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的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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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严肃地命令:“不准嘲笑我。”
弗雷德一口答应。
这种感觉很奇妙。弗雷德在三十年间遇到过无数的人,观察、阅览、定夺过无数人的生命。他热爱人类,关心也在意下属与养子的个人生活,但自身却从未牵扯进过一段哪怕短暂的关系里。赵祁一度以为他是无性恋者,弗雷德也曾认为这就是他了,博爱世人,但却无法专注一个直至他认识了格里芬莱昂。
在他们回到韦斯切斯特的第二天,格里芬带弗雷德去了他母亲的墓前。
当格里芬开口介绍他的时候,即使只是面对着一块墓碑,弗雷德也感觉到了相当的不自在、以及不受控制的紧张。仿佛面前立着的不是墓碑,而是格里芬活生生的母亲,用那双与格里芬如出一辙的绿眼珠将他深刻地剖析、透彻地审度,而他却带着一身谎言与她儿子并肩立着。
他不由自主握紧了格里芬牵着他的手,在金发男人说话时,侧头望向他。不知阿曼达夫人是否瞧见了我那颗为你倾倒的真心?如果她找寻到了,能否就此原谅其余的欺骗?他想问眼前的男人,但还是把持住了没有开口。倒是格里芬,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而转过头,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小小微笑,然后在母亲的墓前,倾身吻了他。
“你带黛博拉来过吗?”他在回程的时候问格里芬,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发问,这让他显得太善妒了。不是个好习惯。可他偏偏忍耐不住。
“时间不够。”格里芬话语含糊地回他。
“那么以前的历任未婚妻呢?女朋友呢?”
“时间不够。”格里芬说了同一句话,就拉着他去打网球。
总有一天,弗雷德对自己说,他会改掉这男人答非所问喜好折磨人的见鬼毛病。
周五的夜间,弗雷德洗完澡一踏出浴室,就瞧见了端坐在门口仰脸等待他的白天鹅。灰毛猫前肢踩着一张卡片,见他现身,便松开前爪,将卡片推至弗雷德的脚边。
“如果你不是长着一副猫的样子,”弗雷德对它的这番动作与脖颈间不知谁给系上的玫瑰花纹领结挑了挑眉。“我会以为我养了一只狗儿子。”
白天鹅尖锐地叫了一声,像是听懂了这句话,又或者感受到了男人语气中明显的嘲弄。弗雷德笑了笑,俯下身揉了揉它肉乎乎的小脑袋瓜,捡起了那张白色卡片。
卡片上喷了格里芬最常用的古龙水。弗雷德翻到正面,两行笔触奔放、书写齐整流畅的句子跳进了眼里「若阁下今夜空闲,可否与我共赏星空?」
白天鹅叫唤了一声,尾巴尖拍打着地板,似乎在催促他赶紧做出回答。弗雷德一勾嘴角,戏谑闪烁在蓝眼珠里,与不耐烦的灰毛猫对视。“那么请为我带路吧,红领结小绅士。”
白天鹅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在黑发主人踏出脚步的同时,转身迈开四肢,抢先走在了弗雷德的前方。
大厦顶楼的花园内铺陈了一地的香薰蜡烛着实令弗雷德稍稍惊到。越过那些在黑夜下兀自跳跃的烛火,他一眼望见了摆放在花园原本空荡荡中央的一张奢华大床,玫瑰红的真丝床单里盛满了鲜红饱满的玫瑰花瓣。床边摆放着架老式实木留声机,古董的样式,但音质极准。涡轮唱臂规律读着旋转的黑胶唱片,慵懒的女声在雕花喇叭里深情演唱着爵士乐曲。
格里芬穿着一身墨绿的丝绸睡袍,干净的双足赤|裸踩在玫瑰花瓣铺就而成的花海殿堂。他背对花房门口伫立,面朝一扇光可鉴人的落地窗,向外俯瞰着整个曼哈顿。
弗雷德无声走过去,双臂从背后围住格里芬的腰身紧,下巴则搁在男人宽阔的肩头。“这又是什么惊喜?”他看着映在窗户中格里芬的投影,蓝眼短暂地碰上绿眼,又被右方闪烁着金属光泽不知何物的影像吸引走了目光。
兽笼?
他还没想出来花房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件庞然大物,就被格里芬的话转移开了注意。
格里芬看着身后人映出的意外神色,嘴角微翘。“我想象过的新婚之夜就该是这样。”
弗雷德一怔。他可没期望在二人独处的时刻从格里芬嘴里听到“新婚之夜”这词。
格里芬在他怀中转过身,一手搂着他的侧腰,另一手搭在了他的肩头。“陪我跳一支?”他轻声问,绿眼上抬,透着浓密的金色睫毛望向黑发秘书深蓝的眼珠。这让弗雷德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
他脱去拖鞋,学着格里芬的样子,裸足立在一地的玫瑰花海之中。弗雷德阖起眼,将格里芬拉近自己,一手扶上金发男人的腰身,与格里芬紧紧相贴,伴着优雅轻盈的旋律,在重重花色的围绕下随性舞动。
丝绸滑过掌心,一曲结束时,弗雷德被格里芬侧头吻住。他的一只手滑入了格里芬的睡袍下摆,指头在新的一首更为激情的爵士乐中探索起金发的身体。
“热衷于准备自己?嗯?”弗雷德调侃着亲了口上司的耳廓。
敏感处被畅通无阻地摩擦,格里芬轻声低喘,大腿摩挲起秘书的腿间。“去床上。”
弗雷德与格里芬一边拥吻,一边倒进了热烈柔软的红玫瑰床榻。
“新婚之夜?”弗雷德挑着一侧唇角,在起伏的律动间轻声问。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撩起格里芬的额发梳理,鼻尖蹭了蹭金发人的鼻尖。
“新婚之夜。”格里芬喘息着回应他的吻,双腿疲乏地盘不住身上人的腰髋。他干脆一挺身,与弗雷德交换了位置,改坐在黑发秘书腿上。几片不知何时混进他发丝间的红玫瑰花瓣掉在了弗雷德的脸上。弗雷德笑了一笑,含住落在唇间的一枚,拉下格里芬的脑袋,将芬芳的柔软送进了对方口中。
激情平息时恰好月上中天。
弗雷德搂着怀中阖眼休憩的金发,紧了裹在两人身上的羊绒毯子,透过花房广阔洁净的玻璃天窗遥望夜空。可惜,曼哈顿的夜晚霞光太盛,观星的企图一无所获。
“我还是喜欢韦斯切斯特的夜空。”他怀念地说。
格里芬沙哑地应和了声。“日后我们再回去。”
日后?弗雷德的手掌摩挲着怀中人赤|裸的肩头。“你跟黛博拉分手了吗?”这句徘徊在心中多时的话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弗雷德惊了一惊,想要回已经来不及,格里芬睁开了眼睛。
“我们在……”明明接受质问的不是自己,相比口吻冷静的格里芬,弗雷德的心中却交织起了懊恼与紧张。“……冷却期间*。”
“冷却期间?”弗雷德跟着喃喃重复。世上究竟为什么会有一个跟格里芬其人一样模棱两可捉摸不定的词?而这名让人看不透的男人正坦然自若地望着他,仿佛一句“冷却期间”就说明了一切,没那个必要与弗雷德解释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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