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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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没有勇气去纠正这个错误,如今我死过一次,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病房里窗明几净,红色的木窗框也被擦得很干净。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儿,一点点风吹进来,撩动浅蓝色的窗帘。时起时伏,像人心一样,有些浮躁。
那种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让池怀音有些不习惯,她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妈,你累了,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你彻底清醒了再说。”
池母笑笑:“傻孩子,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顿了顿声,轻叹了一口气,疲惫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历经人生的沧桑。她有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其实当初,我就不该去德国,是我太任性了。”
池怀音吸了吸鼻子,想到池母抢救的时候,池父整个垮掉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问过我爸吗?”
“还用问吗?”池母自嘲地笑笑:“我这个坏女人终于肯给他自由了,他熬出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以后系列】
池怀音最近发现,季时禹有秘密,市场和周继云、赵一洋鬼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趁他洗澡,她忍不住搜了搜他的口袋。
发现里面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plpclub”。
再一看,季时禹的名字旁边,还写着“会长”。
她一时也怒了,季时禹一出来,她就发作了。
“你是不是也学会鬼混了,plpclub是个什么俱乐部?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手下的人做来揶揄我们的,plp,怕老婆俱乐部。”
“那你这个会长……”
“闭嘴。”
第54章
最近池怀音实在焦头烂额,连长河的工作都快顾不上了。
因为池母要离婚,家里已经完全乱套了。
出院以后,池母就拾了东西,离开了池家,一大把年纪,又出去找房子、搬家。
很神奇的是,池怀音觉得以她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太太做不到的事,她都做得游刃有余。
池怀音也曾很俗气地劝过她:“少年夫妻老来伴,大家不都是这样么?”
可是池母就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决,问什么也不回答,说什么也听不进去。总之,那油盐不进的态度,池怀音也不得不放弃了。
和池母离开之后如同重生一般的生活相比,池父则像是一夜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在这个家里生活了那么久,他从来没有下过厨房,没有做过卫生,不知道家里的卫生纸放在那里,要喝水,找个杯子都要半个小时。
虽然不说,但是池怀音也看得出来,离开了池母,池父看上去颓废了很多。
“爸,到底怎么回事啊?”池怀音也有些无奈了:“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我妈怎么突然就要离婚?”
不仅池怀音不懂,其实池父也是不懂的。
想了很久,池父皱着眉头,几乎自言自语地呢喃:“难道是因为那个德国专家团?”
自从女儿离家出走,和季时禹跑了以后,池母的生活就失去了全部重心。
池父因为女儿的出走,和她吵了好几次,说她的宠爱没有原则,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切。
两个人关系也有些紧张。
有一天池父没有带心脏病的药,池母给他送到单位,然后就碰到了从德国过来访问的学者团。好死不死,其中一个女专家,正是池父当年的女学生。
池父原本以为,回去以后她会和他闹,这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了。
在他快要忘记这事的时候,她却突然提出要离婚。回马枪也不是这样使的。
这么大把年纪,一辈子都要走到头了,居然要离婚?池父想一想都觉得心脏疼。
池怀音听到池父自言自语,本能问了一句:“什么专家团?”
池父脾气也不好,看着池怀音,想到女儿也不听话,不愿再多说什么。这一段时间的事,事事都不顺心,最后他气急败坏地冷哼了一声。
“她要离婚就离,真当我怕她了!你要离家出走你就走,你们母女俩都是一个样,早点把我气死,你们都解脱了!”
……
池父去上班,学校里的一些老同事也听说了池母搬家要离婚的事。
平素里这些老家伙都是劝他早点离婚,如今却说:“都是五十几岁的人了,离什么婚?一辈子都要走完了,现在离婚有啥意义?”
“虽然你这个老伴性格泼辣,你也忍了大半辈子了。她比你小好几岁,以后你老了,还要靠她照顾。”
池父听人这么说,心里极其不舒服。
这是他认识的知识分子吗?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都让人这么不舒服?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以前也和他们一样。
池母退休工资不高,池怀音担心池母生活不够,和季时禹一起去她租住的房子,想给她送钱。结果发现她过得风生水起,每天都在参加老年活动。
至于经济情况,那就更不用担心了,这么多年,池父就只负责拿钱回家,家里的钱都是她管理的,银行的利率她比谁都清楚,什么股票什么基金,她跟着来一点,苏祥正那边的小投资她也跟一波……
这十几年,她也为自己存了个小金库。
这让池怀音不得不怀疑:“妈,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走?”
池母还是和家里一样,特别爱看电视,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些香港的电视剧,头也不抬:“怎么会,这事是没有计划的,突然就想到了。”
池怀音坐在池母身边,季时禹在厨房里给他们倒开水和切水果,池怀音趁此机会和母亲说着体己话。
“到底为什么啊?”池怀音始终不解:“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对爸爸真的没有感情了吗?”
池怀音话中的“感情”两个字,让池母握着遥控器的手顿了顿。
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鼻头微微有些酸。
脑子里突然就想到最后一次和那个老男人吵架,他气急败坏地怪她,怪她没有原则地宠女儿,才让女儿那么叛逆。
她的宠爱当然没有原则,不论是对女儿,还是对这个丈夫。
那天,他治疗心脏病的药没有带,怕有问题,她决定把药送到学校里去。
其实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到过森城大学,上一次,大约还是池怀音读大学的时候。她的内心,对大学这个东西有点抵触。
原因,第一,她没有读过大学,她对于自己文化程度不够,一直感到自卑,和自己的丈夫没有共同语言,是她一生之中的痛,所以她不愿面对这种高等学府,因为这仿佛时时在提醒着她,她和丈夫的距离;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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