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陌上花(H)

五、情近

江南之地,水乡泽国。
水养土壤,亦养美人。
山水灵秀,滋养着这里的土地,培育这里的花草树木。
辄,江南出名茶,也出著名茶商。
喜茶之人,售茶之人,无人不知庄远乾苏州第一茶商,庄家远乾茶园所出的茶,遍布江南,乃至整个中原之地。
若说今年有什么值得让苏州百姓津津乐道的事,一个当是蓬莱阁少当家的生辰之日,及冠之礼;另一个则是远乾茶园的主人,庄远乾的不四十大寿。
前者已经过去月余,蓬莱阁在当日和平时一样客盈满坐,不同的是,所有参宴观礼之人皆银钱,共沾喜气。
而后者即将到来,万众瞩目。
离庄老爷的寿辰还有十日,一切都在陆陆续续,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当庄婉婉的脚伤再次痊愈,也开始为她父亲寿辰的准备帮忙。
今日她跟管家去取宴会所需要的酒,虽然之前提前在蓬莱阁预定好了,但仍然需要拿单子核对好品类数目,之后才让人运回庄府。
在去蓬莱阁的路上,她坐在马车里思绪散漫,却总能轻易回想起踏青那日的场景。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两三日,但脚踝处却隐隐留有那人替她按摩时的温热之感。
后来有几息时间他按的力道太重,她疼痛难忍,牙齿重重在他肩膀处咬下,春衫轻薄,她咬下的地方肯定留下了青紫的印迹。
这几日府中忙碌,她也未见他,不知道她留下的伤口是否严重,是否褪去。想到这些,庄婉婉忍不住有些愧疚。
马车平稳行了近半个时辰,缓缓停下。
庄婉婉扶着云绿的手下车,和管家一起进了蓬莱阁。
自从踏青那日之后,被派来保护庄婉婉的十六隐身在人群中,看着庄婉婉进了酒楼,酒楼门前正上方挂着一块匾,恢弘大气的底色上刻着几个写意的字蓬莱阁。
他一看见这几个字就心中道不好,完了完了,蓬莱阁的少当家,就是与庄二小姐青梅竹马的李修延。
想到他家主子曾经释放出的大片冷气,恨不得用目光分开那交谈欢畅的两人,十六忍不住后背一凉。
要不要告诉主子,这是一个问题。
十六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去寻柳和光。
就算他不说,很快主子也会知道的,承受短暂的冷气袭击,总比后面承受惩罚来得好。
*
庄婉婉很快就完成了任务,清理好预定的酒,管家正在进行何时送酒到庄府的交涉。
“你们少当家今日不在吗?”庄婉婉问站在一旁的小二。
“是的,二小姐,少当家去取预定的准备送给庄老爷的礼物去了,应该明日回来。”
“既然他不在,那他回来时,你告诉他我们已经取走了酒,就不用他再送了。”
“是,二小姐,小的一定记得您的吩咐。”
庄婉婉淡笑着点头致意,“劳烦。”
“不敢不敢,不敢担二小姐这两个字”小二退开两步,摇着头说道,“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管家交涉完毕,他们一行人下楼准备回府。
庄婉婉和云绿走在稍后面。
刚要迈脚踏上下楼的梯阶,忽然被人拦住。
“这位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周其深刚从二楼的一间包厢出来,就看见了庄婉婉的身影,他端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走上前,脸上带出欣喜的笑,抱扇行礼。
“上一次小姐说与我不熟,那么这一次,我们应该熟悉了吧,不知”
“你这登徒子,哪有人众目睽睽之下拦住人,还非要说熟悉的,我家小姐何时与你熟了。”云绿气怒打断他的话,这人一张脸虽然讨喜,却总是说些惹人厌的话,脸上的神情也惹人不喜,“你快让开,难道你敢在蓬莱阁闹事?”
