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隐约注意到外面过来了一群李家的侍卫,替换掉了一开始守在门口的丫鬟。
侍卫?一般人哪里会用侍卫来守护来自己家做客的女眷呢?这分明是关押看守才对!
九书记起前段时间老爷偶然提起的圣上提议削藩的决定,不由得怀疑这是某个被辖制住的王爷打算狗急跳墙,趁着开茶会的机会,将整个海宁的上层官员的家眷一网打尽,从而威胁朝廷民管,借此来掌控海宁,试图与圣上一决生死。
九书心里一紧,一只手往一边三姐过去,小心地戳了戳三姐,等她疑惑地转过头,做了一个隐晦的口型,“鸿门宴”。
三姐也是被夫人教养大的,即便不是足智多谋,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镇定下来,笑着和几个玩笑的朋友告别,拉着九书去了一边。
九书见身边无人,而且周围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很多。不等三姐询问,九书就直接自己发现的异状说了出口:“三姐,二姐刚刚表情不对劲,而且这李家的下人也有异常。你说,会不会是父亲之前提到的变故?”
“什么变故?”三小姐有些害怕,手心冒汗。
九书沉声说道:“我怀疑李家投靠了某个王爷,打算劫持我们这些女眷威胁海宁。”
“怎会如此?”三小姐慌乱不已,看了一下周围,果然发现花园的出口处守着的丫鬟嬷嬷都换成了身强力壮的小厮。刚刚她只顾着说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
一想到那些人是为了对付自己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三小姐就忍不住声音颤抖:“九书,我们该怎么办?”
九书却不是很慌张了。既然知道这些人的目的,那么事情就好办一点了。当务之急,是避着李家的人将这个消息递出去。
只可惜,九书对于李家的人并不算熟悉,以她的能耐,也不足够在李家安插暗子,到了这样的时候,找人传信确实非常难为人。
两个人也不敢这个时候打草惊蛇,张家在海宁是首屈一指的权势人家,因此张家的两位小姐想必一定是李家人关注的焦点。刚刚九书与三姐说话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再拖一段时间,肯定会有人专门来找。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功夫,李家大小姐就派了一个丫鬟过来找九书她们。
“两位小姐好,我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我家大小姐正说要附庸风雅一番,每位小姐都写一篇应时的诗,到时候选出人来做评判,可巧想到了两位小姐。不知道两位小姐是否愿意?”
那个丫鬟欠身行了一礼,面上尊敬有礼,却是没由来的让九书恶心了一下。不过九书现下也不想说什么,还是三姐推了推九书,解释了一句:“我家四妹妹刚刚心情不大好,我来这里陪她说会话。倒是劳你家小姐心了,我和九书现在就过去。”
那丫鬟笑了笑,眼神莫名,然后领着九书两人回去。
现在的花园里热闹地厉害,几乎所有小姐都聚在了一起,叽叽喳喳地聊着刚刚李家大小姐说的以诗会友。
但凡是女子,没有不期待自己比别人更优秀的。虽然提出诗会的是一向被人所恶的李家大小姐,也还是有几个自恃清高多才的女子满意地看向了她,一时之间,没人夺了李家小姐的风头。
李家二小姐嘴唇紧抿,面色苍白,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怨恨。
九书进来的时候,正巧见到李家大小姐洋洋得意的模样还有李家二小姐的不甘,心里一动,示意身边的三姐看一下李家的二小姐,这位保不准就是她们今天的生机所在。
三小姐也是重重点头。李家嫡庶之间的矛盾向来不加掩饰。看情况,李家二小姐也不清楚李大人已经叛变的事情。
九书又想起了一些市井流言,据说这李夫人其实也是一位权贵之女,家世显赫,为人也极好。只可惜因着父母之命,嫁给了一个同床异梦的丈夫。又因为李家二小姐的缘故,李夫人始终没有和离,只能在李家委屈度日。看李家二小姐的模样,想来如果可以坑一把那个不配为父的李大人顺便脱离李家这个地方,她一定不会拒绝。
三姐帮忙掩护,漫不经心地走到李家二小姐面前,九书也没有转头看向对方,而是直接说道:“李二小姐,你想不想带着自己母亲离开这里?”
李家二小姐听见九书的试探,面上不变,心里却是诧异。她与张家小姐们一向没有交情,今天她怎么会突然在自己面前说这些。
见李二小姐迟迟不语,九书也不焦急,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手,不经意开口:“看看守在花园门口的人。”
李二小姐顺势看了过去,眼里略过一点惊色,“这怎么会?”
九书轻笑,“刚刚我三姐也是这般说的。不过,看来李家请我们做客,不怀好意啊!不知道,李二小姐是愿意跟着李家呢,还是愿意帮一下我们这些弱女子呢?九书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是不是我那位父亲想要叛变?如果你可以保证我和母亲的安全,我定会助你。”
九书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又笑了出声。“二小姐原来是这般聪慧的女子,不错,我可以以张家的名义助你。只不过期间的事情,很多时候都说不准的。”
“这就够了。你需要我做什么?虽然我并不受宠,但是忠心耿耿的下人还有不少。”
“很简单,你就让人去城里最大的书店去,我家二哥今天去那里会友,你就让人说我和三姐被二姐欺负,困在李家了,让他找夫人帮忙。”
“就这些?”李家二小姐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些。现在这种情形,即便是你家的下人出去都会被人盯着,直接去张家一定会暴露的。”
“如此便好。”李家二小姐转身离开了花园,身影坚定,“你可不要骗我。”
九书声音渐渐消失,呢喃道:“自然不会。”
……
半个时辰之后,在场所有小姐都已经写好了自己的小诗,将一张张花笺传给了坐在上面被选来充当裁判的几个人。
除了九书和三小姐之外,二小姐赫然也在其中。
指尖点过一张张写着诗的纸,几乎所有都在或高兴或恼怒地期待着所有人的认同和评点。
一边有一位识字的下人专门负责将纸上的诗念出来,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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