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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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耸:“以前熟人么。”
小北说:“我都想起来啦!以前在西沟我就见过,就是那个,把村里大姑娘给睡了,然后在枣林庄被人追着拿大刀砍的傻子么!!”
少棠乐道:“没错,就是那傻小子。”
孟小北在黑暗中眼底透出光芒:“你不会跟他也滚过玉米地吧?你到底滚过几个,说实话?”
少棠说:“倒贴我我也得看得上他!”
孟小北心里兴奋,嘴上耍赖,“别蒙我我才不信”!他伸手往下,一把抓住少棠的要害。
窗外不时晃过一束灯光,车流穿梭嘈杂,窗子轻振。
小北声音软软的:“小爹。”
少棠:“嗯。”
小北命令:“你腿分开,屁股撅一个。”
少棠懒洋洋的:“闹什么……”
小北耍赖:“我听说屁股撅高了能怀孕,我想让你怀上我的。”
少棠发出一阵嘲笑,然后一手往后扣住孟小北后腰,用力挤压,让两人贴得更紧。
什么段少爷,还有那陈文艺兵,孟小北心想。这么多年,除了他,谁能在少棠身上做这种事?谁干得动他小爹?谁能让贺少棠这种人,像现在这样,脸上冒出汗,发出低哑喉音,眼神逐渐凌乱。少棠粗声命令他快点儿,宝贝儿给咱操个最猛的,老子想射。
……
两人凌晨回到同居的家,当天还打算一起去看足球决赛和闭幕式。
天蒙蒙泛白,还没大亮,小胡同前后都没有人。少棠走路小腿左右打晃,小北体贴地揽住小爹,扶着走。
少棠:“不用扶,还没老。”
孟小北:“你绝对没老,屁股特棒。”
少棠低声骂,声音很宠溺:“小流氓。”
孟小北道:“本少爷是‘三枪不过岗’,今儿都给你打三枪了,你怎么还没倒!!”
少棠大笑,爱极。
在一户人家的门洞处,少棠回头,猛地勒过小北,唇边带笑意,眼睛水汪汪的,突然吻住他家生龙活虎的小流氓。
两人经历片刻的松弛和放纵,太大胆了,当街就吻了。
吻完迅速撒开手,肩并肩,一脸严肃平静地回家。穿好衣服系上领口,外表仍与街上绝大多数普通正常人一样,遵规守矩。
俩人当时没有想到,也都没看见,在胡同口另一头,某个门洞里,一声不响坐着孟小北的小姑,孟建菊,怀里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她儿子还不到三岁大。
孟小北以前最早对少棠提醒过,他小姑父家其实就住这附近。
孟家小姑抱儿子在外面游荡一宿没回家,眼眶疲惫红肿。她遥遥看到胡同里那两人嘴唇贴在一起,动情地抚摸,亲吻,那是贺少棠与孟小北。
孟小姑在那瞬间陷入强烈震惊,喉咙梗塞,脑子里一片混乱、坍塌。
第八十五章多事之秋
一个人深陷泥潭身心绝望的时候,没人能拯救她,能救赎她的只有自己,自立坚强。
孟家小姑这样的女人,先天意志不足,后天性格柔软优柔寡断,她就永远无法像她泼悍的妈妈与几个姐姐那样,在各自家庭中扶持男人,独当一面。
她年过三十,又有了儿子,她怯懦于离婚的想法,又怕回娘家丢脸,她牢记从小她亲妈教育几个闺女的狠话,咱们山东人规矩,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一盆水,你是婆家的人,以后过得好与不好,跟男人吵架打架了,有本事你就去打,不要想跑回娘家哭。
孟小姑背着儿子沿街走了很久,身影孤零,心碎成一片片再随风散去。
不时有前车大灯的光束从她身边很危险地一掠而过,车子急刹,鸣笛,司机朝她嚎叫。
她身体一直不好,几乎是隔年进医院做一回手术,单位工作难以维系,治病掏空家里大部分钱。她若不是还有亲骨肉,在某个抑郁绝望的瞬间,可能就冲上马路,一头撞向凌晨时分南城街上呼啸而过的某辆渣土车,或者去跳地铁一号线。
人和人命运太不同,有些人命贱,举步维艰。
她老公出轨,在外面有傍家,后来被她知道,两口子吵架,因此当天才离家彻夜不归。
孟小姑也是在这天头一次确认,她侄子孟小北和少棠“在一起”呢,是那样不寻常的亲密关系。
