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妖僧[重生]

分卷阅读120

小皇子们今天喝过了吗?
回陛下,刚刚喝过。
梁澄点点头,望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孩子,不由露出柔软一笑,这时老二忽然睁开双眼,黑珠子似的眼睛正好对上梁澄的目光,然后就直勾勾地望着梁澄,那双占了大半部分眼白的眼瞳黑得十分纯粹,无一丝杂质,梁澄心头一颤,仿佛被小孩用软软小小的指头戳了一下,他不由伸出手,将老二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经过这一月的训练,他如今已能用最标准的姿势抱起婴孩,刚一入手,他就感到手掌一湿,于是拿鼻梁蹭了蹭小孩儿的脸颊,笑道: 原来是尿裤子了。
小孩儿被他一蹭,缓缓地眨了眨大眼睛,然后张开嘴`巴,露出粉嫩嫩的小牙床,轻轻地 啊 了一声,仿佛在抗议梁澄的取笑。
陛下,让奴婢给小殿下换下尿布。 薇娘上前一步,躬身道。
梁澄却忽然心血来潮,道: 正好朕无事,你教朕怎么换吧。
薇娘闻言却是脊背僵了一瞬,一念早已警告过她们,小皇子的身体不得让梁澄发现,她心中紧张,面上却不显,声音平稳道: 陛下,此事不洁,陛下千金之躯,还是让奴婢来吧。
无事,这是朕的骨肉,谈何不洁。 梁澄不在意道,抱着小皇子往一边的净房走去。
薇娘与茹娘对视了一眼,面色终于有些发白,皇帝要做的事,她们要怎么阻止,就在她们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念掀开珠玉垂帘步了进来,薇娘如见菩萨,一下子扑倒在一念脚边,小声道: 陛下要为小殿下更衣,已经入了净房。
一念脸色一变,飞身掠向净房,正见梁澄将小缘君放在软垫上,还没来得及脱下衣物。
师兄,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梁澄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道: 正好,我想亲自给君君换下尿布。
一念的手背在身后,拇指抵在食指弯处,掐出一道深深的指痕,今日的事总会再发生,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一念心想,是时候告诉梁澄实情了。
师兄? 梁澄见一念面色端肃,以为出了什么事,于是问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
一念上前,握住梁澄的肩膀,低声道: 澄儿,我一直想问,你还觉得自己的身体,是种残缺吗?
梁澄心中一怔,不明白一念为何忽然提起这事,他下意识想要回避,但是一念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神情严峻,眼底却带着紧张,梁澄忽然不想再逃避这件事,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阴阳同体这样的体质,一直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柄利剑,叫他战战兢兢数十年,不敢一日松懈,可是一念的出现,这人对他的包容与珍视,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怪物,虽然有异于常人,但是心里却没了年少时如影随形的恐惧与不安。
其实仔细一想,如今他连孩子都生了,难道还不能放下对身体的介怀?他此前从未正视过这个问题,生而残缺,难道真是他的错?难道真是他前世为恶,今生自食苦果?若是如此,上天又为何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还是说,他一开始就想差了,世间万物,各有其态,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所以不同本是万物常态,又何来异样便是残缺一说?难道就因他与常人有所差异,他就有错吗?
这种想法和其狭隘,何其愚昧!
他浑噩混沌两世,竟然到了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
犹如云消雨霁,拨云见日,江天一片开阔,梁澄心境忽地一明,他回视一念,道: 师兄,我想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我竟是白活了,徒然作茧自缚,反而误了大好时光。
一念一直静静地立在一边,看着梁澄的眼神从迷茫到怀疑,再到坚定清明,不由露出欣慰一笑,但是想到接下来要讲的事,语气还是有些凝重: 之前你尚在调养,有件事我便一直瞒着你,师兄从未觉得你的体质有何不妥,也不认为那是一种残缺,现在你能释怀师兄很开心,所以,你听到这事以后,也不要难过。
梁澄心头一跳,对一念接下来要说的话已经有了猜测。
君君他,遗传了你的体质。
尽管已然有了准备,梁澄听到后还是有些震动,其实他哪会介意孩子的体质,他真正担心的,是君君将来也能遇到自己的相知之人吗?
为人父母,总不愿见子女孤独终老。
澄儿, 一念搂住梁澄,道: 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吧。
梁澄摇了摇头,黯然道: 我只是怕……罢了,我们总会护住君君的。
一念默然,他自然听懂了梁澄的隐忧,他抚了抚梁澄的后脖颈,亲了亲她的耳朵,就见君君睁着双大眼睛,单纯懵懂地盯着他的动作,瞪着两条腿,含着自己的手指头,口水流了整个下巴。
一念不由一笑,拍了拍梁澄的后背,道: 君君一直在看着我们。
啊! 梁澄一惊,赶紧脱离一念的怀抱, 去拿尿布来。
一念笑笑,转身取了棉布,开始手把手地教起梁澄怎么给小婴儿换尿布。
君君一直很乖,吸着手指任由两个大人动作,梁澄一边拿着浸了温水的软布擦拭他的小屁屁,一边柔声问道: 君君,爹爹擦得舒服吗?冷不冷呀?
君君瞪着藕节似的小短腿,偶尔发出一声 呀呀 ,像在回应梁澄的问话。
一念望着着一幕,觉得仿佛有流水缓缓淌过心间。
第99章完结章
又过了两个月,老二梁缘君一开始又丑又小,渐渐长开后,相貌反而远胜老大。
若说老大梁缘道随了梁澄七八分,老二则是集中了梁澄和一念的所有优点,无一处不致,无一处不完美。
只怕世间最冷硬的心肠,见了这般玉雪可爱的小孩子,也不禁生出喜爱之情。
梁澄眼见着老二的蜕变,心中不见轻松,反而升起一股隐忧,这般样貌幸好出生贵胄,如是寻常人家,只怕怀璧其罪。
要说对此最过震惊的,却是梁济,他在梁缘君出生后不久便去了趟行宫,被李后留了整整一月,回来的时候带了好些民间的物件儿,净身更衣后便兴冲冲地跑去福乐阁。
梁澄正好趴在摇床边逗弄着两个肉团子,见到梁济满额大汗的冲了进来,不由笑骂道: 看你成个什么样子,都是做叔叔的人了,还这么莽莽撞撞的。
嘿嘿, 梁济停了下来让宫女擦了擦汗,这才上前对梁澄行礼道: 皇兄圣安,臣弟回来了。
然后不等梁澄说话,他就蹭蹭蹭地遛到摇床边,扒着护栏踮起脚尖来,就见两个婴儿上半身叠在一起,下面的一团发出 呜呜哇哇 的抗议,上面那个却传出 咋吧咋吧 个不停的声响,似在对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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