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料到,张景轩和刘奕在了解到京中现在的局势之后,不免脸色难看,看向白玉染眼中都透着强烈的担心。
“那唐凤初,到底是为什么非盯着音姑不放?”刘奕想唐凤初就算因为魏华音貌美,天纵之资,魅力摄人。是有不少男子都为她魂牵梦萦,可那也是背地里,克制理智的。她早在解毒蜕变之前就是白玉染的妻子了!
就算为了她本身的价值,她也并没有藏私,一直在为百姓谋福奉献。难道就是强霸之人,强取豪夺的劣根性?
白玉染也不再瞒,“华音乃天定凤命。他不光为求而不得。”
刘奕倒吸气,惊震的瞪大眼死死盯着他,“你......音姑......音姑是凤命,那你......”
“若是这个消息让人知道,我跑不掉一个谋反之罪,而华音也难活。”所以,白玉染连他们也没有提及过半句,外面人也都只知道她命中主贵,而现在她们夫妻拥有的权势地位,就是应验。
张景轩有些不敢深想,脸色也有些发白,“所以,太后是知道了音姑的凤命风格?”
白玉染危险的眯起眼,“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很快。”宫中也有他的人手,唐凤初想要的不光华音的人,还有她的心。所以才一直只暗中出手,手段也不似他前世阴狠毒辣。
刘奕抓着他的胳膊,手下用力,半天之后,“你们两个......哪怕一个平庸点,也不会现在这个危险局面啊!”起初是魏华音各项成就,虽小但足够宁安县那边出名,又加上她的传奇经历和绝色姿容。结果她崭露头角之后,一步比一步大。
而白玉染,这些年私底下没少做事。又成了昌和太子的曾孙。
这个时候要是爆出魏华音是天定凤命的命格,他又具备夺位谋反的条件和资格。以魏华音如今在民间的声望和天下百姓的期盼心,要谋反,振臂一呼,天下响应,太容易了!
但凡有一点点异心,就会全面爆发!
别说是帝位不稳的小皇帝和没了仰仗靠山的太后,换成是谁坐在上面,都要睡不着了。
“可以给音姑改命吗?”张景轩紧紧盯着白玉染。
白玉染摇头,他前世就曾试过,以为她没了凤命的命格,唐凤初就会放过她,而他的女人也会放过她,却害她差点丧命。
张景轩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念书考功名报效国家造福百姓的单纯少年,这几年早已经见官了各种污秽和黑暗,他从最初的愤怒,到如今学着调解自己的愤怒,试着去扭转。心态和心境也在这些磨砺中,渐渐改变。
此时,关系到亲人挚友的生命,他心中思绪飞转,“新皇对你如何?”如果新皇信任玉染,只有太后作祟,那去母留子,再立一位贤德的皇后,丝毫不会影响国本。就是这件事有点不太好做,也能做成。
白玉染知道他的想法,露出一个叵测的冷笑,“只能说目前,他认为我比唐凤初靠得住。”
张景轩心往下沉,玉染能能臣将相之才,却从仁宣帝,到新帝都没能得遇一个爱才惜才会用人的君王。这也是他们为官者的悲哀。
有多少步入仕途的学子,刚开始不是满腔赤诚?一腔忠君之心,一颗为民之心,被刀剑削割。能坚持到最后的,又有几人?
“不必沮丧气馁,如果所有人都不做,那就更没有好的可能了。不论是锦绣山河,还是百姓盛世,都是那些一个个的赤诚之心努力抗争拼搏来的。”白玉染给两人打气。如果可以,他只想带着华音和孩子归隐田园,闲云野鹤,悠然过活。可都不站出来,哪还有她们的闲云野鹤?悠然生活?
两人看着他,用力的点头,“你说得对!还有千千万万和我们同样心思的人,我们也不能退缩了!”
“现在先商量,接下来一年的事。还有所有事情预计结果应对策略!”白玉染应声。
三人在书房待了两三天,柳青江期间过来,也讨论到他能听的,拉了他一块。
魏华音把交好的人家访问了一遍,送上土产,维护一下关系。
那些之前还不以为意的人家,如今京城被清洗了一遍,不少听魏华音回京,主动上门拜访送礼慰问的。
朝中都知道,新帝初登基,虽然面上仰仗刘伯骥多,但实际上更加倚重白玉染,而端掉甄家,逼死甄泰,把甄泰一派的毒瘤一举挖掉,这个举动,也让很多受害多年的官员叫好。
只是有几家想要巴结示好的,已经得罪了白玉染,只能从魏华音这边再走路子。
钟婶靠过来提醒,“夫人!她们先前刚给大人往咱们家塞人,得罪了大人,这还有脸走夫人的路子。”
魏华音明白过来,她回来时,已经发现家里少了两个相貌漂亮的丫鬟。白玉染事情多,又要先行处理张景轩和刘奕调任的事,和她的亲密时间,都是在诉他被她抛下一年的委屈,只能抱着她的衣物才能睡着,却并没有说过这些。
她离京一年,放着一个正值鼎盛而立,俊美之姿的男人,连家中被调教许久的丫鬟都生了心思,更何况是别的人。
“还有那金国公主......”钟婶说着,抬眼朝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听着。
魏华音挑眉,“她难得移情别恋了?”
