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天之骄子

舅，大舅妈，二舅妈，哥哥们。”一入侯府祁明珏就看到已经在大厅中等候多时的众人，迷人韵致的眼中带着点点泪光，和长辈们一一问了好。
云卓然更是一把抱住了祁明珏，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汽，暗哑着嗓子说：“二舅无能，让珏儿受苦了。”
“舅舅”祁明珏喉间哽咽，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泰岿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深吸了口气，道：“好了，卓然，爹还等着呢，让珏儿先去拜见爹。”
“对，对，你外公在练功房”，云卓然回过神，抹了把脸，催促着祁明珏，“珏儿快去看看你外公。”
练功房中，定远侯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一招一式虎虎生威，李君然跟着祁明珏进了练功房定睛看着，忽然一拳照面袭来，李君然将祁明珏护到一边，出手格挡，老侯爷丝毫没有手的打算，连连出招，李君然见招拆招，擒肘袭膝，拳脚并用，毫不退缩。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两人不敢怠慢分毫，一炷香过去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祁明珏看着打得酣畅淋漓的两人，暗中腹诽，就算再打上一天一夜他们也分不出高低来，“外公，君然”，祁明珏忍不住开口制止，两人闻声同时力，结束了这场一时兴起的切磋。
“后生可畏，小子功夫不错，能接得住老夫出全力攻击的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老侯爷随手拿了面巾擦了擦汗水。
“外公过讲了。”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老侯爷不愧战神之名，李君然用了全力才接住了老侯爷的攻击，他握了握还在发麻的手，敬佩之情油然而起。
“都是汗，不擦干等下着凉就不好了。”祁明珏取出自己的手帕，踮踮跑到李君然面前，踮着脚为他擦了汗。
老侯爷额角青筋暴起，鼻中发出了“哼”的一声，就算之前听说再多这两人的相处之道，但现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宝贝外孙做着女子才会为丈夫做的事情，忍不住还是迁怒了。祁明珏擦汗的手一顿，鼻翼扇动，眼眶渐红，像极了受惊的小兽，嗫喏道：“外公。”
“还不过来。”老侯爷敛怒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
“外公，”祁明珏忍不住扑进了外公的怀中撒娇，“珏儿好想念外公哦。”
“嗯，”老外公很是受用乖孙的撒娇，“嘴上说想外公，结果却住客栈，如果外公不让人找你，你都不知道回侯府。”
“哪有，珏儿是想安顿好后再来拜见外公的，是外公心急。”祁明珏佯怒转身背对外公。
老外公爱孙心切，只得认输：“好好好，是外公心急，不过，最近京城风起云涌的不安稳，你们就在侯府暂住，让外公放心。”
李君然深邃的瞳仁更暗了几分，眼角阴风扫过，自语道：“看来是万事俱备要动手了。”
第39章第39章
庭院中，李君然手执白子当机立断使出一招“黄鹰扑兔”拿下左下的大片领地，老外公执黑子率先提劫，以一手“天下劫”成胜局定乾坤。
“外公棋力湛，君然甘拜下风。”李君然欲弃子认输之际，老外公摆手，声如洪钟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吐出两个字：“继、续。”
“外公？”一旁观棋的祁明珏轻呼一声。
外公放缓语气，眼盯棋局道：“怎么你当外公真是老糊涂了？这点计量就把外公糊弄住了？”
“外公高见。”李君然毫不扭捏，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被当中抓包的尴尬胆怯，落下一子随即败局扭转成“四劫循环”之势。
见外公冥思却迟迟不落子，祁明珏道：“是和局，外公。”
“唉”，外公不以为意，摆手笑言，“外公输了，哈哈哈，君然小子一开始就算计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若老夫没看出来，这局便是老夫赢，若是老夫看出来了，这局老夫也输不了。打从一开始老夫就入了你的局，如此年纪能有这般计谋城府，难得难得。”
“就是和局嘛，外公，按棋面明明就是这样的啊。”祁明珏看外公没有生气，便撒着娇，指着棋局耍赖道。
“哈哈哈”，外公摸了摸宝贝外孙的脑袋，对李君然欣慰道，“珏儿交于你，老夫放心了。”
李君然起身，郑重地拱手鞠躬作揖行了一礼，“谢外公。”
“嗯”，外公点头，示意李君然落座。
刚一座下，黑鹰便现身禀报：“侯爷，二殿下到了。”
老侯爷起身，整了整衣摆，“你们一起来吧。”
夫夫二人跟着外公进了书房，祁明珏稍慢于李君然半步，房内除了祁明睿和两位舅舅外，另有三人在坐，左相长孙状元郎展风檐，户部尚书梁远修，神机营神策大将军诸葛杰。
祁明珏对于他们来说自是不陌生的，众人见一面生的俊朗青年走在祁明珏之前，祁明珏没有半点不快，便也能猜出来人的身份，在老侯爷亲自带人来书房时，众人心照不宣，这摆明是真心认下了这个外孙婿，看李君然的眼神少了分戒备多了分信任，齐声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李君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后领着祁明珏对祁明睿和两位舅舅问了好。定远侯也不多说，单刀直入，将当下时局摆在了众人面前。
按早先得到的情报，李君然判断祁明睿最快也要年底才会动手，便趁这个空挡曲道大燕回康城给外公贺寿，如今提前了半年，果真是形势所逼，如此一来好巧不巧便赶上了这么个时机，趟个浑水是必不可少了。
燕宣帝多年荒淫无度弄得自己身亏体虚，除夕之时守岁晕倒，虽得救治，但身体早就是风烛残年，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祁明睿元宵突访大周就是为此图谋，一来如果起事不成，要保珏儿无恙，二来李君然若肯助力，则如虎添翼。不曾想大周之行极为顺利，他与李君然两人一拍即合，歃血为盟，互通消息。
本来一切正在井然有序地部署着，可惜事与愿违，春闱开卷之日宣帝再次晕倒，对病入膏肓的身体就是太医也束手无策，不过是干耗着时日罢了，宣帝命人寻找各方名医，寻求延年益寿之法，无心朝政，朝堂之上群雄逐鹿，四分五裂，长此以往，大燕危矣。祁明睿毅然决然决定提前出手，抢得先机。
“殿下放心，能处理之人均已处理妥当。”展风檐气定神闲地率先开口。他口中要处理之人，便是结合了李君然的情报，清理出来的朝中贵妃党羽，不论是威逼，利诱，还是策反，总之恩威并用掌握住了绝大部分的贵妃党人，对于那些油烟不进的死忠之人，祁明睿亦自有安排。
诸葛杰：“京畿腹地的三军一营已悉数归顺。不过豹突营和黑旗军是刘家嫡系，很难沁透，好在这两军驻地离京城尚有距离，不足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