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的火光中,陈友谅失血的脸色涂上了一层诡异的红,更衬的他原来的皮肤苍白无比,宋青书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叹了一口气,将他的前襟小心的撕开,查看他的伤势。人都救回来了,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之前陈友谅还问他为什么救他,宋青书当时还真没有想太多。生于二十一世纪,平时接受的都是人人平等,珍爱生命等教育,所以在他心中,人命是很重要的存在,绝不像这时代的江湖人士那样将随意杀个人看成是家常便饭。陈友谅便是有千般不是,他当时也没想过要抛下他独自逃跑,在他的观念里,不管这个人是好是坏,他的命都是宝贵的。
陈友谅的伤势并不很重,只因当时没来得及包扎处理,失血过多,导致伤口看起来比较恐怖罢了。饶是如此,从没接触过这种外伤的宋青书看着那么多血,也心里发怵。
他身上并没有带伤药,不过这东西陈友谅应该备的有,宋青书在陈友谅身上翻找,果然找出几个小瓷瓶来。他也不认得这都是什么药,先打开了一个青色的瓷瓶,拿到鼻前轻轻嗅了下。恩,气味芬芳,至少不是什么毒药,宋青书将里面碧色的药膏抠出来些,均匀的涂在陈友谅的伤处。末了,又回想着前世所学的简易的包扎知识,从衣摆处扯下一截布,将陈友谅的伤处勉强包扎了一下。
将一切都做完,宋青书再也支持不住,随意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旁边的陈友谅蓦然睁开了双眼。看他眼神清明,哪像是刚醒过来之人?
陈友谅复杂的看了一一眼彻底昏睡过去的宋青书一眼,又看向自己胸前已经包扎好的伤处。青色的布条,从肩膀处绕过去,将前胸斜着包了起来,手法虽然简陋,不过包扎者显然是用了心的。
默默地垂下眼睛,陈友谅心潮起伏。虽然之前宋青书救了他,不过他从下被人吓怕了,再不敢相信任何人。所以对着救了他的宋青书,他还是保留了一分戒心,心想着他救他或许是有更深的目的在里头。
按照他以前的做法,他才不会去在意这些,管你有什么目的,只管接着就行了,以他的聪明才智,什么阴谋也难不过他。不过这次不一样,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很想确定宋青书到底为什么救自己。所以在出了大坑之后,他便一直装作昏迷,要看看宋青书在他昏迷后到底会有什么举动。不然以他的戒心,如何会放任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昏过去,将生命交付他人手中?
他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从理智上讲,他应该是盼着宋青书趁他昏迷对他出手的,这样他便可以一举将对方制服。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又很担心那一幕的到来。感受着宋青书带着他出了林子,将他安置在山洞中,为他处理伤口,直到最后睡下,宋青书一直都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对他出手。
心里仿佛一块大石落地,继而是蜂拥而出的狂喜,陈友谅十分确定,他出生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便是当年成昆答应他为徒,他明白从此可以彻底摆脱穷困时,也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感觉整个身心仿佛泡在了最舒适的温泉里,从里到外都温暖无比,仿佛身体里生出了一个名叫快乐的东西,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歇的叫嚣着我好高兴,我好高兴!
陈友谅捂住耳朵,那声音仿佛又穿透了耳膜,仍在不断传过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知道这个人没有要害自己,会这么高兴?高兴到整个身心都疯狂起来,自制力如他陈友谅,也止也止不住?这个人,凭什么能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凭什么,他的心情要受这个人控制?
陈友谅紧盯着宋青书安睡中毫无防备的脸,伸出手,向他那光洁的脖子上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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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33、陌生男子...
