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但是贾琰都拒绝了。
不得不说,太子中|毒的时间短,赌瘾不是很重,因此他很快就戒断了。可皇帝中毒的症状要比太子严重多了,甚至五脏六腑都在不同程度上都有损伤。糊涂的时候也就罢了,清醒的时候,皇帝也不止一次有过想要自裁的冲动。
有一天,皇帝撩起了贾琰的衣袖,看着衣袖下的青紫,他忽然道:“皇后,你这是何苦呢?”
贾琰道:“万岁何出此言?”
“你,若是这样下去,你,朕就不仅仅是伤了你这么简单了。”
贾琰道:“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想陪着您啊。”
“为什么呢?你难道忘记了,你是皇后,我们的儿还小……”
“十五岁了,不小了。而且他又不是一个人。七斤,儿,宁国,都能帮他。他才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而且他的性子,在臣妾看来,失于温和。乘着您和父皇都在,让他历练历练也好。”
作为父母,最重要的,是学会放手,孩子的路让孩子自己去走。
“也对。就是他犯了错儿,若是能早些发现也是好的。”
皇帝摸着贾琰的头发,对着窗外发愣。
他很清楚在这段时间里面,自己有多么可怕。要他自己说,换成他的原配孟皇后,只怕早就借着这垂帘听政的机会大肆揽权,哪怕储君是她的亲儿子。
皇帝忽然发现,这似乎是数年来,他第一次想起他的原配皇后。
不,不应该说第一次想起,而应该说,在戒断的过程中,很多他早已经遗忘的东西化成一张张光怪陆离的图片在他的脑海里面闪过。有他当年在一片大红中迎娶自己的原配正妻孟氏,有孟氏在红盖头下含羞带怯的笑,有他跟孟氏的嫡长子出生时的欢喜,也有儿子没了以后的伤心和绝望。
然后就是一个个的美人,他的府邸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可是他却越来越孤独……
他宠了竺贵人近二十年,可是他的心里,依旧空着一块。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一块,满满地被填满了呢?
皇帝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贾琰对他很重要。
他是皇帝,竺贵人也只是个一个内宅的小女人。她可以跟他分享她的开心事儿,却不能跟他一起承担整个国家。
而他,需要一个站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背负起这个国家的女人。
太子戒|毒花了三个月,而皇帝戒|毒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半年之后,站在众人面前的皇帝可把大臣们给吓了个半死上一次他们见到皇帝的时候,皇帝还满头乌发,看上去龙马神,就跟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半年后再见到皇帝,皇帝的头发花白了不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往日里合身的龙袍,此刻挂在他的身上,竟然空荡荡的。
有那么一瞬间,大家都以为,这不是当今皇帝,而是太上皇的某个兄弟了。
当皇帝拉着贾琰的手,帝后二人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的时候,所有的大臣都惊呆了。
枢密使闻彦修甚至忍不住高呼一声:“万岁!”
在闻彦修看来,既然皇帝能上殿了,皇后就应该回清凉殿才对。可是现在,皇帝竟然让皇后跟他一起坐在金銮殿之上!
如果不是心中警铃大作,闻彦修都要直接奏请皇帝,让皇后回后宫去了。
闻彦修能够控制自己,可早有大臣扑到了地上,高声道:“万岁,万万不可!牝鸡司晨,乃是国之不祥……”
话音未落,就听见皇帝冷冷地道:“拿下。”
虎贲卫立刻冲了进来,把这个大臣按住了。
皇帝力地抬起了右手,可是每一个人都看到了,皇帝的手,竟然只能抬到腰部的高度。
皇帝冷笑一声,道:“众卿家,你们都看到了吗?在我大晋宫廷之中,竟然有人算计得了朕!让朕半身不遂至此!若非皇后发现端倪!太上皇、朕、太子,只怕早就落入阴谋算计!让皇后听政,不仅仅是太上皇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
所有的大臣都趴了下去。
“至于朕受了什么危害……传旨,现任岭南巡抚、岭南布政使、现任崖州知府即刻罢官夺职押解进京。三族下狱!至于有那想说芙蓉膏没有危害的,那你们就亲眼见识一下,中了芙蓉膏之毒的人,是何等模样吧。”
这次的金銮殿上,皇帝只是露了一个脸,下了这样的一道命令就回勤政殿去了。
下面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文官武将,武将的袍泽之情,文官的同乡同窗同年,都是关系。
岭南和崖州在唐宋之时也许是蛮荒之地,可经过当年的崖山之变,伴随着南宋小朝廷南下滞留在岭南的百姓又何止百万?人口,先进的技术,岭南可是一点都不少。加上之前贾琰对严家的提拔和朝廷对岭南的经营,岭南的富庶可想而知。
换而言之,能够做到岭南巡抚、岭南布政使和崖州知府,这三位靠的可不仅仅是本事和学问,还有关系。
本来,按照大晋律法,给皇帝下毒,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逆谋,就是满门抄斩也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皇帝说这三家逆谋了,那众位大臣肯定要问一问原因,问一问,调查的经过啥的。如果没有切实的人证物证,肯定会有大臣阻拦或者是死谏。
可是皇帝只是说了,把这三家下狱,这就等于说,给了他们求情的机会,因此,这些大臣就没有拦住刚刚大病初愈的皇帝,而是等皇帝走了之后,这才三三两两地聚集起来,开始讨论,要如何把自己的好友|学生|同窗给捞出来。
文官之中各种小团体,不就是互相抱团互相帮助,以此揽权谋利的吗?
真正的纯臣,十中无一。
要不然也不会说人心不古。
也就是这些大臣们各自有着小算计,加上觉得皇帝只是把人下狱了,没说要怎么处置,让他们觉得,拖上一拖也是不妨的。
因为这样的想法,这三家直接落入了皇帝手中。
芙蓉膏,其实就是罂粟的提取物。传说中,早在东汉末年的华佗,在进行外科手术的时候,就有用芙蓉膏来止痛。在华夏,作为药材,罂粟的种植历史也是源远流长。人们也知道,使用的不对,也会让人对这种东西产生依赖性,因此,从宋朝的时候起,罂粟作为药材,从它的种植、生产再到使用,都是受到严格控制的。至少在大晋朝,罂粟这种东西,一般人不能种,只能在国家直属的皇庄里面少量地种植,就是极少数的官家药铺有售,每出售一份都是有案可查的。
现在,皇帝竟然中了罂粟之毒,那就说明,要么皇庄和官家药铺有问题,要么,就是有人私底下种植了罂粟。
皇帝可不管这里头有多少问题,反正,因为中了罂粟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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