没人知道那时孟小姑又经历一番怎样的心理挣扎和折磨,拼命压抑着情感挫折与这个重大秘密,愈发的顾影自怜,又不敢声张,不知应该对谁说,直到最后的爆发。
……
孟小北念大二这年,由春转夏,接连发生两件大事。
头一件,就是祁亮与萧老师分开了,当时令孟小北失望难受了很久,虽然很多事情早有因果痕迹可循。同性爱之路本就艰难崎岖,需要执着勇气。亮亮的摇摆与不成熟,注定他这个年龄段就无法对萧老师承诺一个家,担不起一个男人对于婚姻家庭的责任。
确切地说,是萧老师“甩”了亮亮,拾行李,搬离二人同居的家。
根据大伟子向孟小北报告的内情,那时,是杨颖搞黄了祁亮的小店,账目亏损,钱不知被谁三倒五倒就掏空了。申大伟一怒之下摞挑子,不给亮亮的店干了,散伙散伙!正这时,杨颖她妈妈找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地奔向g潮,大家可以向我抛花花了!【本章和谐部分内容会放进定制】
第八十五章多事之秋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前一章被hx部分内容所以本章有几段挪到前页,别漏看了。
【上接前一章末尾几段】
当时甭提多么狗血,那女孩家是郊区边沿小县城的人,当妈的提着铺盖行李来的,直接把铺盖往祁亮家客厅一铺,往地上一坐,不起来了,不走,索要三万块青春损失,你说甩就甩我们,没门,祁亮也怄出一肚子火,吵得焦头烂额。
萧老师没有戳穿他与祁亮的关系,只说是租房房客。当时也是萧老师几句话,帮祁亮解围。
萧逸对杨颖妈说,小亮的店和摊位,为什么亏钱,货是被谁拿走了,账目都在这里,你如果还不明事理,咱们现在就打电话报案,请公安到店里调查,究竟是谁亏空账目,是谁将店里的货私自挪用转卖,监守自盗。这事双方私下解决,名目上属于“借”和“拿”;倘若交予公安处理,就是“盗窃”,连带事后向我们小亮“敲诈”,我们现在报案么?假如叫来公安调查,查账,查查店里脚印指纹什么的,您家那位表哥,到底做了多少手脚,绝对脱不了干系。
杨颖妈卷起铺盖,走人了。
后脚紧接着,萧逸默默拾自己的行李箱。在一起几年了,家里处处留着两个人相处的痕迹,一点一滴都有美好回忆,谁舍得就这么放下?祁亮傻呆呆站在门口,后悔又难过,就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两个人都哭了,抱在一起。萧逸安慰了祁亮很久,说,最后再做一次好吗,然后分手吧,好女孩总归能遇到,将来去结婚吧。
结果那天也没做成,祁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彻底萎了,两人就互相慰藉似的搂着,在一个被窝里睡了最后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祁亮从被窝里爬起来,拿萧老师的证件去了一趟银行,办了个存折,转账,署了萧逸的名字。
萧逸拿折子一看,递回:“给我钱做什么呢,我又不是那种人……我不会要你的钱。”
祁亮说:“是我该你的!我跟我爸一个样的,我只会琢磨挣钱,家里守不住财,指不定将来又被哪个把钱坑走了掏没了,给别人我舍不得,不如都给你。再者,钱本来就是咱俩在一起挣的。”
萧逸说:“不用,钱是你挣的,将来结婚用吧。我不年轻,我的青春年华早已经过去,并没有拖累在你这里。风景过了那一季,自然留不住你的脚步。你不用付给我‘青春损失’,我们两不相欠。”
萧老师一句话,说得祁亮再次痛哭流涕。祁亮抱着萧老师哭,“就是我欠你一笔,当初你有很安稳的前途长远的好工作,是我把你饭碗搞砸了!我其实特后悔,可是后悔来不及了,小逸逸对不起……”
这是祁亮头一回对萧老师坦白当初,憋到分手这天,终于艰难地说出口。他早都向他爸坦承了,就故意气他爸爸,气得祁建东暴跳,作为父亲遭儿子背叛尊严扫地,父子二人有两年没怎么来往,就是因为这件事。
两人临分手抱头痛哭,一个只存在于梦想中的“家”散掉了,谁不伤心难过?
