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鸿塘在塘爸塘妈的突然消失中恍然觉悟,这就是所谓的晃点啊。
两人默契十足,当即丢了公干,满‘吧抓国’的疯跑,去大街小巷淘宝。
鸿塘脱去了西装,与我一起休闲装扮,登上软底手工小羊皮靴,两个人戴着大大的墨镜,手拉手,一起看海、看天、看日出、听风、听雨、听潮落。
一时间,‘吧抓国’大街小巷里全部都是我们的身影,相依相偎相追相闹相戏相笑......
鸿塘说:“老子要把全世界都给你!”
我说:“我很爱好和平,你就别去攻打某某小国了,给我这一块地皮就成。”
鸿塘说:“c!你真他妈地不浪漫。”一转身,冲着地毯吼道:“给老子一盒臭豆腐,加辣!”
得,看这浪漫的地方,我能浪漫的起来吗?
两个人追追赶赶打打闹闹,为争一口臭豆腐动起了老手,就在我打算用砖头砸他时,只听见一声枪响,我手中的砖头应声碎裂,吓得我尖叫一声,抱头就跑,急声保证道:“鸿塘,我再也不打你了,这怎么还有狙击手保护啊?”
惊慌四蹿的小贩将我俩冲开,鸿塘急红了眼睛大吼道:“蠢货,躲起来,那是杀手!!!”
我一听杀手名字,第一反应就是找掩护体,当即往小贩车旁一跳,抓紧铁杆,死不松手。
小贩推我推的吃力,凶吼道:“下去,下去,没看见这逃命吗?”
我气势磅礴地怒吼:“傻二!不逃命上你车做什么?快推!”
小贩一听,傻了,扔下车就跑,那速度,绝对有扯清关系的嫌疑。
暗中保护我们的保镖分头行动,快速向s击地点冲去,还有一部分人护在鸿塘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做掩护。
鸿塘气急地大吼:“去保护她!去保护她!”
我在混乱的人群中,c起锅盖,档在头顶,被迫随着大流跑开,好不容易找到遮挡物后,再回头去看鸿塘,场面这叫一个混乱!
j飞狗跳间,竟然有埋伏的杀手等着干掉鸿塘!
保护他的保镖强行压住欲往我这边冲的鸿塘就往安全地方塞,而那些杀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子弹乱飞地s击着。
一时间,只听见人类凄惨的尖声嚎叫。
我一伸脖子打量,不想却暴露目标,杀手枪管一转,冲着我就是一枪,直接打在树干上,抨起惊心的震动。
我吓得掉头就跑,却在九拐十转后,被两名杀手堵在了三角通道处,那黑漆漆的枪口都对准我的脑袋,让我想跑的腿变得软弱无力,有种跌倒落下,让他们子弹自相残杀的想法。不过,这样的画面我在电视里见过,若说实际情况,还真是不容我拿性命去开玩笑。
心凉飕飕地,神经蹦的如同易拉断的弦,感觉那两名杀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卯足劲头儿撒腿就跑,却在第三条路上被另一个人堵住!
脚步一顿间,那人影身形灵活地跃过我,直接砰砰两枪,身后的杀手便倒在了血泊中,死了。
我再抬头去看那救我命的男人,竟然就这么真空消失在三角路线上。
那个救我命的人穿着一身普通休闲装,却带着一个压得非常低的帽子,动作若豹子一般迅猛,即使与我打了个照面,我也没有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不过,凭借女人的直觉,我想,我知道他是谁......
y风阵阵神鬼聚(四)
如有所思间,鸿塘带领着鼻青脸肿的手下寻来,一把将我抱入怀里,使劲揉搓着。
当看见地上的杀手时,眼神那个叫冰冻三尺,抬手抽出不知道从哪里捣动来的枪支,对着地上两人就是砰砰数枪。
我问:“练手呢?”
鸿塘恨声道:“对!”转而吼向一群保镖:“以后再出现状况,你们先救谁?”
保镖们抬着浮肿的青紫眼,垂头大声道:“先救王子妃!”
看来,保镖们的脸是被鸿塘打的。
我抱住鸿塘的腰,将脸窝进他的胸口,有些后怕道:“晓得是谁做的吗?”
鸿塘眼睛一眯:“不管是谁,老子都让他死无全尸!”
