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天使

第 6 部分

“是吗?”
“你在嫉妒!”安琪大笑。
“我当然嫉妒!”
“瑞德,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吗?我的老天,我已经爱你爱了整整十年了!”
“但是我只记得你老是偷偷溜掉。”
安琪娇笑著,“如果你记性不错的话,我只离开你一次,因为我必须回学校上课。”她走近瑞德,将两臂圈在他脖子上,“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瑞德。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你从来没有过其他男人,安琪。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意不会改变呢?其他男人说不定比我更能取悦你呢?”
“你住嘴好不好,梅瑞德,你讲的是色欲,而我讲的是爱情,你连这点也分不清楚吗?”安琪说著,将自己的嘴唇靠向瑞德。
“哦,我只知道我对你是两者都有!”瑞德终于抬起头,将安琪抱了起来,迅速走向床边。“我爱你,我也要你!”在安琪的大床上,他俩间不再有生气或嫉妒的余情,所有的只是狂热的爱恋。瑞德绶缓帮她解开衣服,而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停驻在安琪由紫而变为紫蓝色的眼眸上。
安琪眨也不眨眼地迎著瑞德热情的眼光,觉得自己单是如此便已不胜兴奋了。她希望瑞德能够加快速度,因为她已迫不及待想承受他身体的压力,想感觉他肌肤的温暖。但是瑞德令晚似乎下定决心克制急升的欲念,因此当他们的衣物终于四散,两人终于得以肌肤相亲时,安琪已是全身无力、娇喘连连了。
瑞德倍极温柔与热情地爱抚著她身体各处,似乎在享受著她的呻吟与颤悸。最后,他的两手终于缓缓上移,移到她胸前。他两眼紧盯著安琪,每只手则各盈握著她一只茹房,温柔地揉捏著。当他望见安琪的表情交替著狂喜与痛苦时,他又掀起嘴角,俯首含住了她一只r尖,挑逗地吸吮著,然后又换另一只r尖……
安琪再也无法忍受了。“瑞德!”她嘎声低吼,“你要让我发疯吗?”
瑞德抬起头,轻刷著她的柔唇,“没有啊!”
安琪见到他眼睛里闪耀的光芒,真想挫折地大嚷。她狠狠搂住瑞德的颈激情地吻著他,并让他知道自己已然激涨的欲求。
瑞德可以感觉到她的需要不禁沾沾自喜,骄傲得几乎要爆裂开来。他占有地吻著安琪,同时也用白己的身体膜拜著她,激起她体内每一分热情。当他俩终于共赴极乐之乡时,他对安琪的爱情也愈发强烈了。安琪在爱情的领域中是狂野、而毫无羞赧之念的,他因此而更加爱她,也因此而更加无法容忍其他男人对安琪的觊觎。
为了让安琪离开葛南的视线范围,瑞德带她到城里的次数更多了。他们一起去看戏剧,一起进餐,一起散步,因此几乎每个人都见到他俩俪影双双、谈笑风生的情景。正如瑞德所预料的,有关安琪的谣言开始有所转变,而一向在旁边虎视耽耽的罗伯也终于自知不敌,回到了y影农庄。
在此同时,由于舞会的日渐接近,梅家内外也日益忙碌。不但远道的客人陆续抵达,佣人们也开始忙著洒扫、布置,厨房内更是不停飘出各种食物的香味。在一片忙乱中,每个人都生气勃勃,似乎都感染了一种兴奋而期待的心情。
安琪的心情也是欢欣而喜悦的不过不是因为即将来临的舞会,而是因为舞会后一个礼拜她即将下嫁瑞德,成为瑞德的妻子。她快乐地和瑞德享受著每一秒共处的时间;而瑞德忙于公事时,她也轻松地随著汉娜帮点小忙,或去陪杰可天南地北的闲聊。
一天,正当她在餐室内检视著酒吧用的玻璃杯时,她听到水晶的声音从走道传了进来。
“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瑞德。”
“怎么会呢?”瑞德的语气中带著一抹幽默。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单独一个人,而没有跟著那个乡下女孩。我觉得你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莫非你想跟你爸爸竞争?”
“这些年来,你变得尖牙利齿、残酷多了!”瑞德静静地评论道,“不过,七年前的你也并不仁慈。”
“你还怪我!我生气时多说了两句,你就不理我了!”水晶噘嘴埋怨著,“你这样待我公平吗?”
