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心弦

第 1 部分

作品:乱了心弦
作者:蔡小雀
男主角:于开
女主角:饶星琴(陈星琴)
内容简介:
是哪个高傲狂妄、没有人性的霸道男
一声令下就想要拆了她的迷你学校
为了全校五十名师生和村民的福祉
她决定卯足全力抗争到底
看着大伙儿对她信心满满,她也颇感自豪
怎知大伙儿打着的可是一张美人牌的计谋
肯定让他们的糊涂蛋迷得对方团团转!
噢!天啊!哪来的蹩脚谈判人员
正事还没谈到,娇小柔弱的人儿就先晕倒
不小心让他逮个机会发现她丰盈的美好
刹时欲火狂燃,险险就把她狠狠给吃掉
嗯,看来学校可以不拆,人却不能不要!
只是美人易上勾,他的厄运却难逃
不但替她挡子弹,还险些把命给送掉
没想到这小美人的身价还真不小!
正文
第一章
台湾某个寒冬的深夜
这栋掩映在繁花绿树中的洋房,从黑夜中望去,那窗台边燃起的灯火是如此晕黄温暖,好似能够驱走寒夜的冰寒酷冷,也能够驱走黑夜的幽暗诡谲。
饶若翰在灯下,一手疾然地书写着秘密文件;他一头挟杂着少年白与乌黑色的发丝,平常总是闪耀着年轻与智慧的光彩,可是今夜,竟似光华锐减,黯淡沧老了不少。
他那成熟温婉却美丽依旧的妻子,踩着轻轻的脚步走进了书房;不想打扰丈夫的专注,眸中却隐隐闪过一丝忧色。
“累不累?要不要我让陈嫂炖碗冰糖燕窝来,给你润润身子?”董雅娴温言地道。
饶若翰抬头,充满爱意的黑眸凝望向爱妻,“不用了,咱们那四个小丫头都睡了吗?”
雅娴笑了,母性的怜爱流露在眼底,“都睡了,玩了一天还能不累吗?”
“那倒是。”他又复低头。
“若翰……”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抬头望着妻子,温柔地询问。
雅娴低垂眼睑,“你会不会埋怨我一连生了四个女孩,却不曾为你添个小壮丁?”
饶家是一脉单传,他们夫妻俩都很心急想要生个男孩来传香火,可是不知怎的一连四胎都是女儿。
不过虽然如此,饶家的四千金却是长得珠圆玉润粉妆玉琢的,活像是用白玉雕成面粉搓成的粉嫩小人儿,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去摸摸她们的小脸蛋,再不然就是凑上前去嗅闻那股子宁馨的奶香,真可说是人见人爱。
饶若翰到澳洲去考察时,还特意带回了四枚火红璀璨的珊瑚戒指,穿银链子挂在她们白白嫩嫩的小脖子上,等待有一天四姐妹都长大了,可以戴在手指上互志姐妹情深。
红红艳艳的珊瑚戒指挂在她们粉嫩雪白的肌肤上,衬得这四个小女娃儿分外娇嫩可爱,就像四个小天使一样。
若翰微讶,“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一直以拥有这四个宝贝女儿感到骄傲。”
“虽然琴棋书画她们四个可爱的不得了,可是她们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比不得一个男孩来得……”雅娴对女儿们是又疼又爱,可是对于膝下无子,她还是难掩失落之情。
若翰站了起来,轻轻地拥住了妻子,“雅娴,我饶某人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被传统的包袱所束缚?男孩女孩都好,都是上天给我们的心肝宝贝,我绝不会有任何遗憾。”
雅娴感动地盯着丈夫,“真的?”
他郑重地点头,微笑了,“你别想那么多了,难道这四个女儿还不够你忙的吗?要不,咱们再努力努力,再生一个好不好?”
她脸瞬间羞红了,啐道:“不正经。”
若翰谈笑过后,眉宇又微微有蹙意,雅娴看得出丈夫的心事,低低地道:“又有什么让你烦心的事了吗?”
“国事家事天下事,焉有不烦的时刻?”他摇头,喟叹了一口气。
“你的性格实在不适合暗潮汹涌的政治,只是既然已经担起了为众人服务的责任,有些事就看开一些,大原则把持住,其他的能随波逐流的就随波逐流吧!”她感叹。
若翰英眉一挑,固执地道:“不行,我既然已经涉足政治了,就有责任做股清流做个勇士,我肩上背负的是老百姓对我的期待,他们期待我能为他们做事,我怎么能够像一些无耻之徒随波飘摇?”