我点点头,半晌,幽幽道:“段翼在暗中又救了我一命,可我却连累他被组织追杀,我觉得,我应该去死。”
鸿塘抱着我的手臂收紧,粗口道:“c!老子都跟他说,让他来‘吧抓国’,可他小子却不。。。。。。”
我猛地抬头,望向突然停止话吧的鸿塘:“什么意思?”
鸿塘微愣,然后紧紧盯着我,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皱眉,恼怒道:“鸿塘,你别跟我打太极!电话电话你不让我打给白狐,段翼段翼你不告诉我他的真相,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有自己的选择权!今天,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来‘吧抓国’,段翼为什么不肯见我?”
鸿塘的脸色开始发积聚风雪,胸口起伏地嘶吼道:“你和老子一起,成天想其他男人,老子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老子犯贱,就他妈地爱管你的破事!段翼他不见你还能怪到老子头上?电话不让你打,因为老子就是不爽!”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越发犀利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我什么人?我从小就是有妈生,没爹教育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我,因为你没有这个权利!”
鸿塘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你说老子没有这个权利?老子就让你看看,怎么把你当成宠物般圈养起来!想飞?把你全部的筋都挑断了!!”
我狂飙:“好啊!你最好抽出来,然后来个火爆人筋!别忘记加辣!”
鸿塘一口气堵在胸口,一下子砸到旁边的石壁上,迸出了几丝血痕,顺着石墙缓缓流下,整个人都撕裂般的咆哮道:“妈的!贱货!真想撞死你!!!”
这时,鸿塘的专车被开了过来,他粗鲁地扯起我,拉开车门,就扔了进去,人随之要坐进来时,被我一脚踹了出去,狠狠地跌到地上。
我大吼道:“滚开!我不和牲口同车!”一把将车门关上,对司机咆哮:“开车!”
鸿塘怕起来,一脚踹在车门上。
司机在我的杀人目光中被迫开车。
当车子驶离开一段距离时,我高涨的气焰瞬间瓦解下去,虽然胸口仍旧有些气闷,但已经想通,自己似乎有些过火了。
今天看见段翼没有理我,而是再救了我后闪身消失,令我觉得很可能是鸿塘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或者下了什么威胁。
不过,以鸿塘的性格,真若做了,一定会对我说,不可能说个半截话,就撇音了。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可,为什么段翼不见我呢?
哎。。。。。。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导致我开始不冷静起来。
人啊,在性命和金钱面前,果然都容易迷失本性。
如果真是如此,鸿塘何其无辜啊?
错!也不能这么说。
他若是无辜,那世界上 就没有纯洁的人了!
总之。。。。。。当车子驾驶离开枪击现场时,我心里的纽扣才渐渐纾解,告诉自己,打仗时谁都会捡狠话说,恨不得一下子刺穿对方的身体才好。不过,以鸿塘的脾气,等会儿我跟他道个歉,应该就烟消云散了。
不冷静啊,不冷静。
身子去摇窗户,想要呼吸些流动的冷空气,却发现似乎卡住了,没开开。
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把窗户开开。”
司机的手指在控制键上一c作,车窗不但没开开,反倒是将前后座中间的窗户板档上了。。。。。。
我心道不好,果然不好,当前后座被彻底隔离开时,车子突然提速,飞驰而去。
身体在车厢里前后左右的乱撞一击,让我眩晕的有些想吐,强撑起四肢,掌握着平衡。
车子终于在故意晃悠了好长一个时间段后,才驶于平缓,看样子是打算晃晕我,不然我记得路线。其实,即使他不这么故意摇晃,对于‘吧抓国’不熟悉的我,也不可能凭借视觉记得什么。
头晕眼花中,车子终于驶入一个黑色的包裹里,然后再全然的黑暗中,车门被打开,我被人粗鲁地拉了出来,然后揪住手臂,拖拉着往前走。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时,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刺激的我眼眸生疼。
旁边的男人将我捆绑起来,扔到地上,另两个男子将我架起,又捆绑在木头桩子上。
