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会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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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阿福从来就不喜欢背叛的感觉,就算骆驼那样对他,背叛骆驼对他来说也是一项严酷的考验。
凭敕棍的情商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许诺和要求是某种程度的自私,所以阿福不介意提醒他。
“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你,我不知道适不适合跟你生活,也不知道你的口味,你的爱好,你的习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如何能押上六年的时间,来实现这种守候和忠诚?”
性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性可以随便一些,但谈到感情,阿福认为必须认真对待。
敕棍理解了片刻,而后眼神黯淡下来。纵然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但他认为阿福说得有道理。
是的,他甚至不敢肯定会否在某一次任务中丧命,而即便没有丧命,他也无法保证六年之后,他能还给对方一个完整的自己。
他是在提一个过分的要求,他万不能像要求线人或毒贩一样要求伴侣。
阿福似乎是拒绝他了,只是这并不影响他还是把阿福抱住。他真的不应该违规的,正如莱文说的那样,一切都得等到离开红鹫队再说。
可他已经动了感情了,动了的感情又怎么得回来。
所以他还是为自己找了一点点希望,他说,那我一有空就回去看你一次,我几个月就能有一个小假期,几个月总能见上一面,你愿意让我去看你吗?
阿福说好,我也不用说我地址了,反正你们红鹫无所不能,你总能找到我。
敕棍又说,那既然我们不在一起,如果你喜欢上别人,你就要告诉我,你愿意吗?
阿福也说好,这个我不会隐瞒的,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敕棍紧了双臂,这感觉真不舒服。就像明明看到了毒贩的影却追不上,明明听到了线报却发现是误报,明明知道今晚就在这一处交易,可到了却早已人去楼空一般。
不,这感觉和上述的几种情况不像。
因为他没有愤怒,没有仇恨,这若有似无的失落与沮丧并不尖锐,反而就像是一张松软的棉花床,让人躺下去,再深深地陷进去。
第72章
从黑鸦军营出来的那一天,他们了很大的功夫。
军营真是一个进去不容易,出来更不容易的地方。
敕棍和阿福把外衣脱了,皮带脱了,鞋子脱了,几个黑鸦对着他们搜了两三遍,又过金属探测器,检查清楚了肉体便开始填写表格。
阿福不能看到表格,全部都是敕棍在写,阿福便杵在一旁看敕棍填了好几张单子,最后又被相互隔离开,在小房间里问了一遍话,最终他俩才登上另一辆汽车,驶出军营的大门。
小法医和莱文没有来,车上只有敕棍和阿福。
从市郊驶入不需多久,便能进入陶道的内部。和百会一样,这是一个土地面积很广,但居住人口却集中在一小块地方的城市。
它的贫民窟没有太多的黑帮,毒品也由于主外销而非内销,并没有侵蚀陶道太深。所以陶道被分为两块,一块是贫民居住的小方框,一块则是环境优美却生人勿进的富人区。
由于鸦国迁都至此,陶道似乎也被进一步清扫了一轮。街上的卫生比阿福离开时干净了不少,当然人烟也稀少了很多。
阿福也终于呼吸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空气,他把车窗打开,让风更充分地闯进车内。
敕棍是沿着陶道的主干道走的,所以不会经过阿福原先居住的小街口。
但当他们越过市政厅再越过法院,从法院门前的标志性大树后绕下,进入学园区时,阿福还是有幸见到了之前能眺望到的大钟。
阿福抬头向上看去,钟楼高高直冲云霄,阳光灿烂得让阿福睁不开眼睛,自然也看不清钟上的时间。
阿福说,我弟弟原来在这里上学。
敕棍有些惊讶,他说我也在这里念过,这是陶道最好的学校,你们怎么
他的后半句话是“你们怎么支付得起”,然而他马上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友好的回应,悬崖勒马。
阿福听出了敕棍的疑惑,他内心倒不是特别在意。
本来鸦国贫富差距就大,他早已对这样的惊诧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些自豪“因为他学习很好,我不知道你念书的时候有没有政府扶持,我弟弟念书的时候是扶持贫民第二年,他考进去的。”
敕棍对这项政策没有印象。毕竟以他当年的家庭环境,并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他至今也不知道叔叔婶婶到底是真的能维持当时的生活水平,还是靠父亲做毒品生意赚来的钱才能享受到温饱。
敕棍对这个学校确实有印象,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回忆。因为它留给他的是一个一个漫长又无助的夜晚,他蜷缩在学校旁的教堂里,因为目睹的鲜血和死亡而瑟瑟发抖。
这样的冲击大得盖过了求学生涯的所有美好。
其实在那么多年的红鹫生涯里他也很好奇,那些毒枭到底知不知道红鹫队里有一个他们合作伙伴的儿子。他们会不会好奇这个斩草却没除根的小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一直都在搜寻,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曾经觉得有一个毒枭父亲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可是到了今天,他所痛恨的只是毒枭这一个刻板的标签,痛恨的只是杀害他叔叔婶婶的那些人,而痛恨他父亲不,他对他父亲没有印象,他又如何能对其燃起明确且尖利的恨意。
偶尔他也会迷茫,如果进入红鹫战斗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正义,而是因为内心那种无处宣泄的仇恨,那他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
有时候人并不一定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想清楚更多事情,恰恰相反,他们会开始思考一些年轻时从未想过的问题。
之所以他们不会因此动摇和改变,也不是因为他们得到了答案,而是懒得再去追寻。
时间是会让人变得麻木和冷漠的,这是多么可喜的事,又是多么可惜的事。
第74章
告别寂静无声。
敕棍从一个边缘将阿福送到另一个边缘,从天亮开车到天黑,可阿福觉着就是一瞬间的事。刹那太阳就变成了月亮,被阳光照得反光的万物也幻化成点起的灯光。
在靠近四满的一段无人路上,敕棍腾出一只手伸向阿福。
阿福握住了它,握到他们开出这一片小林子。
阿福的胸口闷得难受,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扭头看一下敕棍,又怕敕棍的表情让阿福的情绪无处可藏。
当他们到达最后一个关卡时,敕棍松开了手。他们在警戒线外停下,敕棍又交涉一轮后,将阿福带过了警戒线。
敕棍终于对他说“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阿福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敕棍身后模糊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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