蓦地,胸口一阵钻心的刺痛,那痛太彻骨,陈友谅不得不停下手,捂住了胸口,不甘心的瞪着面前的宋青书。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理想,他必须除去他,否则将逐步沦陷,最终万劫不复。
可看着那张如玉的面孔,陈友谅激烈起伏的心绪奇异般的迅速平静下来,脑中再想不到那些纷纷扰扰的东西,只余下了眼前的这个人。
火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宋青书的脸上,却仿佛渡上了一层无形的光芒。他的眉,浅墨如画,他的眼,淡雅如诗,他的鼻,莹莹如玉,他的唇……火光噼啪一闪,陈友谅的心轻轻一颤,他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在那张形状美好的唇上,印下了浅浅一吻。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着这张脸,陈友谅甚至能感觉到,宋青书纤长的睫毛,在一下一下轻轻颤动。就像蝴蝶柔弱美丽的羽翅般,搔的他心里微微发痒,一下子,心变得柔软的不可思议……
最终,陈友谅强制者抬起了身子,远离了那张不是妖魅,却胜似妖媚的脸。踉跄着站起身,陈友谅最后扫了一眼这承载着他生命中最美好记忆的山洞,再不停留,一步一步,坚决的走了出去。
晨起,宋青书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听着身旁传来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心里暗叹,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会同陈友谅一起,相安无事的度过一个晚上。
不过,这人也太能睡了吧!看着午时的阳光热情的照在山洞前的地上,宋青书难得的抽了抽嘴角,就算受了伤,也不能睡到现在还不醒吧!而且,空气中,怎么有一股浓烈的酒的味道?宋青书又嗅了几下,没错,是酒的味道!
猛然转过头,向身边的草堆上看去。草堆上仍是卧着一个人,不过却不是陈友谅!
那人侧身卧着,凌乱的墨发披散下来,掩住了大半张脸。一身如雪白衣,松散的披在身上,因为主人的卧姿,而显得散乱不堪。旁边的地上,几只酒瓶孤零零的躺着,还有未喝完的酒液,从瓶口倾洒出来。
一个醉汉而已,宋青书松一口气,放下了横在胸前的手掌。
不过很奇怪,明明是这样形容狼狈的一个人,醉倒了躺在草堆上,却无端给人一种圣洁清雅的感觉。宋青书牵牵嘴角,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看看再无其他人的山洞,他再叹一口气,谁来告诉他,陈友谅去了哪里?
“恩……”躺着的醉汉翻了一个身,发出一声低吟。
宋青书下意识望去,瞬间屏住了呼吸。因为那人翻身的动作,遮挡在他脸上的墨发分散了开来,露出一张邪如妖魅,却又圣洁如莲的面孔。十分矛盾的存在,不过出现在他身上却异常的和谐。
清远的长眉斜飞入鬓,双眼微阖,遮住了那一匣乍泄的寒光,挺挺直的鼻梁,形状美好的双唇。不过,这样美好俊逸的一张脸上,却难掩满绪的愁怀,宋青书看着男子眉间沾染的情愁,暗暗思索着这到底是何许人也。
“晓芙……”男子双唇翕合,一个名字带着千般缱绻,万般情思,自那唇齿间轻轻滚落而出。宋青书眉毛一挑,这下不用猜了,他早该想到的,此时倚天中兼具这种风姿,此般品貌的人,除了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还能有谁?至于逍遥二仙中的右使范遥,此时估计还在汝阳王府卧底,且容貌已毁,暂不做考量。
宋青书凑近些许,正好趁着他喝醉,想看看这倚天中最是潇洒不羁的人到底是何种情态?不料刚刚倾身过去,面前的人忽然伸出一只手,顷刻间天地旋转,等到宋青书反应过来,已被杨逍紧紧压在了身下。
“晓芙,晓芙……你为什么离开我?你,你别走……”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项侧,宋青书身体发僵,感受着杨逍压在身上的重量,苦笑不已,果然,好奇心害死一只猫啊!
