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心,梁迟默默的牵住她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相握,拉着人出了民政局,上了车之后,他拧巴了一会儿,说道:“你把结婚证给我看看。”
“看完就还我。”
“凭什么?一人一本的好吗?!也有我的一份。”梁迟说着便伸出手去抢她手里的结婚证。
沈音禾力气没他大,一时没察觉,就被他得逞抢了去,“我放着,才安心。”
梁迟拿着结婚证,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来听她说了什么,他抱着结婚证,傻兮兮的看着上面的字和照片,入了魔似的,边看边傻笑,笑够之后才抬起脸,用一双干干净净的水眸望着她,洋洋得意的指着照片上的他说:“这上面拍的我真好看。”
唇红齿白,眼眸好似夜空中一弯皎洁的月亮,五官秀气巧,乌黑细碎的黑发遮住一部分的眉眼,丝毫没有减弱他的美。
沈音禾点点头,脸红了红,“是很好看。”
十几岁见到他的第一眼尚且可以用惊艳二字来形容,之后对他无法自拔的喜欢就是日久生情了。
他从前就是那般的耀眼,养尊处优之后,相貌反而更能让人惊艳了。
虽说行事跳脱傻白,可梁迟天生自带一种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只不过不是熟人都看不出来而已。
梁迟低头,见她忽然脸红了,心情十分畅快,也十分喜悦,他难得说上一句好话,“你也好看!”
“沈音禾,你也拍的特别好看,下次有机会我要来问问师傅有没有给你修图,明明真人看起来还没有照片好看呢。”
当真是口没遮拦,民政局他还想来下一次?
沈音禾敛起脸上的笑意,“梁迟,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离婚的念头。”
梁迟把两本结婚证捂在胸口,眼皮往上翻了翻,“我告诉你,我们梁家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婚的传统,你现在已经被我偷上户口本了,没机会了。”
沈音禾也就是随口开一个玩笑而已,没成想他还就当成真话听了,斤斤计较起来。
“你听话一点,我就不离婚了。”
“我难道还不够听话吗?!”梁迟开了窗户,单臂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她。
“不够。”
“你得寸进尺。”梁迟成了絮絮叨叨的老头子,“还有,不要把离婚两个字放在嘴边,我听着不舒服,这两个字也不吉利。”
沈音禾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倒没有错,她点点头,“嗯,以后都不说了。”
梁迟的话顿时住,莫名乖巧起来,“好的老婆。”
其实沈音禾不清楚,和梁迟闪婚到底是对还是错。
两个人的感情基础几乎可以等于没有,梁迟急切的想要和她求婚,大概只是想要牢牢抓紧她,拿结婚证绑住他。
沈音禾爽快的答应,目的就更为简单,她想打消他不安的胡思乱想,给他想要的安全感。
她正出神,梁迟打乱了她的思绪,“沈音禾,我们回家吧。”
她笑,“好。”
回家。
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万家灯火中,有一盏是为他们而亮的。
*
梁迟有属于的自己的房子,三室一厅,地段极好,也是早早就装修好的,被拿来当两人的婚房。
结婚之后,他和沈音禾搬出梁家住了,赵蕴卓虽然不舍,但也愿意给他们空间。
新婚那点事,谁都懂,也都能理解。
两个人领证了,但是没有办婚礼,梁迟想大办一场,还要办的轰轰烈烈的,要让周围的人全都知道,可是沈音禾好像不太上心,只吩咐他不要太累,她不急,也不看重这些。
按道理说,沈音禾这是善解人意的表现,偏偏梁迟却不得劲,感觉自己好像不被待见一样,一腔热血被浇的透心凉。
新婚后,沈音禾没有碰上合适的剧本,就待在家里一直没有出去工作,梁迟开始朝九晚五,规规矩矩的上下班。
起初几天,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梁迟心情不错,每天笑的次数都多了好几回,可过了几天之后,他就恢复喜怒无常的死样子了。
梁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他得寸进尺了,名正言顺得到她的人后,还是想要她无时无刻的注意力。
他也知道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有自己的空间,可只要那件事和他无关,空间里也没有他的落脚地,他就不开心,五脏六腑都难受。
这天下班,何守和道士把他拉去喝酒,他不在状态,握着啤酒杯对嘴吹,咕噜咕噜的全往咽喉里灌,“我觉得她不在乎我。”
何守附议,“看出来了。”
道士却不这么认为,“我看老板娘挺喜欢你的,她都愿意和你结婚。”
梁迟一喝酒就上脸,这还没多久,原本俊白的脸孔已经通红,“她每天就知道看电影看电视看剧本,揣摩角色,我们的婚礼她都不上心的!”
道士翻了个白眼,“婚礼本来就该是男方来准备的。”
梁迟越说越觉得委屈,“道士你老婆每天都会打电话来查岗,可是她都不查我的岗,中午也不给我送饭,晚上……”
他住嘴,晚上沈音禾还是让他碰的。
道士真觉着沈音禾眼瞎,梁迟这么作的男人她都看得上!绕弯弯的心思比女人还多啊。受不了。
何守是个狗头军师,还是个热衷于看戏的狗头军师,他对梁迟勾了勾手指头,“我有办法证明她在不在乎你。”
梁迟眼睛一亮,“快说。”
何守慢悠悠说道:“一个女人如果吃你的醋了,就说明她在意你喜欢你。”
梁迟绞尽脑汁想阿想,也没能回忆起来沈音禾有没有吃过醋“我忘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可以重新证明。”
“怎么证明?”
“你找个小妹妹,表现的亲密一点,看她生不生气就知道咯。”
梁迟皱起眉头,怎么觉得何守说的话很像是个陷阱呢?
“不行,我有神洁癖,只能和她亲密。”
“那你就随便找个小妹妹拍张合照,故意让她看见气气她?”何守没安好心接着说。
梁迟大力拍了他的后脑勺,“她会把我打死的。”
“妻管严。”
梁迟大声的否认,“我不是,我只是比较让着她。”
沈音禾是她老婆诶,他不让着她难道要让着别人吗?
梁迟统共没喝多少,脑子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和他们说话也没意思,他还是更想回家和沈音禾猫在一块。
“我要回家了。”
他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
何守给他找了个代驾,把人送了回去。
家里的灯都亮着,沈音禾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她戴着眼镜,暖黄色的灯光下,轮廓温柔,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沓的剧本。
“回来了啊,今天怎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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