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执走过来,不可避地踏着柔软的粉色裙纱行进,聂星琢也没有生气,把那束花放到身侧,拽着走近的姜执坐在她对面。
两个人置身粉色裙纱中,聂星琢不知想到什么,心里甜滋滋的,主动圈住姜执的脖颈,“好看吗?”
“好看。”姜执视线一点点临摹聂星琢的模样,眼神晦暗。
聂星琢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时没有发现姜执的异常,她偷笑道:“好看你也抱不走,你一抱我的裙子就会挡住你的路。”
她偷笑得愈发明目张胆,丝毫不掩饰自己给姜执制造难题的小心思。
姜执一言未发,搂着她的腰把人圈到身边,封住她的唇,温柔细致,像是对待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聂星琢也没有阻止,难得主动迎了上去,像是给予姜执这段时间辛苦的奖励,察觉到姜执有把她就地正法的心思后才略略挡了挡,表情还有点懵。
虽然她也有这个想法,还专门穿了漂亮的礼裙让姜执欣赏,但是姜执竟然一点不考虑怎么把她抱回卧房吗?
这个狗男人把卧室折腾完后连三楼的画室都不放过吗!
姜执重新把聂星琢拽回来,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却没有更进一步,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尖,询问道:“可以么。”
声音温情眷恋,又低哑发涩。
聂星琢忽然有了种今天的姜执不太对劲的感觉,缩在他怀里关心道:“你怎么了?”
姜执并未回复,只一下又一下轻轻亲着她耳尖,侧颊,聂星琢也不阻止,脸红红地轻声道:“把遮光帘阖上。”
遮光帘闭合,灯光也灭掉,聂星琢入眼只有从玻璃顶上映入的满天繁星。
今天的姜执极其温柔,贴心注意着她的感受,只中间问了句“心疼谁”叫聂星琢颇为摸不着头脑。
姜执并未叫她茫然太久,紧紧搂着她讲了一段聂星琢不记得但是知道存在过的往事,她曾经当着姜执的面护过姜安。
聂星琢罕见地愧疚心疼,在姜执在她耳边一遍遍叫“小星星”的时候她也一次次重复“心疼你,我只心疼你”。
她在星光颠簸里太过心软,姜执诱哄她叫“阿执哥哥”的时候她也乖巧出声,闹到最后,她画画的手甚至也做了其他事情。
聂星琢整个人像剥了壳的蛋白被裹在外套里抱起时她也乖乖主动紧搂着姜执,姜执西裤衬衫都凌乱,外面的帮佣早已被吩咐退下,他抱着聂星琢回到卧房浴室。
两人没有再在浴室里闹,出来后聂星琢窝在姜执怀里聊天,也从姜执的讲述中知道了完整版。
今天一直都很乖巧的聂星琢像是被欺骗一样捶了姜执一下,“你一直不理我竟然还敢……你刚才怎么不说,你就是哄我!”
聂星琢想到自己今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羞又生气。
而且姜执这个狗男人原来小时候还不理她!
聂星琢觉得自己终于找到记忆里一点姜执都没有的原因了,幼时本就不记事,姜执还敢不理她,她打小养出来的骄傲一气之下决心忘掉姜执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即使为了面子,她也不能把自己示好示到哭出来姜执还不理她的事情记住!
明明姜执这么对她!她刚才还被哄着愧疚心软牺牲那么多!
聂星琢生气到给姜执一顿连环拳,姜执任她捶着,在她累了后把人抱到怀里,“对不起。”
他一直以为只让聂星琢哭过一次,原来往前追溯十几年,他就曾让聂星琢那么难过。
聂星琢趴在姜执怀里,挣扎的动作顿住,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姜执是在遗憾,遗憾和她能有许多早早开始故事的时间,却因为他曾经的不理睬白白错过那么多年。
她原来就设想过两人中学时期青梅竹马的故事,现下发现两人还真的有过两小无猜的可能,心底也有些遗憾。
聂星琢撑着姜执的肩坐到他怀里,也不生气了,主动亲了亲他的唇,“我也有关系,如果我当时毫不犹豫地向着你……”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搂着姜执靠在他肩上,打破略略沉静的气氛,“现在我们两个都有了问题,所以我们打平了!”
