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的开始,谁都没有因为彼此的出现而感到生活有什么不一样,谁也没有想过彼此今后应该有什么交集,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看向对方的目光不曾交汇,他们的穿着,他们的习惯,他们的生活环境有着巨大的差异,而这种差异尚不是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可以改变的。
陆初修的生气是有原因的,他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因此连座位也一直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省去和周围人打交道的必要。这种不可理喻的癖好仅仅是来源与他同志身份的敏感性。因为异于常人的性取向,他对自己的私密空间有着极大的关注,尤其是在青春期的年纪。无论是出于心理还是生理上的考虑,陆初修都与他人保持着严谨的空间距离,不想让自己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窘态。而且,自从上高中后他就以上学方便为由在外面自己住了。
他是一个天生的gay,这样的身份对陆氏这种有名望的大家族来说是难堪的存在,毕竟在1996年的智利同性恋还是违法行为,在90年代的中国虽然谈不上违法,但也绝对是寡廉鲜耻的行为。甚至很多人还没听说过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也可以生活一辈子。尽管大夏国男风的历史由来已久,但是人们从来不会把它当做一种正常的文化,正常的生存方式来对待。
甚至同志本身也极度厌恶自己的取向。陆初修从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到接受这个事实并没有花多久的时间和心理挣扎。他是一个视野经过开拓和熏陶的人,同性恋这种现象的存在根本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发现。但是,他从没有想过要承认这个身份,作为陆家的长子长孙,他有娶妻生子,振兴家业的职责。因此,不管他想不想,他势必要为这个家族奉献自己的一生。事实上,他也很乐意在这片葱郁的土地上再开阔一片广袤的疆土领域。相比起这浩瀚而伟大的事业来说,同性恋是极其渺小的存在,他何必去做什么挣扎呢?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趁着年轻和优渥是生活环境,他可以尽情的玩个够!他享受和男人□□的快感,享受在男人身上释放自己的舒畅!他也喜欢男人之间的抚摸,拥抱,亲吻,还有那种不需要负责的感觉。大家都是来寻求快感和刺激的,没有人会承认他们的感情,他们自己也不会把爱情放在心上。似乎都是活在阴暗中的怪物,何必非要证明自己呢?到了白天的时候,我们都是普通人中的一员。陆初修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压抑自己的天性,但也决不会玩爱情的游戏。
所以,他的身份从没有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知道除了好兄弟胥城和一帮圈子里的公子哥。他第一次对胥城出柜的时候,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胥城着实吓了一大跳,他纠结半天后终于问道:“阿初,你你真的对女生没感觉?还是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想换个花样?”
其实在他们跟前不少富家子弟也有喜欢这种玩法的,不过,和那些生冷不忌的人相比,他和胥城还算得上有分寸。
“真没感觉。”陆初修如实相告。
胥城不死心:“我记得你以前去场子里也看女生的。”
陆初修也毫不隐瞒的说道:“装装样子,不过我过硬不起来。”
胥城好一阵没说话,过半天才面色复杂的看着他。陆初修说道:“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毕竟我们以后还有很长时间会呆一起,不过,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不想再和我做兄弟我也没话说。”
“阿初,我们从小长到大都在一块,你什么毛病我没见过啊,就算你喜欢男人我也不会和你绝交啊!”胥城笑着和他说道。
“那就好。”陆初修松了一口气,胥城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和他说也轻松些。
“唉,就是可惜咱们国家没有俩男人结婚的规定,孩子什么的,估计也麻烦。而且找个和你门当户对的男生也不容易,兄弟我都替你堪忧!”胥城惆怅的说道,淡淡的眉毛都纠结的挤到一块了!
“婚是照样要结的,孩子也会生的。”陆初修风轻云淡的说着。
“什么意思,你?”
“无所谓的,不是吗?高中,大学我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以同志的身份过好这7年,等到接手家族生意的时候,我就变回那个正常的陆初修了,没人会知道我曾经是个gay,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们认可的是实力,是陆氏掌舵人这个位置。”陆初修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操场远方的山峦,尽管他的眼神带着朦胧的坚定和成熟,但胥城还是听出来一丝悲哀与无奈。
“如果你还要结婚,可你要是对女生没感觉,那以后怎么生活在一起啊?”胥城担心的问道,他此刻一想到陆初修的未来就六神无主。
那时候再少年老成,到底只是个孩子,单纯却是真心的为兄弟的幸福考虑。
“你指哪一方面?”陆初修故意问道,挑眉促狭的看着胥城。
“你个混小子!”胥城偏头拍他一巴掌。
陆初修一边躲一边笑道:“你这还没当革命干部呢,怎么就端了一身老干部腔呢?还是不是同一年代的人啦?”
“滚犊子!快点说!”胥城被他说的不好意思。
陆初修安静下来,无所谓道:“身体上嘛,这个方法秘籍就多了,不说这。至于心灵契合,我也没指望,即便我不是gay也不见得婚姻就能做了主的,所以,这根本没差别,男人还是事业场上见英雄,等我打下我的商业帝国,到时候你看我幸福不?”陆初修最后留给胥城一个得意又踌躇满志的表情。那种幼年时的无所畏惧和意气风发的稚嫩脸庞即便过了十四年胥城也不曾忘记。
可是,当十四年后陆初修打下他的商业帝国时他却对胥城说:“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他第一次承认当年的无知,承认心中的愧疚。而这种悔恨的心情在这三年之间不停的折磨着他,昔日九年的生活片段犹如一场生命的轮回和馈赠,他却不知足的弃之如蔽履。如今,那时的快乐刺眼的就像一记耳光狠狠的把他打醒了。
顾尘把门锁好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10月初的天气很快就转凉了起来,他骑着车子迅速就感到一阵阵的冷意,赶紧加快脚力。
s城现今虽然高楼林立,商铺繁荣但在1996年的时候还是一片荒败景象,一些不景气的小企业,私营报社、旧家具厂都在一些偏远郊区安家落户,再远一点的小巷子,小胡同就是鳞次栉比的工人,农民、外来户的定居场所,环境虽然糟糕些但是房租便宜,生活的正常周转起码不会被影响。因此,这里就成为很多居于生活中底层的人民最佳的选择住所。
顾尘和虞敏就住在这里,虞敏是顾尘妈妈的同事,是这里一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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