云绿拉着庄婉婉的手,“小姐,我们走。”
“诶,庄小姐,别走啊”周其深上前一步拦住,“啧啧,你这小丫鬟真是牙尖嘴利,少爷我何时闹事了”他看向神情冷淡,但眼中流露出慌乱的庄婉婉,“庄二小姐,我只是见到你就欣喜,所以想多看看你罢了,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你”云绿怒目,她看了看已经走到楼下的管家,他正在指挥其他人搬酒,根本没有发现她们被人拦在这里。
她也不敢大声喊,否则楼下熙熙攘攘的人也将看到她们这里发生的事,如果那样,她家小姐与这公子就不清不楚,说不清楚了。
“你究竟想要如何?”庄婉婉极力维持镇定,第二次遇到这种事,对象还是同一个人,她也不知该如何摆脱此人,表面上平静的声音却有列痕,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这个人如此难缠,她们被拦在二楼,四周无出路,无法像上次一样跑开,如果她叫嚷开,于她的名声也有碍。
该怎么办?
“不如何,只是想与小姐熟悉一下,既然你说我们不熟悉,那就借此机会让我们熟悉起来。”周其深笑着说道,上前一步逼近
柳和光恰在这时赶来,他一进酒楼,就发现了被拦住的庄婉婉和云绿。上楼的楼梯弯曲遮挡,并无几人看见那里发生的事。
他心中愤怒,目光冰冷,疾步上了楼,侧身将人挡开,怒喝道:“放肆!”
云绿见他来了,欣喜道:“柳公子,你来的正好,这登徒子调戏我家小姐。”
柳和光看向身后的庄婉婉,她一直绷着的身体,见他来了,终于放松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睛里也露出欣喜,软软的目光晕向他,他心里的愤怒平静许多。
被推了一把踉跄着推开的周其深看见柳和光,声音略拔高:“你是谁?竟然敢推小爷我”他理了理发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舅舅可是苏州知府”
“十六,拦住他。”
“是。”
柳和光护着庄婉婉她们往楼下走。
周其深被十六拦着,眼看着他们下楼,然后出了酒楼大门,他恨恨瞪了一眼十六,转身回了包厢,早知道他就应该带些护卫出门
*
柳和光骑着马跟在庄婉婉的马车旁,护送她回庄府。
还好他赶来了,否则
到了庄府门口,马车停下。
庄婉婉下了马车,停在他身边,“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不知该如何答谢?”
柳和光目光温柔,“你先记着,日后再找你要谢礼。”
云绿好奇地看着柳和光,心里疑惑着,这柳公子的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呢,难道他不应该说“大恩不言谢”吗?
庄婉婉轻轻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和云绿进了门。
柳和光落在后面,吩咐十六去给那登徒子一点教训,调戏女子本就该教训,更何况他调戏的是庄婉婉,该好好教训才是。
待他们都进了庄府后,孙紫虞从旁边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她今日是来找庄冉芸的,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
她气愤说道:“柳公子怎么和她在一起?这小蹄子竟敢”她吩咐贴身丫鬟,“你待会儿去打听打听他们今日干什么去了。”
丫鬟应道:“是。”
孙紫虞本来是找借口来的庄府,就是希望能与柳和光偶遇,但却发现了让她不开心的事。
她寻得借口是找庄冉芸借绣花样式,接到之后她就想庄冉芸告辞了,她迫切想知道柳和光和庄婉婉为何会一起回庄府。
在回去的路上,马车里,她派去打听消息的丫鬟告诉了她今天在酒楼发生的事儿,听到庄婉婉被人调戏,她心中还有些畅快,待听到柳和光救了她时,孙紫虞揪紧了身下的坐垫。
她可不觉得柳和光出现在那里,并且替庄婉婉解围是偶然。
为什么?她庄婉婉有什么好?
她们三人同是与李修延一起长大,但他却对庄婉婉最好,不过,对于此她只是心中不平而已。
现在,来了一个柳和光,明明他先见到的人是她和庄冉芸(大雾),现在却也对庄婉婉上了心,她庄婉婉到底是凭什么。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看上的人,庄冉芸她都不会让,更何况是她一直看不上的庄婉婉。
等着吧,庄婉婉。
孙紫虞垂眼藏住眼中的狠毒光芒,端起一旁的茶慢慢啜饮。
*
是夜,庄婉婉正在进行佛经刺绣的尾工序。
这是她为父亲准备的生辰之礼。
一旁的蜡烛燃着,火焰啃噬掉烛身,化作蜡油滴下。
一阵风吹来,烛影晃动。
庄婉婉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柳和光。
“你怎么又来了?”她瞪着柳和光,这人竟然还敢夜闯她的卧房。
“我自然是来取谢礼的。”
柳和光走近,拿起因为有些长而卷放在一旁的绣着经文的一半锦缎,细细打量着。
绢花小楷,秀气雅致,像她本人一样小巧可爱。
“那,你要和谢礼?”