我抬起头,非常清晰地看见娜汐颜父亲的慈祥笑脸,以及他步步走近的悄然恐怖。他笑容可掬的望着我,如同接待女王般的荣耀与尊贵,对我微微颔首,说:“江小姐,欢迎来到人间炼狱。”
我恍然一笑:“您的台词不错。”
他哦了一声,动作优雅地打开旁边侍者重手举起的盒子:“您的精神也不错。”
我望着他拿出的透明针管,看着他从小瓶子里抽出透明的y体,心里的惊恐变成毒瘤,开始恶性地蔓延。
他轻轻推起针管,由针头出溢出一股y体,微笑而状似有礼貌的靠近,说:“江小姐,其实,今天我们不是想请你来,不过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下我特意为王子准备的待遇吧。”
我望着渐渐靠近的针头,开始拼命的挣扎:“您还是留给自己用吧,我身份低贱,怕是承担不了这种贵重物件。”
他一个眼神丢出,示意侍卫将我把好,然后毫不费力地将那针头注s进我的体内,一股博凉的感觉从那里直接通向百骸,然后再微弱的细胞终点,开始变质。。。。。。
我的精神没有立刻萎靡,但身子却受限于大脑感觉到了亢奋,不需要问,也知道,他给我注s的是。。。。。。dupin。
他穿着英式三件套,从上衣里摸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老式圆表,晓得愈发让人不寒而栗道:“药效开始的很容易,过程也很美妙,江小姐可以慢慢享受,不过,这个药是新研发出来的,还在实验阶段,后作用可能很大,也许会影响脑组织,让人变成白痴,或者。。。。。。系统失禁,让人瘫痪。不过,即使你本身有这些抗体,怕也是一辈子离不开这种东西了。
它很霸道是不是?呵呵呵。。。。。。江小姐,你应该觉得荣幸,这样一只的价格可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女人能够享受得起的。”
我的精神开始出现幻觉,渐渐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精神亢奋得一触即燃,仿佛要将自己化为火球,统统燃烧,但唯一的清明令我痛恨这种药效,咬破红唇,颤抖着声音道:“呵呵。。。。。。你和你的女儿一样,都只会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一直以来,买杀手刺杀鸿塘的就是你吧?啧啧。。。。。。这样的消费,也是很高的呢。虽然。。。。。。虽然你的计划屡次失手,但我真的很佩服你,还有勇气继续c作下去。真是。。。。。。呵呵。。。。。。老不死的精神啊。”
他没有动怒,却是又拿起一小瓶的药,抽入针管,说:“看来江小姐的意志很坚强,比一般人的承受能力都要多很多呢。这药。。。。。。算是浪费了。”
又一针推下后,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有种想要冲破牢笼的狂野肆虐感,想狠狠地伤害自己,想啃噬自己的血r,想让那鲜血弥漫在自己的鼻息,洗刷自己的肌肤,享受着被自己鲜血浸染的极度快感。
使劲晃晃脑袋,强行甩出一丝清明,赤红着双目,沙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
他眼中充斥了鄙视与不敢的y戾,仿佛自问自答道:“为什么?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在权利与欲望面前,人的性命才会变得极其渺小。
一步步来吧,当国王与皇后的飞机意外坠毁,王子大人因悲伤过度吸食dupin不能自拔后,我会管理好这个国家,然后将他传给我的儿子,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我如同母j下蛋般咯咯咯笑着:“丫,还挺有想法。不过,一般宦官弄权,都因国主不振,你的国王梦,怕是得到下辈子去发展了。嘿嘿。。。。。。嘿嘿嘿嘿。。。。。。不过啊,也有个方法呢,话说啊。。。。。。哈哈。。。。。。哈哈哈。。。。。。话说宁当j头,不当凤尾,你。。。。。。你呀。。。。。。你可以去管理某个小县城嘛,一定。。。。。。一定可以当个。。。。。。呵呵呵。。。。。。土皇帝的。。。。。。真的。。。。。。真的真的。。。。。。哈哈哈哈。。。。。。”心里替塘爸塘妈焦急着,眼中的世界却变成血红色,身体的感觉如同蚊子的生存法则般,渴望着啜饮鲜血!
脑袋嗡嗡间,仿佛好多个声音都在邀我共疯狂,只能使劲摇晃着头颅,想要承受这一个人的狂妄!
叫了,笑了,疯了,闹了,当手臂在绳索的捆绑间肆虐出血痕,极致的快感便在扭曲间升华。
于是,使劲的拉扯,用力的扭曲,拼命的旋转,让那鲜血然后的快感充沛极度干渴的身体。。。。。。
脱皮的拉扯间,手臂从绳索间滑出,整个人痴痴傻傻游荡在铁皮周围,用脑袋磕碰出刺痛,用牙齿咬出温热,用指甲挠出快感,用发丝拉扯出刺痛的慌乱!
