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世界,在武当呆的时间最短,不过区区三日,竟能生出家的感觉,世间因缘际会,果真玄妙的紧。
这一日他抓紧赶路,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武当上下,暮色将高大的山体笼在一片祥和之中,宋青书面现喜色,匆匆向山门走去。
冷不丁闪出一个道童,一脸警惕,“阁下何人?因何事造访武当?”
宋青书一愣,他下山之前并没有这种规矩啊!旋即想起,必是经过了五叔的事情,武当对外来的访客,也生出了戒备之心。宋青书面上带上微笑,看向那个面生的童子,“我是武当三代弟子宋青书啊!你不识得我么?”他笃定,自己虽不认识这个小道童,但这小道童一定认得以前的他的。
果然,那道童先是面带怀疑之色,打量了他半晌后,立刻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宋师兄,真的是你!你怎么这副打扮?人也瘦了许多,我一开始竟没认出是你!”
宋青书看看身上,先是为了避开杨逍的追踪,后又怕王保保发现,他一路改装换容。现在这一身文士打扮,只在面容上略略修饰了几处,使他显得比原有年纪大上了许多。加上他原有的阅历,外表看着就是一个失意奔波的穷酸书生,一直也没人怀疑。
小道童依旧兴奋不已,边陪着他走边不停地说着话,“你失踪后,各位师叔伯很是着急,三师伯都出去找了你好几回了……现在好了,宋师兄你可回来了……”
宋青书微笑着听着,并不说话。这小道童倒也机灵,关于张五叔夫妻的事,只字也未提。穿过几块人形大的山石,便能看到最中间的紫宵殿了,旁侧的演武场上,一些小点的弟子在练武,呼喝声声,倒也热闹。
小道童等不及,先去告知各位师长他回来的消息了。宋青书也不急着去大殿,缓步走向了练武场,看着众武当弟子认真练武的样子,真是有趣。
“好棒好棒!”一个低低的少年声音传来,还带点孩童的软糯。这声音何等熟悉?宋青书抬起头,往声音传来处望去,过见张无忌坐在一边,脸上洋溢着纯真灿烂的笑容,正为他人加油鼓劲呢!
一瞬间,各种滋味涌现心头。他原想着,张无忌遭逢大变,这会必然还闷闷不乐,一个人躲着呢!哪里想到,他居然已经玩得这么开心,还交了这许多年轻的朋友。恐怕,早将他这个性子沉闷,了无趣味的师兄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自己在想什么呢!宋青书暗暗自责,他不是一直盼着张无忌能够过得开心吗怎么这会眼见他从劫难中走出来,自己反而不开心呢?难道他内心深处竟不愿无忌过得好么?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后退一步,宋青书愣愣的站在那,身上忽冷忽热,竟没勇气再踏前一步。
原来,他竟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对不起,前两章舟子把次序排错了,请亲们看文时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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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师兄,你被不要我...
正在这时,身后一阵嘈乱之声,武当众人都已赶了出来。
“青书,真的是你么你终于,回来啦!”是六叔殷梨亭的声音。宋青书回过头,见父亲宋远桥,二师叔俞莲舟,四师叔张松溪,七师叔莫声谷他们都出来了。他们之前站着一个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道长,身上的道袍却有些邋遢,就是先前没见过,宋青书也知道,这位就是武林泰斗,今年已过百岁的太师傅张三丰了。
连忙俯身拜下,“弟子宋青书,见过太师傅,见过父亲,见过各位师叔!”张三丰上前,亲手拉了他起来,满意的看了他一会,才赞道,“好,好!”前些日子武当逢变,一下子他失去了最疼爱的徒弟张翠山,他的骨血张无忌又身受重伤,而大弟子的儿子更是为救无忌身陷敌营,实在是让这位百岁老人忧心不已。现在好容易见到宋青书回来,自是欣喜不已,思及他舍身救人的行为,又是感慨又是赞叹。
“青书回来就好!”
“是啊,二师哥也不用天天奔波寻人了。”
“你这小子,这么些日子跑哪去了?害的二师哥好找!”