“你一个人的力量又能发挥多少呢?不过是多累了自己伤了自己,你看像董立委,他还不是这样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又不伤任何人的和气,多好?”她心疼地看着丈夫。
他就是这副傲骨,直谏不悔,才会在政坛上树立了那么多的敌人,又让自己累成这样。
“老董?哼,他是没有原则的人,白白领了政府的薪饷却不做事,该抗争的不抗争,不该抗争的却带头起哄……我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嘛!”
“你就是这性子……”不过她不就是欣赏他耿直的个性,才会无怨无悔地跟了他大半辈子吗?
夫妻就是夫妻,怎么说都是纠缠甘苦一辈子的缘,怎么样也都不后悔。
“像这次这件事我就真的要揭发,如果再让他们这样搞下去,我们一定会垮掉,人民还有好日子过吗?”他目光愠怒却坚定。
“怎么了?”
“这真是台湾有史以来最大宗最污秽不堪的贪污事件,我一定要揭发这一切!”
雅娴听得心惊胆战,“有危险吧?”
那些个人都是有钱有势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若翰揭发他们的y谋呢?
“我才不怕,我手上已经握有确凿的证据,明天一早就可以联合几个同事呈报上去,我打算再到大法官那儿按铃申告……那些人就有坐不完的牢了。”
“若翰,没问题吗?”雅娴怎么越听眼皮越跳,心头隐隐约的有种不祥的悸动。
“会有什么问题?”他低头微笑,“我做我自认公正正确的事,问心无愧,不会有事的。”
她紧紧偎在丈夫宽阔的胸膛前,仿佛想要藉此得到安全感。
夜,更黑了。
在幽暗中,几条飘忽飞快的身影跃过墙,奔入庭院……
狗蓦然狂吠了起来,却在下一瞬间消失无声!
月色,竟奇异地蒙上了一层凄惨的色彩……
隔日
本台新闻快报:
……立法委员饶若翰先生的住宅在昨天夜里遭不明歹徒持枪闯入,饶立委夫妇及两名保全人员惨遭枪杀……据消息指出,现场并未发现其他尸体,然而饶立委的四位千金却奇异地失去踪影。现在警方正往强盗杀人的方向侦办,并全力追寻失踪的四千金……
政府高层对此事大感震惊,并下令全力追查凶手以告慰饶立委夫妇在天之灵,政界人士无不同声谴责治安之败坏,政府官员的身家安全也成了目前最热切讨论的议题……
十五年后澎湖之西屿岛
夏天蝉声唧唧,虽然有微微的海风掠过水面袅袅而来,可是也只能稍稍舒缓些许暑意。
星琴抱着课本,漫步过长廊。
呵,好热的天哪!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快要昏倒了一样。
“陈老师,要上课啦?”教五年级的李老师抹着汗,对着她打招呼。
她回头,嫣然一笑,“是呀,您这一堂也有课吗?”
“嗳。”身材微胖已婚的李老师羡慕地看着她,“陈老师真好,就算再热的天气还是这么‘清凉无汗’的模样,哪像我,热风一熏就大汗小汗直直落。”
星琴今天穿着一身雪白色的洋装,只有裙摆和袖口处细细地绣着一朵朵浅蓝色的兰花,看起来飘逸清柔极了。
也无怪李老师会满脸欣羡。
“不流汗才不好呢,热都闷在肌肤底下,快要把我闷坏了。”星琴唇边一抹小小的苦笑。
这就是皮肤白皙又看起来娇弱的坏处,每个人都以为她是水晶做的娃娃,太阳怎么都不怕。
“我还是羡慕你,怎么晒都晒不黑。”李老师今天好像是存心要来褒奖她的,堵在她身前满脸的赞叹,“可不可以传授一点秘方?你平常都搽什么ry啊?”
