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那抵在对方要害上的武器仿佛成了一个摆设。
刀尖上的血滴落在唐山海腿上,他身体一颤仿佛是被烫了一下。
“怎么不动手?”陈深不断靠近几乎抵上唐山海的鼻尖,“刺进去啊。”
“陈深,你别想蒙混过去,回答我的问题!”唐山海手上重又用劲,似乎想再次掌握主动权。
“陈深……陈深……原来,这名字从你嘴里念出来这么好听。”月光再次从云层中照下来,月白色的光辉盈满窗棱,玻璃被照得发亮,陈深的脸终于清晰地展露了出来。
唐山海终于清楚地看见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完全陌生的表情浮现在陈深的脸上,疯狂邪恶。
这个样子,和那时候一样,疯癫可怕,一脸嗜血。唐山海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猜想,却又不断在心里否定它。
“演得不错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唐山海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他最近太过疲累产生的幻想。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否定呢?”对方在嘲笑他,脸上摆出一个滑稽的笑容,忽然出手扣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来。
唐山海被这凶狠的吻填满了口腔,他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被整个含住吮吸,在他怔忪的时候甚至被对方含住了舌尖,他只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便咬了下去,这一下他没留情几乎瞬间血腥味就染上了舌尖,可是对方却并没退缩就那么任他咬下去。
唐山海只好用剩下的那只手推开陈深。
“怎么不刺下去,你心软了?”陈深的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唐山海的唇角才随着他的推拒后退,“一刀下来,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你到底是谁,陈深怎么了?”唐山海紧紧盯着对方,眉头微皱。
真相远比他最初的猜想更可怕。
陈深的身体里不止一个人格。
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人察觉到?他又是为什么生出了第二种人格?
因为战争吗?因为痛苦吗?因为孤独吗?是因为独自承受了太多压力吗?
“他是一个懦夫,所以创造出了我啊,让我来代替他做想做却始终不敢做的事。”陈深背靠在沙发上,无视脖子上的刀,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面对死亡,一个又一个,他害怕到了极点,痛苦到灵魂都仿佛在被撕扯,可是却又要不停装作若无其事,这个时候,你来了。”
唐山海的出现给了陈深新的力量,使他觉得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一个每天都需要保护的人。唐山海给了陈深存活下去的价值和理由,陈深从地狱般的泥沼里拼命爬了出来,他跪在地上想握住唐山海干净的手,他握到了,将污泥染了上去;然后他又想抱一下唐山海,所以他摆脱了无数冤魂的纠缠站直了早已麻木的膝盖,他抱住了唐山海,将沉郁浓重的血腥味染了上去;最后,他想脱下唐山海的衣物完整地占有他,所以他创造出了阴暗疯狂的第二人格,不顾一切只为了得到唐山海,用力撕开他的衣服,露出温暖的身体,覆盖了上去,想把黑暗浸染到他全身。
“陈深爱上了你,却从来不敢说出来,他是一个胆小鬼,弱小而无用,只敢在夜里肖想你,是不是很恶心……”
“你闭嘴!”唐山海一直虚握的刀忽然重新稳住,他清亮的瞳孔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还轮不到你这么说他。”
“是吗”陈深忽然欺身而上一把抓住唐山海双肩将人压倒在沙发上,“那你敢动手吗?”他一把撕开唐山海的衬衫,扣子全数被扯了下来散落在地上,唐山海的刀仍然稳稳顶住陈深的脖子,可是却迟迟不下,血从陈深脖子上滴落到他身上。
你敢告诉陈深,他其实是一个疯子吗?
☆、第17章
唐山海在他说完那句话时就愣住了,手一软,剪刀一下子就照他面门直落下来,半路一只手替他接了过去,那锋刃的两个刀口合二为一,刀尖在他下颚轻佻地来回碾动。
“怎么,害怕了?”
这个疯子披着陈深的皮凑到唐山海耳边低声细语,亲昵地仿佛真是一对璧人。
唐山海心里乱得很,他下意识抬手就是一个手刀往陈深后颈上落下,陈深松开对他的桎梏反手挡下顺势握住他的手腕绕过自己脖子扣牢“用点劲儿,你想怎么打都行。”
唐山海咬住牙没回答,手上使劲挣了几下最终还是松开,没了后续动作。
他和陈深共用一个身体,他只是一个影子,根本不必在乎会受到怎样的伤害,需要承担这个后果的只是陈深一个人而已。
他自怨恨中生,以孤寂为食,他承担了陈深大部分的负面情绪,将他心中最黑暗的那部分无限扩大,直到一点点成型,在神脆弱时能替代本体。
唐山海从来没觉得哪件事有这么棘手,他有那么多手段此刻却完全无法施展,他甚至都没有能商量的人。
他们一直生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外面的光无论多么灿烂都照射不进来,军统区的覆灭、飓风队的重建这一切都使得唐山海唯一能依靠的人只剩下了陈深,然而现在陈深却成了一颗随时会引爆的□□。
他该怎么办!
陈深,如果是你,该怎么办?
是通过伤害陈深的身体来阻止他对自己的欲望,还是……
“陈深……”唐山海定定看着上方的双眼,无奈地期望能唤回一点属于陈深的神智。
那脸孔这样熟悉,神情却完全不同,毫不掩饰的欲念,无法遮盖的血腥。
“陈深,你醒醒!”唐山海甚至想甩一巴掌上去,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不是一场醉酒,也不是一场噩梦,一个巴掌无法让他回到现实。
“叫什么,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他低下身来,抚着唐山海的脸轻声回答。
唐山海一时迷失在那熟悉的语调中,心中一喜,一阵清脆的声响后再回神时却发现手腕被手铐锁住。
陈深歪着头亲了下他错愕的眼角,随后弯腰一把将唐山海扛在肩上往外走去,“是不是很失望?以为他回来了?”
唐山海眼看他要走出会议室,急忙挣扎“你干什么!去哪里!”
“你满足了我,我就放陈深出来,怎么样?”
唐山海怎么肯,这里是行动处,即便是深夜,也还有负责巡逻的人,“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对我,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力。”
唐山海膝弯被他扣住,没法起身,只好头朝下挂在陈深肩膀上,同时不易察觉地调整姿势尽量不压到小腹。
陈深将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把人放倒在床上,撕下他本就半挂在肩上的衬衫,将剪刀放到枕边,“你随时可以要了我的命,我绝对不还手。”
唐山海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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