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爱上垒

第 4 部分

“你怎么突然……呃……想这么做?”她自然不比朱欣仪来得熟练,但他就是忍不住为她燥热起来。
因为这是唯一能证明我们相爱的方式!她在心中回覆。
她的小舌穿梭在他肌理分明的胸部,更大胆的含住他硬绷的r首舔尝,眼尾偷觑他刚毅的脸庞竟染上一抹难得潮红,令她有些愉悦。
“呵!你脸红了!”
“嗯……你居然调戏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没用,光是让她这么舔着,他就发窘了。
他想起身扳回一点面子,佳人却不允许。
“你不乖!得接受处罚喔!”她噙着狡点笑容,倾身以舌尖舔画着他六块腹肌纹线,小手亦在这时松开裤扣,就见他昂长男g顶起底裤,仿佛被关在牢里的犯人高呼着解放。
“小宝贝,你想怎么处罚我?”他俊眸眯起,她竟然还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勃起,他很确定,她真的是学坏了,而他正好是罪魁祸首。
“我还没想到呢!”她摊开掌心隔着四角裤顶着伞头尖端兜圈圈。
“嗯……”他难耐的仰高脸,下腹因她一个小小举动又灼热了几分。该死!他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邪恶的一面,简直要将他疯才甘愿似的!
“你好像很舒服?”他兴奋的样子令她耳目一新。 “你可以的!喝、喝、喝!”他唱反调似的,非但没有停缓,反而更加紧了速度和力道。
“嗯啊……呃啊啊——”她情不自禁配合他的动作缩紧x径,两人默契好到无法言喻,面对他猛浪的给予,她只能在每次高c后偷取到半刻清醒,然后又让他拖进无边无际的欲之浪潮中。
明明身体己达无数次性a巅峰,但她仍不满足,那半刻的清醒,提醒着这场缠绵是她最终眷恋,那哀戚伴着快感,几欲将她粉身碎骨了!
月亮高高挂天上,泰扬在她身上发光发热,只是逭回他温热了她的躯体,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第八章
一个煞车,韩玮被安稳的载到住处楼下。
“泰扬,今天很谢谢你。”
“小傻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套了?”他宠溺的揉乱她的发丝,接着邪邪一笑。“不过我很喜欢你刚才的“礼尚往来”。”他意有所指。
倘若在以前,她会脸腮绯红的揍他发嗔,然而现在的她已没资格再享受与他耳鬓厮磨的调情。
“你喜欢就好,反正这也是我最后能给的了。”她是这样说的。
闻言,他脸色乍青,再愚蠢的人也能听出她话中有话。“你为什么这么说?”
她抬头,黑瞳望着他。“泰扬,我们分手吧!”
他岂会妥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交往得好好的,不是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至少给我机会和给我一个原因啊!”
她平静地摇摇头,粉嫩细致的脸蛋上找不着一丝情绪,净是冷漠。“我们并不需要任何机会,你要的原因其实很间单,就是我们不可以在一起。”
“为什么?!”他反手撑在她的椅背上,拉近两人距离,他的咆哮完全让她接受了。“我真的搞不懂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上一刻我们还疯狂做a,现在你就提分手,你当我是什么?像牛郎一样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吗?!”
经他这么斥吼,她也动了肝火,“你这个享齐人之福的人凭什么生气?!”
“原来你还在意这个!我不是告诉过你那些都不是真的了吗?”说到此,他的气焰全没了,还有些心虚。
“都这样了,你居然还不肯诚实?”
“韩玮……”
“够了!别再说谎了,我全都知道了!”她的眼眸蒙上一层苦涩。“而且是全世界上最后—个知道的。”
他无可反驳,懊恼的思考着该如何挽回她。“是那个记者告诉你的吧?”难怪她会突然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
“谁说的又有何差别?”她冷哼。“反正我们就到此结束了!”她开车门下了车,泰扬见状,迅速下车奔向前挡住她的去路。
“韩玮,我可以解释的!”拽住她的皓腕,他慌张不已。
“你滚开!好狗不挡路!”她故意讲无情的话想退他。
“别这样,我不准你这么对我……”他索性将她抱住。“你听我说,我不是恶意要瞒你,我是有苦衷的呀!”