“你别弄错了!是你先嫁给我弟弟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瑞德严词反击。
“不过我要的一直是你啊!查理连你的一半也不如!”水晶泫然欲泣。
“你已经做了选择了,我只希望你好自为之!”瑞德的语气带著一丝苦涩。
“那你是情愿要那个女孩了?你难道为了她不肯回到我身边吗?”
“我的老天!水晶,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结束了!”瑞德的耐心已经逐渐消失了,“即使没有遇见安琪,我也不会再去找你!不过幸好我遇见了她,对我而言,她就像暴风雨后的阳光,你懂吗?所以如果你婚姻不愉快,我劝你到其他方面去找慰藉,我没有空。”
安琪可以听见水晶跑上楼去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绽出了笑靥,因为她最后一丝的疑惧也烟消云散了。她很高兴瑞德拒绝了水晶的投怀送抱,她怀疑此刻世间还有没有比她更快乐的女人?!
“安琪,快一点。”瑞德不耐烦地在门外喊著,“客人快要到了!”
“她马上就好了,瑞德主人。你先下去吧!”汉娜也嚷了回去,把瑞德遣走。
“你觉得我穿这样会不会太花俏?”安琪烦恼地望若后腰部一层层衣料缝制而成的繁复腰垫。这是目前最流行式样,只是她一直不很喜欢。
“不会啦,小姐。你是我所见过最漂亮的淑女,包准每个女的见到你都会眼红。”尤拉在一旁赞美道。
“真的吗?”安琪又在穿衣镜前左右照了一下。这的确是一件相当出色的礼服,深红色的薄绸罩在深蓝色的真丝料上,正好泛出深紫色调,与她的眼眸配合得恰到好处。她戴了两只不住晃动的长耳坠,和同样石榴石的发饰,这些都是杰可送给她的礼物。此外,她在低胸衣领间只带了一条她的金币项链,不过她的金币已经镶在一块石榴石的镶座上了。瑞德另外还帮她订制了两个镶座,一个是翡翠的,另一个是钻石的。
“快下去吧!不然瑞德主人又要来催了。”汉娜催促道。
安琪微带羞怯地步下楼梯,瑞德立即迎了过来了。“我觉得你看起来真是富丽堂皇!”
瑞德握住她的手,满脸洋溢著骄傲的神采。
“富丽堂皇?”
“是啊!我老是用漂亮啊、美丽啊来形容你,你一定听厌了。用富丽堂皇来形容比较新鲜!”
安琪开心地大笑,“只要你觉得好就可以了,爱。”
“哇!好亲热啊!什么时候已经改口叫*爱*了!”水晶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其中还洋溢著浓厚的轻视意味,“我还以为你在追我那可怜的哥哥呢!大概瑞德的条件比较好吧?是不是他将来继承的产业比y影农庄强?”她尖酸地抨击道。
安琪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水晶蔚蓝的眼眸变得像冰潭一般,“当然啦,嫁给瑞德还可以保障你的地位,不然杰可一死,你就会被赶出去了!是吗?”
“请原谅她,她是疯子,根本不是淑女!”瑞德冷冷说著,紧盯著水晶的两眼几乎喷出火花。他拥著安琪,进人宽大的舞厅,并且率先在光亮的地板上领著安琪翩翩起舞。
当第一曲华尔滋舞毕时,安琪坚持要瑞德去陪他父亲接待客人,自己则前去欢迎刚进人舞厅的苏丝和她哥哥乔伊。
“苏丝,上一次在你家打搅一晚上,我还没有向你致谢呢!”安琪招呼道。
“那里的话!我们还应该向你致歉,把你衣服弄坏了呢!”乔伊抢先回答。
“你们查出是谁把衣服剪破的吗?”安琪好奇地问道。
“没有。”苏丝回答著,并歉然一笑,“你和罗伯决定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我们没有要结婚啊!”安琪大吃一惊。
“那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因为我是真的高兴啊!”安琪大笑,“苏丝,我承认我恋爱了,不过,我爱的人不是罗伯。”
“不过我以为……我是说……”苏丝高兴得一下子讲不出话来,“乔伊,你帮我们倒两杯香槟,好不好?”
“当然好!”乔伊欠个身,即挤人人群中去了。
“安琪,真对不起!”苏丝真诚的道歉。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啊!”