“喂,醒醒!喂……”宋青书轻轻拍打明显已神志不清的杨逍,使力想要把他推开。不过他的动作显然起了相反的作用,杨逍皱一皱眉头,搂着他的手臂更紧了,还腾出一只手来,将宋青书尚在反抗的手拉开,紧紧握在了手中。
双手被制,宋青书也没再不自量力的去反抗,毕竟他和杨逍的武功相差太远,即使如今他醉酒神志不清,凭着练武之人的本能,也足够将他制服了。
不去反抗,不代表他愿意这样,宋青书僵着身子,被迫如此近距离看着那张因为意愿达成,而露出浅浅笑意的脸庞,再也兴不起半点心上的心情。手腕被抓得生疼,身体也因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微微发麻,十分不适。
杨逍这会儿倒是不再烦躁痛苦了,紧紧搂着怀里的人,眉宇舒展,带着满意的笑意,又沉沉睡了过去。宋青书又不死心的挣脱了几下,发现杨逍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不但如此,禁锢着他的双手也不见松开。略感不适的偏过头,杨逍也顺势将头靠了过来,紧紧挨着他敏感的颈项,灼热的呼吸带着酒香,一阵一阵的喷洒在耳边。宋青书叫苦不迭,若不是十分确定这会儿他确实是失去了意识,他都要怀疑这厮是故意的了。
因为刚睡醒,宋青书也没有睡意,只好就着躺倒的姿势,默默打量这个昨晚歇息的山洞。日光斜斜的照进来,刚才一番折腾用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地上还有昨晚燃尽的火堆剩余的灰烬,除了几个跌倒的酒瓶,还有昨晚从陈友谅身上找出的药瓶。
宋青书眯一眯眼睛,地上散落的药瓶中,少了昨晚他为陈友谅上药的那枚青色瓷瓶。从醒来到现在,陈友谅一直没有出现,现在看来,他是独自离开了。只是为什么呢?按说他也算救了他,两人现在也没什么利益冲突,怎么会突然离开?难道,宋青书心里一惊,他已经发现了他的图谋?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舟子码字到两点,所以,求抚摸~
34
34、师兄,你在哪?...
想到这里,宋青书再不能平静,如果陈友谅真的发现了他的目的,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之前被灭绝师太识破身份已经够糟糕了,若在公然与王保保为敌……好吧,他承认,现在各种关系乱得很。
各种思绪在他脑中一一闪过,渐渐的,困意一点点袭来……
“师兄,师兄,爹爹妈妈都不要无忌了,无忌只剩下一个人了,师兄,你在哪师兄,你在哪?你在哪里?”一片黑暗的包围中,一个孩童缩在角落里,哀哀的哭喊着。
胸中一阵疼痛,宋青书走前几步,看清了那个哭泣的孩童:“无忌,你怎么在这里?”
“师兄,你不是说要陪着无忌的么?爹爹妈妈也说要陪着无忌的,可他们都走了……师兄,你到哪里去了?”张无忌伸出了手。
宋青书走上前,将他拥进怀中,“师兄现在有事,马上就会回来陪着无忌的,你在武当还好吗?”
张无忌抬起泪蒙蒙的双眼,似乎不确定面前的人真的是自己思念了好久的师哥,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温暖的关怀,才破涕为笑,伸手紧紧抱住了宋青书,“师兄,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无忌,武当山上的各位师叔世伯都待无忌很好,太师傅也待无忌甚好,只是无忌好想师兄,二师伯说找不到师兄,无忌很担心。”
心中的一块温暖被触动,宋青书抬起手,将张无忌脸上的泪痕都擦掉,又在他头上摸了摸,“无忌要坚强哦,不是答应过师兄不再哭鼻子的吗?”
“无忌很坚强的,无忌只在师兄面前哭过,在别人面前,都没有哭过。我才不哭给他们看呢!”忽的,张无忌的脸色扭曲起来:“师兄,好多人,好多人害死了爹爹妈妈,无忌要报仇!无忌长大了一定要很厉害很厉害,保护师兄,为爹爹妈妈报仇……师兄,师兄,无忌好冷,好冷,怎么办?”
怀中原本温暖的躯体忽然变得如一块寒冰,张无忌痛苦的抬起脸,祈求地看着宋青书,被那彻骨的冷冻得打了一个颤,宋青书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无忌,无忌!”
睁开眼睛,印入的却是一双清若冰湖的眼眸,宋青书瞬间清醒过来,刚才种种,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他如今,还是同那个失意的杨逍一起,呆在山洞里。
武当山上,紫霄宫一旁的偏殿里,张无忌哭叫着醒了过来。因为他身中寒毒,武当众人便安排他住在了这里,方便众人为他疗伤。
张三丰就在正殿,闻声连忙走了进来,坐在床前,关切道:“无忌,怎么了?寒毒发作了吗?”