“还真伟大,你一人的苦衷毁了两个女人!”他簇拥得太紧,招致她声音闷闷的,但话语的讥诮仍犀利得像把刀剑砍进他心里。
“不会的!我怎么舍得毁掉你?我那么爱你,爱到我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尽管他再怎么使力锁紧她身躯,她都不为所动,仿佛是尊无生命的雕像,冰冷得教他害怕。“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已经和朱欣仪约好,明天我就要和她提分手……”
“不可以!”她猛地截断他的下文,激烈的推开他炽热的胸膛。“你不可以和她分手!”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啊!
有些话她不能说出口,不能让他知道朱欣仪来找过她。
“为什么不行?!我不希望你离开我,也不愿你再有任何委屈的感觉!”
“其实我不感到委屈的。”她踱至他身后,双手c进外套口袋,凄美小脸仰望黑色天空。“泰扬,游戏结束了。”
他错愕。“游戏……你认为我对你的一切就只是玩玩的?!”
她的心登时像被车子辗过般绞痛,但她依然决定,无论用哪种方法,也要让他回到朱欣仪身边。
“我不确定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一直都当成是一场恋爱游戏罢了。”
“你撒谎!你不是那样的女人,否则为什么我会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他无法接受她突兀的改变,是他融化了她冷酷的防卫,她娇俏可人的内在是他发掘出来的,可没愚昧到轻信她的佯装。
“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或者你想说和我做了爱就算完全拥有了我?”
她露出鄙夷嘴脸。“我的初夜是给了你没错,但我可从没想过和你长长久久,我还这么年轻,想多谈几次恋爱,并不为过吧?”她不在乎贬低自己,就算让他恨她也无所谓。“想想,让大家知道我和棒球明星交往过,多有面子啊!”
“不——”他暴烈的箝制住她的肩头。“你刚开始明明不晓得我是打球的,更不屑我的名气的!”
“嗯哼!就是因为不晓得你的真实身分,所以才懒得鸟你,不过从我见识你的名气后,我就开始觊觎你了,只不过我怕你会发现我的企图,只好装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罗!”她故作轻松,好似一切全在她的策划之中。
“不可能!我不相信!”他发狂似地吼叫,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就这么让她抛在地上践踏。
他凄厉的面容令她心魂俱碎,其实他的爱她何尝不懂,若非他先触犯了爱情原则,他们就不会遭受这么残忍的绝望了。
“你可是大明星耶!别把自己搞得这么难看好吗?”她挣开束缚,佯装满脸嫌恶。“我是怎样的女人,你恐怕还不是很清楚,而且你不也一样装出深情款款的假相勾搭我,结果自己早就有女朋友了。”
“不要把我讲得和你一样!”他的心已让她不堪的言语伤得千疮百孔,连眼神也变得凌厉。
“ok!我也懒得再跟你这个多情种子演戏了。总而言之,我们扯平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撂下狠绝冷话,转身步上楼梯。
“你……可恶!该死的你!”直到她的倩影被门隔绝隐没,他才不得不承认她寡情。他吼得魂碎肠断,凛着一张酷寒冰颜甩头离去。
韩玮的泪水在门的另一边崩溃决堤,她静待汽车引擎声速到听不见后,才打开门,留恋地凝望他车子消失的方向。
这一别,她的心仿佛让人丢进捷运车厢,被载往不知名的方向……
球场上,“赤蝎队”球员们正认真练习各种打击防守,加强上场时的应变能力,努力想在棒球界占有一席之地,唯独一人显得心神散漫。
“泰扬……泰扬!”与泰扬互练传球的刘育宏大喊。
泰扬有如大梦初醒。“什么事?”
“传球啊!”
“哦!”泰扬随手一丢,球却只飞到中央便坠落。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刘育宏白了他一眼,奔向前捡起球走至他面前。“你没吃饭啊?丢这什么球!”
“抱歉……”
“泰扬,你过来!”泰扬的漫不经心在球场格外明显,连教练也忍不住了。
“皮拉紧一点吧!”刘育宏拍拍泰扬的肩膀。
“多谢你的忠告。”泰扬抿抿唇,踱至教练跟前准备受训。
“你今天是怎么搞的?”教练语气没泰扬预期的凶恶,反倒像是在与他沟通。
“教练,我很抱歉。”他知道自己失常了。
“是因为那篇报导吗?”
“算是吧!”
