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如此‘丧生’

地方，就是在离猫窝不远的地方。祁瑾到的时候颜州正坐在一块位于高地、能够俯瞰整个山谷的石头上。远远地祁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也能够感觉得到那人身上的落寞。
“你来了。”颜州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和他的猫，最后视线定格在阿墨的身上。“我能不能摸摸它？”
“随你。”祁瑾安抚的摸摸阿墨的头：“阿墨，让他摸摸你好不好？”
阿墨蹭了蹭祁瑾，之后对于颜州伸过来的手并没有排斥。
手指在光滑的皮毛上游走，颜州眼中是不同错人的欣喜。
“原本我也养了一只猫，只不过末世之后就走失了。后来我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等到发现家宠还存在的时候，它们已经不让我接近了。”
毕竟他现在虽然看着是个人类，但是动物分辨靠气味。他的体内，循环的是丧尸的病毒。丧尸，和变异兽是互相捕猎的目标。
祁瑾没有说话，他知道颜州这时候只是想找个人倾诉。
颜州抬眼看着祁瑾：“你很幸运。”
祁瑾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他是很幸运，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之后。或者……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个世界。
颜州很羡慕祁瑾，但是心里也知道，能够坚持到现在依旧维持着一个真正的纯种的身份，祁瑾应该是经历了很多。只是不知道这个少年是不是从变成丧尸的时候开始就被人保护着？
他想起了那天跟少年一起来的那个男人。
“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儿么？”
祁瑾当然不介意，之后坐在了颜州身边，跟他讲末世之后遇见的各种事情。
自己被丧尸化，清醒之后的惶恐，发现异能之后的欣喜，之后开始给家人集物资，遇见左亦然，之后顺理成章的回了京都，再之后遇见的各种事，以及丧尸病毒的解毒剂正在研发等事情。
说着说着，祁瑾自己也有些感慨。原来不知不觉的自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颜州认真的听着，一直没有插话。
“之后研究所应该能够研究出解毒剂，你确定不试试么？”祁瑾说完，认真的问颜州。
颜州的手一直放在阿墨身上摩挲着，祁瑾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猫。
“不了，你应该也知道了传承。”看着祁瑾点头，颜州心想果然：“那你应该知道，净化异能能够净化丧尸病毒。我们自身就拥有净化异能。但是……”
颜州沉默了一瞬：“净化异能唯一不起作用的就是我们自己。”
祁瑾沉默着没有说话。因为颜州说的是事实。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净化异能根本不能够根除自己身体内的病毒，最极限的就是像他一样，将病毒封锁在心脏中。
“但是解毒剂不一定。”祁瑾还是艰难地开口。
颜州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祁瑾的头“你知道就算是有解毒剂，也只能够作用于大脑还未被侵蚀的被感染者。我们其实和外边的那群丧尸一样，事实上已经死亡。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像个正常人。你也接受了传承，应该记得，除非是真正的纯种，不然连唯一的机会也没有。”
祁瑾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虽然听起来不合理，但是事实上他们已经死亡。
“好了。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我现在没什么牵挂了，也不怕自己做什么将来自己后悔的事儿。所以你要好好的。”颜州觉得，能够遇见祁瑾这个小孩儿挺好的，至少……唔，临走前好好地撸了一顿猫？
被自己的想法刺激的轻笑了一声，颜州伸出手：“给我吧。”
祁瑾顿了顿，之后伸手取出了一管试剂。这是他向染哥要的，能够致死但是不会有痛苦的药剂，作用对人、对变异兽甚至是丧尸都有用。
“等我走了，麻烦帮我埋到你说的那个猫窝附近吧。”接过药剂，颜州一点儿没有停顿的注射，之后仰身躺在了地上，手指一直抚摸着阿墨，直到动作渐缓，最后停下。
祁瑾觉得自己的心中像是堵着什么。
不管是颜州也好，还是之前的祁瑾，或者是这场灾难中过世的人，甚至是那些感染后变成了丧尸的人，无辜者太多，这场灾难让人太难过了。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
缓了缓心中的压抑，祁瑾按照颜州的吩咐，将他火化之后安葬在了猫窝洞口。将骨灰盒深埋，祁瑾深吸了口气，准备回京都基地。
只是在开车向回走的时候，在京都基地外遇见了等待良久的左亦然。
“解决了？”看着祁瑾疲惫的样子，左亦然有些心疼。只是他知道祁瑾有些事情并不是他能够插手的。
“嗯。”点点头，祁瑾看向左亦然的时候很认真：“阿左，你要好好努力，快点儿进阶。”
左亦然顿了下，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忽然加重：“……好。”
不管阿瑾想到了什么，他确实是得加快进程了。
两人也没多说别的，直接回了丽都。左亦然还得处理团里的事儿呢。祁瑾就在一边拿着晶核吸，顺便压缩自己的异能。
两人相处的时光很是平静，直到……
‘砰’的一声，左亦然办公室的大门被撞开，梁景阳明显激动地脸显现在眼前，左亦然和祁瑾看着梁景阳迥异于平时的表现，心中诧异。
“梁哥，你怎么了？”真难得，居然能够看见一向淡定的梁哥这种表情的。
“左少，阿瑾。”梁景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阿染刚刚打来的通讯，丧尸病毒的抗体研究有了新进展，解毒剂－就要研究出来了！”
“你说真的？”左亦然嚯的站了起来，之后有些激动地看向祁瑾。
他自己有感觉，自己的进阶时间不远了，可是要是解毒剂先研究出来，是不是阿瑾就可以提前恢复？
祁瑾听见这个消息也是很激动，但是等左亦然看过来的时候他瞬间明白了左亦然的意思，苦笑着摇摇头。左亦然有一瞬间的失望，但是转念又仅剩欣喜。
没关系，阿瑾那边还有他。只要是解毒剂真的研究出来，那么整个世界将会有彻底平静的可能。虽然说末世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该见过的、该经历的他们是一样没少。现在他真的很怀念末世之前那种安静祥和的日子。
“真的。阿染说那边现在已经取得阶段性进展，不出半个月就会有最终的版本。”毕竟病毒分类亚种太多，之前研究院就说过解毒剂可能是不止一种，但是事实证明，老天还给了人类一线生机。
“怎么进展这么快了？”祁瑾还记得头几天还说过病毒抗体研究几乎进到了一个死胡同，怎么这么快就有了进展？高兴归高兴，他其实还是觉得不真实的感觉比较多。
“这还得感谢阿墨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