张无忌一把揪住张三丰的道袍,却不说话,只是流泪低泣。自身中寒毒,张翠山夫妇又相继自尽后,他还从未在人前这样哭泣过,武当众人平日所见,都是他咬牙装作坚强的样子,最多在梦里低泣几声。
看到张翠山留下的唯一骨血平日这样压抑自己,众人都更是心疼,心里倒是更盼他痛痛快快的哭出来一次。否则这样伤痛郁结于胸,他又身中寒毒,实在是让人担心。是以现在张三丰看到张无忌哭出来,心疼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张无忌的后背,纯正的武当少阳功内力同时透入,防止他因哭泣引发寒毒。
“太师傅,”张无忌仰起脸,“我刚刚看到师兄了,师兄说他会回来陪着无忌的。太师傅,无忌很想念师兄,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听张无忌抽抽答答的说完,张三丰暗叹了一口气。他九十寿诞,三徒弟俞岱岩被人暗算重伤,如今仍躺在床上,终日郁郁,也不常出来见人。至他百岁寿诞,好不容易归还的爱徒张翠山又当着他面自刎,其妻殷素素也随之而去,只留下这个身中寒毒的张无忌,还不知到底能不能活。加上之前大徒弟宋远桥的独生爱子,武当第三代弟子的骄傲宋青书被元兵所虏,武当真是祸事连连。他张三丰自问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这种种报应,会加在他身上?
只是张无忌还得安慰,张三丰拂拂张无忌的头顶,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些,委实太辛苦了些,“你二师伯正在找寻,马上你师兄就能回来了。你若是缺乏玩伴,武当这么多三代弟子,你也可以找他们玩,小小年纪,不要这么强求自己。”
其实自张无忌口中得知宋青书是被汝阳王府小王掳去,俞莲舟就亲自请命去寻找了。只是等到他赶到之前听张无忌凭记忆描述的那处庄园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俞莲舟不死心,紧接着又赶往了大都的汝阳王府,找遍偌大的一个汝阳王府,也没有看到宋青书的影子,这才确定宋青书真的不在那里。回到武当后,虽然宋远桥体谅的没说什么,可俞莲舟向来将兄弟情义看的极重,自认没有照看好大师兄的儿子,十分自责,无颜面对宋远桥。
武当诸侠虽也担心,但不忍见俞莲舟如此自责,便安慰他宋青书估计是寻机逃出去了。可之后他们关注武林各种消息,也没有到任何有关武当弟子行走江湖的传闻,宋青书,竟是无故失踪了。
众人自是日日担心不已,却无从寻找,加上张无忌寒毒需要众人轮流为他逼毒,抽不开身,只能寄希望宋青书能化险为夷,平安无恙的回到武当。
张无忌在其他事上强作坚强懂事,却独独在这事上坚持得很,日日询问师兄的下落消息,令武当诸侠都惊奇不已。还是俞莲舟道出了原委,说张无忌回来一路上都是宋青书伴着,两人关系亲近的很,这次宋青书又是因他深陷敌手,他自然挂心的很。
众人明悟,却也只当时张无忌自小缺乏玩伴,第一次见着宋青书这样和他年纪相仿的,会玩到一块也不足为其。之后众人便不时地劝说张无忌同武当山上的其他同龄弟子玩耍,不过说来也奇怪,张无忌虽不拒绝同其他人一块儿,却并不同他们亲近,只日日惦记着师兄。
张三丰怜爱地看着张无忌,这孩子,同翠山一样,都是念旧重情的人啊!只盼着青书,能够平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应亲们要求,无忌小攻先出来啦!终于弄好了,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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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宋青书,本王不会放过你...
陈友谅带着伤,赶了十余日路,终于来到了大都。
汝阳王府,小王爷的书房里,传出“砰”的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侯在门外的侍卫个个听得心惊胆寒,主子好久没发这样大的火了,只不知里面是哪一位在遭殃……
书房里,王保保负手而立,姿态似是悠闲得很,好像刚才的那个杯子根本不是他摔的,不过那泛白的指节,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陈友谅低着头,垂手而立,听着王保保不带感情的声音一字字传来,“你是说,不但倚天剑被峨眉派的灭绝老尼夺去,宋青书也不知所踪?”