教练叹了口气,捏捏他紧绷的肩头。“身为球员,最怕的就是感情困扰,我希望你能尽快处理妥当。”泰扬是教练的得意门生,泰扬那矫健的身手和灵巧的思考,是属于天才兼智慧型的球员,在战场上,宛如一头猛狮杀得对方措手不及,胜利对“赤蝎队”而言是家常便饭。
“教练,我会尽量控制情绪的。”泰扬在心里苦笑。处理?他还能怎么处理?和韩玮彻底决裂的感情教他伤心欲绝,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痛苦能一天天淡化。
“嗯!”教练低首思索半晌,但年轻人的爱情他也不知从何c手,抬头一瞧,便见朱欣仪身影。“你女朋友来找你了。”
泰扬顺着教练的目光望去。“啊!她怎么来这么早……”他望向看板的时钟,还有半个小时才是休息时间。
“既然你们是约好的,就去吧!”教练道。
“教练?”
教练挥了挥手。“你今天状况这么糟,留在这边练习也是浪费时间。去吧、去吧!”
“谢谢教练!”泰扬鞠了个躬,便跑至休息室收拾球具。
“咦?你不用练球了吗?”朱欣仪诧异的说。球队的现矩她是知道的,练习时间即使是家属,也只能在观众席观看。
“教练先放我走的。”
由于泰扬是搭球队的游览车到球场的,因此便坐朱欣仪的车子回到宿舍。
“等我十分钟。”满身黏湿的汗水令他受不了,他马上至浴室冲冷水澡。
朱欣仪待在房里,极度坐立难安,因为她无法从泰扬的态度得知他和韩玮目前到底怎样了。虽然韩玮在口头上答应了她;要是万一她又改变心意或者和泰扬告状自己去找过她的事情……
就在朱欣仪仍未为各种可能思考出一个结论和应对时,泰扬已净身完。
他只着一件四角裤,光l着黝黑的胸膛,取来毛巾搓干头发。
“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
他的拒绝让她心中忐忑,以往他们是那么亲密,如今他却有意无意地与她拉开距离。
各怀心事的两人有一阵子的沉默,最后先开口的是泰扬。
“欣仪,对不起。”
她的小手捏得死紧。“为……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他看着她,选择诚实以对。“那篇报导是真的,我背着你和韩玮在一起。”
朱欣仪脸色刷白。她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没想到他竟选在此刻坦白,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她又该怎么做?
泰扬误解她的想法,随即自嘲一笑。“不过我们分手了。”
“你们……”曙光乍现,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坐云霄飞车,心惊胆战,暗地窃喜之余,她不忘仔细观察泰扬,他究竟知不知道她是造成他们分离的主因?
“分手,是她提的,她说和我只是玩游戏罢了……”轧玮那些冷情话语有如熟铁烙肤,痛得他不得人眠,脑袋里净回忆着和她的美好过往。“我想你一定很生气吧?我居然背叛了你。”
朱欣仪失神地摇摇头,很错愕韩玮竟然是这么说的。她并非本性邪恶之人,会做出这一切是因为一时鬼迷了心窍,可是她却让韩玮牺牲自我的勇敢给震慑住了。
他突然探手抚摸她的苍白脸颊。“你不生气?”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有多罪该万死,他并不爱朱欣仪,说现实些,他根本只将她当成床伴,用“女朋友”这条无形的枷锁禁锢她、利用她的爱罢了!
“泰扬,我可以不计较那些的。”因为她自己也犯下了同样的错,而且她比他更懦弱、y险,想顺势牵绊住他的一生。
“你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女人。”他感慨的说,却不懂是什么原因让她转性,她以往最会吃醋了,小心眼到他时常倍感无力。
“会……会吗?”巨大的压力令她喘不过气,他的夸奖反s出她内心的黑暗。
他收回手,朗目流露出一丝不忍。“欣仪,其实我宁愿你对我破口大骂,至少我会比较心安,你还不明白吗?我并非你想像中那么好的男人,也辜负了你父亲对我的期望……”她的谅解让他难启齿自己从未真心爱她的话。
他迂回的言词让她急躁了起来,她必须在他提出分手前先下手为强。
“我怀孕了。”
“什么?!”他大为惊愕,脑海里想对她说的千言万语瞬间让这消息搅成一摊浆糊。
“这里,正怀着我们的宝宝。”她将他的大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此话一出,她再没任何退路消灭那些愧疚和犹豫,她坚定的望着他。“这孩子的生存权在你,如果你不想要,我就打掉他。”事情发展至今,她收起那些不该有的悲天悯人,此时她的眸色带怨,要怪就要怪他的无心令她起了背叛之心。
“不!”他在第一时间否决她想流产的念头,他怎可能不要自己的宝宝!
