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对排兵打仗有什么研究,所以一定会遇到很多危险。
只要他一死,整个任务就算失败,没有任何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时候灯笼鬼的灯油就相当于一个高级作弊器,赋予裴峰不死之身,使他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鸣好不容易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那些对于裴峰敬若天人的将士们得知真相之后震惊的表情多可笑啊,一直以来因为可以打败妖怪而对将军崇拜不已,结果原来那将军成了妖怪本身。
那么多的人都好好当了一回傻子,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别人不会轻易相信的。”鸣怔怔说。
乔广澜冲他打了个响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咯,上了战场之后,真相自见分晓。”
鸣刚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转眼就没了影子。
乔广澜若有所觉,起身向门口看去,君披着一件明黄色的外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乔广澜道:“梦游么?游的够远。”
君叹气:“一个人睡觉,总容易得这种病,你能帮我治治吗?”
答案是肯定的。
君如愿以偿地留了下来,时候不早,两人都没有多说,一起躺下睡了。
乔广澜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君道:“明天我会下旨御驾亲征,跟你一起上战场。”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支起半个身子看向君:“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你没必要陪着我去。”
君把乔广澜按回了床上,帮他掖好被角:“我看你真是瞎着急,谁说要陪你了?大齐让赫赫狂妄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拾他们的时候了。”
他看在乔广澜躺在枕头上看着自己,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的很大,显得尤为可爱,就忍不住顺手捏了下他的鼻子:“到时候把整个赫赫打下来给你住。”
“不要。”乔广澜果断拒绝,“我没那么胖。”
君:“……”
乔广澜拍拍枕头,示意道:“一张卧榻留半边,足矣。”
君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粲然一笑,躺在他身边:“是啊,足矣。别说江山,就是连天庭御殿统统都拿过来,我也不换。”
上战场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君御驾亲征,乔广澜骑马跟在他的身边,不管是跟随出征的将士,还是前来送行的臣子,都不约而同地把头埋的低低的,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不是他们这些当大臣的乖顺,前几日君封乔广澜为将和打算御驾亲征的两道旨意接连颁下,整个议事殿的殿顶都差点被掀翻了。
按说乔广澜以神女的身份入宫,入宫当天就被封妃,当个贵妃没几天皇上的魂都要没有了,他转头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身份还是叛将乔栋奇之子,现在取代了大将军裴峰的位置,就要跟着皇上出征了?!
这军国大事,也太闹着玩了!
朝野大哗,群臣纷纷上书,但是面对他们的谏言,君只淡淡道:“朕是在下命令,不是在问意见。若朕的所有决定都可以被臣子如此质疑,那朕又凭何称帝?”
他的手段,这么多年人人都深有体会,见皇上态度如此强硬,朝堂上没有人再敢说话了,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局面。
但不说话的态度,也不一定都代表着妥协。
大军刚刚启程,这时,忽然有一个人飞快地向着君的方向冲过来,左近的侍卫吓了一跳,连忙各自拔剑,挡在了君面前,大叫“护驾”。
四周的弓箭同样搭上了弦,纷纷瞄准那个人,那人面对这样的阵仗,却凛然不惧,只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君道:“退下。隗信,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竟敢阻拦大军出发?”
他叫出“隗信”这个名字的时候,乔广澜基本就猜到这对方后面会说什么隗信身为副将,是裴峰一手提拔出来的嫡系,向来把裴峰敬为生平第一大偶像,性格又愣又直,现在他觉得裴峰被自己给折辱了,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果然,隗信跪在君面前大声道:“臣冒死进谏,乔广澜乃罪臣之后,佞宠之流,不堪大用,军营岂同儿戏?陛下不该带他同行,更不该让他取代大将军的位置!将军为国鞠躬尽瘁,陛下却如此行事,只怕会让将士们心寒!”
君盯着他,没有说话。
沉默之中,目光如同有形有质,隗信一开始还梗直了脖子不肯示弱,然而过来一会,他的头慢慢垂了下去,额角布满了冷汗,逐渐顺着脸留下来。
“让将士们心寒?”
这时候,君才淡淡地问:“你是裴家的将士,还是大齐的将士?你身上所穿,口中所食,是裴家的赏赐,还是百姓的供养?”
隗信张口结舌,脊背发冷,连连叩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心中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觉察出自己的错误,但君的威仪却使他感到了危险。不光是他,除了乔广澜以外,旁边的人无不战战兢兢,人人自危,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
君提缰,淡淡道:“出发。”
可裴峰的属下似乎今天铁了心要联合起来阻止乔广澜出征一个这样的人居然可以取代大将军的位置,对于每一个裴氏嫡系来说都是赤裸裸的打脸,他们这么多年跟着裴峰,早就已经习惯了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行事风格,自以为为了大齐出生入死,贡献极大,理所当然应该享受殊荣,绝对不能承担这样的羞辱。
所以大军刚刚走出去一点,身后又有一人策马狂奔追上来,口中大喊:“请陛下将乔倡人遣返,以定军心!”
他嘴里的“倡人”可不是什么好话,在宫中,一些皇上宠爱的伶人乐师之流,一般被臣子们叫上一句“倡人”,乔广澜明明已经是将军,这人这么喊他,实际上就是一种刻意的侮辱。
乔广澜脸上倒还带着笑,君的脸色则立刻就沉下去了。
乔广澜左手在君身前一挡,策马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来的人是裴峰的一个远房堂弟,名字好像叫裴取。
他笑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裴取眼看乔广澜策马向着自己过来,跟君的距离拉远了,心念一动,忽然迅速弯弓搭箭,朝着他一箭射出。
他虽然跋扈,倒也没疯,那一箭不是要射死乔广澜,而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的马,让乔广澜从马背上狼狈不堪地滚下来,好好丢一下脸。
这么一个连马都骑不好的弱鸡,还哪有脸说什么上阵杀敌呢?
到时候君虽然震怒,但是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他也绝对不能惩处自己,更何况裴取笃定皇上还要依仗着裴家保家卫国,看在裴峰的面上,也不能过分为难。
眼看那支箭冲着乔广澜那匹马的眼睛就过去了,乔广澜轻轻一带缰绳,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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