“有,真的。”苏丝漂亮的脸蛋皱成了一团,“上一次罗伯告诉我他要向你求婚,我以为你一定会答应的。我……我一气之下就偷偷把你衣服剪破了。真对不起!”她自责的说,“我真是太幼稚了!”
“你爱罗伯,对不对?”
“对!”
安琪坦然一笑,“我们女人在恋爱时通常会做出许多莫名奇妙的事,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能幸运地掳获罗伯的心。”
“你觉得可能吗?”苏丝怀疑地问道。
“怎么不可能呢!你是罗伯周围最漂亮的女孩子!”安琪正含笑鼓励著苏丝,不料却瞥见水晶凑了过来。
“我说,安琪啊!”水晶含讽带刺地加入她们的谈话,“你怎么敢离开瑞德身边?你不怕别人把他抢走吗?”
安琪两手握拳,勉强出一个笑容,“你是不是还不死心?还想把瑞德骗到你的床上?”
水晶一时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安琪赶紧走开,不料却正好碰到捧著两杯香槟的乔伊。
“你为什么不把香槟放下,陪我跳支舞呢?”安琪大胆地邀请道。她知道水晶一定急于报复,因此只想逃避她的势力范围。
“你是说真的吗?”乔伊大喜过望。
“当然真的,难道没有女士邀请你跳过舞吗?”安琪调皮地取笑道。
乔伊立即将香槟放在旁边桌子上,和安琪翩然起舞。
当一曲结束,安琪仍气息未定时,突然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而且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向最近一道门,拖进了花园。安琪踉跄地跟在后面,忍不住大叫,“你怎么搞的,瑞德。”她话刚刚说完,瑞德即将她面对自己,两手深深捏住她的手臂。“你弄痛我了!”她又情不自禁地抗议道。
瑞德两手放松了一些,但是仍未放开她。“刚刚跟你跳舞的那个男孩,是不是你那天穿他的衣服骑马回来的?”
“是啊!他就是苏丝的哥哥。”
“你不准再跟他跳舞!”瑞德嚷道。
“为什么不准?我可以请问吗?”
“因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对你很有意思。你是我的,安琪,我不准别人来拥有你!”
“你又在嫉妒了!”安琪极力隐忍著笑意,“你真是无药可救,瑞德。我跟他跳舞是因为我想躲开水晶。”
瑞德眼睛中的怒火立即奇迹似地消失了,“哦!对不起!我实在应该跟水晶谈谈,要她收敛一点。我不准任何人欺负你!”
“我是觉得你应该更信任我一些!”安琪温柔而又坚决地说,“别的男人对我有兴趣,并不代表我也对他们有兴趣。我的心已经属于你了!”
“我知道我应该信任你!”瑞德歉然地笑笑,然后将安琪搂入怀里,“我只是忍不住……”
他们在花园里亲热了一个多小时,才又回到舞厅。安琪两颊酡红,更显得明艳动人。
“如果别人请我跳舞我可以跳吗?”她淘气地问道。
“可以。”瑞德将她拥人怀中,随著音乐步入舞池,“不过不能跟同一个男的跳两次!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克服我的嫉妒心,你一定要容忍我!”他认真地要求著。
晚宴完毕后,安琪又和不同男士跳了不少舞,其间,瑞德更是她经常的舞伴。由于香槟开始发挥威力,因此当她和葛南共舞时,她发觉自己一直忍不住吃吃发笑。
“我真不敢相信终于能请到你跳舞了!”葛南笑道,“我还以为永远轮不到我呢!”
“乱讲!你随时都可以请我啊!”安琪又吃吃笑了起来,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我真希望德州的女孩都能像你一样!你愿意嫁给我吗,安琪小姐?”
“你这回真的乱讲了!”安琪哈哈大笑。
葛南带著她舞到花园里,并且藉机将她拥人怀里,热列地亲吻著她。
安琪终于清醒了过来。她用力推著葛南,但是就好像推著磐石一样,丝毫不见功效。待葛南终于放开她时,她踉跄地退了好几步。“你……你不应该这样子的!”她气喘吁吁地谴责道。
“我情不自禁!”葛南轻松地回答。
“哦,天哪!如果瑞德发现在这里,他一定会气疯的!”
“瑞德和你有什么关系?”葛南困惑地问道。
“哦!关系大呢!真糟糕,我要趁他发现以前赶回去!”
“已经来不及了!小姐。”
“什么?”