他的反应令她喜出望外。事实上,打掉小孩对她的未来比较保险,然而母性天生,她也会舍不得呀!泰扬的负责和不质疑让她觉得自己多年来的爱恋算没白费。
“你确定要这孩子?不后悔?”她再确认一次。
“不后悔,我……我会娶你,不会让你当未婚妈妈的。”他给予承诺,虽然他没想过自己会有奉子成婚的一天,可他很明了自己这一辈子将无法再爱上别的女人了,从此他将全心爱护他的孩子,给朱欣仪想要的婚姻,当作是种回报。
“真的吗?”喜悦在她的胸膛涨满,仿佛多日来的忧虑全数解散开来。
“真的。”他揉揉她的头发,霍然想起不久前自己也曾对韩玮做一样的举动,他微愣。
“怎么了?”她很紧张,以为他反悔了。
“没事。”他硬是忽略心底的y霾,对她开玩笑,“怎么?你这么快就得到孕妇忧郁症啦?”
“才没有呢!”她噘起小嘴。
“呵呵!”他撇唇一笑,心痛又掠上心头。假若换成韩玮,他一定会忍不住再戏弄……他猛地起身。“我们去吃饭吧!”他不该再想她了!
“嗯!好啊!”朱欣仪喜孜孜的笑靥在看见他背部的红痕时顿住了。
他背上那些抓痕大都淡化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个认知仿佛乌云笼罩,她不禁开始怀疑,嫁给他,她就真正解脱了吗?
但有谁能告诉她,她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第九章
泰扬与朱欣仪的婚事决定在下个月,因为每个女人都希望一生只穿一次的白纱是自己最美丽的一刻,大着肚子哪还美得起来?所以朱欣仪坚持婚礼能尽早举行。
棒球界有个传说,每个结婚前的准新郎运会特别旺,比赛时往往会有突飞猛进的表现,球迷们都很期待泰扬这么厉害的选手还能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但泰扬显然是个例外,情况不如想像中的美好,还频频出状况,好在“赤蝎队”个个都是菁英,要取得胜利只需要全力以赴。
都要结婚的人了,教练也不好骂人,只是三不五时警惕他最近的反常。
泰扬也很受教,但不知怎地,他心里缺乏当新郎的愉悦,失去韩玮之后,许多事情教他心有余而力不是。
“泰扬,你最近在搞什么?再打那种烂球,小心被我超越喔!”在球界人气顶旺的刘育宏看不下去,故意下战帖激他。
“教练还要我们多关心你……喂!你到底是怎么了?”郭哲义看着泰扬近来的消瘦和黑眼圈,哪像喜事将近的人。
“嗯!”泰扬只是双手托颚,眸光散漫。
刘育宏气得跳脚。“什么叫做“嗯”?拜托你有点精神好不好?!你简直和行尸走r没两样!”
泰扬仍未答腔,懒散的瞄向手表便起身。
“喂!你想一走了之啊?”
“我要陪欣仪去产检,不理你们了。”他双手c口袋,踏着有气无力的步履走开。
刘育宏和郭哲义面面相觑,心里不禁担忧了起来。
难道泰扬这球场上的猛狮从此沦落成病猫了吗?
“医生,宝宝怎么样了?”
泰扬与朱欣仪在诊断室里看着小孩的x光片,虽然只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因为胚胎尚未成型,但也是一件令人十分雀跃的事情。
“宝宝成长很健康,不过母体太瘦了,得多摄取高营养的食物才行。”
医生沉着地说。
“这样啊……”朱欣仪偏着头,考虑着是否该辞去工作安心待产。
“医生,宝宝大概多久才照得出雏型?”泰扬问道。做爹地的多少比较性急。
医生呵呵笑道:“泰先生,孩子现在才九周大,你太急躁了!”
闻言,泰扬鹰眸闪过一丝讶然。
朱欣仪沉溺在幸福欣悦中,并未察觉泰扬的异态。
离开医院后,泰扬载着朱欣仪四处绕绕,他眉宇深锁,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泰扬,我突然好想吃牛排喔!好不好?”她软软撒娇着。
他心意决定,霍地将车子停在路旁。
“泰扬?”她眨了眨眼,净是不解。
“欣仪,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他转头望她。“孩子真的是我的吗?”
