽了一下。
叶从洲要拉着他起身。
贺彦伸手一扯,抱住了叶从洲。
叶从洲感觉到贺彦在哭,可却拼命忍着不发出声音,只有身体细微的抖着。
叶从洲抬手拍他后背,“想哭就哭吧,山洞里没人看见。我以前难过的时候就会来这。”
“从洲,你说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吗?”
“我觉得会有。”
“那为什么灵魂不回来看看她的亲人呢?”
“你说的是谁?”
“我妈。她去世两个月了,我都没梦到过她。”
这话说完,贺彦就再也忍不住,抱着叶从洲嚎啕大哭起来。
叶从洲一出生妈妈就死了,他虽不知道母爱是什么,可贺彦的难过感染了他,他也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他觉得贺彦比他可怜,妈妈刚去世,爸爸就这么狠的打他。他长这么大,爸爸连句重话都没对他说过呢!
叶从洲静静的任贺彦抱着,时不时轻拍他后背。十几分钟后,贺彦渐渐平静。
两人分开。
叶从洲看着贺彦下巴上的伤,问道:“你爸为什么打你啊?还打得这么狠。”
贺彦道,“他怪我偷偷下船。”
叶从洲:“虽然是关心你,可这么打人就不对。”
“打这么狠是因为我骂他了。”
“啊?”
“他回丰城是要见赵露,我妈就是被他们俩气死的。”
贺彦的母亲比他父亲小了十二岁,原本是个舞蹈演员,嫁人后不再演出,婚后第二年生下贺彦。贺名璋工作忙,每年待在家里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贺彦几乎算是被母亲一手带大。
贺母身体不好,贺名璋抽不开身天天陪她,只能请护工照料。贺母去世前的两年,贺名璋与赵露频繁传绯闻,每回贺母看到都要气很久。贺彦一切看在眼里,母亲去世后恨上父亲,故意与学校的混混勾搭到一起惹他生气,什么话不该说偏说什么,贺名璋虽然生气,但始终觉得是自己疏于管教,错在自己,他不放心让突然失去母亲的贺彦独处,便带他一起来了千舟岛,贺名璋不想儿子过早暴露在公众视线下,所以对外没说这是他儿子,而且一上岛就把他安排在远离剧组的酒店,贺彦从小长在城市里,贺名璋希望他能在海岛自在玩玩,这里好山好水,是个适合男孩子撒欢的地方。直到这次贺彦偷溜下船,贺名璋才忍无可忍。
男孩子顽劣是正常,可这种不要命的危险行为,如果再不管教,以后后悔就晚了。至于赵露,贺名璋现在向贺彦解释他根本不信,必须得等他从母亲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后才能坐下来好好说。
可谁知贺彦小小年纪不知从哪学的污言秽语,说起长辈用词粗鄙不堪,贺名璋一怒之下直接抽断了两条皮带。
叶从洲听完贺彦讲述的前因后果,当然从贺彦的视角,那必然是父亲不可理喻加上厚颜无耻。
叶从洲嘴唇微抿,“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真正让你开心些。可我想你妈肯定希望你快乐振作,也希望你们父子关系融洽。”
贺彦抽鼻子,“……骂都骂了,就这么着吧。”
叶从洲把贺彦带出山洞,领着他去诊所。贺彦看见诊所门立刻扭身往回走,“我不去。”
叶从洲抓住他,“你身上全是伤,必须去看医生!”
贺彦:“哪儿伤了?一滴血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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