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依然笑。
乔熠宵的脸都烧了起来,索性站起来说:“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你还骗我,你们出家人不是从不骗人吗?”他抬脚就要走,又担心地回头,“老和尚,你可千万不要告诉那个人,我曾问过你这种问题!”
老和尚笑出声,坐了个邀请的手势:“小友请坐,刚刚是我唐突了。”
乔熠宵犹豫地看着他。
老和尚朝他单手作了一礼:“小友的生辰,莫先生曾告知与我。你乃木命,的确五行缺火,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那位师父才为你取这样的姓名。但也太过了。你姓乔,本就是木,名中火太多。有好处,也有坏处。一旦火太旺,的确容易烧着别人,乃至自己。”
乔熠宵听进去了,他明明不是迷信的人,却还是问道:“那,莫照呢?”
“他缺的正是木。”
乔熠宵的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又黯淡下来了。就算莫照缺木,自己刚好是木命,可是他还是容易烧着别人啊!那他还是不宜与莫照在一起,这不还是不配吗?他有些失望,垂头要走。
老和尚要叫住了他:“这位小友,其实世上的事,除了山河江山之事,大多依然是事在人为,你不必太在意这些。我这里有件事正好也想说给你听。”
“什么事?”乔熠宵不太感兴趣地问。
“你脚踝上的玉葫芦,是莫先生从小戴到大的。”
乔熠宵本已准备走了,听到此话,回头看过来,他诧异地看着老和尚。他明明从来没在莫照身上,看到过任何饰品。
老和尚慈颜善目,缓缓说道:“他出生时,那个玉葫芦便是由我亲自诵经开光的。他一直贴身戴在脖颈间,二十岁那年才拿下来,由我代为保管,每日诵经。今日他特地来我这里取回,说想保佑一个人。”
乔熠宵怔怔地看着老和尚。
木门再次“吱哑”作响,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乔熠宵却走不动了,他顾不上洁癖,顺势坐到了地上。他又翘起腿,仔细地看着那个葫芦。
老和尚说葫芦是福禄。很多人如今不信这些了,但是玉石本就是灵性之物。尤其是那些贴身带了多年的玉石,如果再由高僧正经开光,更是不寻常。葫芦形状的玉石,的确是最好的平安符。
老和尚说莫照长大后,要渐渐出入更多的正经场合,还会出现在屏幕之上,不能再在脖子上戴这些。可是贴身的护身符是不能随意拿下的,但是交由当年开光之人继续诵经守护,便无碍。
老和尚是和尚,自然很信这些东西。
乔熠宵本不该信这些的,可他听老和尚说了许多,渐渐也开始相信了。
出车祸那天,他本来是要滚到马路上的,他都看到了贴着他头发开过去的大卡车,他也知道自己差点就彻底没命了。可是当时有东西拽住了他,事后他猜测应该是脚踝上的红绳子勾住了路边的树枝。
但是他想过便也罢了,除了伤心于莫照送他的东西碎了,他从未想过竟然还可以这般。
那一次,的确是那个玉葫芦救了他。
他埋首在膝盖之间,再次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莫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莫照的。
当年,往他脚踝上绑葫芦的莫照,是带着怎样的心情?
刚刚,往他脚踝上绑葫芦的莫照,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为什么要认识莫照,真的很痛苦。
可是如果无法认识莫照,才是此生最大的痛苦吧。
有很多个瞬间,他差点又要忍不住跑去找莫照了,什么自尊,什么骄傲,他全都不想要。他还是只想要莫照。
可是,他发现自己没有莫照的联系方式。
他不知道去哪里找莫照。
他又慢慢地冷静下来。
第174章一七四
乔冬阳打电话问他何时回去。
他懒懒地也没说出具体的时间,他坐在当年被他称为“福地”的那家奢侈品商场台阶上,望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就要离开这里了,才发现,他比想象中更爱这座城市。
坐到天都黑了,他起身,往就在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他要等的车,还要十分钟才来,站台里有三个女高中生似乎是刚放学,兴奋地说着话。
乔熠宵开始根本没有在意她们的言语,直到听到“狮子座”三个字,他的神一凛。
“今晚的天空特别干净,一定可以看到!”
“我前年就在我家阳台上看的,什么都没有,好难过。”
“据说这次上海真的可以看得很清楚,那是最佳观测点,周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周老师也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了!就是希望我妈不要怀疑,我骗她我今天去你家睡啦。”
小姑娘们穿着校服,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乔熠宵这才想起,原来又到了狮子座流星雨降临的时节了。
曾经,某人还说要陪他看流星雨呢。他撇了撇嘴。
这时面前停下一辆车,那几个高中生全部走上了车。乔熠宵看着打开的车门,临走前,看一场流星雨,似乎也不错。反正,他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不如去做些有意义的事。他抬脚,抢在关门前,跳上了车。
他才不稀罕别人陪不陪呢,他自己看去!!
公交车往郊区而去,乔熠宵看着窗外的风景,那几个女高中生就坐在他的身后,车子开了一路,她们也就说了一路。
乔熠宵倒没觉得厌烦,他从小到大都有点阴郁,有人惹到他的时候,他偏偏又能迅速暴躁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性格过于极端,上学的时候也从未像这几个高中生这般青春阳光过。是以,他还挺爱听的。
公交车开得并不快,路程又长,开了近两个小时才到终点站。身后坐着的高中生们高兴地早就跳下了车,乔熠宵慢吞吞地落在了最后。
下车后,他才发现,似乎今天很多人是特地过来看流星雨的,车子很多,行走的人也很多。他也不怕找不到路,跟着大部队走就行。越往里走,人就越来越多。他倒也没想到,这么冷的季节,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大半夜地挨冻来这里看流星雨。
大部队最后都停在了一处地势颇高的平地上,踩在脚下,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是泥地,连杂草都几乎没有,怕是一块废地。很多人聚在那处,地上摆了很多的帐篷,还架了很多天文望远镜。可见很多人都是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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