她顿时心慌,眼神闪烁不定。“当……当然是你的啊……你怎么会这样问……”
“欣仪,你还不承认吗?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泰扬!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她老羞成怒打算否认到底,因为这件事她没告诉过别人,也许只是泰扬的胡乱猜测罢了。
“孩子只有九周大,而我们至少有四个月没做a。”他静静道出其中倪端。
“我……”她脸色苍白,千千万万料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精明,她处心积虑所布的局居然就这么毁了。
“欣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奇怪,他并没有一点愤怒的欲望,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是啊!刘育宏形容得可真贴切,这阵子他像失去了生活重心般的行尸走r,除了朱欣仪肚子里的孩子能教他情绪稍有变动,似乎再没任何事物能引发他的注意。
但他也确实发现得太慢了,再怎么会藏肚子的女人;不可能都四个多月的身孕肚子还如此平扁,会忽略这些奇异现象源自于他从来就不曾正视过朱欣仪,他怀疑过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真的好吗?他本身早就无所谓了,因为他已让今生挚爱伤害得彻底;那朱欣仪呢?这样的婚姻是否也牵制了她的一生将贡献给这个不爱她的男人?
“泰扬,对不起……”她无助不已,小手绞扭着,不知道他将如何对付她的欺骗。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错了,经历一段刻骨铭心恋情的泰扬,旧往刚硬的心已柔软许多。
“我……我怕被发现……不过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的!”她激动地想挽回。
“孩子……是谁的?”纵使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他也相信朱欣仪不是乱搞性关系的女人,不会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晓得。“你到美国出差那三个月,出了什么事情?”
朱欣仪向来的精明干练霎时消失殆尽,愁苦着脸蛋郁郁说着,“孩子是亚瑟的。”
“亚瑟是谁?”
“亚瑟是美国凯梨公司的总裁,我之所以代表公司出差,就是为了与他谈一椿合作案……”
原来,就在他们谈妥了公事之后,开朗大方的亚瑟便直言对朱欣仪一见钟情。亚瑟谙中文且体贴温和,让总是遭泰扬冷落的朱欣仪难免动心,两人到酒吧喝了些烈酒,她很快便理智丧失的向他诉说多年来心中的痛楚,然后就这么不自禁的与他发生了关系。
“他强要了你?!”泰扬惊吼。
“不……我想你现在一定觉得我烂透了……”朱欣仪忏悔的流下泪水。
当时的她借着几杯黄汤下肚,投向亚瑟胸怀,但她非常清楚亚瑟是很绅士的男子,是她纵容自己与别的男人共赴巫山。“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她察觉怀孕时,她只觉得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与泰扬交往三年,做a的次数多到无法计算,和亚瑟不过就那么一次,她却中奖了。
“欣仪,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伸手搂住她,心中让歉疚绞扭着。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而她的脆弱是他造成的。
她悲伤的捉紧他胸襟,心中已有所领悟。这个男人从来没爱过她呀……
“泰扬,你为什么不骂我?!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她宁愿得到他的责备,而不是这样的体谅。
“别说了,那个男人的资料给我,我会暗中联络上他,绝不会让你独自伤心。”他想,这才是他唯一该做的补偿。
“不!你让我说!”她凄厉的摇晃螓首。“不要对我这么好!是我去找韩玮求她离开你!我骗她我怀了你的孩子,这一切全是我造成的!”说完,她已泣不成声,哭倒在他怀里。
仿佛炸弹在泰扬心窝爆裂,他无法思考,全身僵硬
泰扬从朱欣仪口中得知了他所不知道的一切,但他并未责骂朱欣仪,只因他才是造成所有人痛苦的罪魁祸首。
他回想起和韩玮分离的那一夜,心就绞痛不已,还有更多的不舍与怜惜在凌迟着他的心。他无法想像当时的韩玮是如何隐藏对他的感情,强自己说出那些违背心意的残酷话语。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那夜她突然主动的原因,就像在与他诀别似的最后缱绻。
韩玮是用自己的幸福在爱他,只可惜他的心魂已羁绊在她身上,没有了她,他即便有了新家庭、有了别的女人替他生的骨r,他的生命也永远无法圆满,“韩玮”这个名字是他无力摆脱的遗憾。
这样的转机让泰扬很急、很急的冲至韩玮住处,怎料开门的是位中年妇人,而非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中年妇人审视着他。“先生,你要租房子吗?可是我们只租女孩子喔!”
