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集(H)

分卷阅读48

“屡教不改。”
这一句屡教不改发自燕天礼的鼻腔,秋凉浑身一抖,彻底清醒了过来。一看和师父之间的姿势,脸蛋飞上两朵红霞,黑白分明的双眸更是像宝石般熠熠生辉,隐在黑暗里不被外人所见。
“改不了啊!”
秋凉很无辜的回答。
尽管从燕天礼口气中就能听出怒意,但秋凉内心是不惧的,打小就和他皮惯了,师傅虽然面上凶,但却从来没有真的伤到过她。这点是那个邪恶阴暗的男人完全不能比的。
事实证明,秋凉的认为是对的。燕天礼顶多嘴上说说她。
“狡辩。”
“不曾。”
“回去,为师要歇了。”
“外头天寒地冻,师傅您忍心徒儿一个人回去睡冷被窝吗?”
说着,秋凉可怜巴巴的抱着她师傅的手臂蹭动着撒娇,腿也是不安分的盘到他两腿上磨磨蹭蹭,距离他的那一处就差一点点,好几次都险些碰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燕天礼浑身绷紧,语声沉静,“别仗着我纵容你就为所欲为。”
“徒儿为什么欲为了?”秋凉脖子一直,将嘴唇置于他耳边,话里很明显的勾引意味在这个不甘寂寞的寒夜如一把熊熊烈火,焚烧着人的理智。
有什么事情即将失控。燕天礼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在还有一丝理智时退身,否则必会无法挽回……
“既如此,这暖被窝为师就让于你了。”
燕天礼运起内力挣开被她乳房包裹的手臂和盘着的双腿,掀开被子迈下床,拾起架上的外袍快速开门出去。
秋凉眼睁睁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瘪了瘪嘴,心里郁闷之极。
“我又不是豺狼虎豹,至于跑这么快呀!”
她其实大概也明白,师父这人看着孤傲冷清,其实把礼法看的极重。要他轻易接受和徒弟之间的那种跨越关系没那么容易。
慢慢来,她不急。
迎着山风,燕天礼身体内积聚的热意才算平复了些。但那丝盘踞在心头的躁动怎么也无法吹散,生生不息般的压下去又蹿燃起来,压下去又蹿燃起来。
没个消停。
他素来冷静自持,此时一颗心激荡的静不下来。
燕天礼取出长剑,剑气迸发出道道银光,如同银练一般,又如同夭矫龙蛇,激起了一片雪白光芒,枝头树梢积雪扑簌簌往下落,又在剑气的带引下在空中飞舞,宛若落叶飞花,绝美万状。
廿七还未入睡,听到动静披衣出门,走到山亭不远,见燕天礼在山亭畔举剑独舞。廿七心中颇为感到诧异,他服侍燕天礼多年,多少有些了解他的习惯,从没有晚上舞过剑。今夜燕公是有烦心事吗?
廿七不愿打扰到他,放轻脚步准备折返屋去。
但燕天礼五感何其敏锐,早在廿七出现时便已察觉,住剑,燕天礼道:“不忙回去。去备些酒,你我饮上一饮。”
山亭里,两个男人席地而坐。
二人中间燃烧着木柴,木柴上方架着陶罐,火光熏在陶罐底,从罐口里飘出丝丝白气,酒香盛人 。
……
为某个催更的亲奉上一个小章。
.青城一二事56
1
“方才我见燕公回房了,怎不过片刻又出来了?”廿七用布包了柄先给燕天礼满了,才给自己倒,抿了一口问道。
燕天礼盏中的酒微微晃出一些,他递到唇边一饮而尽,映着流转烈烈火光的眼淡淡眺过山亭前方的山居,只道:“我的鹊巢被某只鸠占了。”
“鸠?”廿七疑惑,旋即反应过来了,“燕公指的是姑娘?”
飞来峰一共就三人,除开他二人,剩下的就只有秋凉一个了。再一个,廿七虽然不多话,可他看的通透,姑娘的眼睛平时只逮了燕公瞅,日久天长的,他再看不出来就是个眼盲的了。
燕天礼不言不语,自己给自己满上酒,又一口饮下。
廿七添了根柴,他从小看着秋凉长大,自是要帮着她说话,“燕公何等英姿,姑娘情窦初开对您生了情,再正常不过。况且您已年过三十,还未婚配本就说不过去,假如您对姑娘也有情意,男未婚女未嫁,岂不是正正好。”
燕天礼剑眉紧锁,孤冷中透着淡淡迷惘的嗓音徐徐响起,“我和她是师徒,我燕天礼岂能养徒为妻,传出去叫人笑话。”
“脸面真的如此重要吗?燕公何不问问自己的心?”见燕天礼再度沉默下来,且锁眉深思的样子,廿七续道:“江湖中人何必拘泥于世俗之礼,仗剑天涯,快意纵情,方不负一世为人。”
听了廿七的话,燕天礼先是目光为之一凝,转而轻笑,继而大笑,“哈哈哈……善,大善,听廿七一席话,使天礼茅塞顿开。”
火光下,燕天礼剑眉如峰,唇角飞扬,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洒脱飒爽,俊朗如风。他亲自给廿七满是酒,“且饮。”
二人对饮一杯,廿七回去,将空间留给燕天礼独思。
燕天礼对月发出一声清啸,执起长剑再度舞动,行云流水,不见一丝阻滞。
同一时间里,远在京都的诚王府内亦有一人在同样舞着剑。
彦归行披着狐球,修长挺秀的身姿舞动起来柔韧有力,只是那剑法凌乱无章法,似只为了纯粹的发泄。
那些碎落的月光洒在他的肩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寥落之意。
阿在一旁焦急的搓着手踱步,想劝又不敢劝。
今晚宫宴回来,王爷面色很是难看,把自己关在书房个把时辰,出来后就拿剑发泄。阿作为外院大总管,王府中那么多幕僚的年例需要他安排,并没有跟着进宫,不知道王爷心情不好是为了什么,不过能让王爷这样的定和姓秋的祸害脱不了干系。
想起王爷那几日的癫狂,阿心有余悸,好不容易缓和了下来,这不知又发生了何时。
当初怎就没发现王爷竟是个情种。
忽然,原本舞着剑的彦归行弯腰猛烈咳嗽起来,阿再也忍不住,走上前道:“王爷,太医说了,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万不可再牵动伤处,当以静养为主。”
彦归行冷笑一声,“难道本王就当个废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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