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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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也回笑了一下,顺手指了一下旁听的丁子语,如愿看见高更的脸色渐渐暗沉。
场上的形势对高更比较有利,丁青也很淡定。
自从高更入狱,丁青日均接恐吓信两封;汽车在路上让人逼停过三次;他在跑马场买的马让人杀了,四肢锯断摆在马场中心;丁氏楼里送来过炸/弹;丁夫人家里每天晚上有人往院子里扔闪光/弹;丁青家附近的树被锯了个干净;游泳池里某个晚上全是红油漆。
不过能怎么办呢。恐吓信警察也查不出什么,丁青就塞进柜子里;汽车让人逼停就必须下来打架,没死,以后都不走没监控的地方;跑马死了就压下来埋了,不然传出去会显得丁氏弱;楼里的炸/弹发现得早,没造成什么影响,这个可以告诉媒体,带带舆论,毕竟是未遂犯罪,还能显出势均力敌;丁夫人搬去美国;树锯就锯了吧,换新树种;游泳池换个水就行了。
直到丁青去大陆查资产,才从麻烦事里暂歇。
陶一粟去清迈也好,起码少了很多是非。
所以丁青看见杀猫放血倒是也不惊讶,知道这件事的根源在哪里。
根源终于被判了,十年,缓刑两年。
高更冲丁青笑笑,被带离法庭。
丁青也站起来,从前门离开,门口围着一大批记者。
“您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您是否会再接着申诉呢?”
……
“我很满意。”
丁子语一直坐着没动,直到人潮散完之后,才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出了大门,恶犬给他开门。
教堂里,丁青正看着玻璃上新画的耶稣绘,丁子语坐在他旁边。
“这画怎么样?”丁青问他。
丁子语转头仔细看了看:“不错,看着挺贵。”
“一扇一万六。”丁青说,“本来一万一,我想凑个吉利数。”
丁子语点头:“一万六确实更吉利。”
“准备好了?”
“好了。”丁子语把拐杖扶正,看着拐杖小声自言自语,“我该换个了……您让我办的事都办好了,警察那边怎么说?”
“我也觉得你该换一个了。”丁青往后招招手,丁符出门去车里拿东西。
丁青继续:“香港本地的这些黑皮都不成气候了。高更手下的势力,都在他混过的地方。整天来给我找事的人里面,下手狠的都是东南亚穷地方的混混。外面我不担心,你比我有经验。这边的,和平繁荣才最重要。”
丁符进来了,递来一根手杖,丁子语一眼就认出来:“冯师公?”
丁青也不接,让丁符直接递给丁子语:“半仙儿带你重新回家,我们一祖同宗才能相认。一家人,日后总要同甘共苦。”
丁子语一看手杖就知道丁守估计要失势了,投机没投成,丁青要新的地下使者了,选个外面的,不至于延边人抱团。
丁子语下了:“师公身体怎么样?”
丁青摆摆手:“老当益壮。”
丁子语先离开,丁青给吕乔打了个电话:“吕乔,秦照还在香港吗?”
吕乔也不问:“我打听一下。”
过了五分钟,吕乔回了电话:“还在。”
高更从货车后厢里跳出来,看见了丁青和丁青身后站着的丁子语一众人。高更不太放在心上地笑笑,四下望了望,这是个旧式废弃仓库,私船常在这里藏东西,原先是高更名下的,后来被封了。高更并不担心,在丁青众里有他的人,自己被劫出来这么大事,根本遮不过去,警察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人也很快就会知道。丁青应该是太绝望了,十年的刑期对高更来说什么都不算,他在里面也一样能搅风雨,更何况还缓刑两年。有这么好的结果,一部分也要归功于丁青的那个笨蛋律师,就现在站在丁青后面的人中的一个。
罗大飞和方木司都站在后面,面容严肃。除了他们,还有丁符和丁觉,丁子语和恶犬,以及其他十几个丁家人。
全场只有高更最放松。
高更扬了扬手铐:“接我出来,不打开?”
丁青摇摇头:“不是我劫的。”
高更一愣,笑出来:“怎么,还想栽到我的人身上?”
丁青诚实地点了点头,同时去掉了自己的手表,交给方木司,朝罗大飞点点头。罗大飞走上前,把高更的手铐解开了。
高更看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丁青想干什么:“你等什么,等警察接我去改造吗?”
高更身后一阵响动,仓库门被拉开,摩托轰鸣声中,几辆车登场,开到高更后面,下来的人一边叫骂一边站在高更后面,这边的丁家人也紧张起来,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高更笑了,他的人来了,是丁家众的两倍。
高更张开手:“丁少爷怎么样,要不要感受一下什么叫火并?”
高更众掏刀的掏刀,掏棍的掏棍,一个个往前伸着脖子。丁青众也拿出家伙,互相亮着相。
丁青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扔在地上,挽了挽白衬衣的袖子,左右动了动脖子。
高更看他脱掉西装,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的基佬少爷,混不下去还可以去卖肉啊。”后面的人跟着笑了几声。
高更挑衅地走到丁青面前,丁青一拳就砸在他脸上,高更往左边踉跄了几下,丁青紧接着就跟上来。他们后面的众徒只愣了一秒,举起家伙就冲在一起。
方木司算不得丁青众,所以他不用动手,靠着门框看他们打群架,啧啧了两声,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怎么没动手前互相放两句狠话呢?可能是因为丁少爷到底还是经验少,太急切了吧。
一个人扑倒在方木司脚边,方木司往后让了让,他才不会搅在这里面,上学时候茬的架跟这能比吗。后面紧跟上一个人,对着倒地的人,举起球棍朝头上抡去。方木司看着地上的人先是头上流血,紧接着鼻子和嘴里就开始流血,再然后就仰不起脸,剩个后脑勺一团红色,从黑头发里暗暗地渗出来。站着的人还没停手,突然一顿,叫了一声,腰部被另一来人捅了一刀,刀在体内转了转,横着进,竖着出,拔出又进,进了又出,胳膊像个马达一样拉动。直到拎球棒的男人拼尽力气用球棒顶住用刀人的喉咙往外捣,两人面目狰狞的撕扯着,血筋暴起,疼可能也不疼。
一片乱斗。
秦先生不明所以,被刘耀请来喝茶,等了半天没见人,又说改地方,秦先生本来不想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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