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市的几天,算是度假,没有客户与忙碌,没有争吵,过得还算不错,要回a市时,何谧有些不舍。
工作日的前一个晚上,顾南乔搂着她,掐住她的脸,她不得不正视他严肃的脸,“你们之前是不是接了华松集团公司的案子?”
“不算是我接的,是金律师的资源拿到的,让我跟着他学习学习。”
“你知道华松集团是在打什么官司吗?”
何谧咬了咬下唇,眼皮嗔怪地一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华松和其润专利纠纷。”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里面水太深,你别去。”
律师界有句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个案子就属于开张吃三年的那种,即便知道水很深,即便知道自己实力远远不够,但还是想去试试,何况还有金律师带她。
她把被子拉过头顶,表示不听。
顾南乔气得牙痒痒,搓搓脸颊,平复了下,道,“我缺钱吗?需要你接这种危险的案子?”
“我有说是为了钱?”
他语气凉凉的,“不然呢?”
何谧不说话了,反正她不要听他的。
但第二日到了天泰,金智告诉她案子已经黄了。
她表示震惊,“可是,除了天泰,华松还能找谁呢?”a市大部分顶尖律师都集中在天泰,有成熟的律师团队和大量的资源。
金智耸肩笑笑,意味深长道,“你觉得呢?”
她下班回家,顾南乔不在,倒了一大杯水,狠狠灌了下去。
本想打电话质问顾南乔,最终还是冷静下来了,在心里好好把这是掰扯掰扯。
她承认,顾南乔非常聪明,是位极为优秀的律师,在“于蓝公馆案”在a市打响了名声,但也不至于能截胡天泰吧?因为顾大状备受关注的第二件案子,即安派食品董事长夫人的离婚案,后来演变成刑事案件,这一仗,他可是一败涂地。
于森洗脱了谋杀嫌疑,成功拿到了安派食品的大部分股份。
何谧脑袋里闪过什么,很快很快,但没抓住,她苦恼的拍拍捂住脸,她到底忽略什么了?
她还要再想想。
顾南乔是晚上九点后回来的。
进了门,打开灯,一眼扫过去,他就发现哪里不对。
也没着急,他脱下西装丢在沙发上,解下领带,到浴室洗了把脸。
歇了一会儿,顾南乔才掏出手机,慢悠悠给何谧发了短信,“趁我还没生气,现在,立刻,回来。”
何谧在宾馆到顾南乔的短信,一个激灵,他凭什么,凭什么?
到底这一年来,顾南乔实在宠她得很,她哪里会怕他?他再生气,能拿她怎么样?
她回了短信,“我们分手吧,在一起没什么意思。”
然后,关机睡觉。
其实也睡不着,好多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不敢去深想,她也分不清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她告诉自己,和他在一起是要报复他,可是,明明更像是一种救赎。
她那时候已经走投无路了。她表面淡定,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其实她已经到极限了,说不定某个时候就会突然崩溃。
然后顾南乔出现了,他成熟,强大,轻轻易易就替她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是他救了她。
想着脑袋里乱成一团,她红着眼睛拿起手机,开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了。
还是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何谧刚合上眼,外面陡然响起“咚咚咚”地敲门声,急促又刺耳,吓得她从床上一跃而起。
“谁啊?”
“咚咚咚”
“咚咚咚”
何谧打开灯,走到门边儿,从猫眼里望出去,猛地对上一双极为冰冷锐利的眼睛。
她吸了口气,拉开门,门外是顾南乔。
秋寒的天,又是大晚上,只穿了件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致的腕表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他反手关上门,快速扫过这狭窄的空间,在看到垃圾桶里面的泡面包装纸时,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
他拣了把椅子坐下来,清了清嗓子,“怎么不说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何谧也坐下来,半夜没睡,眼角红红的,发丝凌乱,看起来有点憔悴。
“说说为什么要分手?我很好奇,我被甩了,总要知道原因吧。”
何谧冷笑,“你不知道原因?你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顾南乔。”
他笑了一下,“我做过什么,我当然很清楚了。你指的是,我和于森合伙算计你的事情?还是指你被逼债的事情?”
她被顾南乔那副漫不经心,不知悔改的样子惊到了,“顾南乔,你无耻。”
他摊摊手,“也不能全怪我,也怪你自己。”
“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一点都领情,一直拒绝我,想跟我撇清关系。所以我很生气,我很不甘心,就想报复你一下,噢,不,是吓一吓你。”
“何谧,说实在的,没有我你能过什么日子?光是高利贷都能压死你。”
“嗯,我帮你把麻烦解决了,你工作也步入正轨了,就可以把我一脚踢了,好,很好。”
何谧没有被顾南乔一番胡搅蛮缠绕晕,捡着最重要的点,问道,“所以你以为你这么算计我,我还要跟你在一起?”
顾南乔眯起眼,轻笑道,“是啊,要不是我算计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你不和我在一起,这一年你能过这种好日子?嗯?”
何谧终于咬牙切齿,“顾南乔,你神经病。”
男人赞同地点头,“嗯,是的,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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