她们一堆女老师都嫉妒死了星琴那白里透红的肌肤,简直比水蜜桃还要诱人。
“秘方?我天生胆小身子虚,脸都是被吓白的,当然怎么晒也晒不黑了。”她正经又苦恼地道。“犯不着羡慕,像我这样没好处的。”
“怎能不羡慕?连我先生那天给我送便当来,回家以后都念念不忘要我跟你请教保养的功夫,他呀,就是嫌我黑。”李老师不无怨叹。
“你先生有点人在福中不知福,像你才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呢,你知道外国多少有钱人的太太都想要晒成你这种肤色!”星琴一挑弯弯的黛眉。
李老师受宠若惊,兴奋的脸都红了,“真的吗?”
她肯定地点头,“我确定;像你这样才是真正的健康美人,千万别像我这种病猫,风吹就会倒的,烦得要命。”
李老师晕陶陶地夹著书本,嘴角忍不住频频轻扬,“哈,我就说嘛……等我回去以后一定要跟我老公这么说,让他以后都不敢再嫌我。”
“就是就是,对男人就是要机会教育。”星琴煞有介事的点头。压根忘记自己可只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妮子,连半次恋爱经验都没有居然还评论得头头是道。
李老师却一脸深受教诲的感动,“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进教室了。”星琴这才想到。
“那你快去吧,我们班同学今天有两个请假,剩下的那三个乖得不得了,所以我倒是没差啦!”
小岛上的小学校就是有这点好处,每班学生只有小猫两三只,怎么样都照应得到。
星琴快步往二年级的教室走去,蝉声唧唧洒落在背后的阳光底……
英国伦敦
高耸入云的u。k国际商业集团大楼,有着最现代化的尖端设备和最英国古典的优雅外貌,它是全世界排名第六的大企业,成功经营的除了电子、大众传媒、报业之外,还涉足连锁的国际饭店业。
它是英国第一大企业,麾下单单国内就有上万的员工为它效命,更不用提国外那些个企业与分公司了。
要管理如此庞大的企业非等闲人物所能为,可是令国际间侧目与惊异的除了u。k能在短短十年内创立如此雄伟的商业帝国之外,它的创办人兼老板于开,更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
据说他是中英混血儿,父亲是英国凯特雷家族的爵士,母亲则是来自神秘的中国,在伦敦与他父亲陷入热恋,甚至不惜委身当小妾,所以于开并未继承荣耀的凯特雷姓氏,反而是从了母姓。
外界对于于开这个金钱帝国的霸主相当的好奇,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正面的采访到他,就连他自己麾下最赚钱的电视公司也不例外——“脱口秀”的主持人莱黛儿每次都想要专访这位年轻英俊的大老板,可是就算她是英国最知名,结合智慧与美貌的女主持人也一样。
总而言之,大家只知道他是全英国最有身价的黄金单身汉,行事手段干脆利落,只要手一挥,就像魔法棒一样能够点石成金,所以全英国的名流仕女无不争相与他结交。
圣伯伦大酒店
于开高大伟岸,足足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子完美地裹在夜黑色的范伦铁诺西装下,贴切地衬托出了他的气概雄伟非凡。
只不过大手执着威士忌晶莹酒杯的他,此刻却很没礼貌地大大打了个呵欠。
他俊美的秘书站在他身旁,忍俊不住地笑了出声,成功赢来大老板的一记白眼!
“抱歉。”秘书艾伦清了清喉咙。
于开哼了一声,“别装作有悔意的样子,你我都知道你全身上下没半根谦逊的骨头。”
“亲爱的老板,你冤枉我了。”艾伦微笑。
于开挑眉,“嗯哼?”
“我刚才的笑并没有任何意思……顶多是对您寄予无限的同情。”艾伦知道自己的老板最讨厌参加任何宴会。
如果不是琳娜王妃亲自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他,要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于大老板给拖来,艾伦才不会没事找事做,给老板找这么大的麻烦。
于开揉了揉眉心,一脸无聊,“真不明白王妃千方百计把我弄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那个美艳的侄女吧!”艾伦眨了眨眼。
于开皱着眉的模样像头愠怒的狮子,成功地抵挡了不少想要过来向他示好的人士,“饶了我吧,难道我长得那么像瘟生?每个女人见到我都像看到金矿一样贴上来,她们没有其他的事好做了吗?”
“亲爱的老板,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您……”艾伦偷偷睨了他一眼,又想笑了,“您这么讨厌女人,是不是跟某种癖好有关?”
奇怪了,全世界好像就只有艾伦这家伙敢消遣他!
于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我有没有那种癖好你最清楚,难道你连自己有没有被上过都不知道吗?”