柳和光抬起头,目光凝向她,“我将你放在心上,只希望你能将我看在眼底。”他执起她肩上有些滑落的披帛,重新覆盖上她的肩,“婉婉,我向你父亲提亲可好?”
“你”庄婉婉睁圆了一双眼,看着离她着实有些近的人,“你这样说话,与今日调戏我的人有何不同,都是登徒子。”她羞极。
“当然不一样,你不同意,我就不会去做。”
“就像那天,我本来想抱着你将你送上马车,但你不同意,我自然就只能偷偷看着云绿扶着你走,也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即使我很担心你。”
听他说起,庄婉婉自然也回忆起那天的场景,还有他肩上的伤口,“你,你的肩膀如何”
柳和光挑眉,一只手向上扶在自己的肩上碰了碰,“不如婉婉你亲自看看”说完作势要将衣服扯开。
庄婉婉听见这话本来有些生气,但想到那是她咬的,她抿了抿唇,皱着眉开口:“那好吧,我看看”
柳和光顿时低声笑开,他的婉婉,怎么会这样可爱?
隐在暗处的十六心中震撼,主人他,这是真的陷进去了。
他们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自在,发自内心的笑,那张平日里严肃无甚表情的面容,被这笑容化开,若是被恋慕主子的人看见,恐怕会更加死心塌地的迷恋他。
他闭目转身,不敢多看,他怕他以后对主子的冷脸,会忍不住怀念这一幕。
不过,等会到通州,把今天这一幕告诉十一,他肯定会难以相信,还会很羡慕他,呵,想想竟然有些激动。
庄婉婉被他的笑激得红了脸,“你笑什么?”她不自在的用手指卷着鬓旁的头发,“你不愿意让我看就直说,为何要笑我?”
柳和光走近也坐在软榻上,抓住她蹂躏着发丝的手,将绕在上面的头发拨开,然后执起那只手,搭上自己的肩,“没有不愿意,只是怕你羞愤,还有,我很开心。”
她被迫着抓着他的衣服,慢慢扯开,结实的肩部线条硬朗,两排紫色的牙印明晃晃的在肩上,如此显眼。
“我帮你擦药吧”
“好,求之不得。”
庄婉婉瞪了他一眼,突然有些后悔刚说出的话,但还是起身去拿药瓶。
按耐不住寂寞,又码了两章
六、玉佩迢迢陌上花(故事合集)(阿鲲来了)|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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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玉佩迢迢陌上花(故事合集)(阿鲲来了)六、玉佩
六、玉佩
庄婉婉走到妆台,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个药瓶,本来准备关上,但想了想,又换了一瓶。
她走回到软榻前,手中的药瓶暴露在柳和光眼前,熟悉的瓶身,他忍不住勾起唇。
这是他送的药。
湖蓝色的瓶子被她捏在手中,玉白的肌肤与之映衬,更显得她的手白嫩好看。
指甲圆润粉嫩,手指纤细,却又不过分纤细。只见她揭开瓶盖,伸手挑出一点药膏,那膏体清透,泛着药香。
随后将药涂抹在他肩上,清清凉凉的感觉渐渐浸入,浸入他心里,再散开入百骸。
庄婉婉红着脸,她没忘记面前这个人是男子,还是与她有过两次肌肤之亲的人,加上这一次就是三次了。
虽然她羞于触碰他,但愧疚和感激与之相抵,随后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她只知道她并不排斥与他接触。
是羞涩,而不是排斥。
这个人救了她三次了,或许英雄救美的佳话并非凭空杜纂,是真的存在由此而扎根生长的感情的,比如她
那天晚上,柳和光走了之后,庄婉婉忍不住想了许多。
结果自然是,她没睡好。
第二天云绿伺候她梳洗,见她神不太好,问她怎么了,她只能红着脸含糊过去。
云绿叨叨着说她肯定又偷偷看书了。