钟婶噗嗤一声,“移情别恋只怕没有,似是而非的接近大人,还把一个漂亮侍女送给大人。被大人当面鄙视了一顿。”
魏华音猜测,只怕金国和白玉染有交易,看他把控了南晋大半朝局,托格娜又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能嫁进唐王府,所以想法也多了起来。想要横插一脚到南晋来。
“即便南晋有矛盾,也是自行解决。他小小金国,还是老实一点。”魏华音冷笑。
钟婶笑着点头,“对!北辽狼子野心,他们金国也是居心叵测。听我们家老钟说,这次胜仗,要不是先帝战死,咱们南晋分的更少。”忙又补充,“老奴在别人面前,不会瞎说这些。”
魏华音知道,他们两老夫妻平常最是小心克己,真心实意为她们和孩子好,为家里好,让她先去忙,她去处理下面的事。
白玉染是她的!那些人趁着她在外,想偷拿偷用她的人,现在还想从她这里或许好处,当真以为她满脑子只有种植,久不在京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很快把结交的人家分各种条件筛选了一遍,根据白玉染给她的名单和消息,再细分了,以后先行按这些结交往来。
冯贞怡和翠姑过来,看着魏华音也忙的不行,但到了时辰,厨房就有补品送来,白玉染不在家就让春喜和祝妈妈几个盯着她吃完,都羡慕的不行。
尤其是冯贞怡,魏华音虽然貌美毓秀,但白玉染那般俊美天纵的男子,少有女儿家不动心,她们夫妻这一分开就是一年,他不仅没个通房丫鬟,家里连起心思的丫鬟都处置了。
她家刘奕都还有过纳妾的事,虽然不是他主动,却也是他说要为人家负责。若不是被她和翠姑影响,她大概也会‘贤惠’的接受,并给那个女人安排好。更别说去查,去反抗,拉着翠姑给她做主,闹了一场,才算处理好。
“音姑!你这别说白玉染的,连我的话都没听。我辛辛苦苦跑到山里,去带的这些山货和药材,都是我千里迢迢背来京城的!你这一脸不想喝的样子,我都要生气了!”翠姑拉着脸,气鼓着两眼。
魏华音面露苦色,“喝!喝!我这想事儿呢!”在宁安县有大姐没事儿就盯她,回京之后好在白玉染比较忙,现在又落进了翠姑的手里。偏偏姚澈听命他们,给她的药膳说什么对症,却一次比一次难吃,难喝。
好好的鸡鸭鱼肉,让药一泡,一染,实在有些难以下咽。
“你可要听话,好好调养。本身底子就不如人家,生长恒长流他们又伤着根本。不好好养,指望你看着她们长大都没影了!”翠姑跟她亲,待在一起自在,说话又有点嘴上没把门。
冯贞怡一听,连忙拉着她呸了好几口,“说的啥话!这可都是假的!假的!快呸出去!咱们可都要长命百岁,子孙满堂的!华音还要抱重孙子呢!”
翠姑也连连呸了好几口,又自打嘴巴,但依旧盯着魏华音,“你,乖乖听话,老实调养身子!”
魏华音笑看着她,“你这脾气,等在新州府待个几年回来,都敢打我了。”
北辽民风彪悍,还是比较出名的。
冯贞怡想起来刘奕纳妾的事,翠姑拿着大扫把,给她一把,自己一把,关起门,两个人追着刘奕打,打到他嗷嗷叫着,再也不提这事,就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可再多教我们俩点东西,不然我们过去了,只怕被镇压成小可怜,到时候丢了你这个师父的颜面!”
对魏华音,她教授了两人很多很多东西,冯贞怡对她的感激多着几分敬佩和敬仰。
这次魏华音也在回程路上给两人列了厚厚一本,关于新州府的简单规划,加上白玉染提前调查的各种资料消息,做足了充分准备。
“好!咱们南晋旗子插在那,那就那一片地也都变成咱们南晋的样貌和富饶!”魏华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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