艾伦笑不出来了,表情像是吞进了一枚j蛋,“呃,老板,我以为您是个道地的绅士;绅士说话是不能这么直接的。”
“他们不是常说,我骨子里像头野兽吗?”于开满意地道,“如果我是同性恋,你这个兔二爷早就贞洁不保了,还能让你留‘清白之身’到现在来调侃我吗?”
“兔二爷是什么意思?”艾伦呆了呆。
于开得意地道:“你这家伙也有不懂的时候。”
艾伦直觉那不会是什么好话,俊俏的脸庞还是忍不住好奇之色,“那究竟是什么?兔子……二爷……很难理解。”
他虽是牛津大学文学系与商学系的高材生,可是这词连牛津辞典里都没有,也难怪考倒了他。
于开见嘲笑够了,便懒懒地解释道:“兔二爷是中国词,指的就是被男人所豢养的娈童。”
艾伦气得脸都青了,这对他这个翩翩美男子可是一大侮辱!
于开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来这里总算有点代价了,要看到你脸一阵青一阵白可真不容易。”
“老板不是不会说中国话吗?”艾伦苦着脸道。
“抱歉的很,我虽然不会说,可是我母亲是中国人,她总爱用这句中文骂我父亲……我听久了也就会了。”
赫,原来连老公爵也被这样“污辱”过?
艾伦想想心里也平衡了些;就当作老板是在赞美他长得俊秀英挺又风流吧!
于开笑着的眼眸陡然细眯了起来,脸庞闪过一抹困扰,“该死。”
艾伦顺着老板的视线看过去,轻呛了一声,“呃,糟了。”
美丽大方的王妃挽着一名艳光四s的美女,款摆着走向他们。
纵然音乐声翩翩,轻快欢愉地流在空气中,于开却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只不过对方是王妃,他再怎么样也不能尖叫着逃走,再不然就是敲昏她们两人自行离开吧?
哼,女人,真是这世上最难缠的动物了。
“王妃殿下。”他生硬地执起王妃戴着手套的小手,轻触了触。
“于总裁,你今日能大驾光临晚宴,这真是我的荣幸。”王妃兴奋地望着他。
于开微挑浓眉,似笑非笑,“哪里,王妃殿下太客气了。”
他没有忽略王妃身旁那个性感艳丽的尤物正s首弄姿着,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该死的,那个始作俑者的艾伦竟然还有那个胆子偷偷窃笑,看他回去以后怎么修理这个叛徒。
这个该死的兔相公!
“哎呀,我只顾着跟你说话,倒忘了为你介绍克莉丝汀了。”王妃热切地一笑,拉过那个金发尤物。
“于先生您好。”克莉丝汀那双宝蓝色的大眼魅惑地眨呀眨,好像巴不得融化在他脚下似的。
于开早习惯了女人见到他时的迷恋反应。
他皮笑r不笑,一点也没有要执手行吻礼的意思,“很高兴认识你,啊,对了,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还有一个会议要开,那么我就先离席了。”
王妃和克莉丝汀睁大眼睛,惊愣地看着他大踏步离去。
紧跟在他身后离开的艾伦微拱肩头,那模样好像在忍笑一样。
走出衣香鬓影华丽绝伦的大厅,于开畅快地深呼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
“我不得不说,这次的退席宣言是我听过最婉转的一次了。”艾伦好整以暇地道。
“总该给王妃一个面子,我并不是粗鲁不文,不懂礼数的人。”
艾伦一挥手,门房急急交代泊车侍者将他们的宾士轿车开来。
于开迫不及待地坐进了后座,对着要窝入驾驶座内的艾伦道:“载我到公司。”
“亲爱的老板,你还嫌今天的工作量不够大吗?老夫人要我盯着你,绝对不能……”艾伦忍不住又婆婆妈妈。
“你不是我老妈的员工,别动不动就把她抬出来恐吓我。”于开拉出一方办公专用的桌面,开始处理起繁重的公事,状甚愉快。
艾伦只得缩缩脖子,“遵命。”
车子安静平稳地驶过泰晤士河,夜晚谧静幽然,还有几对恋人缓缓地漫步过燃亮了灯火的岸边,和梦幻的月影灯光水面波澜,揉会成了美丽的夜之景致。
“这么美好的夜色,我们居然浪费在处理公事上,真是虚度大好人生。”艾伦又没大没小地哀叹了起来。
于开从密密麻麻的文件上抬头,“你疯了,怎么今天晚上话那么多?”