“不是的!我要找韩玮。”他赶紧表明来意。
“哦!”中年妇人恍然大悟。“韩小姐前天就搬走了呢!”
“搬走了?!”他惊愕。“知道她搬去哪了吗?”
“这我是不晓得啦!你是她的朋友,打电话问不就得了?”
“她的手机没开机!”他来之前就打过了。
“那我就没办法了……对了!你等我一下!”中年妇人忆起什么似地进屋子里,然后将一枚戒指递给泰扬。“这是她放在桌上忘记带走的。”
泰扬一眼便发现这是他买给她的琥珀戒指,他怔住了。
真的是她忘记带走的吗?或者这是她放弃这段感情的决心?
中年妇人瞧他发愣的模样,大抵了解这年轻人是韩玮的什么人。
把房子租给韩玮有八个月之久,虽然没什么深厚交情,却是她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房客,至少韩玮不会像以前那些女孩,每天带不一样的男人开什么party,吵得附近邻居纷纷向她抗议,烦都烦死了。
“这样吧!搞不好她会回来找戒指,我再请她跟你联络好不好?”中年妇人不忍见泰扬失意,给了好提议。
“谢谢。”泰扬苦笑,心底很清楚韩玮听到他的名字时,恐怕只会逃得更远。
“唉!说到你们年轻人啊……耶?!那不是韩小姐吗?”
泰扬反s性转头。“韩玮!”
原本垂首看着地上走路的韩玮闻言心一惊,头抬起就望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的主人,她直觉想逃,双脚却像是让人钉住般动弹不得。
中年妇人还多事的将韩玮和泰扬推进屋子。“我看你们就好好谈谈吧!”
“房东太太!不必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收你房租的!”中年妇人还有心情开玩笑,接着顺势关上门,将空间留给他们。
韩玮拧紧黛眉,眼神胶着在门板上,不晓得该如何面对泰扬。
“房东太太还满好的。”泰扬想缓和两人的僵持,韩玮却不领情,打开门就要走人。
他飞快的抢先一步堵在门口。“别走!”
“你干嘛?”她没看他的脸,目光抛向别处。
“你是回来找戒指的吗?”他摊开握住戒指的掌心。
琥珀石的光芒让她的脸蛋有一闪而逝的诧异。“不是!”
“那你回来是为……”
“不干你的事!”
她的冷酷令他心口一紧,嘴唇缓缓掀动。“孩子不是我的。”
“你……”她起初很是错愕,连忙又将情绪收纳回冰冷心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
不管她如何戴上绝情面具不搭理他,泰扬仍然将朱欣仪与亚瑟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已经联络上亚瑟了,他表明自己很爱欣仪,明天就会抵达台湾和欣仪谈开,并跟我保证他一定会娶她!”
岂知韩玮听完非但没有释怀,还寒着一张冰颜怒斥他,“你这个混帐!”
泰扬被骂得六神无主,张着嘴却词穷。
“你以为你把事情处理得很完美了吗?你根本没考虑到她的心情!”
“我有经过欣仪的同意!”泰扬澄清,不能再让韩玮对自己有一丁点的误解。
“她都怀孕了,还能不同意吗?”她捏紧了拳头。“她爱你啊!你怎么可以把她推给别人?!”这一刻她突然很同情朱欣仪,让心爱的男人安排自己与其他男人的婚事,该是件怎生绝望的痛楚。
“可是我爱的人从来就不是她!是你啊!”他抓住她娇小的肩膀使劲摇晃,她却回避的将耳朵捂住,他只好硬抱紧她柔弱的身躯,将她的头颅压在胸口。“我不准你离开!我爱你,我爱你啊!”
敌不过他的力量,她只能任他拥着,他执着表白的爱语在他的胸腔形成一股强大共鸣,连带震撼了她的心。
“你好自私……”她无法否定他的爱,只因她感受到他身体的热烫,他的爱是那么尖锐的刺进她心房,一种夹杂喜悦和自责的矛盾撕裂着她,但她如何接受自己的爱情竟毁灭了一个女人努力维持了三年多的梦想?!