安琪话刚刚出口,瑞德已经冲了过来,并且对著葛南的下巴就是一拳。
“不要打,不要打!他又不知道,瑞德!”
瑞德猛然朝安琪望去。安琪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瑞德的神情似乎想杀人似的。
“他……他怎么会知道呢?我们又没有宣布什么……”安琪呐呐地解释。
瑞德搜索著她深受挫折的表情,胸中怒火终于逐渐消褪了。他伸出右手向葛南致歉。“对不起,我的脾气太急躁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也应该向你道歉!”葛南摸摸他的下巴,“如果我知道你们是一对,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没关系!”瑞德不好意思地笑一笑,“你明天下午就要走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想跟我的准太太谈点事情。”
“她太娇小了,一定受不了你的脾气!”葛南坦言,“你不会为这件事为难她吧?”
“当然不会!”瑞德有些惊讶,“她是我的女人,她知道,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去休息吧!”
葛南又不放心地望了他俩一眼,才不甘愿地离去。
瑞德一直见到葛南走远了,才面对安琪。“过来!”他命令著,但语气却很温和。
安琪缓缓走向他。“你不生气了吧?”她低声问道。
“不生气了。”
安琪叹口气,然后摇摇头,“现在换我生气了,瑞德。你怎么还是不信任我呢?如果我随便看一个男人,你就动手揍人,那我怎么办呢?你一定要控制你的脾气才行!”
“我知道,安琪,我也很抱歉。我只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占有欲这么强过……不过,我可以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安琪偎进他的怀里,两人间的紧张关系也终于消散了。她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再无谓地引起瑞德嫉妒了。他们相爱太深,不能毁于嫉妒之手。
“我们明天宣布我们的事!”瑞德喃喃说著,“一个礼拜后我们就结婚。这样子就不会有别的男人敢动你了!我愿意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像水晶那样离开我的……”
第八章
大约一点钟安琪就醒过来了。其实,她是清晨才上床就寝的,只是她兴奋得无法再睡。她希望早点起来,早点迎接灿烂的一天。
她轻轻经过一间间客房,欢欣地下楼来。自从葛南和瑞德的律师吉姆抵达后,她和瑞德便格外小心。不过,只要再一个礼拜,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光明正大的同宿同寝了。
才刚下楼,她便听到瑞德在客厅里大肆咆哮的声音。安琪不禁警觉地停下脚步。
“你叫提达把我吵醒,就是要告诉我这件胡说八道的事吗?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水晶刺耳的尖叫声随之响起,“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告诉你,这种事经常会发生的。”
“你说谎!水晶。”瑞德大嚷,“如果你以为你这套诡计可以阻止我娶安琪,那你一定是发疯了!”
“你难道真的要娶她吗?”水晶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昨天就告诉过你,而且警告你少惹她了。你还不相信吗?”
“我不相信!”水晶回答道,“我只是可怜你,瑞德。因为你一辈子都不能娶她的。”
“我不要再听你胡扯了。”
“你最好听!”水晶坚持道,“你以为你爸爸随随便便就会把她带到我们家,而且还当她是自己的女儿吗?”
“他和安琪的妈妈从小就是好朋友。”
“说得好听!”水晶嚷道。
“你能证明你说的话吗?水晶?我看我们乾脆到爸爸面前摊牌好了!”
“你敢去的话,你就去好了!”水晶虚张声势道,“我告诉你,你爸爸之所以不敢告诉我们,是因为他有罪恶感!如果你跟他摊牌的话,谁知道他心脏会不会受得了?而医生说过,他再发一次病的话,他就死定了!你自己想想看嘛!瑞德。你爸爸是在二十二年前买下金橡园的;而不久以后,史凯莉就生了一个女儿。他很显然是跟著凯莉来到阿拉巴马州,而且故意买下她丈夫耕种的农场。”
“这只是你编的谎言而已!”瑞德驳斥道,“你有什么证据?”