一切,都将持续。。。。。。
摇曳血色罂粟花(一)
只有接近死亡,才能在心跳停刊的刹那,享受到地狱里的靡丽诱惑,感受到极限的快乐。也许,这种说法太过于危险,不容易掌控其中尺度,更没有通透的说清楚,当你极限了一切的快感后,那逐渐干瘪的细胞,是否还能撑得过日与夜的平淡纠葛?
当药效过去后,我席卷在自己制造的惨痛里,瑟瑟发抖着。
心疼的抚慰着自己制造出的满身伤痕,如受伤的猫咪般用舌头舔着伤口,不想让自己发炎。
在这暗无天日的铁皮里,他们除了每天给我能在存活下去的简单流食外,会定时给我打一针,让我疯疯癫癫的卖傻卖笑、磕磕碰碰,让我一到时间身体就自动叫嚣,想需要针剂才能存活下去。
心里,被这种绝望挖死了一角一角,但骨子里的倔强,却愈发得宁死不屈。
也许,有天,当我的身体投向了药品时,当我的心倒戈了放弃时,当我就莫名其妙死在了这里时,我的骨头仍旧存在,仍旧支撑了我的躯体,宣示着。。。。。。不服输!
我见过吸毒,也接触过dupin,更加肯定了这个药效的可怕,仿佛是变异的产品,令人啃噬心脉,迅速吞噬自我。
清醒的时候,我可以很客观的认为,这个东西不好,如果把人都整成我这样,那么还有谁会继续消费?
可惜,没人听我的心声,因为我是可有可无的实验品。
尽管被没日没夜的关押,我仍旧记得天数,不让自己的脑袋停止运作,不让自己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睡不着时,我就想着意外发生过的事儿,一件件记下来,不让自己遗忘。
吃饭时,我将最后的一点水分都舔干净,为活下去吸收任何一点营养。
四天了,以及四天了,当我的胳膊上再扎两个针孔的时候,我真得不晓得是否还能这样清醒下去。
我在等,等着机会,等着他救,或者自救。
当第五个针孔在我的身痒难耐时,随之响起的,还有林林种种的枪声,如同上好的打击乐般,充斥了我的耳畔,喜悦了我的神经。
在两个壮汉的扭头寻视中,一直配合良好的我突然发起攻击,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针头,对准他的眼睛就狠狠划了下去!
在一声鲜血迸裂的惨叫声中,另一人向我袭来,我毫不犹豫的扑身上去,在挨了一拳后,将针头送进了他的一只眼里!
疼痛使两个男人变得嘶吼与癫狂,异常暴怒地向我袭来。。。。。。
就在这时,铁皮大门被推开,一束久违的自然光线照s进来的同时,响起了两声绝然的枪响。
我望着门口那人的身影,缓缓勾起干涸的唇畔,哑着嗓子,只唤出一个字:“翼。。。。。。”
全然放松的身子倒下,跌落在冰冷的铁皮上,唇角泛起一个虚弱的笑颜,却于瞬间冻结为战栗的心惊!不好!毒瘾犯了!
身子不停的瑟缩着,被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揽入怀里,听见他狠狠的咒骂道:“这群人渣!”
视线变得模糊,思想已然真空,所有的本能只剩下恳求:“药,药,给我药。。。。。。”
当冰凉注入身体里时,我耳边仿佛听见了一个男人的低泣,遍遍唤着:“小米。。。。。。”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阳光普照在疲惫的身上,周围是软软的被褥,散发着干爽的气息与幸福的宁静。
屋子不大,却收拾的很干净。简简单单的色彩,大大方方的摆设,看起来没有家的舒适,但却有种朴质的安全感。
将脸冲向阳光,用鼻息嗅着自然的味道,唇角缓缓爬满笑颜,感激今天,弥足珍贵。
支撑起孱弱的身子,步伐有些轻浮地踏下地板,随着感官走到餐桌前,望着那淡黄色的小米粥会心微笑,轻轻坐下,一口口将那微热的恰到好处的爱心煲煮吞下,如同一股不奢华的暖流,缓缓应润着干涸的身躯。
原来,幸福就是饿极后的一碗小米粥。
将碗底舔了个底朝天,舒服得又躺到床上,抚摸着小肚子,如同食饱的猫儿般,伸展着身体,渐渐吸收、消化掉温润的营养,慵懒道:“翼,你再不出来见我,我真的要自暴自弃了。”
屋里仍旧静悄悄的,仿佛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可我却知道,他不可能扔下我,独自出去的。
咽口唾y,将脸窝在被窝中,脑中仿佛有什么焦躁的念头闪过,好象是关于鸿塘的,但却又不太像。说不准什么感觉,试图想起被抓的前后经过,却愈发迷茫。
心底有丝差异,不再理会那偶尔的短路神经,换上哀怨的语气,哽咽道:“翼,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你瞧不起我这个吸毒的女人,你。。。。。。何苦来救我?让我在那黑暗中糜烂死好了,我。。。。。。”
