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舍得回来了?”
那语气,丝毫不像是对自己的孩子说的。就算是关系淡漠了些,也不该是这样。她说话的时候,分明是带着嫌恶。
“我这几天……住在玉浓家里,没来得及回来看您……”
“这才和人认识几天,你就叫得这么亲热,还住到别人家里去了。”罗老夫人一边说,手上攥着佛珠的力道也更大了,“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还真当别人是瞎子看不出来的吗?”
罗铭诚脸色登时一白,回说:“妈……他是小翳……”
“小翳……”老夫人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人是谁,当下怒火冲天,把手上的那串佛珠狠狠地往罗铭诚脸上一甩,“不三不四的东西,这些年过去了还没跟那人断干净,这就明目张胆地又好上了?就你这样的,真能好上那么多年……”
“我倒是忘记了,你是什么样的,那小杂种早就知道了,亏得他才不嫌弃你。”
“妈!”罗铭诚脸色苍白如纸,急于辩驳些什么,然而到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他犯贱,自甘堕落……别人会这么说,也没错……
“你跟那小杂种好上了我不管,你也不看看那是个什么人,他把罗家搞成了什么样子!好好的一个”
“呃呕”老妇人说到一半,就被罗铭诚突然的呕吐打断了。
罗铭诚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吃过东西,这会儿也就吐了点酸水出来。他缓过来歇了没多久,又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他吐得厉害,到后来竟是止也止不住,趴在一边呕个不停。
那罗老夫人在一边看着,倒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十三章
罗铭诚在一旁吐了许久,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自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还以为自己昨晚上吃坏东西了。可这事情看在罗老太太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
“你过来。”老太太发了话,脸上的神情从先前的嫌恶变得有些僵硬,及其地不自然。
罗铭诚自然老老实实地过去了,依着母亲的话把自己的右手腕伸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凝重地把上了脉,一颗心也这么悬起来了。
罗老夫人嫁到罗家之前,是外乡一位郎中家里的闺女,诊脉的手段说不上多么高明,但总不至于出错。
她手搭在罗铭诚腕上有一会儿,脸色却是逐渐苍白了起来。
“你还有脸回这个罗家!在外面给人搞大了肚子还有脸回来!”
她白着脸,一巴掌掀上罗铭诚的侧脸,说完话,嘴唇还一抖一抖地,显然是气极。
罗铭诚也是猝不及防,他身形猛地歪了一下,耳朵却是捕捉到“大了肚子”三个字。他也是不敢置信地,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好像怎么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男生女器在他看来已经足够可耻,而他这样的……每个月连月事都没有的人,就算生了一个女人的东西,怎么会怀上……
“妈……不可能的……”罗铭诚有点呆愣地重复着,“不可能的……要有的话早该有了……怎么现在才……”
他这些话的意思是,他和外边那人的关系由来已久,罗老夫人听了,心里更是堵得慌。
她几乎是憎恶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好像是对着仇人那样,嘴里说着冷冰冰的言语:“我早就说你是灾星……你爹做了这么多错事,你这是现世报……一个不男不女的,跟别人搞在一起,最后还把肚子搞大了……哈哈……老头子活该……哈哈……”
当年她满心欢喜地生下了罗铭诚,却发现这个孩子的畸形之处,当下就晕厥过去。之后几十年,她都没有承认过这孩子。何况罗老爷子自从得了这么个“儿子”之后,显然是对她不上心了,在外面找女人也明目张胆起来,偏偏没一个能怀得上他的种,唯一一个怀了的还是别家的野种。
“你真是有本事,好极了……任着仇人搞垮罗家,还被仇人搞大了肚子……哈哈……你好极了,真是罗家的好子孙!”
一字一句,都像烙铁烙过心底。罗铭诚面如死灰,心里却想到了那个天天温柔待他的男人,那人终究是没放过罗家。
“你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罗家没了,房契、地契、药铺……统统没了!你回来做什么?滚回你的野男人哪儿去啊!”
“我倒是忘了,那人到底是真的跟你好还是假的,只怕就等着这一天……败了罗家,搞大了你肚子,再一脚把你踹开……哈哈……你活该……”
“你活该有这么一天……哈哈……你们罗家人……活该有这么一天……现世报、现世报……哈哈……”
眼前的花甲老人自言自语地说着,罗铭诚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么地陌生。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他的母亲,或者说从来都不像。
罗家没了,母亲又是这样……他想起阮玉浓,方觉得自己回去也是无用了……那人定是耍够他了,他何必再回去自取其辱?他早就改想到的,谁会喜欢他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老家伙……没人会喜欢的……
他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反而年纪大了,还被人骗一回?
还好没有也掏心掏肺地去喜欢那个人……否则现在不知道该伤心成什么样子……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副德行……
罗铭诚失魂落魄地从家里走出来,罗老太太还在后面大笑着。他越走越远,但那笑声却不曾从他耳里消失。母亲几乎绝望的声音徘徊在他耳边,叫他也觉得生无可恋了一样。
他蹲坐在路边,周围的行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失魂落魄的他,没有一个驻足。
天底下好像就剩下他一个了……
不对……罗铭诚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里还有个没成型的孩子。
他想起先前和阮玉浓做那些事儿的时候,他都毫无反抗地任那人把种子撒进自己体内,丝毫没有考虑过孩子的问题。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可能怀的……谁想得到呢……
阮玉浓在情动的时候还会说些玩笑话,叫他给他生个儿子,他也配合着说了,一边说一边用雌穴夹住他,热切地期待着一会儿将要射进他体内的东西。
谁想到呢……真的有了……
罗铭诚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身上没钱,一分都没有。他无处可去,罗家待不了了,阮公馆也回不去了……他只能在外面,像乞丐一样把自己团成一团,冷风吹在他身上,他冷得发抖。
又冷又饿。
天色已经暗下去了,他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胃里难受地厉害,时不时就呕些酸水出来。他不知道这是孩子在作弄他还是胃出了问题真的难受了。
晚间的风吹在身上很冷,比白天更冷。罗铭诚不可抑制地战栗着,但寒意丝毫未减,像是深入骨髓,要把他冰封起来。
身体冷,心里也冷。他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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