宋青书笑笑,看向关怀自己的众人,就连稳重的宋远桥,严重的激动的似乎要落泪,却极力忍住了。胸中阵阵暖流涌现,将之前的惨淡冲散了不少,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自己再也不像上一世,那么孤独了。
“师兄……你见到无忌了,怎么不理无忌?”张无忌迟疑着上前,日思夜想,他的师兄终于回来了,听到声音的一瞬间,他都不敢回头,唯恐是自己大白天发梦了。可是,师兄回来了,怎么都不与他说话?师兄,你可知道我如何盼着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太师傅他虽然没说,无忌却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了,不知哪天无忌便会死掉,每天掰着时间,就怕等不到师兄回来了……
宋青书回过头,见其他的弟子虽也高兴他回来,却碍于众位师长在,不敢任意前来。只无忌一个人走到了近前,抬起一双小狗似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由于寒毒的缘故,他面上拢了一层不健康的青色,人也瘦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虎头虎脑了,却更衬得一双眼睛出奇的大,出奇的,惹人疼惜。
见到这个样子的张无忌,宋青书的心早就软了,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恩,头发还是像以前那样扎手。张三丰宋远桥在旁边看着,见这对师兄弟处的如此亲密,面上都露出笑意来。
牵着张无忌冰凉的手,宋青书跟着太师傅他们走进紫宵殿。宋远桥已经恢复了稳重之态,对这宋青书道,“你先回房,换身干净衣服再来见过众位师长吧!”
看看身上的衣服,连番赶路已经脏了个彻底,宋青书面上一红,赶紧抽回拉着张无忌的手,亏得他没嫌自己脏。张无忌却会错了意思,因为之前师兄都没理他,现在不会嫌弃他了吧!赶紧随着宋青书站起身来,见师兄向众人告辞要走出去,赶紧拉了他的衣服死活要跟去。
其他人这些日子以来早知道了张无忌对他师兄是如何依恋,倒不是很吃惊。宋青书刚回来,还没太适应过来,看张无忌将那脏兮兮的袖子紧紧抓在怀里,连忙将之拉了回来,不好意思的向众位师长笑了笑,赶紧逃也似的往房间匆匆走去。
没走几步,就听的身后“咚咚”声响,回头一看,却是张无忌又跟了上来。“无忌,有什么事吗?”宋青书看着辛苦地跑过来的张无忌,疑惑地问道。
哪知对方却涨红了脸,低垂着头,一个字也不吐。
“我现在要去换衣服,你先回去陪着太师傅,不要跟来,好吗?”宋青书柔声说着,真是一个倔强又别扭的小孩呢!
张无忌这次倒是抬起了头,双目亮闪闪的看着他。算了,随他吧!宋青书带着身后的小尾巴,进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多日不住,但房间很干净,显是经常有人帮着打扫。随意翻出一身藏青的长衫,宋青书走入帐后,就要换下。
没想到张无忌仍是跟了来,害怕般的抓紧他的衣袖,懦懦地开了口,“师兄,你是不是也嫌弃无忌笨,不要无忌了?”
“啊?”宋青书被怪小孩的跳跃性思维搞懵了,半天才道,“怎么会?武当上上众人不是都对你挺好的吗?怎么有人嫌你笨?”
见师兄那么久才回答,张无忌更伤心了,一把抱住师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你就是不要无忌了,呜呜,见到无忌都不理……还不让无忌拉你的衣袖,呜,师兄,无忌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别抛下无忌啊!”
渐渐的,湿湿的眼泪透过衣襟,渗进宋青书的肌肤上,凉凉的感觉,仿佛将心都泡的柔软起来。想要推开他,可又怕他多想,敏感的小孩啊!犹豫了半晌,罢了,他都不嫌弃,自己还在这纠结什么?伸开双手,抱住了怀里微微颤抖的躯体,瞬间,对方身上透过来的寒意让宋青书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师兄,你怎么了?”满足的小孩抬起小脑袋,扑闪着眼睛问。
“没什么,”笑着将某人推开,“师兄还没换衣服,身上臭得紧,你就不怕吗?”
“才不臭!”张无忌不乐意了,凑近宋青书身上又闻了几口,大声道,“师兄身上好香呢!真好闻!”
