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算计了个遍。”
姬箴眼底狠意一闪而过,英俊的脸上颇为阴沉,声音却依旧慢条斯理:“但他最后一步没动手,为什么?”
墨无念眼里的愉悦简直快要溢满:“因为,对方算计的人,比你以为的还多。隐山姬氏,秦川嬴家,更多的,或许大家还没有发现。有一点是确定的,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时候到了,对方绝不会浪。”
如此对比,他姬箴也不过微不足道的一个卒子罢了。
被小觑的感觉让姬箴很不快。但一想到,暗地里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一直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随时会找上他,姬箴就又回到了十五岁时候的心情。
他不觉得恐惧,只觉得一种隐隐愤怒和扭曲的快意交织一起的兴奋。
循规蹈矩太平安稳的古武界,实在是太无趣了,他喜欢混乱和挑战。
姬箴冷漠的唇线微微一弯:“我们现在做什么?”
墨无念曲起的食指抵着唇,笑容可掬:“做个好人。”
……
好人墨无念从姬箴的院子出来,很快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姬雪。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墨无念的眼底微微一动,面上却仍旧保持着温润优雅的风范。
“真巧,姬先生。”墨无念矜持地颌首示意。
姬雪神情有些僵硬,不自然的抿了下唇:“墨先生,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墨无念一瞬讶然,眉眼弯弯,和气地说:“找我?不知姬先生是哪里不适吗?”
姬雪一想到这个人前世对姬清图谋不轨,今生却因为这张脸在他身上,就对自己态度微妙,心里很是有些不舒服。但想到任务,他还是极力叫自己不要代入私人感情。
“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请教墨先生关于医术上的事情。”姬雪认真地看着他,“我有一个朋友,患了神魂不稳的病症,醒来以后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我想请墨先生帮忙看一下,不知墨先生是否有空?”
姬青被绑架期间,曾经被人夺舍过一段时间。这件事除了姬飞花知情,就是墨家的方士了。
不知道出于何故,墨无念连姬箴都没有告诉。
现在,却从一个不该知道这的人嘴里听到了。
墨无念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润无害,他推了推眼镜:“很乐意为姬先生效劳。”
墨无念装作毫不知情,并且很感兴趣的样子,跟着姬雪离开了隐山。
古武界现在所有的交通工具,很多还是当初修真界的法器改造延伸出的,除了某些倚赖灵气的法器彻底无用了,一些要符篆灵石做动力能源的,比凡间的交通工具不知道快多少。
两个人在这短短的一路上,互相增进了了解。一个性格温和无害,一个温润优雅,脾性相投,一见如故,很快关系到了互相叫名字的阶段。
然而,好人墨无念并不知道,姬雪有上辈子的经历,心底视他为情敌竞争对手,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他今日态度这么殷勤,心底对他的印象越发不齿。
一心做脑子里的声音安排的任务,跟墨无念打好关系,好借助墨无念探出幕后黑手,因而找借口引着墨无念去黑街的姬雪,也不知道,墨无念是以为他知道姬青身上夺舍之人是谁,这才跟着他出来,话里话外试探。
姬雪心里想着,方才见到墨无念后,脑子里的声音告诉他的另一条线索。
黑街寻者影组织。
姬雪灵机一动的谎言,只是为了引墨无念一道去黑街,为什么是这一句谎言,因为姬雪记得脑子里那个声音曾说过,姬清最终要复活,需要借助墨无念的方术。
他是想着姬青神魂缺失,完全不记得他,却又不断觉得姬青很像上一世的姬清,内心矛盾之下,才阴差阳错说了这样成功误导墨无念的谎话。
……
姬箴在墨无念跟姬雪走了以后,立刻安排手下去找那个撺掇他打伤姬雪,却又暗中留手,被莱茵废了丹田的那个人。
于此同时,还有一系列他有可能被人抓住的,有迹可循的小辫子。
与此同时。
墨家初步得出,姒小罟的确是被夺舍过,对方手段高明,还是当初修真界的手段。
故而姒小罟虽然是在被绑架前就死了,因为这无迹可寻的夺舍,看上去死因却成了考试时候八个人联手一击。
但是,墨家给不出切切实实的证据,修真界消失千年,古武界都换了几波人了,就连墨家方士都不是所有人都能确定事实就是这样。
因此,这尸检报告送到嬴家,只得到嬴若兰的一声不屑冷笑。
嬴若兰就像发疯的母狮子一般,举目都是敌人,所以干脆只咬住一个不松口。
这个倒霉被咬住不放,承受她所有恨意怒火的,就成了隐山姬家。
很好理解,因为出手的八个人里,隐山姬家就占两个。
因为隐山姬家的少主同样也被绑架,却毫发无伤,同人不同命。
在嬴家看来,墨家的夺舍弃尸一说是为隐山姬氏开脱,根本就是姬青见死不救。
秦川嬴家与隐山姬氏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剑拔弩张,一天之内冲突频发。
古武界其他人是管也不好,毕竟他们的人也出手了,但若是不管,姬飞花岂是好惹的?
局势动荡,人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但是,有一个人除外。
或者说,是两个人。
姬青在姬飞花离开后,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表,清醒的时候就试着神魂分离,进入姬清的神领域。
随后,一个没忍住,对姬清倾诉了自己冷漠深沉的外表下,内里压抑炙热的爱意渴望。
得到姬清的回应,他心里克制到快要淹死的野兽,就再也关不住了。
姬青制止姬雪的手,视而不见离开。
回到演武场下的地下密室,打开所有防护机关。
然后,陷入沉睡的姬青再次回到姬清的神领域。
他呼吸隐隐急促,眼神锐利,如渴血的剑戟,牢牢地盯住王座上垂眸漫不经心的人。
一步一步走过去,抚摸着那人乌黑的发,在那个人抬眸看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吻下。
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近乎粗暴地将那个人压在王座之上。
“是你说的,可以淹死你。”那线条犀利冷漠的眉眼,禁欲又冰冷,汗水沿着眉骨一滴一滴滴落。
“是,我说了。”姬清的眼中神色,像月色搅碎醉意,欲滴未滴沁出泪意来。
他的唇很红,水色湿润,让薄唇的线条暧昧脆弱。
神情冷淡疏离,又妖异撩人。
姬青毫不在意,定定地凝住他:“那我现在,可以干你了吗?”
冰冷的声音吐息耳边,叫人微微一颤,从耳际直到脊椎。
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回答,或许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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