“好吧!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我告诉你,我去翻过你爸爸的书桌,而且发现了这封史凯莉的信。我念给你听,等你听完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信中是这样写的:
我最亲爱的杰可:
我知道你一定在寻找我,我也很抱歉我的不告而别,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我一直知道你不会离开你太太的,因为你绝对不会放弃你的孩子,让他们失去倚靠。我只是遗憾我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有希望,但是仍不自禁地爱著你。我也遗憾你当年未明了我们的感情,而先娶了她——当然,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
你不需要担心我,杰可,也不需要挂记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你愿意杷他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也愿意应有尽有的供给他,不过这是不够的,亲爱的,你不能承认你是他的父亲,而我希望我的孤子有个父亲。就为了这个原因,我结婚了。
我是昨天遇见我现在的丈夫的……他正好跟我坐在同一节车厢。我觉得他似乎人还不错,至少不难相处。我知道你会以为我会嫁给一个我所爱的人,但是我这一生除了你以外,再也不可能爱上其他人了。所以嫁给谁,对我来讲都是一样。
谢威廉想要有个大太,而我急需一个丈夫,所以我们的婚姻是各取所需,两不吃亏。最重要的,是威廉允诺他会把我们的孩子当作他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所以我心愿已足,别无他求了。
我准备近日内和他一起到阿拉巴马州去,因为他在那里租佃一片农场。我之所以具实以告,是觉得你有权知这你孩子的下落。我已经和墨比城一名律师讲好如果来日有必要时他会代表孩子和你联络的。
我恳切地请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因为这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别了,我最亲爱的人。
“还有,最后署名的是:凯莉。”水晶趾高气扬地终于把信念完了。
瑞德深深受到震撼,因此没有注意到水晶眼中闪过一抹狡诈的光芒。“你真应该下地狱,水晶。”他一宇一句悲痛的哀鸣道。
安琪听到这里,已悲恸欲绝,无法支持了。她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去,两眼虽然睁得大大的,却什么也看不见。她觉得自己胸腔彷佛有什么在牵扯著,使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间的,她只知道她很想哭,但是却麻木得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
上帝,她心中哀号著,我居然爱上了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而且整整爱了十年,爱了我一半的生命!亲爱的上帝,请你原谅我!因为我虽然知道这种爱情是不正常的,但是仍然无法遏止,仍然深深爱他……
她像是行尸走r一般,开始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将所有衣物均收在自己的两个箱子里,如果可能的话,她甚至一样东西也不愿意留下来,因为,她知道绝对不可能再回到金橡园了。
她迅速清理完毕后,便蹑手蹑脚地赶到马厌,找到了齐克。“齐克,你到我房间里,把两个大箱子搬下来好不好?”她力持镇静地吩咐道,“轻一点,别把其他人吵醒了。”
“你要去什么地方,小姐?”齐克搔援头发,“我怎不知道?”
“我去一趟城里,齐克。”安琪勉强笑了一下,“我最近胖了一点,衣服紧了点儿。我想趁现在没有事去改一下。”
“好的,小姐。”齐克不再怀疑,并往屋里走去。
当安琪终于等齐克把箱子搬来,而顺利前往城里时,她开始感到茫然无依。她应该到那里去呢?天下之大,何处是她容身之处呢?突然间,她想到二十年前和她一样毅然出走的母亲。对了,她可以去找她母亲,和她母亲一起过活!而更令她精神一振的,是她想到葛南也正好要回西部去,她可以拜托他带自己一起前去!
前途既定,她回过头望了金橡园最后一眼,在灿烂的阳光下,金橡园的大厦依然雪白发亮,炫目耀眼,只是在她的泪眼中却逐渐模糊不清了。她不敢去想瑞德,不过当她想到她将永远不会再见到杰可时,她不禁悲从中来,心如刀割。
☆☆☆
正当安琪绝望地离开金橡园时,瑞德也怒气冲天的冲进了父亲的房间。他气愤的对象不是他父亲,而是一派胡言的水晶,他真恨不得将她活活勒死。他知道,他无法接受水晶所说的一切。水晶一定是在撒谎,一定是!她一定是从他父亲书房里看到一些她不该看的东西,而胡乱编造了一封信!他一定要查证清楚!必要时,他也要到他父亲的书房内去搜索一番!
“爸爸,我想跟你谈一下康荻的事!”他开门见道。“我已经决定不娶她了!”
杰可沉默了片刻,因为他觉得瑞德脸色不对,似乎出了什么事似的。“我已经猜到了。”他终于回答道,“我发觉你的兴趣似乎不在她身上。”
“对!”瑞德挑衅似地回答著,“我准备下礼拜和安琪结婚,你反对吗?”
“我再高兴也没有了!”杰可静静地回答。
“什么?”
