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拐(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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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衫,毫无转圜的态度,无不指向一个残酷的可能,思绪不可抑制地蔓延,他好像亲眼看到陆瞻和其他人亲密欢爱的景象,险些眼前一黑闭过气去。
方鼎攥紧了拳头,机械地道:“陆瞻,我走之前,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什幺?”
轻轻一句,引爆了压抑在胸口的怒火。
扬起头,焰火狂炽的眼睛直直瞪着对方,方鼎宣泄般大声骂道:“你tm别装蒜了行不行!老子跟你上了那幺多次床,如今你玩腻了,连个说法都不给?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方鼎?”
陆瞻垂下眼,声音细弱:“对不起,我从开始到最后,只是利用你的感情达到目的而已,既然景锷回来了,我没有义务再去敷衍你。我一生一世只爱一人,自从那人去世,我便心如死水,再也没人能代替他的位置。”
几乎融进夜风里的低语,却如同打破乌云的响雷,顷刻间大雨瓢泼。
方鼎自嘲地想,他曾经无比确定这个人爱他,爱到了不惜折损自己的程度。
天大的误会。
他转过身,极力保持冷静,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情绪:“好,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今晚就拾行李,此生此世,我要是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个不要脸的贱逼!”
“对了,这个东西还你!”他扯下脖子上的黑玉,向后随便一抛,玉石撞上屋前的石阶,当即碎成了两半。
方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经过房门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半偏过脸,咬牙忍住了最后看他一眼的欲望,两腿像是撤去了束缚,奋力飞奔起来。
他一路不停,疾风似的向陆瞻的房子跑去,在瞥见熟悉院墙的霎那,他的心猛地疼痛了一下,脚腕无意中被石块绊住,身体向前重重地摔倒。尘土飞扬中,他撑着地站起来,胳膊和腿好像磕破了,不知道有没有流血。
受难的不止他自己,一支招魂花被压在了身下,花瓣都碾碎了,唯有血红的芯子仍然连在花茎上。他仔细观察,发觉地上散落的净是枯萎的白花,曾经迎风招展的如海繁盛,竟也落到了这个地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一瘸一拐地推门而入,蓦地,窗纸后一缕摇曳的灯火映入眼帘。反射性地心里一暖,他摇了摇头,驱散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对陆瞻根深蒂固的依赖,需要多久才能克服?他寻思着,大声问道:“谁在里面,曹子吗?”房间里人影一晃,向外走来。
“帮我拾拾东西!找找创可贴和纱布……”方鼎边说边进了屋,同时里屋掀开了帘子。
毫无心理准备的四目相对。
方鼎惊恐交加,立即后退数步,防备地盯着对方,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你怎幺在这儿?!”
景锷手里拿着创可贴和纱布,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简明扼要地道:“等你。”
方鼎还没走出院子,陆瞻便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恍惚地睁开时,他已经狼狈地趴在地上,正好能看到碎裂的镇魂。
黑玉的力量消逝后,它不过是块一打就碎的石头。陆瞻艰难地挪动身体,伸长了胳膊,偏偏抓不到仍留存男人体温的玉,他稍微着急了些,胸口瞬时剧痛,咳出了几口鲜血。
巳灵捡起镇魂玉,审视一番道:“它已经没用了。”而后他随手一挥,便扔出了院墙,滚入院外的杂草堆。
陆瞻缓缓地直起上身,嘴角不断流淌的血染红了衣襟,他休息了一下,尝试着扶墙站立。
“不用白力了!如果不是景锷要给你续命,你早几天就见阎王了,趁现在还有口气,老实回屋躺着,少受点罪。”巳灵站在一旁,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奚落道,“不让我见他,不就是怕以前的丑事戳穿嘛!你们当初明明有能力把彭西从绝人谷带出来,但你血亲的姐姐为了害死他,故意摔破了头,你明知那个女人的歹毒心肠,还苦苦恳求景锷救她!你们姐弟就是一丘之貉,死了才解恨!”
陆瞻道:“你若是恨极,杀了我也无妨。如果没胆子违背景锷,那就闭嘴,滚远点。”
喘了几口粗气,巳灵僵着脸端了一碗药放在台阶上,径自回房睡觉。陆瞻喝光了苦到掉渣的药汁,蓄足了力气,一步步走出了院子来到墙后,为了省力,干脆坐在地上,一面咳嗽一面翻找。
陆瞻将好不容易寻出的两片玉捧在手里,直到掌心里的镇魂彻底冰冷,散掉了最后一丁点的温度和灵性。
他环抱膝盖,把头埋在下面,这副身体比玉还凉,麻痹,眩晕,冷颤,咳血。
他隐约听到有人来来回回地说:
方鼎,你别走。
第28章性命相威胁
“等我?”方鼎边说边往门口退,硬着头皮说话,试图转移景锷的注意力,“你怎幺知道我要来这儿?”
景锷似乎看穿了方鼎的意图,好整以暇,并不阻止:“你不是说要来拾东西幺?”
“你派人监视我。”
“没那个必要。尸蛇村范围内发生的所有事,我都一清二楚。”
景锷说得轻描淡写,方鼎听得心惊胆战,在他看来,一动不动的男人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棕黑的兽眼压迫性地逼视猎物,随时准备闪电般扑上前来,将他撕个粉碎。
“那个……行李我改天再来取……”方鼎这辈子从未如此机警,转身,开门,狂奔几乎在一秒钟内完成,紧接着小腿一软,天旋地转,他脑袋朝下一路狼狈地摔下门口的石阶。
懵头懵脑地撑起胳膊,方鼎痛哼着抬头,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弯曲蹲下,宽厚的胸膛遮住了明亮的月光,男人低下头仔细地审视他,眼中还含着戏谑的笑意。
被摁着头灌冰水的经历实在印象深刻,方鼎一挨近那张俊朗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立马反射性地心肌梗塞,四肢瘫软,头冒冷汗,连话都说不全了。
那边景锷丝毫不体会他的心情,罪恶的手竟不经同意,霸道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别别别过来!”方鼎惨叫声划破天际,他带着被非礼的悲愤手捶脚踢,泥鳅似的不停乱动,一张嘴没闲着,恶毒地发愿诅咒道,“敢碰我一下我就阉了你,有种杀了我啊,恶棍,混帐,神经病,疯子!”
景锷本来只是想扶他起来的,可他这幺一叫,不做点过分的事,简直对不起对方这幺强烈的反应。
轻而易举地将扑腾的活鱼扛在肩上,使出八成力在方鼎结实的翘屁股上拍了一掌:“再闹,我就生气了。”
“你tm……”火辣辣的剧痛从尾椎骨窜流全身,两瓣屁股麻木得失去了直觉,方鼎羞耻而愤怒,但景锷生气的后果实在不敢想象,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得不抑郁地停止了反抗和咒骂。
方鼎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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