“香?”宋青书满脸黑线,这破小孩,都什么嗅觉?
“师兄,你真的不嫌无忌笨,不嫌无忌没用吗?”
正在脱衣服的手停了下来,眉头紧紧皱起,“怎么老问这个问题?你怎么会这样想?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吗?”
“没有,是无忌真的没用……之前,害师兄被坏人抓住,本来无忌还要练好武功保护师兄的,可惜现在自己都快活不了了,还怎么保护师兄……”
宋青书的脸色严肃起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谁说你活不了了?无忌会很好的活下去,而且会练成最好的武功,谁都打不过!现在这种想法,你再也不要有啦!”
“可是太师傅他们都治不好无忌的病……”张无忌先是眼中一亮,继而那色又黯淡了下去。
“现在没有办法,以后总会有办法的,你不相信师兄吗?”宋青书柔声劝导,“太师傅也没跟你说过什么治不了的话,这一切,都是你乱猜的对不对”
虽然师兄是责备的语气,张无忌听了却莫名的高兴起来,不过仍有些自卑,“太师傅让我出去和一些师兄弟玩,他们都好厉害,只有无忌,什么都不会,只能在一边看着……”
原来如此,宋青书心里好笑,“谁说你什么都不会?你在冰火岛上跟着你爹爹妈妈和义父学了那么多东西,他们都不会呢!你也可以学武的,明天,你就跟着他们练,好不好”
闻言张无忌脸上忽现沉痛之色,明白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宋青书只想要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会提到张翠山夫妇?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无忌出来啦!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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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宽衣...
“师兄,爹爹妈妈都不要我了……他们,他们,被好多坏人给逼死啦!”张无忌忽的流下泪来,满目迷蒙看着宋青书,双肩颤抖,样子充满了凄苦。
宋青书再也顾不得身上脏不脏,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轻轻拍抚,“师兄都听说啦,没事,没事,那是你爹娘自己的选择……以后,以后师兄陪着你,好不好?”
又呜咽了半晌,将宋青书的前襟都蹭满了自己的涕泪,张无忌才慢慢好了,可仍不放心的抽抽搭搭道,“真的?师兄会一直陪着无忌?”
“恩!”宋青书赶紧点头,千万不能让这敏感的小孩再乱想了。不过,看着依旧趴伏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无忌,师兄要换衣服,等会咱们一块去见太师傅,行吗?”
不情不愿地从师兄温暖的怀中退开,一抬眼,就见师兄的衣服被自己弄得更脏了,于是刚才还哀痛哭泣的小孩害羞了,“师,师兄,无忌不是故意的……而且,无忌一直很坚强的,除了在师兄面前,无忌不会在别人面前掉眼泪的!”
“好,知道你不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宋青书好笑的摸摸他的脑袋,就解开腰带,将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外衫先脱了下来。
听出师兄话里的挪揄,张无忌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赶紧转过头,研究起床帐上垂挂的青色穗子来。耳边一阵悉悉索索之声,在忽然静下来的房间,这声音便显得十分大。心中宛如钻了一条虫子,麻麻痒痒的,怎么也静不下啦。
张无忌稍稍侧过一点头,向师兄看去。宋青书正将里面白色的中衣脱了一半,露出圆润的双肩和半截细腻诱人的胸膛来。脸上止不住的发烧,他心中就如揣了一只小兔子,心跳声砰砰砰的,他担心的看向师兄,担心师兄听到了。好在宋青书一点也没察觉,已将里衣完全脱了下来,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去看,但还是止不住的偷瞟了几眼。凝脂般的肌肤,宛如用一整块上好的美玉雕细琢而成,弧度优美的脖颈,两弯景致突出的锁骨……
然而张无忌的眼睛却忽然顶住了,心神受到巨震,使得他的声音都带了一丝惊恐,“师,师兄,你的胸口,是谁咬的吗?”