杰可笑了,“你以为我会反对吗?我早就希望你和安琪能够结婚了!不过由于你们年龄相差太远,所以我一直担心她还没有长大,你就已经娶了别人了!”
瑞德缓缓坐下来,然后开始大笑。他虽然还暗自诅咒著水晶,但是他的怒气却已经化解了。水晶大概没有猜到他如此容易便得知他和安琪绝对不可能是兄妹吧?因为如果他们是兄妹的话,杰可早就暴跳如雷,不准他们结婚了。当他想起水晶狡猾的笑容时,他不禁深自庆幸不已!他真不知道当年自己怎么会看上水晶?也许他那时太年轻了因此只看到了她外表的美丽,却忽略了她内心的丑陋吧!他开始觉得振奋起来。他真巴不得现在便挽著安琪的手臂,缓步在教堂的婚礼中,因为他实在很想欣赏水晶受挫之余,妒恨交加的表情……
☆☆☆
安琪在安全抵达塔迪夫人的缝裁店后,便差遣齐克先回去了。为了掩护她来去的行踪,她随便和塔迪夫人在店里搭讪了一下。
“我想先把这些旧衣服拿去捐给教堂,等一会再过来。”她被迫撒谎道,并准备离去。
“你一定很高兴舞会之后,接著又举行婚礼吧?”塔迪送安琪走到门口。
安琪愕了一下,因为她和瑞德的事还没有正式宣布呢!“你怎么会知道的?”她假装无意地问道。
塔迪夫人笑了起来,“这种事情传得很快呢!不过,很可惜,新娘子没有赶上昨天的舞会呢!”
安琪莫名其妙地盯著她。
“你不知道吗?听说泰小姐今天下午才会和她爸爸一起从英国赶来。梅老先生一定很高兴终于能和他最好的朋友结为儿女亲家了,因为瑞德先生和泰小姐好像已经订婚很久了!”
安琪几乎不敢相信白己的耳朵,瑞德已经订婚了!那么他向自己求婚,而且和自己同床共卺,原来都是在利用自己,目的不过是消遣一番,以等待他未婚妻的到来!当她想起她被骗得晕头转向,甚至自动投怀送抱时,她但觉羞辱难忍,狂怒不已!
她匆匆和塔迪夫人告别,全身发抖地雇了一辆马车,赶往码头。她知道葛南今天下午将搭乘一艘前往路易斯安那州的大船,转赴德州。如今得知瑞德对她的欺骗与玩弄后,她的去意也更坚定了!
她先迳自买了船票,并安排行李运送到船上,才在栏杆处找到葛南。正如她所预料的,葛南对她的要求颇不热中。
“你必须了解,安琪小姐,我是单枪匹马回德州的。如果有人跟著,那就必须搭乘篷车等等……不行,我没有兴趣。”
“我不会替你惹麻烦的,葛南。我不是要求你保护我,我只是需要一个向导。”
“那么除了我以外,谁来保护你呢?”
“我会保护我自己!”安琪昂起下巴。
葛南饶有兴味地望著她,嘴角也漾著不可思议的微笑。“你对德州了解多少,小姐?你知道德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开发吗?那里到处都是印地安人,墨西哥土匪,以及一些作j犯科的人,他们想都不想就会开枪杀人!”他警告道,“再说,如果改措篷车,我的行程会慢一个月,我不能损失那么多时间。”
“我并不需要搭篷车。如果你要骑马的话,我也可以骑。”安琪解释道。
葛南好奇地望著安琪,碧绿的眼眸也闪闪发亮。“你为什么这么想去西部?”
“我想去找我妈妈!”
“她在德州吗?”
“我相信应该在。”
“你是说,你并不确定吗?”
“我只知道她是二十年前去西部的。不过我决心非找到她不可。”
“根据我的了解,瑞德四、五个月后可能会到德州。你怎么不等一下,叫他带你一起去呢?”葛南建议道,“或者,你叫他派人去帮你我妈妈,不是更好吗,”
安琪清清喉咙,并低下头,“我……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不嫁给瑞德了。我们……个性不合。”
葛南皱起眉头,“瑞德昨天没有怎么样吧?我是说,你不是因为昨晚我们在花园的事而改变主意的吧?”
“不是。”安琪立刻予以否认,“当然不是,我的决定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昨天晚上不是口口声声说爱瑞德吗?”
“我并不否认我爱他。”安琪低语著,“但是我却不能嫁给他。”
“所以你是逃避瑞德罗?”