“我在替你感到不值。”
“有钱赚有什么不值的?”于开当他疯子。
“人生并不只是赚钱而已,难道老板都没有想过其他美好的事情吗?比方说爱情,婚姻,小孩……”
“我母亲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跟我说这些五四三的?”于开不理他,再翻了几页文件,签下几处需要修改的地方。
艾伦稳稳地掌控着方向盘,一脸苦笑,“我才没有拿老夫人的好处,我只是有感而发。”
“这些话留给你自己吧,身为花花公子,居然还有那个颜面来教训我。”他低哼了一声。
“我并不缺乏爱情呵,反倒是你,已经太久没有爱情来滋润了吧?所以火气才会变得这么大。”艾伦今天真是不怕死。
若不是艾伦正在开车,于开还真想一记左勾拳海k在他后脑勺上,教他闭了这张油腔滑调的嘴巴。
不过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他还是勉强忍下来,就着这个议题讨论起来。
于开又批了一页公文,反正他向来能一心好几用。
“我并不乏床伴,如果你是想要问我这个的话。”
“做a跟爱情是两回事。”艾伦越来越喜欢讨论这个话题了,他兴致勃勃地道:“男人可以无爱而有性,可是迟早会觉得空虚。”
于开的金笔差点从雪白的纸张上滑了开,“说得好像你不是个男人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女人,若真要说空虚,你一定会比我早‘空虚’掉的。”
艾伦呛咳了一声,“呃,我指的不是那个意思。”
于开愉快地道:“所以了,为了身体着想,你还是多保重自己吧,别为了当花花公子把命都玩丢了……我听说爱琳娜最喜欢把男人榨干然后丢掉,自己当心一点吧。”
爱琳娜是社交界著名的花蝴蝶,也是艾伦最新的仰慕者,几乎每天都黏着艾伦不放。
“我不要跟你说这个了。”艾伦汗涔涔。
想跟他斗?哈,再修行个一百年吧!
于开满意地听到前座传来抹汗的声响,继续低头批阅文件。
不久,于开陡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
于开拿起一叠投资案,颇富兴味地道:“澎湖在哪里?”
“澎湖?”艾伦飞快地在脑子中搜寻这个地名,“噢,是在亚洲台湾的附近,隶属中国的一个岛屿。”
他赞赏地道:“你的脑袋真不是盖的,留着你总算是有点好处了。”
艾伦不知该把这话算作是褒是贬,只能连连苦笑,“多谢大老板称赞。”
“亚洲分公司那边的负责人给我一份报告与建议,说是台湾有意将澎湖发展成像拉斯维加斯那样的国际赌场,而且当地政府也已经与我们有所接触……他们希望u。k的国际饭店也能够在那里设点,共同将澎湖创造成第二个观光天堂。”于开轻轻敲着桌面,边审视相关细节。
艾伦挑眉,“这桩开发案并不大,您怎么会特别的关注到这则……”
“我母亲是从台湾来的。”于开若有所思地道:“或许……我终于可以做件让她老人家开心的事了。”
“回馈祖国”,够意思了吧?
“您的意思是同意这笔投资?”艾伦不无讶异。
“有何不可。”于开蓦然笑了,露出雪白强健的牙齿,“澎湖这个名字听来挺特别的,我就去看看这是块什么样的地方,竟值得亚洲部的负责人特别推荐。”
“您自己一个人要去?”艾伦睁大眼睛。
“干嘛?你又要当跟p虫了?”他皱眉。
“身为您的专属秘书,我当然得跟。”
于开抚了抚额头,“这下子是谁比较像同性恋?”
艾伦才不管,他的职责就是跟着总裁到处跑,就算被骂兔二爷也要跟——这是他的职业道德兼做人的原则。
车窗外的景色依旧是熟悉的伦敦城,不过不知怎的,早已惯常跟着总裁飞到世界各地的他,却感到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澎湖这个小岛……是像爱琴海一样浪漫的岛国吗?这岛上的东方美女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风情?