“我没有办法不自私,谁教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了。”关于这点,泰扬勇于承认,他的心就只有一个,也只能爱一个女人。
“她爱了你三年多啊……”韩玮沉痛的将心比心,只要一想到朱欣仪那日的悲伤神情,她便惭愧不已。“你一定不知道,那天她跪着求我时有多悲哀,而你居然还这样伤害她……”
“韩玮,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脚踏两条船,但我从来没爱过她是事实。”他感到有些不悦,不明白她为何处处替朱欣仪着想,比起他的爱,她反倒较在乎朱欣仪受的伤,但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难道她不懂吗?
“既然你不爱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和她交往!”那就像是慢性毒,先用虚情假意一点一滴侵蚀,最后的分开才是致命的毁灭。
“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我不知道我会遇到你,然后爱上你。”
他在压抑一股莫名的火气。“你别这么死心眼好吗?每个人不都经过几场交往之后,才寻找到真爱的吗?虽然我伤了她,但也间接给了亚瑟爱她的机会啁!”
韩玮并非看不出泰扬已动怒,她咬咬下唇又道:“这么说来,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就不会分开,也许几年之后,你也会爱上她……”
“韩玮,你够了!这根本是两码子事!”他音量忍不住大了许多。
她不甘心的吼回去,“你吼什么吼?!我说的并没有错啊!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我是第三者!第三者你懂不懂?!”
“收起你过度泛滥的正义感,她已经要嫁给亚瑟了,你不必再把你的怜悯发挥在她身上,我来找你,是谈我们的事。”
“自私!”她冷嗤一声,忽然明了这男人残忍的一面。“我最讨厌自私的男人!”说完,她发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便奔跑离去。
她要让他知道,纵使他是太阳,她亦不愿当那些永远围旋着他的行星!
他被打偏了俊朗脸庞,心中勃发的愤怒却无处宣泄,手一扬欲摔掷的动作,在意识到掌中紧握的是那枚琥珀戒指后,忙不迭收回手。
像被抛弃在迷途森林,他已丧失方向感,到底该走哪条路,才是寻回她的终点呢……
“千岁,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韩玮激愤地说。
现在是学校下午第一堂课,韩玮和巩千岁相约跷了课到不远处的餐厅吃饭。她们同班了一年多,却在不久前才结交为好朋友,只因她们在班级里皆属于“弱势人士”,也就是被团体排挤的音思,只不过韩玮是因美艳冰冷不爱与人亲近,巩千岁却是由于长相平凡,不懂打扮而与同学显得格格不入。
“应该吧!”千岁大概听完韩玮的叙述,点点头后又翻看着报纸,用红笔在征才广告上圈画着。
“什么应该?!他这样根本是在玩弄女人……千岁,我在跟你诉苦耶!你专心一点好不好?”韩玮手掌覆盖住报纸,没好气的抱怨。
“我在听啊!”千岁拯救出报纸,继续往下一页奋斗。“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啊!你是满有正义感的。”之前她们还不算要好的时候,每次她被同学欺负,韩玮都会来替她帮腔。
“重点是他劈腿!和我的正义感没有关系!”
“嗯!那我换个讲法。”千岁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她。“韩玮,你在害怕吗?”
韩玮一窒。“我……我怕什么?”
“你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第二个朱欣仪,是吧?”千岁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韩玮有些慌然,千岁确实抓准了她极欲隐藏的心事。“算是吧!但是夺人所爱本来就会有报应的啊!”
“你的情况不能算第三者好吗?当初你并不晓得他有女朋友啊!既然他女朋友都要嫁别人了,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嘛!”千岁和目前的男朋友也是经历一场苦恋才能无忧无虑在一起,现在的她成长了许多,也珍惜眼前所有她认为最重要的事。
“我怎么能不想?!你不认为那样的男人太危险了吗?”韩玮就是忍不住钻牛角尖。
“难道你能发誓这辈子就只爱他一人?”千岁反问。
“可以!”
千岁拧了拧眉,韩玮的坚定令她心惊。“你都这么爱他了,还打算放弃他?”
“因为我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韩玮笑得苦涩。
“可是我真的不觉得你这样会比较好过。”千岁很不苟同的摇摇头。
“你会后悔的!”
“无所谓了,反正我话都讲得那么绝了,我想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也不可能再来找我了,这样……不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吗?”韩玮垂下眼脸,口气虽是轻轻柔柔的,却有着难以抹减的落寞。
其实她也了解感情这种东西有多难以掌握,说变就变,连个预兆都没有。就嘲笑她懦弱吧!她只是不懂老天爷究竟还打算如何折磨她,为何总是要夺走她最重视的人……先是她过世的父亲,然后是她母亲,至于泰扬……
本来就不该属于她的吧!