“嗯……”
“他会追来的。”
“他不会来追我,我确定。”安琪强忍著泪水,“当他发现我走了以后,他会知道我的苦衷。……你愿意带我一起走吗?”
“我有一个条件。”葛南热切地提议道,“你答应嫁给我,我就带你走。”
“你……你是开玩笑吗?”安琪嚷著,但随即了解葛南绝无玩笑之意。
“我昨晚已经向你求婚了,现在我再求一次。”
“我不能嫁给你,万南。我告诉过你,我爱瑞德。”安琪哀伤地回答。
“不过,你不是不嫁给他吗?……我真被你搞胡涂了。”
“我会付钱给你!”安琪绝望地要求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长得太漂亮了,而我不是铁做的。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葛南抬抬帽缘,头也不回地走人舱房中去了。
安琪望著他的背影,心中除了失望外,又坚定信心开始盘算。她已经后退无路了,因此非劝服葛南不可。反正船程还有好几天,她可以好好利用。
当安琪和葛南骑马抵达那可城外围时,天色已经y暗下来了。
“你从这里开始搭驿马车。”葛南咕哝著,“我要继续赶我的路,不跟你一起走了!”
他仍然想不透自己何以屈服在一个娇小的女人手中?
安琪没有回答。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真正感受到孤独与害怕,她不知道一旦葛南离她而去,她将何以自处?
在一家标示著“旅舍”宇样的建筑内,一个身材短小的老年人前来应门。
“下一班驿车什么时候出发?”葛南问道。
“你们刚刚错过了一班,下一班要等一个礼拜。”那老年人朝安琪赞赏地瞧著,“我有一间靠窗的好房间,很便宜。”
“你把好房间给这位小姐。”葛南指示著,并转向安琪,“我答应送你到这里为止。接下来的,我不管了。”
“葛南……”
“你好好保重,我明天一早就走。”
由于葛南说话语气的粗率,再加上她对前程的畏惧,安琪也失去了耐心。“谢谢你,葛先生,再见。”她同样粗鲁地回答著,并头也不回地随著那个老年人进去了。
葛南瞪著她的背影,怒气直往上冲。他转身大步而去,并朝最近一家酒店走去。
安琪在一个纷乱的梦境里挣扎,因此并没有听到微弱的敲门声,不过当敲门声愈来愈大时她的意识也终于被敲醒了。她本能地跳下床,铺好床单,并去点床头腊烛。不过她还没有点燃,她的房间便被撞开,一个庞大的身影也跌跌撞撞地摔了进来。
“你是谁?”安琪退到椅子边,并随时准备拿起椅子往那人扔去。
“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咕哝了一声,安琪听出来人的声音,不禁为之大怒。“葛南,你要吓死我吗?你闯进来干什么?”
“我……我有敲门啊!”葛南声音浓浊地抗议,“你为什么不回答?”
“你根本没有给我机会回答!你喝醉了!”安琪嚷道“是的,……我喝醉了。”葛南骄傲地承认道,“不过我是有理由的。”
安琪见他一副孩子气的神情,原本的警觉与愤怒均远去了,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并再度去点腊烛。
葛南用手挡住光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好,你告诉我,你三更半夜闯到我的房间干什么?”安琪正色地质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我有敲门,因为你没有回答,所以我……”
“我知道,葛南。”安琪打断他的话,“我是问你来敲门干什么?”
“我……我是想再试一次。”葛南又是一个踉跄。
安琪见他似乎连站也站不住了,不禁叹口气,将他扶到椅子上。葛南感谢地瘫在椅子上,并舒了一大口气。
“好,你再说。你要试什么?”
葛南孩子气地一笑,“我要你嫁给我,我不能单独把你留下来。”
“哦,葛南!”安琪无奈地摇摇头,“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嫁给我!”
安琪坐在床缘,温柔地望著他,“葛南,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嫁给任何人!”
“不过,你需要人照顾啊!”葛南终于弄懂了她的意思,并咕哝地抗议道。
“我会照顾我自己的。”安琪反抗地回答著,并立即换了一个话题,“你订了房间没有?”
“没有。”葛南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
安琪叹口气。“好吧!我看你也走不动了,你今晚就睡我这张床好了。我下楼再找老板订一间房间。”
葛南坐起身。“安琪,你不要走,我不会……”
“不行,葛南。”安琪坚定地拒绝,并试图将葛南庞大的身躯拉上床。“来,我帮你盖好!”