萧逸原来说过,他渴望的看重的是他与祁亮共同营造呵护的一个家,无论祁亮在外面沾惹多少野花野草,回到家在同一屋檐下,两人仍是“名正言顺”的伴侣,搭伙过日子。然而野花一家子都上门了,下一个搬着铺盖卷睡进祁亮家的可能就是女孩本人……萧逸平时温柔含蓄,一直忍让,但这次离开得绝决,没有回头,走掉就不给音讯。那张存折最终也没要,又给祁亮原封不动寄回来。
亮亮那一阵特颓丧,整个人糙掉了,出门头发抓成乱乱的一蓬,胡子也不刮净,衣服乱穿,糙帅糙帅的样子。
他以前衣服都是萧老师给他洗,叠好,按季节款式和颜色归置在大衣柜里。萧逸那人有强迫症,恨不能每天早上亲自为亮亮把衣服裤子搭配好,看着这人打扮得特帅的出门。萧老师不在,祁亮身材都开始发福,不是吃得好,是吃得太糟糕。家里没人给做饭,整天在外面胡吃垃圾食品;要么暴饮暴食,要么就饿着不吃。
家里乱得一塌糊涂,孟小北去过,满地是卸货的纸箱包装,洗手间里毛巾皱巴,看着像被祁亮啃过。
祁亮有一回在写字台抽屉里翻到萧老师落下的檀香书签,用钢笔娟秀小字写的一首相思情诗。祁亮赶紧把那枚书签包起来,珍藏了。
人都是这样,一个人的心是因为挣扎折磨而慢慢磨得厚实、深邃,失去才懂得珍惜,才能成长。一个长年在身边温存陪伴他的人,对于祁亮来说,就是他世界里的空气和水,没有耀目颜色,没有诱人味道,但曾经无处不在。没了空气和水,他都喘不上气儿,会窒息、糜烂、萎掉。
……
那年夏第二件事,是孟家小姑与她男人闹别扭,离家出走,事儿闹大了,全家惊动!
孟小姑有一回傍晚从幼儿园接儿子,在公车站附近,看到她老公的奔驰车,后座上堆放着高档女士时装的购物袋,副驾位上坐着那个女的。
这一幕,最终成为碾压孟小姑脆弱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孟建菊背着皮包,拽着儿子,一路流泪在大街上茫然绝望地走。她不能回公婆家,又没脸回娘家,更不好意思去叨扰三个姐姐。姐姐们也都成家,以当年社会习惯,女人结婚都住各自婆家,谁家都没有富余房子,孟建菊怎么去投靠?这是要丢脸都丢到别人家去了。
这人最后去哪了呢?
孟小姑去到北京火车站,在站外小饭馆吃了顿饭把儿子喂饱,走投无路之下,做了一个日后回想有些不可思议的举动她带儿子离家出走跑西安去了。
孟老太太这五名子女之中,大闺女二闺女三闺女皆是泼横爽快性格,遇事绝不憋屈不软怂谁不让咱痛快我也不能让你好过的烈性子,嘴巴厉害,遗传当妈的,家里家外一把抓。相反,儿子与四闺女随父亲,长得像孟家老爷子,性格也偏内向,不爱说话,凡事喜欢闷到心里挣扎发酵。孟小姑大约更依赖信任她大哥。她哥哥为人性情,不会嘲笑奚落她的窘境,绝不会拒她于门外。
孟小姑带儿子一夜未归,男人和公婆能不着急?还能不出来找?
小姑父第二天凌晨就蹿上孟老太太家门。当然,这回老实客气,进门三鞠躬两叩首,臊眉耷眼赔不是,不敢惹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哪知道闺女跑哪去了?!小姑夫再腆着脸皮去到大姐二姐家,敲门找人,又被几个姐们儿挨个骂个狗血淋头。这回全家都知道了,可热闹了。
小姑父那人,都到这份上,还没咽下一口陈年老醋,竟然还call了贺少棠,跑到少棠公司大厦楼底下堵住人。
小姑父臊得脸通红,私下厚着面皮纠缠少棠:“你如果真知道孟建菊在哪地方,或者她给你打过电话,你好歹告诉我,我把人哄回家去呗!……你可别说我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少棠上下打量这人,郑重地摇头:“我真不知道她会去哪,这么多年她就从未联系过我!一个爷们儿成了家保不住自个儿老婆孩子,你缠着我有用?咱能别再犯糊涂么?”
“小妹妹身体本来就不好,赶紧报警,别出大事。”
少棠这样建议对方。
贺少棠当时万万不会想到,孟建菊这次离家出走,会跑到千里之外,而且会给他与小北、给全家掀起怎样一场重大的变故。
孟小北也听说他小姑跑丢了,帮忙出去找过,还给他奶奶出主意,“您和我爷爷,在老家不是还有亲人?我小姑会不会跑回山东老家?”