就在我为自己动容的快声泪俱下时,一只大手终是在寂静无声中搭在我的肩膀,那温热有力的包裹,给了我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暗哑着嗓子,唤道:“小米。”两个字,包涵太多的东西,深得我无法仔细纠结,怕自己就这么陷得无法呼吸。
一声呼唤后,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我仍旧将脸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有些赌气,有些撒娇,有些落寂,有些自卑。。。。。。
半晌,他轻叹一声,终是将我抱起,揽入咚咚有力的胸膛,贴抚着我的后背,沙哑低语道:“我不应该离开你。”
一句话,让我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有些委屈的情绪被无限渲染,想起自己受到的折磨,如果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可是。。。。。。我又怎么有权利去责怪段翼的离开?到底发生什么导致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仍旧是个恼人的迷。
眼泪掉落在段翼的古铜色手臂上,是如此的晶莹剔透惹人怜爱,只是,我却感觉不到曾经的娇柔,开始怀疑这眼泪中是否有dupin的成份,也能啃噬人心,灭绝人性?
只要一触及dupin两个字,身子就会不自觉的瑟瑟中发抖,即是恐惧,亦是无止境的渴望那个。
段翼察觉到我的异样,紧紧环绕住我的腰身,有力而执着的肯定道:“小米,不怕,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一定会挺过来。”
我咬牙点头:“会的,我一定会挺过来!只要精神不死,我终要剥开他们的血r,用钢管吸取他们的心脏!”
段翼厚厚的嘴唇亲吻着我的发丝,细致的摩擦着,不含情色,只是爱抚。
我交织住他的手指,问:“翼,为什么离开?”
段翼有片刻的食神,而后一手困住我的下巴,低声道:“小米,我。。。。。。毁容了。”
我的心豁然收紧,完全禁锢了跳动,却勒的无法呼吸,隐隐刺痛!本欲转过去的脸被段翼的大手c控住,不让我轻易的转身看他。情绪在危险的边沿游走,不可抑制的暴怒起来,如被困受伤的野兽般狂吼起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段翼的唇畔落在我的耳垂上,小心的保证道:“让你看,别激动,会让你看的,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怕。。。。。。”
我使劲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怕的。”
段翼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开了我的下巴,而我,却停顿了三秒,为他争取一刻的心理建设后,才缓缓转过身,用水亮的凤眼望向他。。。。。。
只此一眼,已过千年。
摇曳血色罂粟花(二)
他的半面脸孔已经毁了,索性并没有缺少什么r,却是在表面布满了烧伤的狰狞痕迹,如同外漏的紧绷错乱肌r组织,即使在面无表情下,亦给人一种血r模糊的狰狞。
我缓缓拉开他的衣衫,看见那胸口处亦纠结着烧伤疤痕,甚至连手臂上,亦是如此的灼伤蔓延。
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如何从片片烧伤中挣扎出火海,他又是用了什么力量将我抱出爆炸后的教堂?
这个铁一般的男人啊,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我的债啊?
满心满身的自责袭来,让我恨不得拿起剪子狠狠戳掉自己的r!
闭上眼,手指沿着他的狰狞疤痕蜿蜒抚摸,如同要深深雕刻住这些记忆般用心感觉,这一生,怕是要亏欠得太多了。
我不想问他,是不是恨我?是不是怨我?是不是恼我?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说辞,对于他,是种……侮辱。
只是……我到底如何才能偿还这一身的债务?如何才能让他与我一同幸福?
再次睁开眼睛时,那蒙胧的水渍已经消失,只剩下坚决的意志,极其认真道:“翼,这些伤疤在世人的眼里是丑陋的,但一如不完美的我,在你眼里是如此特别的存在。我们不妄自菲薄,也不罔顾彼此的情意,做出此生只能相望的苦情角色。抱住我,我就在你的怀里。我们一起来抚平伤疤的褶皱,相信终有一天,手下的感觉会细腻如初。翼,给我们一次机会。许诺我未来吧。让我也有勇气去面对dupin的残害,好不好?”