“是的,我们原定的计划是在峨眉派面前展示一下倚天剑,以让他们相信倚天剑是真的落入了明教的手中。只是,我们低估了那灭绝老尼的实力,属下同阿大及宋青书三人,均不是那灭绝的对手,才吃此大亏。属下办事不利,请小王爷责罚!”
王保保缓缓转过头来,“你还没告诉本王,你是如何同宋青书他们失散的,恩?”也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这次任务失败,他愤怒的并不是他们办事不利,而是宋青书没有如约归来。他,到底有没有出什么意外?陈友谅如此狡猾的一个人,都难逃受伤,那宋青书呢?
陈友谅惊意的抬起头,留意到王保保眼中一瞬间闪过的迷恋神采,忽然明白了什么,默默地低下头去,回道:“卑职三人同那灭绝师太交手,卑职先受了伤,阿大又被峨眉派的两个弟子缠住,”陈友谅缓了一口气,继续说:“灭绝师太抢得了倚天剑,就要一剑刺向宋青书,这时林中忽然来了一名高手,那人轻功极高,在危急关头,从灭绝师太的剑下救出了宋青书。属下同着阿大,见实在抵不过,便趁着那神秘高手出现,峨眉众人分神的功夫,分头逃了出来。”
听陈友谅说到宋青书差点命丧倚天剑之下,王保保先是心里一紧,继而才是大怒,好一个峨眉派,好一个灭绝师太,本王会让你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沉痛的代价的。不过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个,王保保轻皱了眉头,之前平静得吓人的眸中不经意间带上了淡淡的关切,“你师徒在江湖上识人最多,依你看,那虏,咳,救走宋青书的人是谁?”
陈友谅仍是低着头,唇边却渐渐透出一抹笑意,状似思考了一阵,才语气恭敬道:“属下听那人口气,似乎对明教维护得很。那人之所以会救宋青书,怕也是错将他当做明教的人了。”
“明教?”王保保轻踱几步,紧紧盯着陈友谅:“你确定?”
陈友谅深吸一口气,继续将王保保的视线往明教身上转移,“是的,那人轻功独步天下,除了明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不做其他人想。”
王保保不再看陈友谅,而是低着头,轻轻转动戴在手上的那枚玉扳指,片刻抬起头来,面上居然带上了一丝笑意,“如此说来,你们也算完成了任务。当时明教和峨眉的人都在场,明面上发生冲突的,也是这两派,你怎么看?”
被王保保的跳跃性思维整的一愣,万没想到他会问到此的陈友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恭敬地一俯首,语气带上了激动,“小王爷英明!属下恭喜小王爷达成所愿!”
“达成所愿?”王保保轻轻一笑,然中却仿佛凝结了千年寒冰,直逼的陈友谅后退几步“倚天剑被峨眉抢去,宋青书陷入明教生死不明,峨眉和明教的矛盾也并未完全挑起。如此,也算达成所愿?”
“属下愚钝!”陈友谅暗暗握紧了双拳,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陈友谅会让你们所有人在我面前称臣,将我所受的屈辱,一一讨回来!
“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王保保随手将一个黑玉雕成的制药瓶丢在陈友谅面前,“里面是五刑散,你自己服下吧!本王还要用到你做事,可不想将你打坏了。”
陈友谅盯紧在自己脚边滚动的瓶子,纵是意志坚韧,眼中也闪过一丝惧意。在王保保戏谑的目光中,弯腰捡起黑色的药瓶,入手冰凉,几乎要冷到心里。
“卑职谢过小王爷开恩!”咬咬牙,陈友谅一手拔开了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赤红的药丸,直接放进了嘴里。看着陈友谅将那没药丸吞下去,王保保脸上闪过满意的笑意。纵是他掩饰的再好,可哪比得上自小生活在无尽算计中的王保保?欣赏着陈友谅脸上一点点渗透出的不甘,悲愤,屈辱等情绪,王保保眯了眯眼睛,对付这种人,就该一点一点,将他身上拼命维护的尊严等宝贵东西,一层层扒落下来,再在脚底轻轻踩得粉碎,那才叫够味,会比杀了他还难受百倍。
“下去吧!”王保保轻一挥手,看着陈友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有趣的玩意了呢!那五刑散,服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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