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村的她一帆风顺,多半是有侯府的帮衬,所以她的连番境遇也应算合理?
思来想去,实在想不通了。
豆苗儿摇摇头,洗漱整理一番,便出发去沈将军府探望慕春。
京城权富云集,要找天生福运的男子至少不像在泖河村那般困难。慕春若下定决心,事情并不难办,只是……当初她也矛盾了许久。
抵达将军府,豆苗儿随婢女来到沈慕春厢房,旋即屋里伺候的婢子们被屏退。
因着昨儿的促膝长谈,两人一时沉默。
坐在床畔为她削苹果,顿了顿,豆苗儿率先打破静寂,问:“身子感觉如何?”
沈慕春无意识把玩着腕上的木念珠:“还好,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我心里倒舒坦了不少。亲事昨晚与爹商量过,我既然病成这样,就退了吧!反正一切未成定局,爹虽觉得可惜,却未反对我的意见。”
颔首,豆苗儿将削好的苹果均匀切成小块。
“我想要活着,就得像你当初对首辅那样吗?”尽管平时作风豪爽,但身为女儿家,提到这些事儿难窘迫尴尬,沈慕春轻咳一声,嗓音不自觉压低,讪讪看她。
豆苗儿面上略红,同样小声回道:“要是能找到背后作恶的人,你就不用。可我们如今并没掌握多少线索,加之你这场病又来势汹汹,保险起见,还是……”话说一半,难以启齿,反正慕春懂她的意思便够了。
“那我岂不是要戴着它满大街的去找男人?”晃了晃腕上的木念珠,沈慕春眼睛睁得圆圆的,满大街找地痞流氓的经历她有,可真没满大街找男子的经验,说起来都觉这种事情煞是荒谬。
“哪用如此麻烦?”豆苗儿头越埋越低,“当今皇帝对你不是有些情愫吗?”
闻言蓦地怔住,沈慕春直直瞪着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显然这惊吓还不轻。
豆苗儿忍俊不禁,同时,心中忽的闪过一丝古怪,前夜陆宴初突然同她说起圣上这事儿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是凑巧而已?
“我……赵夫人何出此言?这种事可不能信口胡说。”一时着急,呛了个正着,沈慕春拍着胸脯咳嗽半晌,红着脸颊皱眉,自言自语嘀咕道,“这世上难道还有人有受虐倾向?怎么可能?”
豆苗儿好笑:“兴许阿谀奉承听得太多,被人捧着久了,指不定就喜欢性情直爽的姑娘了?你与圣上照理说也见过几次面,大概不比那位晋阳候侯府世子接触的少,你对两人的印象分别如何?”
“印象?”扯了扯被褥,沈慕春靠在床背,撇嘴,不以为意道:“晋阳候侯府世子看着还算顺眼,不丑,说话磕磕绊绊,爹说是被我给吓的,好吧,倒无伤大雅,我也懒得与他多说什么。”见赵夫人眸含鼓励地望着她,沈慕春继续道,“要说那小皇帝……”眸中顷刻晃过一丝嫌弃,她皱起鼻尖,“除了长得好看,简直一无是处。狭隘小气,恶劣至极,只知用身份威胁逼迫,每每看着我温温顺顺的样子,他心底一定高兴坏了。我次次见着他,都恨不能用手挠他一脸爪印,他如此在意自己那张脸,估计会气坏吧?”说到兴起,沈慕春抬起右手,比了个抓挠的姿势,模样瞧着很是泄愤。
豆苗儿递给她切好的苹果,心底隐约有了点数,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这二人,明显提起小皇帝时,暮春的情绪更加激动。
“你说他斤斤计较,但他并未迁怒你爹,更未对你有实质性的报复,这样看来,他似乎有些当不起你‘恶劣至极’的评价?”
沈慕春咬着苹果,咕哝道:“那是他已经报了仇,我伏低做小的样子还不够他乐开花吗?”
“慕春。”说到这里,豆苗儿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她认真地望着她眼睛,“那你做好决定了吗?”
“我……”
理解她的迷惘与迟疑,豆苗儿叹气:“抓紧时间,没有人能替你做决定,你一向都是有主见的姑娘,有事差人到首辅府邸递个口信儿。”
“嗯。”点点头,沈慕春垂眸,轻轻咬了口苹果,慢慢咀嚼。
离开将军府,豆苗儿依然无法闲下来。
她得继续去拜访文武百官的夫人们,从她们口中打探更多的详细信息,看能不能有所获。
一连两日,连福宝都察觉到娘亲最近实在是古怪透顶,早出晚归,颇有些爹前段日子的作风。
太不顾家了,置他与爹处于什么位置?这样是大大的不对的。
可怕的是他向爹告状,爹居然只点点头,温声哄他道:“那爹尽量早些回来陪你,乖,别闹你娘!”
震惊地盯着爹,福宝微微张嘴:“难道爹您不该教育教育娘亲吗?”
“教育?”
福宝深深点头:“您之前早出晚归,娘跟福宝说会教育您的。果然,教育之后,爹您就乖了。”
陆宴初无言以对,胸腔里积着一股气,又好笑又有些恼,她教育他?什么时候的事?在孩子面前,能不能别口出狂言,他不要面子的吗?
“爹。”陡然眯起眼眸,突然有了重大发现的福宝斜睨着爹,嗡声质疑道,“您该不是不敢教育娘亲吧?”
“谁说的?等她回来,马上就展开教育。”言辞笃定,陆宴初轻敲了下福宝脑袋瓜,嗯,吹牛谁还不会了?
“好了,时辰差不多,你接下来该沐浴歇息。否则等娘回来,就该你被接受教育了。”将手里的书卷拾好,陆宴初笑着抱起福宝进浴室,洗漱干净后,再将他抱上床榻,掩好被褥。
“爹,您千万要记得教育娘亲啊!”拉住爹离去的手,福宝噘着嘴念念不忘地叮嘱他。
眸中含着笑意,陆宴初应下。
踏出门槛,陆宴初沿长廊回寝房,屋内已亮起昏暗的橘灯,看来需要被教育的人已经归府。
摇头无奈,陆宴初知她近日为了那些事确实累得心力交瘁。
“福宝睡了?”坐在梳妆台,豆苗儿朝隐约晃动的珠帘看去,言语关切。
“嗯。”
“对了,最近怎么不见陶平?”
陆宴初眼神略微闪烁:“去外地办事。”
颔首,豆苗儿不过随意一问,得到答案,便不再计较,将耳环摘下,豆苗儿眉间拢起,与他道:“不曾想慕春退了婚,竟会生出这种流言,今儿夫人们居然纷纷问我,慕春是不是命不久矣?”
“哦?”陆宴初跟着蹙眉,“那她病情到底如何?找到治愈的方法了没?”
支吾着,豆苗儿动作僵硬,她望向他双眼,鼓起勇气:“那个,我、我其实有件事想跟你说。”
目目对视,陆宴初心中陡然一动:“你说。”
“嗯,就是……”豆苗儿放下木梳,柔顺的长发如瀑,眼神游移,豆苗儿紧张地攥紧双拳,扯着嘴角还是选择了临阵脱逃,“算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