段翼深邃的眸子宛若两谭浓墨,有着书写不尽的情意缠绵,终是用力点了下头,将我抱入怀里,哑声道:“好,我们一起度过。”
我抚摸着他烧伤的半边脸庞,幽幽的问:“为什么躲我?你是存心想让我心痛死,是不是?”
段翼的唇微微一颤,闭上了漆黑若点墨的眸子:“小米,我不想你见到现在的我。”
我跪起,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疤痕,调皮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疤痕,是男人成熟的标记。哦,小翼翼,你这才像个杀手的样子吗,多冷酷无情啊?这叫什么?威慑!威慑懂不懂?别人一见你,就怕了,腿都动不了,就只能等着你一子弹蹦掉性命,多省事儿啊。”
段翼的唇角缓缓上扬,张开那璀璨了银河的眸子,饱含深情地望着我。
我环绕着他的颈项,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笑嘻嘻道:“小翼翼夫君,我的橡皮泥钻戒呢?”
段翼一手拦着我的腰部,一手伸入兜子里,竟然从里面翻出一块藏蓝色的橡皮泥,然后低垂着眸子,极其认真的捏着。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又一个橡皮泥戒指做好了。他抬眼望向我,在眼波烁烁中隐匿着一丝不敢确定的小心翼翼,问:“小米,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手指将那戒指戴上,照着他的下巴就咬了一口:“笨蛋!当这是二婚啊?”
段翼的笑容爬满眼睑,即使他的半面脸被烧毁了肌肤原貌,但看在我眼里,依旧如此可爱。
他就好比一只凶狠的大型犬,只对我一个人忠诚,亦享受我的爱昵。
如果,他不幸福,那我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快乐?
依偎在他的怀里,娇嗔道:“小翼翼,你是不是天天练习捏戒指了?还会捏些其他东西给我看看吗?”
段翼又从一个兜子掏出一块橡皮泥,问:“你要什么?”
我想了想:“捏只大型犬吧。”
段翼灵活而粗糙的手指翻翻转转掐掐按按间,一只憨态可掬的大型犬便被捏造了出来,送至我手心,乖巧得令人想下手蹂躏。
发自肺腑的笑颜倾泻而出,腻歪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劫后重生的短暂快乐。不晓得,当下一个毒瘾发作时,我是否还能这样感受到幸福。
这个男人,是一池包容的海,也许没有惊天巨浪的动人心弦,却有博大的胸襟包容着我的一切任性。如果……如果当初不是我手欠,拿了那个杀手的电话,今天的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他的容貌毁了,但那吸引人的气质却如同沉淀多年的佳酿般,愈发香醇浓烈、悠泽绵长。
萃取他衣衫上的肥皂香,傻兮兮的笑着,脑袋转了很多的圈子以后,终于还是问出口一个埋伏性的问题:“翼,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段翼回道:“从我跟来‘吧抓国’开始,就一直留意宫廷的动静,怕你遭人暗算。这几天……你和鸿瑭外出游玩,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便发现有人伺机行动,被我暗中解决掉两个后,今天他们突然攻击。
我用枪支改变了狙击手s杀的子弹方向,打中了你手中的砖头,给你们示警。又担心你出事,才尾随你一路流窜,干掉两名杀手。
不想你见到我现在的样子,所以,我躲了起来,直到鸿瑭出现,我才走开。
为了看见你安好地回到宫廷,我终是不放心,超近路赶到皇宫入口处,却只等到了鸿瑭,当即认识到事情不对头,又返回枪杀地点,去寻了各项蛛丝马迹。
他们很狡诈,故弄玄虚,若不是我先前就一直做杀手,了解他们的伎俩,怕是再过个四天也未必能找到你。”
我心有余悸地战栗着:“幸好你来了,你若再不来,我真的要疯掉了。”
段翼安抚着我的颤抖:“有小米的地方,一定会有翼。”
我扑入他的怀中,放声痛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不值得,不值啊……”
段翼酷酷的眉峰皱着心痛的痕迹,沙哑道:“在衡量值于不值面前,有人爱财,胜过生命;有人爱势,罔顾生命;但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衡量的可比性。小米,你看着我,会知道,你就是比我自己性命都要重要很多的价值拥有。”
七头八脑的泪水全部稀里哗啦的涌出,有这几天的害怕,有这段时间的迷茫,有这个过程的担惊受怕,有这一刻的幸福泉涌,有这一瞬的醉心温柔……
所有的感觉充斥向大脑,让神经变得敏感如弦,一触即动。
嚎啕大哭间,我放纵自己的一切罪恶,想洗刷掉体内流淌着的毒素血脉,多想……重新塑造个我。
并非自厌,只因……渐渐由体内升起的欲望,变成了钩子一样的毒素,不但要残忍地勾出我的血r,更是想要索取我的灵魂堕落。
毒瘾渐渐发作,我的眼泪恍惚地挂在脸上,有种凄惨的悲凉。
段翼发现我的异样,紧紧抱住我的身体,眼中闪过种种复杂的神色,最后还是哑声问道:“小米,你……要药吗?”
