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主角忘了他是受

分卷阅读43

衬下,帷帐外似乎站着一个人。
“九叔梦到我了?”帷帐被人掀开,借着雪光,谢爻睁大了眼睛,将那双黛蓝眸子中的欢喜瞧得分明。
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直跳,谢爻强压下一口气,汗湿的头发黏在脸颊上:“砚儿,你怎么来了。”
没想到,许久未见,竟是这样的重逢,开口也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刚想起身,就被对方压住了肩膀按回去,伸在外边的手猝不及防被握住,谢砚蹙眉:“九叔的手,怎这么凉?”
“……无妨。”谢爻抽回手,避而不答,他总不能说,半年前削了神魂给你压制鬼血,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吧,显得自己可怜兮兮邀功似的。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上次九叔为侄儿伤了神魂,还未恢复么?”
四目相对,对方沉静若寒潭的眸子如飞鸟掠过,惊起一丝涟漪,谢爻怔了怔,淡然一笑:“嗯呢,不过也快了,无需担心。”
他诧异之处,并非谢砚这半年来变化有多大,而是全然未变过。
头上系的抹额,也是自己亲手给他缚的那条,连目光神情,和从前都是一样一样的,这半年的别离时光似未曾存在过。
今夕何夕,似梦非梦。
“方才梦到我了?”谢砚坐在榻边,垂目问道,对方冷汗浸额呼吸微喘的形容,分明是噩梦。
“忘了……”谢爻担心他再继续问下去,只得装糊涂:“砚儿,这半年你怎不回家?”
谢砚迟疑片刻:“九叔希望我回去?”
“废话!”谢爻看他一副质疑的样子,顿时火大脱口而出:“找了你许久,以后你有事也同我说一声,好让我安心。”
他这是真心话,先前虽然对谢砚的所作所为心寒至极,可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见面的一刻便单方面冰释前嫌了。
对方面上的清冷顷刻消融,露出一副大孩子做错事的可怜模样:“侄儿以为九叔生气了。”
“气,是挺气的,我还以为你被困鬼域了呢。”
闻言,谢砚抿了抿嘴,移开目光沉吟片刻道:“侄儿知错了。”
谢爻叹了口气,瞧谢砚仍是那副乖巧的模样,显然没有黑化,顿时安了心:“好了,都过去了,只我没料到你会成为长乐使。”
他这人本没什么脾气,碰上谢砚这种平日摆着个高冷面具,实则暗戳戳撒娇的典型,更没辙:“这半年,有奇遇罢。”
“是。”言简意赅,并不打算解释。
谢爻也不逼问,点点头:“不过,无论如何,你这般待谢家,终归不好。”
先前谢家待谢砚的种种,谢爻心知肚明,谢砚又是那种记仇也记恩的性子,虽然自己已尽力弥补,却也晓得新仇旧恨没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此事,侄儿自有打算。”谢砚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沉吟片刻,谢爻深深看了他一眼:“撒气归撒气,不许弄出人命,尽快手。”
“嗯,我有分寸。”
“现在这个局面,宋以……你婶婶在谢家很为难。”谢爻轻描淡写的说出这话,并未觉察到有何不妥。
谢砚表情一凝,语气转冷:“九叔肯见侄儿,是为此事?”
谢爻皱眉:“……自然是为了确认你是否安好,想什么呢。”
谢砚的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侄儿很好,劳九叔挂心了。”
得知自己的安危在九叔心里比宋以洛更重要,他垂下了头,极力掩饰眼中不受控制的欢喜之色。
“那流火剑,是你本命灵剑,给我做什么?此番我给你带来了。”
谢砚却摇头:“侄儿的本命灵剑,分明是无争。”
“傻孩子,不识货,无争虽好,却比不得古剑流火,当时我是以为你再拿不到流火了,才提议去铸剑的。”谁能想到,一年后谢砚成为长乐海长乐使呢,想要进入无乐塔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那九叔替我保管着,我什么时候想用了再问九叔拿。”对谢砚而言,无争不仅仅是一把剑,以九叔血引铸成的剑灵,握剑在手如抱人在怀。
谢爻微微蹙眉,实在瞧不透这侄儿的心思,只无奈一笑:“也罢,我先替你着。”
雪光渗透窗纸漫入屋中,给人一种天将破晓的错觉。
“九叔,半年前那夜,我……”迟疑了许久,谢砚还是将搁在心中的旧事翻了出来。
“那夜我喝多了,忘了,”谢爻心头微沉,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这种事若挑明了说,未太尴尬了,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被人啃几口摸几下也算不得什么,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倒是我老在你面前喝醉,若发酒疯就太丢人了。”
“那才好。”谢砚脱口而出,声音很低。
“……嗯?”
“没有。”谢砚淡然否认。
“……”谢爻腹诽,敢情这小子就想看他笑话呢。
“九叔。”
“嗯?”
“今夜,侄儿可以睡在这里么?”狭长的眸子在雪光里光华流转,给人一种款款深情的错觉,瞧得谢爻心中咯噔一跳。
“好……嗯?这里?”一时恍惚,胡言乱语。
“嗯。”谢砚笃定答道,双目灼灼。
“你现在身为长乐使,传出去不合适……”谢爻犹豫措辞,面露难色。
“无妨。”语气不容置疑的强硬。
“……你上来罢。”谢爻向里挪了挪身子,才发觉这榻宽敞得很,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像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他和谢砚同榻而眠惯了,晓得对方睡觉老实,身子又热,刚好可以暖被子,只上次被……有些阴影,过了半年心里的疙瘩也淡了许多,倒不觉讨厌。
再者,他今夜表现出的种种温和,九分是真心,还有一分,是故意迎合,毕竟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谢砚对谢家所作所为手。
这家伙,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只能哄着来。
谁让他没有沈昱骁那样的主角光环呢,只消一句话,谢砚便赴汤蹈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谢砚褪了外袍,便伶伶俐俐的钻入衾被里,朝九叔方向侧了身:“九叔,把手给我。”
“嗯?”
“我给你捂暖。”如此说着,谢砚不等对方动作,便擅自又拉过九叔的手,揣在怀里。
“哦,有劳了。”谢爻瞧对方这般说也这般做了,再扭扭捏捏就做作了,索性安然处之。
“婶婶她,是睡里边还是外边?”黑暗中黛眸炯炯的睁着。
谢爻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婶婶是谁,嗤的笑出声:“你婶婶她不同我睡。”
谢砚的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为何?”
“你以为谁都同你一样,能爬上九叔的床啊。”他这话本是信手拈来的调笑,听在对方耳中却意味非凡。
谢砚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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