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野心不小,他不会不知道真本的价值,你真的相信他甘冒性命之忧,为你赴汤蹈火?”
裴方静见对弈的人沉默,便落下一子:“或者,你在刺探我的底细。”
“假借真本之名,佯装急不可耐,就想看看我要向你索取什么,我来齐国究竟意欲何为。”
轮到黑子,晋王狡黠一笑:“这是你话最多的一次,怎么,不再说点新年祷辞吗?”
“既然我们三个都没有真本,那事情就容易多了,先到先得,别忘了在抢占先机这方面,我可是惯犯。”晋王意有所指。
“哦,拭目以待。”裴方静探出一指,落子,终成定局。
“我们回来了。棋下得如何?……唔。”濮阳桀在言荣说话的空档,喂了他一口豆沙糕。他已经走一路喂一路,言荣吃得不能再撑了。
“荣儿。”王爷索性将棋子扔到一旁,走到言荣面前向他告状:“裴方静他可阴了……人心坏得狠。”
言荣偷偷朝一旁云淡风清,正拾棋局的裴方静,叹气:“重简之前不是说让他两局吗?”
“我不曾说过。”他断然赖账。
“别让,棋下不过你,有本事比剑法。”晋王剑字咬得极重。
濮阳桀靠过来,在言荣耳边:“饿了,饿了。我想吃打糕。”
“马上。等烟火表演之后。”言荣安慰他道。明明吃了一路,怎么还饿。
“荣儿,你就不怕我们真打起来吗?”得不到关注的晋王,拽过言荣。
“王爷就窝里横。”言荣笑道:“桌子拾出来,烟火完事,就该吃东西了。”
“我去给三位划船。再不去,好位置都没了……”言荣看着河上人船为患的事态,心里想着,今年可不要在岸边看烟花。
言荣坐在桥头,晚风习习。观赏起两岸的风景。谁料,又一眼瞧到那个道长。他实在是太过显眼。
言荣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未出声打扰。只暗自朝他的方向,道一句:“后会有期。”
言荣不知道,再他回头的瞬间,那位道长便将目光转来,他目送着言荣离远的□□的背影,暗暗道:“后会有期,师兄。”
一位垂垂老矣的长者,将半本剑谱交到一位少年手中。“此真本交于你手,你要记住,这是世上唯一的真本,贼人抢去的是假的,这是你家族的责任,断不可交给他人。”
少年懵懵懂懂,接过残缺的真本。
老者忍不住泛起爱怜之心:“但你还太小,你要去找,找一位能左右时局之人,让他保护你……”
小少年握着真本,犹如握着他漂泊的未来:“那我要到哪里去找?”
“日落归山,鸟倦归林,这人终究该归往何处啊……”老者呐呐自语:“你要记住,入了江湖,人便没有回头路。有人会想杀你,有人会想拉拢你,有人会哄骗你,有人侮辱你,但也会有人真心待你,不多,但足矣。切记,莫违初心。”
“爷爷?”少年不懂,他只是对自己的未来惶惶不安,道:“那个能保护我的人,能左右时局的人,在哪里?”
老者道:“左右时局之人,从不在时局中。”
“那在哪里?”
“江湖,人心。”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续有三篇,三攻的过去。
有助于剧情理解,也有助于治疗肾虚。有肉渣渣。
第16章前缘王爷单篇
那时,他还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又野心勃勃的齐国小王爷。
“把你们关荣叫出来,我们王爷有请。”
老鸨忙得晕头转向,又因着房间里的人物非同一般,他不敢怠慢,即使没记真切,也忙应承下来:“这就给您叫去,稍候便来。”
团花簇锦的丝绸制衣,言荣面上胭脂勾画,眼波流转,妍极媚态。他的身材矮小,混若无骨,扭捏的作态,像个穿了大人衣物的孩子。
“这就是关荣?庸脂俗粉……”晋王只稍稍打量了一眼,便觉得俗不可耐。
言荣一听,稍稍抬起头来,但目光仍垂地面:“官人,奴家是言荣。”
“嗯?”晋王立马面露不悦,定睛打量起来,抬起脚便朝跪在地上的言荣肩上踹了一脚,言荣一个栽歪,上身扑倒在地,随即爬起来,他不知自己怎么惹到这位王爷了,不敢直身,跪趴着,头磕着地软着调子连连求饶:“官人息怒,官人息怒,许是传话小厮传错了人。奴家这就请关荣弟弟来。”
“你就在这跪着,去把他们老鸨叫来。”晋王吩咐身旁随侍的小厮。
老鸨一进屋,便从头凉到脚。
晋王冷眼扫了过来:“你这卿欢楼也算开到了时候,本王要的是关荣,你上来便给个假货?怎么,本王还见不得你这卿欢楼的头牌?“
老鸨急福一礼:“王爷息怒,这传话的杂役也不长耳朵,关荣听成了言荣,小的已派人给您叫人去了。“
“你将那传话杂役叫来,本王看他到底长没长耳朵。”
杂役虽不知发生了何事,被人叫来,见屋里气氛凝重,他也不觉战战兢兢起来。
王爷瞧见来人,笑容玩味:“呵,这一双耳朵不全着呢嘛,怎会听错了人。”
杂役见言荣跪在地上,老鸨一脸赔笑,他虽不知是何罪过,但本着多年的经验,此时下跪求饶准是没错:“小的小的糊涂,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小的。”
“本王瞧你这耳朵长了跟没长一样,留着没用,就割了吧。”
在场的人俱是惊恐。震惊之余,王爷身旁的小厮已掏出匕首,款款朝跪在地上的杂役走来。
杂役想逃不敢逃,只在地上盯着那刀尖发毛。
言荣见状不妙,急忙叫住:“王爷!”
“嗯?”
晋王的眼光凶锐,言荣瞬间忘了说辞,待反应过来,‘王爷’二字已经叫出了声,后悔也来不及。言荣心中惊恐不已,却只好硬着头皮:“王爷,我,奴家想起来了,他喊得的确是关荣,是我一时恍惚,听错了。
“这么说,没长耳朵的是你?”
言荣一时语塞,吓得不敢搭话。
晋王语气不似玩笑,老鸨忙跪下来:“万万不可啊,言荣也是我们这儿的红牌,若少了耳朵,肢体有缺,实在有毁形容,他这一辈子便是毁了……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正好此时,关荣叩门而进。
晋王霎时为来人吸引住目光,他定睛一看:“果真是个妙人儿。”晋王忽然脸色转好,对着跪成一排的三人道::“再有下次,定不轻饶。滚下去。”
出了房门,离王爷远了将近一层楼,老鸨这才拍着胸脯道:“哎呦,可算躲过一劫。”
言荣也缓出一口气:“好在有惊无险。妈妈,都叫你不要把我俩的名字取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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