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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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王殿下说:‘只看过废作,怎么能不见识一下本王的成品?’”
于是就把这两副图赐下来了,夜游神说话时候的夸张,简直要把五官从脸上挤下来。
连槐序也受惊不小,这可是秦广王的墨宝,哪怕只是随手之作,即便是放在龙虎山的道观里,也是镇派之宝。
秦广王的道行不可揣度,这两副图中的道与理不可估量。槐序自觉若是能把这两副图悟透,成就神仙也未必不可能。
槐序深受惊吓,将这两副图请回寺中,每日香火供奉。
秦广王能随随便便把它们赐下来,槐序却不能随随便便起来。
这两副图最大的用处,就是悟道。另外就是借助地狱图铸就火罗伞的根基。
三界火宅,取得是煎熬之意。罗伞笼罩,便将煎熬排除在外。再以地狱图重修罗伞,把地狱的真意纳入罗伞,那么手持罗伞,便永不堕入地狱不受煎熬,不受苦难。
这便是真的万法不沾了。
槐序每日在图卷前参禅问道,白献之闭关去了,山上一如既往的安静下来。
木须的死讯很快就传开,纵然他转世以后会有福报,可是今世缘断,来生就和他们无关了。
天真烂漫的小妖们也受到震动,萌发出道心来,学习越来越刻苦,翟杨晟唏嘘不已,却也引以为荣。
他们终会成长,成长成参天大树。有时候改变需要一个契机,当人想自救的时候,想前进的时候,总能找到无数向上的阶梯。
翟杨晟心甘情愿当这个阶梯,哪怕槐序,也不会拒绝成为这个阶梯。
泉上人在白狐观住了一个月,白狐观便真的成了“白狐”观。日夜有白狐之鬼游荡,胖道人坚持不到三天,便吐露尽心意,自戮而亡。
泉上人这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鬼差的事在。
胖道人一死,树倒猢狲散,白狐观里的徒子徒孙便卷着财货逃走。
泉上人没有叫他们走脱,废了他们的采补之术,把他们逐出白狐观。
胖道人养的十多个女徒弟只剩下五个,泉上人便以狐仙之名入梦,教她们炼气修行,把白狐观真正的变成白狐观。
泉上人走的时候,白狐观里供奉的已经是白狐图,五个女冠打理着白狐观,若有人问起,便说这是狐仙。
这五个女冠谨记泉上人的教导,行善积德,把白狐观传了一代又一代,成了泉山附近最富盛名的道观。
观中不供神佛,只供狐仙。女冠年老之时,将自己的故事说出,请石匠刻在观中的石墙上,说得是白狐惩恶扬善的故事。
狐仙之说,经久不绝。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你们这么爱我,甘愿为我献上菊花,我就觉得世界还是充满希望的。(托腮.jpg
第68章、山神
泉上人回到黑山的时候,已经是第四个月了。由春到夏,回到黑山正是繁花似锦的时候。
泉上人将七宝枝交还槐序,这件法宝在他出游的时候起了大用,不管是隐藏身份还是施法救人,七宝枝的妙用泉上人到现在也没有全部挖掘出来。
槐序道:“既然回来了,就去大城隍那走一趟吧。鬼差已经被缉拿归案,还得你这苦主走一趟。”
泉上人领了槐序的法印去见大城隍,大城隍给了他两个选择,道:“一则,阴司会给你一份补偿。二则,你杀他百次,了断因果。”
泉上人毫不犹豫选择了阴司补偿,大城隍目光一闪,心中有些可惜。
不是可惜阴司的补偿,而是可惜泉上人的心气不足。
大城隍站在高点,能看得出来泉上人已经是半只脚跨入地仙境界,这两个选择,他选了前一个,便注定要晚些时候才能踏足地仙境界了。
大城隍没有点破,道:“好,请随我来。”
大城隍在秘库中为泉上人选了三件异宝,银环、旗幡、灵符。
这三件异宝,银环用于摄,旗幡用于遁形,灵符用于护身。这三件异宝没有一件是攻伐之物,都是保身之用。
只是一面,大城隍就已经明白了泉上人的心性。
泉上人回到黑山,将所作所为说了一说。槐序心中一叹,道:“无妨,你既然如此选择,也是你的道心如此。你在山中休息几日,便下山总理善堂之事,赚取善功吧。”
泉上人心中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没有抓住要领。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赚取善功上,没有多想,只当槐序体谅他,便退下了。
槐序盘腿坐在秦广王赐下的两副图卷前,地狱图和百鬼夜行图意境高远,反倒返璞归真。
清香缭绕,槐序身量修长,目光温和。
他是体谅泉上人的,泉上人自己赚取善功,跑断腿也未必能有多少获。而善堂做得是长久营生,修桥铺路,雇佣穷困,活人无数。
泉上人管理有方,自然也要分润不少。
大城隍给他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固然是将利益最大化,也错过了一了因果的机会。
槐序叹了一口气,道:“善虽善,却终究软弱了些。”
总归是观念不同,泉上人追求仁善,槐序便派他去做善事,只希望他能在善中体悟地仙的大门。
泉上人下山之后,黄大郎就正式当家,代替泉上人的地位管理黑山妖属。
和泉上人德高望重不同,黄大郎行事,则是靠智慧和能力。
一个是道德让人信服,一个是能力让人信服,没有高下之分,也是各有千秋。
白献之一直没有出关,大有不成地仙不出关的势头,槐序有些担心,他本觉得白献之离地仙境界还差一些,甚至要在泉上人之后才能成就地仙。
不过泉上人心气不足,进取心不足,要成地仙还要延后。而白献之闭关之后,槐序冥冥中就有感觉,白献之地仙能成。
不久之后,有金甲神人造访鬼市。
神人未曾隐藏身份,金光云气铺空,戴着金色的面具进了鬼市。
金甲神人在鬼市中闲逛不久,就进了兰若居,点了一壶清酒和一碟豆干,便临窗而坐。
就是好酒,带着淡淡的槐花的香气,酒水清冽,还能见到一瓣槐花在杯中沉浮。
花生米只是普通的酱油干,但能让神灵吃到嘴里不觉得污浊,反倒别走一番滋味,这便不普通。
神人心中一动,放下筷子,伸手叫来女侍,又点了一桌菜肴。
慢饮慢食,吃了大半日,酒也吃完了,神人正要再叫一壶酒,就有一个绛红袍的青年将一壶酒放在他面前。
神人打量着这青年,也被这青年打量。两人对视一眼,槐序便先笑了,道:“尊神从何而来?”
金甲神人道:“你是这酒楼的主人?”
槐序道:“是我,我已经看了尊神有一会儿,不知道尊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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