宋青书大惊之下回头,就见张无忌面色苍白,手指颤抖的指着他胸口的咬痕质问。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那么明显的咬痕,几个牙印还留在上面,辩解也不行。
张无忌忽的扑上来,将眼睛凑到宋青书的胸前,恶狠狠的盯着。不知他要做什么,宋青书就僵着身子,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半晌被惊得一片空白的脑子才稍微清明了点,忽然想到自己大可不必傻站在这,便伸手推开张无忌,一个人走到床帐后,隔开了他们的视线。
本来还打算简单的擦个澡的,但现在心中烦闷,便只用湿布将身体简单擦了擦,换上了准备好的衣衫。从帐后走出来,张无忌还是愣愣的,脸上似有万千情绪匆匆闪过,再一看却又似乎一直是面无表情,就是刚才将他推开,他似乎也是这样没什么反应。
宋青书担心了,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张无忌的手冰凉的出奇,虽然他身带寒毒,比寻常人体温低点也没什么奇怪,但现在那凉意仿佛是从心底散出来的,直要将接近的人冻僵。
“无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虽然隐约猜到他这样或许和之前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有关,但他想不出来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无忌应该不会关心那些,吧!
听到师兄熟悉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无忌才浑身一震,回过神来。仍是下意识的向师兄胸前看去,却见师兄已换上了衣裳,之前的伤痕再也看不到了。心中却并不因此松一口气,倏地抓住宋青书的衣袖,咬牙切齿,却又胆战心惊的问道,“师兄,那到底是谁弄的是那个什么小王爷吗?他欺负你了?”
心中痛得宛如刀绞,若不是因为自己,师兄也不会被那个大坏人欺负。师兄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的,现在却被别人触碰了,就像心中最珍视的东西被狠狠夺走了,张无忌只觉得心口压抑,烦闷的只想要大吼出声。不行,自己一定要变得厉害,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再也不让谁从他身边把师兄夺走!
听出了他话中隐藏的脆弱,宋青书虽然被他的话挑起了不好的回忆,却并不因他的直言而责怪他。何况,这些日子回想起来,那些在坐忘峰上的种种其实也不全是悲伤屈辱。得知自己喜欢看书,杨逍特意为自己找来的各种珍藏孤本,以及一些轻松的闲书,因为不喜喝酒,就心地为自己寻来新鲜的茶叶。就连平常说话,也是时时留意着自己的兴趣,更不用提那在衣食上所下的心思了。
只因自己前世所受的无法愈合的情伤,以及那莫可名状的男人的尊严,他便一直对这些视而不见,还是不是出言讽刺。最后,也是自己不告而别,说起来,其实还真的是他对不住他,辜负了他一腔情谊。不知为什么,现在想起来杨逍,心中俱是一些酸酸涩涩的滋味,回忆起来的,也全是他隐藏在强势之下的温柔,对他的怨恨,竟不知不觉去了许多。
宋青书一个人沉浸在那不知是愉快还是悲伤的回忆里,脸上表情恍惚,张无忌看着,直觉的师兄现在是将自己隔离在了他的世界之外。怎么会这样?只是出去了一趟,师兄就再也不是时时想着自己,将自己放在心头的师兄了吗?
心中忽然意识到了莫大的危机,“师兄……”张无忌仰着头,张着一双乌亮亮,水光弥漫的眸子,将宋青书唤回神来。他知道,师兄心软,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
果然,宋青书低下头对上他的脸,面上就再也不见了原来的恍惚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没事,这事不怪无忌,师兄也没有被谁欺负,你不要多想。咱们去见太师傅吧!”
张无忌虽然不信宋青书刚才所说,但也善解人意的不再问,脸上带上孩童的顽皮笑意,蹦蹦跳跳的随着师兄,往大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额,要赶紧写文,腾出时间开下一个神雕的坑,555555,不能再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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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据实以告...
来到紫霄宫,众人还在那,正说着这次江湖上关于倚天剑的事。见青书和无忌相携而归,无忌更是一直开心地笑着,都舒心而笑。
要知道自从那一番变故之后,无忌就一直压抑着沉闷,脸上不见半点笑意。后来武当上至张三丰下至一些小童子一起开导,好容易才让他走出屋子,勉强能与众人在外面玩一会。虽然也见他少见的露出一丝笑容,但那笑怎么看怎么悲伤,众人都担心不已。现在可好,宋青书一回来,无忌就立现欢颜,加上宋青书的平安无事,真的是可喜可贺的两件事。
“青书,无忌,你们先坐下吧!”张三丰带着慈爱的笑意,指指身边的两个位子。张无忌这些日子一直是跟着他太师傅的,到没有多想。宋青书看向宋远桥,却见后者鼓励的向他笑笑并不阻拦。爱子失而复得,最高兴的莫过于他,虽然脸上没太表现出来,但他其实是很想补偿儿子的,难得见师父对青书垂青,哪有拦阻之理?
