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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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问题来也亲近了不少。
“啊,说到这个,我倒有些奇怪了。”扶苏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道,“那位老师虽说学富五车,教的也很好,但总让我难以心生好感,他给人的感觉也有点不舒服。我曾向父王说过想换个老师,不过都被父王拒绝了,只是今日父王却突然对我说要给我换个老师,至于原来那个老师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哎,筝哥哥,茶水都满了!”
燕筝一惊,反应过来时那滚烫的茶水已经烫的他手指一缩,但指尖仍是被烫红了,面对甘罗和扶苏关心的目光他却笑笑道:“没事,没烫伤,不必担心。”
随后扶苏和他说了些什么燕筝却是没怎么听进去的,他在想嬴政到底如何处置赵高了,而赵高现在又如何了?不管怎么说,赵高……都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啊,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岂是说忘就能忘了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劝赵高离开,尽管他对赵高对他的所作所为仍是不悦。
不知不觉的,思绪开始飘远,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他还不叫燕筝的时候的日子……
赵国的夏天并不炎热,那个时候名字还只有一个字的筝这个时候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静静的院子里吹着柔柔的夏风,听着潺潺的知了叫声,看着手中母亲亲自撰写的竹卷,打发着悠悠的岁月时光。
那个时候母亲还未离他而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何,日子虽说过得清贫,但却也幸福快乐无比,就是有的时候会有些孤寂无聊罢了,所以他常常在这院子里一待就是半天,直到赵高的出现,才让他的生命里多了些乐趣。
其实早年的赵高性格还不像现在这般阴鸷,尽管仍然顶着那张阴柔秀气的面孔,但那个时候的赵高性子却颇为活泼开朗,初见筝时便黏上了他,之后每日都必来这院子里找筝或是玩耍或是学习。
“阿筝,今日你又在看些什么啊?”赵高忽的趴伏在筝的肩上,眯着眼看着他手中的竹卷,问道。
“你先下来吧,重死了。”那时候的筝也不似现在这般淡漠沉稳,还保留着少许的少年的天真,只见他肩一耸,赵高便撑不住似的滑了下来,却在落地的一瞬间紧紧搂住了筝的腰,下巴搁在筝的肩上,深深嗅闻着筝身上淡淡的书墨香气,一副陶醉之感。
“阿筝,你身上好香啊~”赵高叹道。
筝推了推赵高那张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动之后,筝只好住手,无奈道:“不过是书墨香气罢了,你若多读些书,没准比我身上还香呢。”
“哎?真的吗,那阿筝你教我读书识字好不好?我老早就想学了,但一直没有机会。”赵高听到筝这么说立马问道,好吧,其实学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这样一来他就能够多陪在筝身边一会儿了。
筝侧首,看着赵高面上掩不住的、浓浓的期盼之意,本来就没打算拒绝,这个时候却是有了一丝捉弄之意,不由道:“要我教你可以啊,你拿什么来交换呢?”
赵高看着筝满面的促狭之意,一向温和冷清的面容竟有几分调皮之姿,明明不是十分好看的脸却让赵高看晃了神,而且不知为何,这次他还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异常,异常的……快,面对着近在眼前的容颜,他竟有些情不自禁。
“交换啊,阿筝想要我拿什么做交换呢?不如……就拿我以后娶阿筝来作为交换吧?”赵高说着更凑近了些,近到他的唇畔都已经能够碰到阿筝茭白的脖颈了,然后他接着悠悠道:“阿筝,你说这样可好?”
筝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所以也只是笑骂了一句:“你就说些胡话吧,男子之间如何是能成亲的呢?以后别这么说了,我都要笑话你了。”
赵高躲过阿筝要捏他脸颊的手指,反手握住笑得没皮没脸道:“阿筝可别不信我的话,我以后会做到的,只要阿筝能够乖乖地等我长大就好,其他的我来做。”
筝垂眸失笑,这样的话听听就好,岂能当真?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垂眸的一瞬间,一向活泼开朗的赵高的面上浮上了一抹邪气、阴冷非常的笑容,但那笑却是转瞬即逝,等到筝抬头的时候,赵高还是原来的那个赵高。
“阿筝,你要等我哦~”
只可惜赵高始终没能得偿所愿,因为就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阿筝的远走,母亲的痛苦,都让他改变了太多太多,把他一步步地推向了现在这个境地,直到他再度找到阿筝时,阿筝不再是从前的阿筝,他有了一个完整的名字,叫做“燕筝”,他的身边也有了越来越多的人,而他自己呢?其实他也不是原来的赵高了啊。
只是,有一点其实一直都没有改变过,那就是他当初的誓言啊
“阿筝,我拿娶你做交换好不好?你要等我哦~”
但是阿筝……从未懂过他的意思啊……
荆轲
“者,卫人也。其先乃齐人,徙于卫,卫人谓之庆卿。而之燕,燕人谓之荆卿。《史记刺客列传》”
“秦王之遇燕太子丹不善,故丹怨而亡归。归而求为报秦王者,国小,力不能。《史记刺客列传》”
燕国境内,尽管战争的烟火很快就要波及这个原本祥和富足的国家,但未得见这片阴影的人们依然按着自己的轨迹生活着、热闹着,不知这样的无知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闹市里,一群老百姓团团围成了个圈儿,呵呵笑着看着圈里人的表演,不时地指指点点,看上去十分有趣。
圈里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斯文书生的打扮,一边饮着酒,一边击着手里的筑,带着笑的眸子直直看着那个同样饮着酒并且甚是狂放地高歌着的青年,那青年的歌声算不上多好听,但和那击筑声相配得紧,那股子放荡不羁的豪迈之情也让人分外动容。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也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也……”
一曲狂歌将尽,声音渐低,那好似喝醉了的男人踉跄着走到书生的身边,勾着他的肩,将手中的酒壶一样,喝道:“走,渐离老兄,咱俩去找老李喝酒吃肉!他这人忒不够义气,居然把咱俩落这儿了!”
高渐离把筑好,一把扶起烂醉在他身上的荆轲,笑着道:“老李是有妻室的人,跟我们可不一样。”
“嗝,既、既然这样,那咱俩去、去耍,不、不带他。”荆轲打了个酒嗝,一边笑一边揽着高渐离跌跌撞撞往前走,旁边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给他们让开路来。
高渐离一边点头应是,一边跟着他走,这个荆轲啊,一喝醉就说胡话哦。
另一边,燕国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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