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世

分卷阅读108

声下气了为何他还是不为所动,就看他一眼有这么难吗?
怀长龚的心中一阵钝痛,他的眼睛闭了闭,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多啊为何宋白连一个侧目都不愿给他?
他能这么决绝的离开狐族,那是因为就像他说的那样,这里根本就没有他牵挂的人,他这个狐王算个什么?在他心中从来什么都不是。
“陛下,可有不舒服?”
怀长龚猛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甚是苍白的脸颊挤出一个笑容:“无事,刚才在想事情而已。”
宋白唔了一声:“无事就好。”
他眼眸又一抬:“来族里,也已有一些时日了,不知陛下何时带我回洞府看看?实不相瞒,家中还有一个小仆,若一直不回去,怕她担心。”
他想到阿玉,眼眸里面漫出一点笑意,怀长龚的指尖掐着掌心:“最近族中事情甚多,等过些时日吧,他们都不知那处,就我一人知道,等我忙过了,就亲自带你去。”
宋白的眉头皱了皱,只好道:“那好吧”
“禀报一下陛下。”
屋外传来宫人的声音,一阵,怀长龚的眼皮动了动。
只见一个黑耳小狐从屋外跑进来,眼中带了一点慌乱,他走近怀长龚,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见怀长龚的眉毛皱了起来,他的眼瞳转了转,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宋白,最后回了视线。
宋白抿了一口茶水,问道:“怎么了?”
怀长龚笑笑:“无事,来客人了而已。”
“那陛下便过去吧。”
怀长龚点头:“好,那我先过去了,晚上再来看白哥儿。”
宋白点头,目送怀长龚出去。
他觉得奇怪,那个黑耳小狐的面色慌张,像是来了什么让他惧怕的人,亦或是人人避讳的人,但怀长龚的表情却意外的淡然,没有露出丝毫情绪,就像是故意不做出来,不让他察觉一般。
他的手拨动着茶杯中的水,荡起一丝水花,沾在指尖的水珠“啪”的一声落回了杯中,能让人露出这样如临大敌的面色,除了龙族来的人还能有谁,能让狐王称作客人的,除了龙王,便是那太子殿下,但是龙王怎么会来这里,如此看来,来的便是盛沅了。
宋白捏紧了袖口,他是知道自己在这里吗?若是知道,不用想便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现在是在狐族,怀长龚定不会将自己交出去,宋白这么一想,吊在胸口的心徒然放了下来。
但未料,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个黑耳小狐又回来了。
他对宋白说道:“公子,狐王陛下要你去前殿一趟。”
怀长龚不会害他,他是确信的,但这下怀长龚又是何意难到那殿中坐的不是盛沅?
他的目光深沉,最后答道:“好。”
宋白便跟着那小狐,绕过曲折的长廊,到达了前殿。
怀长龚坐在主位上,巨大的椅子将他衬得更加的清瘦,而他旁边,赫然坐着一段时日不见的盛沅,只见他身着黑袍,头戴金冠,俊逸不已,表情甚是闲适端起旁边的茶盏,在鼻尖嗅了嗅。
比起盛沅的闲适,怀长龚的状态就没那么好了,虽是面无表情,但很明显就让人感到他是在强压住自己的怒意,若是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他握住扶手的手背上青筋赫现,就像是蓄势待发一般。
盛沅的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宋白,眼中没有一点波澜,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只是一眼,又将视线给回来了。
他慢慢的品了一口茶:“狐王陛下,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我都不计前嫌了,你还在犹豫些什么?”
怀长龚听了他的话,一时头上的筋气的突突跳,什么叫做他不计前嫌,明明是这人野蛮不已,还怪自己?短短几月,他便将盛沅不要脸的神给见识了个全面。
还没等怀长龚说话,就又听盛沅道:“狐王大可放心,这次下界,只是为了解决那事,起因是因为我俩,定是要一起善后,我可不愿意一人担那么大的摊子。”
宋白微微皱眉,不知盛沅无厘头的在说些什么,什么下界?什么我俩?什么烂摊子?
他呵呵一笑,眼中有不加掩饰的讽意划过:“若是怕我对宋公子做些什么,狐王尽管放心好了,这些日子我也仔细的想了,他对我如此冷淡,我又何必追着他不放,天涯何处无芳草,吃力不讨好吊死在一棵树上可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这些日子想多了,便也对他绝了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受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哈哈哈
这几天一直在聚餐捂紧我的小钱包~
☆、下界
那一瞬间,宋白说不上自己心头是什么滋味,整个人就像是从冰桶里捞起来一般,浑身冰冷,那人眼神倨傲,坐在上位,看他,就像是看蝼蚁一般,不加掩饰的不屑,让宋白浑身微微颤抖着。
他指尖掐着掌心,脸色微微发白,心头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那种异样,不只是他对盛沅在众目睽睽下羞辱他的怒意,更多的却是他心头一股莫名的疼痛,如蚂蚁啃噬一般,密密匝匝。
掌心的刺痛让他的头脑更清晰了一些,心中不由的苦笑一声,宋白啊宋白,他说的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还在心痛些什么?
他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慢慢抬头,对上了盛沅些微戏谑的双眼,那眼中说不出是什么神色,让盛沅一愣。
他艰难的张了张嘴,最后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太子殿下说得对,宋白的确不值得殿下如此心,希望殿下早日觅得佳人。”
怀长龚心中一惊,二人竟是这种关系,他早知二人之间定是有什么渊源,不然为何盛沅会将宋白囚禁在渊阙宫中,还不惜为了他与狐族之间闹得这般不愉快,早在盛沅初见端倪之时,他便往这方想过,却一直不敢在心中确认,如今铁一般的事实摆在他面前,除了些微的震惊外,更多的是那股如潮水般的妒忌之意,将他埋得严严实实,原来在白哥儿不在他身边的这几百年中,居然与盛沅有过一段纠缠!
怀长龚袖中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将心中的妒意强压了下去,看两人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像是仇人一般,他认识的宋白从来都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对事情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对人和善有礼,但总带着淡淡的疏离,他从前觉得白哥儿真是如天仙一样的一人,清冷淡雅,到后来,怀长龚长大了,他才明白,世间有两种人不为外物所动,一种是豁达至极,天下万物都在胸怀中,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另一种,却是薄凉至极,世间万物,皆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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