她言语间振振有词,却无法忽视内心一点点涌上的浓重心疼。
这些年一直有人妄图猜测姜家当年始终,也有人怀疑姜执母亲病逝一事与姜崇业有关,但她从与姜执生活中慢慢拼凑出的,也归于姜执从未瞒她,或许是觉得不足挂心,或是是觉得没必要,她也慢慢了解到,姜执母亲的病逝与姜崇业没有什么太大关联,他的母亲和姜崇业并没有什么深刻感情,病重时那桩丑闻还未爆出,后来爆出时加重病情更多是出自拂了家族面子的缘故。
可再怎么不带感情地想那段始终,也无法掩盖姜执在短短一段时间里几乎同时失去父母的事情。
母亲病逝,父亲想带私生子进门,再富贵的遮掩下也不了鸡飞蛋打的滑稽讽刺。
聂星琢搂姜执更紧。
如果姜执真的曾经天天抱她回姜家,她在姜执即将开始经历最黑暗的那段时间的时候,竟然站在他面前护住第三者的孩子。
这本就像是一种背叛。
聂星琢又心疼又难受,再次啄了两下姜执的唇,一改先前理直气壮的态度,声音都有点哽咽,“我喜欢阿执哥哥,小星星也喜欢阿执哥哥。”
姜执低头与她两额相抵,“别哭。”
聂星琢点点头,泪眼朦胧道:“我也会一直喜欢你,我会好喜欢你。”
第75章 第75次投喂
聂星琢第一次直接向姜执表白感情, 借着愧疚心疼的情绪也没有多少害羞, 反而心软得一塌糊涂, 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表达了好久喜欢。
姜执原是遗憾,并未想勾起聂星琢的心疼, 倒是因此得福,好好享受了一番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
两人自此感情似乎又多了许多摸不到看不着的珍惜, 对视都能冒出甜滋滋的粉红泡泡的那种,而且姜执最近常在家办公,陪她的时间顺势延长,明明两人也没多少共同爱好, 可每天总能冒出许多有趣的全新想法。
书房的屏风撤去,办公区域和画室彻底没了阻隔, 聂星琢画画途中没有灵感的时候就会跑去折腾姜执,闹着往姜执脸上涂颜料, 最后两个人都狼狈,她边控诉边偷笑。
不多时聂承誉回了明城,聂星琢和姜执去聂家, 董芊也在, 还是一派平和景象。
聂承誉和姜执聊得最多的还是工作,董芊和聂星琢在一旁看电影, 也没去影音室, 很是随意。
眼看快到午餐时间,谈工作的终于结束话题,姜执看向聂星琢, 口吻沉静自然,“小星星,吃饭。”
一时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看向姜执,而后又看向聂星琢,连训练有素的帮佣都没忍住露出错愕表情,管家与聂家人都相熟,彼此更像朋友,直接实力上演目瞪口呆的字面意义。
空气中充斥着——原来这对夫妻彼此这么称呼完全看不出来果然人不可貌相——的奇怪气氛。
聂星琢看到董芊揶揄的笑时才回神,尽量如常站起,还没事人一样的“噢”了声,小脑袋乱成一团。
姜执不会是因为上次她说的他只在床上叫小星星就决定大庭广众下叫吧,这就是他说的以后注意?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以后出去再多叫几声,所有人都知道姜氏新上任的掌权人对自己老婆好腻歪。
这么一想,她还挺喜欢。
聂星琢对姜执向来不吝啬给予奖励,当下礼尚往来叫了声“阿执哥哥”。
话音刚落,姜执还未回应,聂承誉传来一声冷哼。
聂星琢朝姜执眨了下眼睛又偷笑,洗完手后到聂承誉身边坐下,“爸爸,你别这么辛苦,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你好好放松放松。”
她边说边下意识抓住另一侧姜执的手玩着,聂承誉自然发现,醋意明显地再次哼了声,也不理人。
董芊过来顺势一指微曲在聂承誉肩上敲了下,示意他适可而止,转而吩咐上菜,继续谈笑风生。
午餐结束后聂星琢哄聂承誉,“爸爸,我最近发现了一款公司养成游戏,你一定喜欢。”
聂承誉也没一直绷着,语气不善地回应道:“你过关了吗?”