她偷偷舒了一口气,如果云绿追问,那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搪塞。
梳洗过后,用过早膳,她去了主院。
她得去帮忙梳理宴请的客人,准备请帖,在宴会前五天就得送出去。
向母亲请安后,她并没有多说,直接分派了任务给她,让她在一旁整理。
庄婉婉在向长姐问好后,就开始整理属于她的那一份名单。
这些事情之前母亲让人教导她们主持中馈时,她们都是学过的,所以整理起来也不难,只是略繁琐,需要核对宴请之人的家中主人人数,大致预计会来多少人,一家一家核对清楚,备注各家之间的关系亲疏,最后还需要分别统算男女人数,以确定父亲生辰那天摆桌与安排座位。
离的远的人家早在几天前就将请帖发了出去,人数也已经算过了,所以今日要完成的是苏州城的宾客。
午饭过后,又弄了大半天,终于整理完毕。
她回到海棠苑后就直接躺上床休息了,昨夜没睡好,今天又忙了一整天,实在是疲惫。
云绿在房外候着,吩咐人热着晚饭,等小姐醒来就传饭。
庄婉婉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天色已经全暗下来。
吃了晚饭,让人准备水,她一会儿要沐浴。
热水解乏,令人放松,云绿替她洗了头发后就退了出去,她把头靠在浴桶沿上,闭上眼睛,她还想多泡一会儿。
就在云绿出房门不久,一抹黑色身影轻车熟路进了房间。
柳和光进房之后,却没看到预想中的人,软榻,木桌前,还有床上,都没有人。
他再一转身,看见绣荷锦鲤屏风隔开的净室里亮着灯光,影影绰绰透出人影,水汽氤氲。
柳和光顿住脚,僵着身子不敢移动一步,她,她在沐浴?
“云绿”庄婉婉唤了一声,等了一会却不见人进来,“云绿云绿”还是没人,她只好起身跨出木桶,拿了搭在一旁的帕子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换上寝衣走了出去。
边走时边系着带子。
“啊”抬头看见房内的柳和光,庄婉婉叫出声,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穿好,领口大敞开,她连忙拉紧。
柳和光一听见她的叫声,立刻大步上前捂住她的嘴,余下的声音被他堵了回去。
柔软微湿的嘴唇贴着他的手心,一阵瘙痒直传心底,视线移转,瞥见她脖颈处露出的白皙肌肤,他低哑着出声:“婉婉,别叫我也不知知道你此时在沐浴,你先穿好衣服。”
说完后放开了她,僵着身子转身背对着她。
庄婉婉跑到屏风后系好衣服,又披了一件外衣,才红着脸走了出来。
她想生气地指摘他,但却也知道他并非故意。
但是,但是
柳和光站在原地,煎熬着等她穿衣服,随后听见慢吞吞的脚步声,便转回身。
见她湿发披散着,还在滴水,他便上前拿了帕子,对她道:“你头发还湿着,这样容易着凉,我替你擦干,可以吗?”
庄婉婉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走到软榻旁坐下。
柳和光展开帕子摊在双手上,动作轻柔地覆上她的头发,慢慢擦拭。
她的黑发茂密,他擦了许久仍旧湿润,他干脆悄悄用内力替她烘干,控制着速度,让她的头发不要干得太快,以惹她疑惑。
之前他用内力替她揉脚时,因为他本身就体温偏高,手心温暖,所以庄婉婉并未察觉。
一刻钟后,她的头发已经干透,柔顺的发丝从他手上划过,穿过指尖,光泽秀丽似绸缎。
“小姐,你洗好了吗?”云绿站在门外问道。
柳和光手上的动作停下。
庄婉婉出声回答:“嗯,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那小姐可要奴婢替你擦拭头发?湿着头发着凉了就不好了。”
“我已经在擦了,你再去拿一块干净的帕子来吧。”
等听不见云绿的脚步声后,庄婉婉转身对柳和光说:“你先走吧,一会儿云绿就回来了。”
“不,待会儿我藏起来,等云绿离开后我还有话与你说。”
“什么话?”