孟奶奶打电话联系老家,无果。捱到第二天晚上,孟家大姐去派出所报案。
孟小北这天在学校画画。现在正处暑期,美院教授开设成人业余素描班,画人体写生,很高。小北作为教授的得意门生,放假闲得没事,跑来蹭写生课。他随意画着玩儿的一幅画,就可以给其他学生做样本范例。
教授推门进来,带着这堂课的人体模特。
教室门窗关好,窗帘拉上,学生都很严肃专业,有模有样,然而一看模特是怎样的,还是发出一片惊讶呵气声,一阵。
孟小北坐最后一排,脸埋在木头画架之后,猛一抬头,愣住!
祁亮好像早起就没洗脸没刮胡子,眼眶肿胀,憔悴邋遢,一脸放任自流的情绪。祁亮没注意孟小北也在这教室里,眼神发直,仿佛也无所谓、破罐破摔似的,剥掉名牌t恤,就要脱裤子了!
学生们画郊区农村来的中老年妇女画得多,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年轻俊朗的一大学生,在讲台上做人体模特。一坐就是仨小时一动不动,每小时只给五块钱,一般人谁愿意来啊?
祁亮上衣一扒,露出几块腹肌和腰下两道漂亮的人鱼线,身上特别白。他乳晕是浅粉色的。
祁亮头低垂着,撅着嘴巴,眼神落寞。
以亮亮这相貌身材,去给《大众电影》这类杂志做时装模特,都够格了,一小时怎么也有几十元入。下面一个班的学生都“惊艳”了,真没见过。
孟小北被这人弄懵,猛地高举起手:“老师,我我我有意见!!”
小北大步走出来,从讲台上薅起亮亮,生拉硬拽给拖出了教室……他在院子里对祁亮吼,“你脑子有毛病了么!你故意折腾是吧你这样有意思吗?!”
祁亮撅嘴:“孟小北你甭管我你管不着。”
孟小北说:“你想大庭广众玩儿裸奔你去天安门广场裸,立刻被国旗班战士当场拿下!多痛快!!”
祁亮说:“天安门广场人太多了,我胆小呢。”
孟小北:“去去去,别来我们学校瞎闹!……萧逸不要你就算了,咱再找一个,好好过日子成吗?你还真打算出去卖身啊!”
祁亮脑子还没有抽个底儿掉,没有出去卖或者跑到东单公园搞一夜情,就是寻求途径想要发泄。人太寂寞,就需要找个存在感,亮亮本性就是长不大的孩子,越没人疼,越渴望有人疼。
孟小北简直想上脚踹,把这人踹醒。
两人去城里漫无目的闲逛,傍晚时分,在路边露天的大排挡喝啤酒,吃烤肉串、麻辣烫。
祁亮喝了很多啤酒,鼻涕眼泪和酒水一切往下淌,说了许多真心话。
两人干杯,孟小北说:“亮亮,现在北京那个圈子,都不去东单公园了,听说往北面亚运村附近的小公园拓展。你要不然去那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朋友。”
祁亮别扭地说:“我才不去,我这么金贵,我还怕得艾滋呢。”
孟小北喷这人一脸啤酒沫子,痛骂:“该!后悔了吧!大傻x!!!”
祁亮抹掉一脸吐沫,垂着脑袋,用力点点头,两眼因酒意而直不楞的:“还是小逸逸最好,对我最温柔体贴,也不惦记算计我的钱。”
孟小北嘲道:“就你自己把你那几个臭钱当回事。”
祁亮:“没有,我也不在乎钱,够用就行。”
“其实对我来说,做生意赚钱,就像过家家,玩儿似的!就好比孟小北你这人喜欢画画,天生就爱好画画,我呢,我觉着,开个小店做生意绝对比你画素描石膏像容易多了,我又不劲!……我真没把钱看那么重。”
孟小北狠狠剜对方一眼,有时又不得不承认,人各有所长,祁亮就遗传他爸爸,这种人没别的本事,唯财运亨通。祁亮长了一对很有福的软软大大的耳垂,皮肤细白,团团的小汤圆似的脸,俊俏得像个姑娘。男人女相,且皮肤光洁,按照传统面相学,这就是一张大富大贵的脸!
孟小北问:“如果萧老师对你还有感情,你去求他回来吗?”