艾伦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第二章
一个星期后西屿屿屿国小
大太阳依旧快乐奔放地照耀着澎湖,蓝蓝的海面和晴空一碧万里无云的天际,依旧美得像是一幅夏日风情画。
在老旧却温馨的校舍c场前,戴着一顶大草帽的星琴站在c场中央,对着她班上的五个同学大吼——
“加油!加油!加油!绝对不要输给三年级的,加油!”
五个脸晒得红通通的小朋友随着老师不太有气质的鼓励声,使劲儿地拉着绳子。
对面三个三年级的小学生也努力地拔着河,怎么都不肯输给二年级的小萝卜头。
“陈老师,别激动,慢慢来,当心又晕了。”教务主任和三年级的男导师频频劝解。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男老师,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学生的存在,一双眼睛痴迷地悬在“敌方军师”身上,嘴里还不忘关心着。
“当心当心,陈老师你当心点,别伤着喉咙了。”
星琴白皙无瑕的脸蛋儿浮起一朵微微晕红,随着激动的情绪越发晕染开来,美得让人心醉。
“加油呀,快要赢了!”她急吼吼地叫道,半天才发现男老师一点都没有帮忙那些三年级的加油,“余老师,你专心点好吗?”
余老师脸红了红,清清喉咙道:“是是,加油,各位小朋友要加油。”
有气没力的娘娘腔模样,别说三年级的小朋友听了没力,就连星琴听了都很想要扁人。
“喂,你是他们的导师耶,有点气概好不好?”
教务主任笑眯眯地道:“是呀是呀,余老师再不加加油,三年级的小朋友快要输喽!”
听到老师们的谈话,三年级的小朋友涨红了脸更加出力,死命地拉呀拉,二年级的小朋友则是有志一同地固守阵势,怎么也不肯让步。
嘿咻嘿咻……加油加油!
双方人马已经都快要没力了,就看看哪一边的小朋友先一鼓作气,哪一边就赢了。
“加油!”星琴激动的挥着手,兴奋地叫道:“小朋友们加油,拉呀!”
最后决战,二年级的五位小朋友在美丽老师的吆喝鼓舞声中,死命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叫一声——
呀!
三年级的小朋友瞬间扑倒在地,绳子的那一头红线已经被扯了过去。
星琴跳了起来,“耶,我们赢了。”
她像只翩翩然的粉蝶,快乐地扑向学生,又抱又亲又揽的,害得教务主任和余老师登时大大羡慕起那些个学生来了。
三年级的小朋友爬了起来,童言童语气呼呼地嚷道:“老师好笨,每次都害我们输……”
“对啊,以后我们要陈老师来当我们的导师,这样才会赢。”
“对啊对啊,真想要留级到二年级,这样就可以被陈老师教到了。”
小孩子们惋惜着“所遇非人”,余老师则尴尬地搓着手直笑。
“没关系,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可以赢,老师请你们吃冰棒好不好?”余老师连忙挽回小孩的心。
“才不要,老师已经伤了我们的心了。”小孩子们很有骨气。
“啊?”余老师脸更红了。
星琴走了过来,身旁还是小朋友团团跟着;她温柔又俏皮地望着那三个自觉丢脸的学生道:“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个游戏,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对不对?最重要是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呀,好了,老师请你们到福利社去喝冰红茶好不好?外带一人一包科学面。”
“耶!”三个小朋友原本气鼓鼓的腮帮子瞬间化作兴奋的笑脸,不可思议地笑叫道:“哇,陈老师最好了。”
“别客气别客气,其实你们老师也是很好哇,因为是陈老师请客……”星琴不怀好意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靥,“你们老师付帐。”
“好好好……”小朋友已经开心鼓噪成一团了。
余老师感激地看着星琴,让自己在学生们的面前有面子。
教务主任那老好人还是一脸笑容可掬,“太好了,大家皆大欢喜,我们也该回教室了,待会儿主任会叫福利社的阿姨把东西送到你们教室,好不好哇?”