“这么急切?”柳和光轻笑,顿了顿,“一会再告诉你。”
她红着脸推开他,已经干了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至胸前,她这才感觉到,竟然已经干透。
她抓了一把反复摸了摸,才终于确认,抬起头惊讶地看向柳和光,“我的头发怎么怎么已经干了,平时都需要反复擦,再晾半个时辰才能干透,这怎么”
柳和光看着她满脸的惊奇与疑惑,特别想扶额叹息,这下只能慢慢向她解释了。
也是他没有替女子擦过头发的经验,并不清楚需要多久才能擦干,他以为,一刻钟已经足够了
他无奈解释:“是内力,我是用内力替你烘干的。”
“内力?”她看过的话本里有这个词,江湖高手都有深厚的内力,他们能够入水而不湿衣,没想到她今日也能见识到这神奇之处,她正想继续问,云绿却已经回来了,在门外敲门。
她焦急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办?”
柳和光只好去净房掬了水,快速将她的头发晕湿,尽量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然后闪身藏了起来。
距云绿敲门,只有短短几息时间。
“进来吧。”庄婉婉看柳和光已经藏好,便努力维持着平静出声道,却还带着因刚刚太着急紧张而遗留下的颤抖,只有柳和光听了出来,眼中盈满笑意。
云绿并没有发现异常,替她擦拭吸干了发丝的大半水分,又另取了干燥的帕子垫在她的肩上,反复嘱咐道:“小姐你一定要晾干头发再睡觉,一会我会来查看的。”
婉婉点头允诺,云绿才离开。
柳和光走了出来,看来他的婉婉是前科不少,所以这云绿才如此不放心。
不过今日既然有他在,那就肯定不会让婉婉湿着头发入睡。
他再次用内力烘干她的头发,这一次因为没有顾忌,所以烘干头发用的时间更短,就像是眨眼间的事。
庄婉婉这一次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内力的神奇之处,她抓住他的大掌反复研究,内力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那之前我的脚受了伤,之所以好的那么快,也是你用内力帮了我吗?”突然想起来这事,她疑惑着问出。
柳和光点点头,“嗯,我替你揉脚时,两次都悄悄用了内力。”
听到回答,庄婉婉再次看向他时,目光里带了崇拜,星星点点,孩子气的可爱。
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它还有许多神奇之处,以后,我可以一一展示给你看,可好?”
她刚想点头说好,突然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不对,以后他是说以后,那他岂不是笃定了她会与他在一起
她红着脸别开了去。
没过一会儿她又转回来,看向他,“刚刚你说有话要告诉我?”她虽然脸色羞红,却仍是看着他的眼睛说话,“究竟是什么话?”
那双眼深邃温柔,她忍不住颤抖着眨了眨眼睛。
柳和光轻笑着,想了想说道:“只是想告诉婉婉,我肩上的伤还没好”
“你自己也可以擦药,为何老是来找我?”庄婉婉嘴上反问着,还是起身去拿药。
当再一次触碰到他的皮肤,她的手指颤了颤。
眼睫在她脸上打下一片扇影,脸上红晕未退,吐息若兰。
他心中软得像成不了形的池水,随她池岸蜿蜒,随她小径一渠。
“因为,由你来擦,我的伤会好得快些婉婉,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早已羞得不能再羞的庄婉婉抬头剜了他一眼。
擦完药,庄婉婉示意他该走了。
柳和光却并不动身,他拉过她一只手,在她手心放了一块还带着温度的玉佩。
那玉佩质地晶莹,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她疑惑地看着柳和光。
“这本是我最珍而重之的,但现在它已不是排第一了”他低头在她手心的玉佩上落下一吻,呼出的气洒在她手心,留下痒意。
她下意识的想拒绝,“我”
他的手带着她将玉佩握住,“先别拒绝,你再考虑考虑,待我离开之前再答复我可好?”
听到“离开”两字,庄婉婉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也是,他本来就是来祝寿的,父亲寿宴一过,他就该离开了。
但她却有些不舍。
她点头,暂时下了这块玉佩,其实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柳和光离开后,云绿进来瞧了瞧她的头发,见已经没有湿意,才放心让她睡觉。
她躺在床上,枕头下藏着云绿不知道的玉佩,玉佩上留下了一个男人温柔的吻,那是一半的承诺,只差她的一半将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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