千岁原本还想劝服韩玮,忽然眼尾觑见露出一小角的体育新闻,似乎写了“泰扬”两字,她好奇抽出来看,接着冷不防进出一句,“就算他想找你,恐怕也没办法了。”
“什么意思?”千岁严肃的神情令韩玮心头一紧。
“你自己看吧!”千岁将报纸递给她。
昨日“赤蝎队”与“蓝鲨队”进行第二场冠军赛,到第六局下半场由“赤蝎队”进攻,当时一出局状态下“赤蝎队”背号二十西号的泰扬选手已在三垒位置,“赤蝎队”教练便采取强迫取分战术,不料泰扬冲回本垒时与“蓝鲨队”捕手激烈撞击下倒地不起,赶紧出动救护车以担架紧急送医,初步判断是右脚骨折,加上复健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但是奥运选秀迫在眉睫,是否代表蝉连三届“全垒打王”的泰扬将与今年奥运擦身而过……
韩玮努力从些微模糊的照片上看到医院名称,抓了包包便狂奔而去。
千岁傻眼的睇望她的背影,心想泰扬这一撞,可撞回了心爱女人了,也算值得了。
第十章
韩玮匆匆忙忙付了计程车资后便下了车,岂知一冲进医院大门,就看见几位警察和保全排成一列,正和无数名众搏斗维持秩序。
从那些疯狂群众的喧哗声中,她听出那全是开心泰扬的球迷们,于是赶紧垂首以发掩脸跑了出来,怕让人认出自己正是被狗仔队爆料的第三者。
就在她徘徊医院门口、百思不得入门时,倏地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啊!果然是你!”刚停好车的刘育宏眼尖的认出韩玮。
“你是谁?”她退了一步,虽觉他有些面熟,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你想进去看泰扬吧?”刘育宏挑了挑眉。就算他没泰扬红,好歹也小有名气,想不到她居然认不得他……算了,这又不是重点。
“你是谁?”她防街心极强,非得确认对方身分。
“我叫刘育宏,之前你看过我啦!就在……就在你打翻客人火锅的那间店。”他一时想不起那问餐厅的名字。“我是泰扬的队友啦!”
她警戒的瞅视他。“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坏人啦!你不是要找泰扬?从大门进去恐怕很麻烦。”韩玮防备的姿态令刘育宏想大呼“好心被雷亲”。
“你……可以帮我?”说到此,她口气放柔了些。
“你跟我走吧!”刘育宏领着韩玮从侧门进入,直达电梯六楼最遍避的病房,并将手中的塑胶袋交给韩玮。“你帮我拿进去吧!”
“那你呢?”接过水果,韩玮其实是有些害怕和泰扬独处的。不晓得看到她,泰扬会有什么反应?
“你才是泰扬的“药”,搞不好他会骂我当电灯泡哩!”刘育宏啧了一声。“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你自己注意一点。”
“嗯……谢谢。”
“那我先走了!”
刘育宏离开后,韩玮做了个深呼吸,沉淀一下浮躁的心情,才转开门把进去。
病床上的泰扬右脚打了厚厚一层石膏,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为避免惊醒他,韩玮蹑手蹑脚、怕发出太大的声响。
“你们都回去,我不想吃东西,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她才将袋子放置桌上,泰扬突然开口说话,她转头看他,发现他仍没有睁开眼睛。
“你……连我也不想见吗?”她讷讷地道,当看见那枚琥珀戒指被搁在他枕头边时,心海又是一阵翻腾。
他霍地张开眼眸,俊颜充斥着诧然。“你……怎么会来?”
“我有看到报纸写你受伤了。”
“该死的!”他颓丧的捶打床铺,不愿她看见自己这么没用的样子。
她不懂他的心思,以为他不想看到她,咬住下唇举步欲离开。
“你要去哪里?!”他急急攫住她的皓腕。
“既然你嫌我碍眼,那我走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容易她出现了,他怎可能再让她从身边逃开。“留下来陪我好吗?”
她凝滞了半晌,才拉了张椅子坐下。“戒指可以还我吗?”那是他们曾经美好的唯一证物,她要妥善保存。
“嗯?”他瞄了眼戒指。“可以,那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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