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打趣七分嫉妒,酸溜溜的。
陆初修瞅他一眼,没好气:“你有点出息成吗?乔池出现一回丫酸一回,有毛病?”
在座的人都笑了,两人逗话十几年都见怪不怪了,乔池也无所谓的耸耸肩坐到位置上去喝酒。他每年在中国呆不了多长时间,也只是冲着陆初修留下来的,其他人不过是陆陆续续的点头之交,算不上友谊深厚。可到底都是爱玩的人,这些年又常出现在陆初修身边,所以经常引起他朋友的注意,若是寻常男子倒也还好,可顶着这样一张蛊惑众生的脸,走哪都会成为焦点。
果然蒋佟挂不住面子,盯着陆初修凉飕飕的来了一句:“美美与共,天下大同,老子对美好的事物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不行吗?”
陆初修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好笑的看着蒋佟:“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能别丢人现眼了不?美好和你沾边嘛?快上点吃的,还没吃饭了。”
蒋佟哼哼两声没说话,不一会儿侍者开了餐桌,一圈人边吃饭边聊天,共享信息,交换策略,打破壁垒,推杯换盏都能掀起一桌的风云诡谲,每次的聚会也不单单是享乐。饭撤了之后换成牌桌,蒋佟招来几个人作陪,人进来后他冲陆初修眨眨眼,献宝似的嬉笑道:“里面有一个可是前两天我千辛万苦专门给你竞拍回来的,瞅瞅,别说哥们好色啊,好的都给你留着呢!”
听完这话,众人霎时来了兴趣,都转头看站进来的几个年轻男孩儿,蒋佟给陆初修找人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么郑重其事,信心满满的要他专门去挑还是首次,看来是有七成的把握了!众人屏息相看,都不似以往那般紧着去挑自己可意的人了,纷纷把目光向陆初修看去,连胥城和乔池都转了眸。
陆初修目光向房间里的男孩儿扫去,似乎也隐隐的抱有期待,他站起身看向那些年轻的脸蛋,每一个都可以算的上是日常生活中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只是他看过的人间美色太多了,早就无感。
忽然,有一个男孩吸引了他的视线,长相算不得翘楚,但是站姿挺立,背影清秀,他的头向下低着,脖颈的弧度与肩膀的延展构成一个专注的姿势,修长笔直的双腿有力的站在原地,不去看正面,那个熟悉的背影就已刺的陆初修眼窝疼,他站在男孩面前冷淡的开口:“抬起头来。”
对视的刹那,他清楚的知道这和记忆里的人长的一点都不像,可目光到底没能移开,那个男孩眼里的专注和清雅,他通身隐隐透出的温和与矜贵都像磁石一般牢牢的吸引着他的视线,可是,片刻潮涌过后,他目光里的火焰就消散了,不是就不是,哪怕周身的气质再相像都不是。
“也是学医的,怎么样?”蒋佟在桌上遥遥说道。
转头,陆初修看着他,平和的笑道:“有心了,陪个座吧。”
蒋佟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开怀:“不然今晚一块陪个睡呗!身价不菲呢,还没□□。”
陆初修但笑不语,其他人各自挑了自己中意的,胥城有家室一向不参与,他看向陆初修身边的男孩,观察了半晌,微微叹了一口气,蒋佟确实有心,也就只有他们这些和顾尘曾相处许多年的人才一眼看出这男孩儿身上细致入微的表情神态和那人十分之相似。他低头时候的背影,他注视时候的表情,他端酒时候的姿势,不是说男孩做这些动作的相似度高,而是在一动一静间所携带的那股气质,温煦又矜贵,仿佛那个人依旧在他身边一样。
乔池打牌的兴致并不怎么高,趁陆初修和胥城说话的间隙,他将那位男孩叫过去说了几句话。
“剩下一杯我喝了吧,我酒量还可以。”陆初修刚拿起的杯子被身边的人突然拦下,他转头,男孩脸上泛红,微露尴尬之色,但依旧想表现出从容镇定的样子,正满含期盼的看着他,尽力掩饰眸中一闪而过的惶恐。
陆初修不动声色的把酒杯拿回来,淡淡道:“不用。”
乔池放下牌,冷笑道:“既然是做戏,干嘛不做足全套?”
蒋佟和胥城都皱了一下眉,气氛突然冷了下来,乔池继续说道:“这么温情的戏码怎么能漏掉最关键的环节呢?连我都知道你的“三下五除二”,蒋公子怎么恰好忘了?”
蒋佟没搭理他的茬,乔池到底不如胥城和他对陆初修了解的深,况且,他们和他是兄弟,亲密挚友,而乔池,曾经的床伴,后来的朋友,现在两人又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立场不同,多说无益。
陆初修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酒,冷了眸子:“看笑话是吗?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乔池的手抖了一下,向来无所顾忌的人突然噤了声,胥城打圆场:“阿初,为了一个陪侍犯不着伤大家和气,乔池专门过去找你来的,他的性子你最熟悉,现在这又是干什么?”
胥城和陆初修是发小,为人谦和,多年混迹官场说话做事自是一派圆润周全。他和陆初修的关系最铁,当然也最能明白他此刻的心理,“三下五除二”是当年顾尘还在的时候,大家常用来在酒桌上下酒菜的趣事,打趣陆初修“妻管严”,无论上牌桌还是酒桌只要不是官方场合,必须得控制到3根烟5杯酒的程度,而和他们一帮人在玩的时候,那5杯酒里往往有一两杯都是被顾尘自己抢着喝掉了,因为陆初修在外面限酒的缘故,顾尘总是抢他的酒来解馋,两人经常是旁若无人的为一杯酒而搞小动作,引的大家哭笑不得,这一副“郎情妾意”的小情趣被蒋佟吐槽过无数次:“丫就是专门来显摆你有老婆的是不是?我看你就是一“妻管严”,顾尘这“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们陆董事长给治服帖了!哎,你说你丢面儿不!”
等顾尘不在场的时候,陆初修就专门呛蒋佟:“我乐意怎么着?有本事你找一个去!”
昔日温情还历历在目,如今被人当众揭伤疤真是□□裸的嘲讽。陆初修将酒一口闷掉,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他被顾尘一脚踹了,三年过去了,仍旧走不出那个牢笼,哪怕一句话,一个回忆都能在瞬间斩杀他的情绪,暴躁,易怒,冷漠,这后遗症来的太迅猛。
在车上的时候,乔池看着他:“陆初修,你和十四年前一样胆小。”
男人的侧脸是坚硬而不见一丝温和的,他看着五光十色的夜景,毫不在意道:“乔池,从来没有拥有过太阳的人是不害怕失去的,可是,我得到过,完完整整的得到过,所以,你没有资格这样说。”
乔池笑了一下,脸上的僵硬瞬间消失,他的语气带上了调皮和不屑:“你不就想说我没人爱吗?呵,那老子爱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你给我回声啊?”
陆初修转头看他:“你何必和我耗着!”
“咱俩多合适呀,家世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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