葛南让她把自己拖到床上,并在她的协助下,脱掉了外衣和马靴。不过当安琪替他盖上被子准备离去时,他情不自禁地将她的手拉住,并贴在自己脸上。“吻我一下再走……好吗?”他渴望地望著安琪,满脸写著爱慕。
安琪终于不忍心了,她坐在床缘,并主动吻著葛南的唇。她可以感觉到葛南拥住了她,并将她按在自己身上,不过她却没有抗拒。
他们两人在拥吻中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多了一个人影,而当那个人影观望片刻后悄悄离去时,他们不知道一个天大的误会已经形成了。
瑞德在返抵墨比城时,才无意中得知他父亲的死讯,顿时,几个礼拜的痛苦与折磨均化为深沉的悲哀与震怒。他像是复仇天使一般,旋风似地赶回金橡园,并冲进他父亲的书房。
查理见到他哥哥凶神恶煞似地降临,不禁畏惧地跳起身,躲到椅子后面。
“爸爸怎么死的?”瑞德朝他一步走去。
“他心脏病发作,来……来不及送医。”
瑞德此时只想杀人,而且不管杀谁都好。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扯住了查理的衣领,“上一次是你惹爸爸生气,使他心脏病发作。这一次是谁?”
“没……没有谁。”查理惊惧地睁著两眼,“就……突然发生的啊!”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瑞德吼道,“你最好老实说,不然,我会打断你每一根骨头!”
“好的,我说……”查理满脸惨白,“不过,你……你先放开我。”
“你说吧!”他不愿看到查理一脸窝囊的表情,所以乾脆走到酒柜前,替自己斟了一大杯威士忌。
查理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清清喉咙,开始述说,“其实,这真的是一次意外。我和水晶,在客厅里吵架,一直吵到走廊……我们不知道爸爸正好在楼梯上面,而且都听到了。”
瑞德喝了一大口酒,“你们吵什么?”
“嗯……吵安琪的事。水晶拿给我看一封凯莉的信,然后说安琪是……是你的情妇。她说她不准我碰她,是因为……我们家l伦!兄妹通j!”
“我的天!!”瑞德全身僵硬,“这些话爸爸都听见了吗?”
“是的。我们听见他跌倒的声音,然后等我们赶去时,他已经死了。”
“天哪!原来是水晶害死爸爸的!”瑞德低吼著,他紧紧捏著手中的酒杯,恨不得朝查理扔去。
“瑞德,水晶不是故意的!她也很后悔!我……我那天也打过她,还把她关在房里,直到爸爸葬礼才让她出来……”
“葬礼是什么时候举行的。”
“上个礼拜。”查理垂下眼,“我们不敢等,因为我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瑞德沉默著,但是右手仍然狠狠地握著空酒杯。他脑海里闪过千百种凶狠的念头,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如此脆弱、如此无助过。
查理清清喉咙,终于无法忍受他们间沉窒凝重的气氛。“爸爸的遗嘱还没有宣布……”
当瑞德没有反应时,他又迅速说道,“马吉姆来了以后,爸爸又立了一份新的遗嘱。我们同意等你回来以后再宣布。”
“今天下午就宣布吧!”瑞德将酒杯放下,悻悻往房门走去。“这个家我实在待不去了。”他冷冷说著,连一眼都没有看查理。
☆☆☆
马吉姆环视了在座诸人一眼,心底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意成为杰可的遗嘱执行人。因为首先,他不敢担保瑞德会高兴这份遗嘱的内容;其次,遣嘱中重要的一个受领人谢安琪已不知去向,他必须找到谢安琪,才能完成他的法律责任。他无奈地清清喉喉咙,挺直胸部。
“如果你们都准备就绪的话,我就开始宣布了。首先,我必须声明,这份遗嘱是绝对合对合法。遗嘱内容如下:”我,梅杰可,在神智清醒、意志自由之情况下,特立此遗嘱;而此前所立遗嘱均同时撤销。
第一、所有积欠本人的债务,并不因本人之死亡而取消,而全部转移本人之长子,梅瑞德。
第二、本人愿将财产的一部分,捐献给下列慈善机构……。“
瑞德一面听著吉姆宣布一大堆受赠的机构、团体、员工、朋友等等名单与金额,一面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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