“耶!耶!”又是一阵欢呼。
“解散后回到教室,不准乱跑喔!”星琴叮咛着。
“是。”小孩子们强忍着兴奋快乐的心情,等老师喊解散才各自跑向教室。
看着小孩子们都陆陆续续跑回教室了,星琴也微笑着跟在他们后头。
余老师搓着手走向星琴,“陈老师……”
“什么事?”她红通通又细嫩的小脸蛋转向他。
余老师脸红心跳着,差点说不出话来,“……呃,是这样的,我是想你下班以后不知道有没有空……”
“有没有空要干嘛?”一下午太阳晒得她眼花,星琴已经有点受用不住地揉了揉鬓角。
刚才在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兴奋过后倒有点儿晕眩的感觉,如果她的习惯没变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昏倒”了。
该死,她真讨厌自己这个动不动就昏倒的坏习惯;不行,她怎么样也要撑到办公室,因为晕倒在c场上很难看的。
她再也不想要重演昏倒在c场,惹得全校轰动甚至出动西屿唯一一辆救护车出场的戏码。
那种经验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我们晚上去马公吃个饭好不好?”余老师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只顾着红脸搓手。
星琴头更晕了,脚步踉跄了一下,“吃……饭?”
“你怎么了吗?”余老师这才警觉,伸手扶住她,“该不会头又晕了吧?”
“没事。”星琴赶紧蹲了下来,闭上眼睛等着这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过去。
余老师紧紧张张地道:“呀,不行,我去叫保健室的护士来。”
“不用了,我只要蹲一下下就没事了。”星琴挥了挥手,深呼吸了几口气,“不要紧,只是太阳晒得我眼花,有点受不了罢了。”
余老师在她身旁团团转,“真的吗?真的不要紧吗?还是我打电话叫医生吧!”
“谢谢你,真的不用,老毛病了。”她这个爱昏倒的毛病是从小就有了。
也不知为了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一大块记忆是跟这个晕倒的症状有关的,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每当晕眩的时候就像在做梦一样,脑子里会有一抹抹虚幻的片段景象跳出,可是又随即消失。
真是奇怪透顶了。
星琴蹲着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小小心心地站了起来。
脑袋里的晕眩感和嗡嗡声都不见了……警报解除!
“当心!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了。”她展开一个笑颜。
余老师盯着她,心底又是怜惜又是奇异;陈老师真像是梦里的仙子模样,飘逸出尘又奇幻特别。
为什么每次站在她面前,被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瞅时,他就茫茫然的像只呆头鹅一样呢?
这一次的邀约又失败了,他得等到哪年才又鼓得起勇气开口?照这样下去他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
星琴望了余老师微微沮丧的表情一眼,“你怎么了?”
“我……”
“对了,你刚刚跟我提要到马公做什么?”星琴眨眨眼。
好机会!
余老师大喜若望,他正要开口时,学校的广播器蓦然响了起来——
“陈星琴老师,余可喜老师,听到广播请尽速回到办公室。”
星琴眉儿一扬,“啊,在叫我们了,快点进去吧!”
她率先跑向办公室,留下余老师在原地抓墙……
“天哪,我怎么这样惨啊?”
“什么?叫我们迁校?开什么玩笑?”星琴叫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瞪着校长。
胖胖校长抹着汗道:“呃,这个消息的确很突然,我也跟长官们抗议很久,可是听说这件事已经抵定了,屿屿国小是注定要迁校了。”
“开玩笑,这里地点多好,离小朋友们家又近,这下子要迁去哪里?再说盖校舍的这段时间,小朋友课业怎么办?”五年级导师忧心地道。
“我们可能要先并到另外一所小学去上课。”校长再度抹汗。
“这么突然?符合程序吗?”另外一个老师质疑。
“这件议案是县政府核准通过的,听说u。k集团相中了这块地要盖观光饭店……你们也知道澎湖要发展成国际观光特区,一些相关的措施或国际投资都是政府极力争取的,这次u。k集团的饭店投资可以说是政府求之不得的,所以其他的事情就一切从权了。”
“u。k?”大家都倏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国际鼎鼎有名的大企业啊!人家相中屿屿国小……真不知该说是荣幸还是不幸?
星琴扬高柳眉,“怎么会这样刚好?澎湖野地这么多,别的偏偏不挑就要挑中我们国小,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听说是u。k的总裁于先生这几天亲自来看过的,我们上个礼拜周休二日时,县长就陪他来看了两回,说是很满意这里依山傍海,正面还对着一大片的雪白沙滩,这个地点是再好不过了。”校长困扰地搔了搔头发,“怎么说呢,既然都已经火速通过了,那我们还是得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要这样劳民伤财的,让小朋友们搬过来搬过去,一点儿都没有顾及到他们的权利。”星琴皱眉。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我们还是得在近日就开始收拾,安排迁校和安置小朋友的事宜。”校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校舍也早就老旧了,趁这机会重建也好,还有一大笔补助款呢!”