宋青书虽心里讶异,但仍拉了张无忌在张三丰身边坐了。后者眼带关切,“青书,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经历了哪些?吃了不少苦吧!”
这话一出口,武当众人都将目光投在了他身上,显是对此事十分关心。宋青书低头冥想,刚才进来听众人谈起倚天剑的事,他就由于这到底要不要把那事告诉武当众位长辈了。现在见问,少不得又想起没绝师太已认出自己的事,两派总会有交集,到时再让别人说出来就麻烦了。
思虑半晌,宋青书下定决心,从座位上起来,在殿中央跪了,“太师傅,父亲,各位师叔,青书先在此请罪!”说罢就是一扣头。
张无忌见师兄这样,赶紧就要上前,莫声谷年少轻狂些,也忍不住就要去拉,却都被张三丰制止了,对着跪在地上的宋青书严肃道:“青书,无论你这些日子在外做了什么,都说出来吧!你既认为有罪,若是轻罪,我武当自会稍加惩戒,若是当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也决不轻饶!”
听他一番话说下来,宋青书也为张三丰的胸怀气度钦佩不已,江湖中,少有人真正做到,像他这样胸怀坦荡,大公无私的。稍稍理了理思路,他轻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当时弟子和无忌都深陷敌府,为求脱身,弟子便答应做了那汝阳王府小王爷的幕僚,为他……”
“放肆!你这不孝子……不孝子,这样不知廉耻的事你也做得出来?江湖好汉,便是身死,也不能丧身求荣!罢罢罢,我先在就一掌打死了你干净,得武当上下因你受辱!”只听得一句话,宋远桥就气得不轻,不顾众人阻拦,上来一掌就向宋青书当胸拍去。
没想到自己这位父亲脾气如此火爆,虽然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宋青书仍是感到心下一冷,刚才聚起的一点亲情被消了个七零八落,跪在那一动不动,只等着宋远桥一掌打上来。
掌风已扫到了门面,却见张三丰袖子一卷,一波浩大泰和的真气袭来,将宋远桥的那一掌拦住了,“远桥,先听青书说完!”
张无忌早吓得面色苍白,连哭都忘了,见宋青书无事,才挣脱太师傅,跑到师兄身边。心有余悸的抓着他,大声辩道,“师兄才不是怕……怕……都是因为要救无忌,要救无忌……”因为紧张,舌头打突,几句简单的话几乎说不出来。
安慰的看一眼张无忌,宋青书才开口,将之前种种,自己怎么瞒过王保保,假扮明教之人,施计将倚天剑送归峨眉派的事说了。只除去后来自己碰到明教杨逍,在坐忘峰上住了一段日子没说。
听他一一说完,张三丰采面带赞许的笑容,“不错,不错,青书你做的很好,何错之有倚天剑丢失一直是峨眉的一块心病,今你将倚天剑送回,总算了了灭绝师太的一大心愿,可是大功一件啊!快快起来!”
宋青书站起身来,瞥眼向宋远桥那处望去,只见后者面带痛悔之色,愧疚的望着她,刚才出掌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怨的,宋青书也不再看他,淡淡的解释道,“我们武当一向以驱逐元鞑子为己任,我却同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还……还假冒明教,怕太师傅会责罚。”他原本想说邪魔外道的,但想起之前杨逍种种,那几个带着贬义的字,不知怎么便说不出口。
“哈哈哈!大丈夫不拘小节,你用意是好的,何必去在意这些世俗的眼光?难道你当你太师傅是个不通情理的迂腐之人么?”张三丰大笑出声,语气也亲近了起来。
武当众人被这位百岁老人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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