我使劲摇头,用力的摇头:“不!把我捆起来,我可以的。”
段翼没有动,只是收紧了手臂,沉稳有力道:“我来抱着你。”
我在电视上见过那些犯毒瘾的人发作时的样子,有些不敢恭维地扫向他:“别,到时候我发起疯来,没准挠你个血r模糊。”
段翼眼含坚决道:“就这样,抱着你。”
身体一点点投降,意志寸寸消沉,无尽的渴望如同蚂蚁啃噬着我的身心,有种不达目的则死亦必然的极端。
当我在段翼的怀里歇斯底里时,当我咬破红唇忍耐时,当我苦苦流泪哀求时,当我想将自己撕裂时,当我痛苦万分自残时,当……段翼不忍时,我的胳膊上再次注s入了dupin,让我崩溃的灵魂在飘渺的极乐世界里……哭泣……
风云际会翻江龙(一)
再次醒来,当看见段翼那深深自责的脸庞时,我伸出无力而苍白的手指,单薄地抚摸她那狰狞烙印,气若游丝的笑道:“别自责,小翼翼,罗马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小米的毒瘾也不是一天能戒掉的。”没出口的话确实:如果你要自责,那么我对于你,是不是就得以死谢罪?
段翼包裹住我手指的大手在微微颤栗,让我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大男人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支撑起身体,依靠在他的怀里,虚弱道:“小翼翼,我觉得,我有件关于鸿塘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段翼身体微僵,大手掌轻拍着我的背脊,回道:“不急,慢慢会好的。”
我说:“我要给鸿塘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安好。”
段翼点头:“好,你打。”
我却皱眉。
段翼关心的问:“怎么了?”
我无奈道:“可是神经被拉扯到极限,我有些东西记不住了。包括......鸿塘的电话。”
段翼厚实的唇畔落在我的鼻梁处,轻柔的如同蝴蝶的羽翼:“小米,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一切都会清朗。”
我点头,沉默了。
天色很黑,段翼给我熬了碗小米粥后,将我抱到床上,眼波忽明忽暗地望着我,低声问:“小米,你想回到鸿塘身边吗?”
我望着他的脸,变得呆愣而无言。
段翼抱起我的身子,用薄被将我裹紧,往外走去。
我拉住他的衣襟:“翼,你要做什么?”
段翼若深潭的眸子望向我,苦涩道:“这个药是新研发的品种,我......除了从救你处搜来一只外,再......没有其它可用。也不想用其他dupin来控制你的情绪,让你产生新的依赖。”他将眼投向远方,缓缓道:“今天,我不忍你痛苦,为你注s了药剂,明天......又会怎样?”
我知道他仍旧被组织追杀,却又要照顾我,很吃紧,可面对他如此的落寞与哀痛,我却是觉得如果自己离开了,更不晓得他会怎样不珍惜自己。紧紧抓住他的衣衫,猛地摇头:“不!不!不要把我送走,我可以挺住的!真的可以!翼,你不可以没有我,我不可以没有你,不可以,不可以......”
段翼低头亲吻着我的唇畔,终是染了笑意道:“我会留下的,即使鸿塘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得到承诺的我终于放了心,却突然皱起了眉毛。仔细想想,好像那个杂碎说要......如何?陷害鸿塘?还是......什么?我应该给鸿塘打个电话啊!可......鸿塘的电话是......多少号了?隐约记得,鸿塘曾点着我的脑袋,让我一遍遍背诵他的电话号码,那可是滚瓜烂熟地。
可......现在......
心下一惊!糟糕!我怎么会变得这样?难道......真如那杂碎说的,会健忘失忆?然后......白痴?不要!坚决不要!