“就算有补助款也不能这样,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难道他就不能够找别的地方吗?”星琴最讨厌看到行使特权的人,迁校这件事并没有获得大家的同意和首肯就这样草草的决定,实在太官僚化了。
“就是说嘛!”其他的老师也纷纷附和。
校长为难地道:“我也知道这样不太符合程序,可是为了澎湖未来的发展,相较之下我们的事就比较微不足道了;其实也好啦,换换地方建校也不错,再说还可以给学生一个新的学习环境……”
“太过分了,就算他们是大企业又怎么样?”星琴满脑子都是“商业特权入侵校园”的念头,气呼呼地道。
“话说回来……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教务主任尽管也不赞同,他还是只能摇摇头叹气。
“我们可以去抗议!”星琴眼儿倏亮。
“去县政府吗?别闹了,长官们都已经决定好了,再说我也已经签下同意书了。”校长吓了一跳。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望向星琴,虽然佩服她的勇气,可是大家都有一点迟疑……真的要去抗议吗?就凭屿屿国小老师学生还不到五十个人,去给人家当踏脚布都不够大……
“不是去县政府,”星琴眸光闪闪,坚定地道:“是去找那个死老外。”
“呃……陈老师……”校长一时不知该赞美她有勇气好,还是该提醒她身为老师是不该口出粗言的。
其他的老师面面相觑……
“这倒也是可行,可是人家会见我们吗?”老师们更迟疑了。
“既然身为国际级的大老板,心胸应该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如果我们去向他动之以情,让他放弃这里去找另外一块地,那么所有的问题就解决啦!”星琴乐观地道。
校长瞪着眼睛,“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迁校就好了,虽然事出突然,可是好处还是比坏处多,不是吗?”
屿屿国小地处偏远又超小型的,平常上头的补助什么的总难落到这儿来,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盖新校舍了……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决策,反对之心自然也减了许多。
“校长,话不能这样讲,上头有没有针对我们迁校的事情做出规划书来?以后我们校地要选在哪儿,学生要怎么安排,甚至教学员和附近村民的意愿呢?我总觉得这事太过草率,我们不一定能占赢面。”星琴清脆地娓娓道来。
老师们频频点头,“对啊对啊!”
校长再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些事情是可以慢慢来的,总之我们先把学生安置到邻近的小学去,不要让学习进度停顿掉。u。k集团方面据说会先派员过来做一个建设评估,三个月后才会正式的拆校动土。”
“怎么可以这样霸王硬上弓的?校长你三思呀,屿屿村本来和其他的村里社区就有一段距离了,如果把学生都往外头的学校送,那么每天上学放学怎么办?县政府和u。k集团会提供学生交通车吗?还有像责任归属和教职员的校务安排……”星琴说来句句透彻有理。
校长被念得哑口无言,只能拼命抹汗。
老师们则是又惊又叹——没想到平常看来娇娇弱弱的,没什么脾气的星琴居然这么有主张,说起话来脑筋清楚明快,所提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
教务主任和训导主任互瞄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喜和了然。
“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吗?”教务主任对同事咧嘴一笑。
训导主任也笑了,大大释然地道:“看来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校长望向这边,有些不满。
对于星琴的质询他是又歉又疚又心虚,心里头都已经有点儿不舒服了,这两个老同事居然还在一旁纳凉讲谜语,也不会帮帮忙。
“校长,您也不用烦心了,星琴这么有见地有想法,她心底一定是有谱儿,由她去见u。k的老板陈情是最恰当不过的了,再说她长得这么甜,那个洋鬼子说不定看到她就头昏,就无条件地放弃这块校地了。”教务主任可对屿屿国小这朵校花很有信心。
其他的老师也笑了出来,开心释然地鼓噪着,“没错,我们也这么觉得。”
星琴愣了愣,当仁不让地笑了,“好哇好哇,就由我去说服那个死老外好了。”
她一定要对他晓以大义,宣扬一下中国的美德与传统,让他知道靠权谋势力夺取一切是不正确的,顺便看能不能a他一笔钱捐给学校,就当作是给学校的安惊费。
虽然她被委以重任,心里是又兴奋又有强烈的使命感,不过教务主任话里的“她长得这么甜,洋鬼子看到她就头昏”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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