“过了。”聂星琢语气很骄傲,“我已经快玩到上市环节了。”
聂承誉从中听出了这游戏的技术含量,没舍得打击自己女儿,口吻稍缓,“我看看。”
聂星琢打开手机,正要解锁聂承誉又重重哼了一声,她这才想起她的锁屏是姜执在书房工作时她偷拍的照片。
“……”
聂星琢无辜看着聂承誉,试探开口:“他锁屏也是我。”
聂承誉:“……”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女儿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和别人秀恩爱。
聂承誉口气尽量平和,还是泄露出些许酸溜溜的意味,“你还把他当国宝天天看着。”
听到全程的董芊掩唇偷笑,笑完没忍住出声:“你幼不幼稚。”
不管聂承誉是不是幼稚,聂星琢还是哄了很长时间,临走时聂承誉对她恢复正常,叮嘱繁多,对姜执却没了好脸色。
聂星琢和无辜受牵连的姜执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偷笑,姜执揉了揉她的头发,任她埋在他肩颈上无声笑着。
年前最后一场商业性质的大型宴会很快到来,聂星琢挑了件颇为素净的晚礼服陪姜执前往,路上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记不得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还问过我要不要去。”
姜执回她,“记得,你当时要画画。”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你那天穿了星空长裙。”
聂星琢没想到姜执记得这么清楚,唇角翘起。
她和姜执明明才结婚一年多,竟然有这么多可以回忆的往事,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记得。
好开心。
聂星琢很满意,进去宴会的时候主动与姜执十指相握。
南安开发会引进酒店,其中一个酒店负责人正好在场,见两人到场忙迎过来,姜执顺势在宴会上敲定了合作。
签完合同后聂星琢和姜执去蛋糕区,她切完蛋糕正要吃,忽然道:“我好像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
聂星琢对小蛋糕也没兴趣了,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执,“就是我在南安掉到山洞的时候。”
她好像不能接受,“我心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山洞?”
简直是小仙女的耻辱!
姜执意外片刻,牵了牵唇,接住聂星琢勾过来的视线,了然轻笑,“那座山洞已经进行了雕刻改建,以后会作为观赏窟进行展示,你如果不喜欢,我们把它封起来。”
聂星琢心下满意,唇角翘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佯装毫不在意地大方道:“不用。”
宴会期间姜执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聂星琢所想的缘故竟然真的滴酒未沾,聂星琢却忍不住多尝了点,宴会结束时她起了醉意,面上倒是看不出来,还是一副鲜活的漂亮模样。
聂星琢醉酒有些黏人,被姜执抱着回到玫瑰湾时还极主动地搂着他,姜执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聂星琢坐在他腿上一会儿蹭蹭他的肩颈一会儿又亲亲,嘴里还念念有词。
回了家她不再顾什么形象,还伸手捏了捏姜执的脸,然后一个人低声偷笑。
姜执也纵容她,聂星琢像是想起什么,与姜执面对面,亲昵地圈着他,“我上次说喜欢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知道。”
“嗯,我知道。”
聂星琢醉的不轻,闻言也没有大惊失色,歪头困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姜执揽着她,“你提醒我把我们名字列到一起为小行星取名的时候。”
聂星琢认真反驳,“我才没有,是你自己理解的。”
姜执无声轻笑,“嗯,我自己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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