心事重重的我被段翼一路开车送至皇宫,按照段翼分析,娜汐磊轩一定布置了很多眼线等着将我捕杀。不过,既然我在逃出去的前两天里没有给鸿塘打电话举报他的行径,也许娜汐磊轩会猜测我是否因注s过量导致死亡。而最大的可能是,娜汐磊轩等着我去给鸿塘通风报信,然后再鸿塘的自乱阵脚暴躁中悄然瞄准,一举歼灭。
无论段翼给了哪种假设与可能,我们都决定见招拆招,以最有效的方式去找鸿塘。因为,如果化妆隐藏,想必连皇宫边都靠不上,就被守卫打发走了。
果然,当我的车子驶入皇宫地界,守卫便不让进入,而我又记不起鸿塘的电话,只能狐假虎威的伸出脑袋,咆哮道:“开门!别让我踢你p股!”
守卫对我和鸿塘平时的咆哮功印象应该极为深刻,当即眼神一亮,明显见到半l美女的流哈拉样子,无比亢奋道:“太好了,您回来了。”
气派的大门被一群欢天喜地重获阳光的侍卫打开,段翼的车子驶入期内,在我的指点下,直接开到鸿塘的小二楼前。
我心情雀跃地碰上草坪,抬脚就往鸿塘屋子里钻,想在第一时间让他知道,我回来了。
示意侍卫噤声,掂起脚尖悄然贴近,由客厅向二楼的里屋爬去,在接近主卧室的一刹那,耳闻的声音令我如坠冰窖......
鸿塘充满嘲弄的语气回道:“被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甩掉,你以为我等着不是今天的报复快感?凭借她孤儿院里的低贱身份,怎么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父亲和母亲之所以配合我纵容她,不过也是想帮我出口恶气。想当我的女人,她还不够资格。”
脚步有些轻浮,眼神变得涣散,耳朵里充斥着某种痛楚,声声扎入神经,刺痛了不堪负重的身体。
一遍遍告诉自己,鸿塘说的不过是谎话,用来骗娜汐颜,用来麻痹自己,用来躲避现实,用来......伤害我......
身体瑟瑟发抖,脑袋混沌不清,身体却固执地一直向前,在门的缝隙处看见娜汐颜抬起缠绕了纱布的藕臂,娇嗔道:“这么消失真的便宜她了,她还咬了我一口哦。”
鸿塘把玩着她的手指,享受着肌肤的触觉,讽刺道:“得打狂犬育苗。”
娜汐颜娇俏地笑红了桃花面,软软地依偎进鸿塘的怀里,喃喃道:“看着你对那个贱人那么好,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鸿塘环绕住她的腰身,用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你的身体更和我的口味。”
一句话,将门外的我弃入敝履。
我也许,应该冲进去狠狠地掴鸿塘两个嘴巴子!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他的是非?一场游戏里,最先输了心的,便是万劫不复的倒霉鬼。
尽管我一再警告自己,但却仍旧跨牌行进,将自己曾经的教训踩进了脚下的泥泞。
身体不堪负重,精神拢不住抨击,整个人摇摇欲坠的转过身,不让自己有过多的想法,也许,放弃并不是很难,难得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放弃。
不小的当初我甩开鸿塘的手时,他又是以何种心情承受下的......涣散。
对,就是涣散,整个人如踩到倒刺般痛着,不知该如何下脚,但却必须前行,离开,离开,我得离开......
脚步有些苍凉,但抓住扶梯的手指却异常有力,仿佛是理智与直觉的挣扎,想让这个变得混沌不清的脑袋可以转送出清晰的画面,可惜......不行......
浑浑噩噩地下了楼,段翼等候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战栗,并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而是将我让进了车里,然后,启动,开走......
我窝在软座里,仍旧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鸿塘不要我了?是鸿塘故意对我好,然后抛弃我?是......这样吗?我的脑袋有点混乱,思维变成重负压迫了神经,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痛。
头痛,心痛,好痛好痛。
席卷住身子,咬住薄被的一角,不忍这难以压抑的痛楚宣泄而出,不想......对,是不想让段翼陪着我痛苦。
当车子在侍卫的错愕中驶出时,我回头望向那灯火阑珊处,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dupin把我的神经搞得一拉即断,以为能撑起这个残破的r身的,却只剩段翼烧伤的脸庞,给了我一个可以抚平的愿望。
深吸一口气,从后视镜中出碰上段翼那忧虑的关切眸子,我扯开笑颜,表示自己很好,问:“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留下吗?”
段翼摇头:“从你上楼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不想让你依靠其他男人。”
我眼含水渍,痴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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