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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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兄弟相称呢。一时间又觉酸楚又觉甜蜜,避而不答道:“你爹为国捐躯,一样是很了不起的。”
小石头站起来,啃着馒头含含糊糊地道:“我知道啊。我答应了我娘,今后要像爹一样了不起,所以要做大将军嘛。”
沈云亭见他毫无顾忌的说起身就起身,摇头道:“恕我直言,你再这样胡闹没规矩,恐怕撑不到十六岁就被赶出义学了,还怎么做大将军?”
小石头漫不在乎地一摆手:“我有分寸。”顿了顿忽然凑到他跟前,严肃道:“沈先生,要不咱们做笔买卖?”
沈云亭见他稚嫩的小脸绷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什么买卖?”
小石头因为有求于他,被捏脸竟也没发作,说道:“从明日起我老老实实地守规矩,还帮管住其他人,你叫你那个将军朋友我为徒,让我拜入他麾下如何?”
沈云亭哭笑不得:“你才六岁,拜入他麾下能做什么?”
小石头不依不饶:“那让他我为徒,教我弓马骑射总是可以的吧?”
沈云亭想了想道:“我可以把你引荐给他,但拜师的话你自己和他说。”
小石头混迹市井,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不弱,看得出沈云亭并非敷衍唬弄小孩,越发觉得沈书呆人果然不错,决定就算那个列将军不肯自己为徒,看在他这番诚意上,以后也不再和他捣乱了。
沈云亭不知自己无意间解决了个大麻烦,抬腿欲行,忽又想起一事:“你大名究竟叫什么?既要跟人引荐你,总不能说‘这位是小石头’吧?”
小石头摇头:“没有大名。我还没生出来我爹就死啦,我娘瞎字不识,一直就叫我小石头来着。”
沈云亭暗暗叹息,还不敢将同情露在面上,尽量不动声色地道:“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磐字如何,坚如磐石的磐。”
小石头正做着拜将军为师的美梦,对自己大名叫盘还是叫碗不大在意,随口说:“好,挺好。”
沈云亭微微笑了,竖起一只手掌:“那么,葛磐,君子一言。”
小石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葛磐”就是自己,也咧嘴笑了,用力和沈云亭击掌:“快马一鞭!”
葛磐果然十分言而有信,第二天不但自己没捣蛋,沈云亭讲书时有几个皮猴在下头说话笑闹还被他拍着桌子吼了一顿,用上了诸如“再闹信不信老子揍死你”之类的威吓虽然也不大合君子之道,但确实比沈云亭温言细语的谆谆教导管用多了。
过了几日列战英再来访时就发现沈云亭身后多了条小尾巴,要藏不藏的拽着沈云亭袖子对自己探头探脑,再仔细一瞧不正是那个最淘气最难管束的小石头?
沈云亭笑着与他见礼招呼了,又笑着回手把小石头拉出来让他站好,说道:“列大哥,给你引见引见这位是葛磐。”
列战英看看那低着头拿鞋尖蹭地的小孩,又满头雾水地看沈云亭,口中暂时敷衍:“嗯,哦,大名叫葛磐?”
沈云亭对他使个眼色,轻轻推了葛磐的肩膀一下,弯下腰悄声道:“怎么不说话?害羞啊?”
葛磐其实不但害羞,还有点害怕列战英今日是直接从巡防营过来的,甲胄未除,腰悬长剑,面对面往他跟前一站,小石头腿都有点软了。
但他绝不能承认自己害怕,这时恼羞成怒地瞪沈云亭一眼,咳嗽一声努力做出老成的样子来,腆胸迭肚地对着列战英立正,又像模像样地行了个进了义学后才学的礼:“列将军,小人葛、葛磐,想拜、拜拜拜您为师!”
列战英愕然,用口型问沈云亭:“口吃?”
沈云亭拼命忍着笑摇头,拍拍心口表示紧张。列战英这才恍然大悟,再看向不敢抬头的葛磐时脸上也浮出了笑意。
“拜我为师?你想学什么?”
葛磐抬眼偷瞥,看到他在笑,顿时吃了定心丸,站直了大声道:“学武艺!学弓马!学上阵打仗!”
列战英怔了怔,想起他的身份笑容顿消,轻声问:“为何想学?”
葛磐昂然道:“我要当大将军,将来我爹一样保家卫国!”
列战英沉默片刻:“我的徒弟没那么好做的。你扎个马步我瞧瞧。”
马步义学的武课是教过的,葛磐连忙摆出架势。可他入学时日既短,平时上课也不怎么认真,所以架势摆得摇摇晃晃,连沈云亭这般丝毫不会武艺的都看得出这个马步实在不过关。
列战英摇摇头,肃然道:“武艺弓马,每一样都要持之以恒的下大功夫、吃大苦头才能有小成。并不是你玩闹着就能学会的。”
葛磐急了:“我能吃苦!真的,将军,我能吃苦,我不怕累不怕痛的!”
列战英这才一笑:“好,我姑且信你。从今日起,你自己每天扎半个时辰马步。年底武课大考再拿到第一,我就你为徒。”
葛磐一蹦三尺高,欣喜若狂:“我文课也能拿第一!”
打发了欢天喜地的葛小石头,沈云亭和列战英在义学中随意漫步闲聊。
沈云亭的房间窄小逼仄,实非招待客人的好地方,列战英又事忙,也没功夫消消停停的坐着喝茶。所以二人这几次见面都只是沿着回廊走一走,说几句义学或巡防营发生的趣事,反倒都觉得更自在些。
今日亦是如此,两人从后院绕到前院,沈云亭见列战英抬头看天色,便道:“大哥有事就去忙吧。”垂下眼睑又道:“大哥那么忙,其实不用总来看我的。义学吃住不愁,上下的人也都很和善,现在连孩子们都肯听话了,大哥尽可放心。”
列战英挠挠头,实话实说:“也不全为担心。不过咱们是好朋友,本就该多来往走动何况义学初建,我原也是要常常来巡视的。”
沈云亭笑了笑:“不耽误大哥时间就好。”
列战英瞪他一眼:“你又瞎客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罐子,递给他道:“这是太医院制的搽冻疮的油膏,你记着天天擦一擦,要断根了才好。否则今后年年长,有得你受的。”
沈云亭见他竟然留意到了自己的手指,还记挂着拿来了药膏,心底一缕甜意直透上来,连带着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他所求的其实不过如此。
《琴师》胡搞小剧场
梅长苏(严肃):“景琰,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萧景琰:“可你之前明明说……”
梅长苏:“忘了我之前说的。我想到办法了。”
萧景琰:“什么办法?”
梅长苏(一字一顿):“情!丝!绕!”
萧景琰(短暂沉默):“别闹。”
梅长苏(晓之以理):“你不想知道战英钟情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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