祁亮垂头发愣好一会儿,无法回答这种问题。
萧逸对亮亮,一定还有感情。萧老师与其说是对亮亮“心死”,不如说是太爱亮亮,最终忍痛选择撒开手,不毁孩子一生,放亮亮去结婚吧,过正常人生活,不用再痛苦纠结。
祁亮那晚喝多了,弯腰往路旁下水道里哇哇呕吐,全都吐到铁篦子上。
兄弟并肩坐在马路牙子上,吹风,眼神迷离,眼前车马如流,如梭的岁月一幕一幕飞速晃过,千金难买青春流年。
小北说:“你和那个女的,到底上过床没有?”
祁亮说:“不算上过吧,没做成。”
小北:“做就是做,没做就是没做,什么叫没做成啊?”
祁亮挠挠鼻子:“就是没那个,突然觉着别扭!我怎么每回跟女孩在一起,心里还总是想萧逸啊。”
孟小北不屑道:“你是那玩意儿功率不行了,搞不定别人,也就只有萧老师能忍你,愿意包容你宠着你。”
祁亮捂着脸弯下腰,自嘲地乐了,然后慢慢地流下眼泪,一双漂亮眼睛充满水汽。
“他离开我那天,我特难受,那个时候突然就撕心裂肺似的。你知道吗孟小北,那感觉就像当初我爸我妈离婚,我妈离家一去不复返,不要我了,后来我爸也搬走有新媳妇、养二胎了……萧逸也走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二回这样的感觉,我的家又散了,又分裂了,没人爱我。”
“我们俩抱着哭,我那个时候觉着,我可能真的爱他吧……我真的变成同性恋了我喜欢一个男人……”
……
孟小北原本特嫌弃亮亮,花心大萝卜一个,现在又开始同情对方。
祁亮就不能算是个同志,这两年心理上也经历一番剧烈挣扎吧,就像他当初与少棠的挣扎一样。萧逸对于亮亮,扮演着“母亲”的角色,亮亮就好像被妈抛弃了两回,虽然他自个儿难辞其咎,也是自作自受。
孟小北想回家跟少棠说,要不然咱们把萧老师上课地点和租房地址告诉亮亮,再撮合撮合那两位破镜重圆?
萧逸仍在企业高管汉语班里授课,薪水尚能糊口,在城市的另一端租了房子住。
呼机响了,竟然是孟小京呼他。孟小京说:【爸来北京了你知不知道?】
孟小京和同学朋友去秦皇岛旅游采风呢,接二连三,一口气呼了好几条:【小姑好像去西安咱家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自己那个事,爸爸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就是想提醒你,我觉得爸爸知道了。】
……
孟小北跟祁亮分手,自己坐公车回家,根本还没当回事呢。他在胡同口往他奶奶家打了电话,他奶奶电话里嗓门很大,“碑碑,你爸回来了,把你小姑也给俺们送回来了!你小姑抹油事的,你也放心啊!……”
少棠听说孟建民到京,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小北,你还是回你奶奶家。”
孟小北说急什么,明天再回家。
两人一夜无事,孟小北睡得很熟。少棠夜里不太平静,翻了好几回身,半夜起来给小北肚皮上裹上毛巾被,怕儿子着凉。少棠到客厅阳台上站着,静静地抽烟,凝望半个北京城的夜景,天边涌动一层翻滚的浓云。
第二天一早,六点多钟,少棠醒着,转过头静静地看。孟小北四仰八叉躺床上,裤裆里立着。少棠忍不住伸手轻轻一弹,弹小鸡儿。
孟小北被弹醒,也去摸少棠的晨勃,说“让我摸摸你毛最多的地方”……
孟小北起床解手,他们家大门响了,有人敲门。
孟小北早上嗓子哑,沙沙地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没人应。
孟小北光着脊梁,穿一条家居大裤衩子,趿拉着拖鞋:“电啊?才几点,早不早啊!”
他凑近门上的“猫眼”,眼本来就略微近视,还一脸哧麻糊,看不清楚,猛地一愣……
少棠从屋里走出来:“谁敲门?”
孟小北猛回头,眼里瞬间掠过一片兵荒马乱,盯着少棠。
两人对视一眼,少棠当时表情十分平静,没说话,仿佛早就等这一天,默默拎起沙发上两件t恤,让小北也穿上衣服。
少棠慢慢走过去,开门。
孟小北突然按住少棠的手,表情有几分顽强又倔犟的悲壮,这就像宁死不屈准备架起铡刀就义了。少棠对小北摇摇头:没事,你让开。
孟小北低声说:我开门,你先找地方躲了。
他甚至瞬间想出个馊主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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