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相公(H)

分卷阅读46

血液,仍是无济于事,直到满碗都是他的血水。
此时此刻,遗诏的真假不言而喻,而某个真相也一并撕破在众人面前。
玉无瑕将伪遗诏一片片撕碎,飘落在呆傻的左丞相身上,左丞相双腿一软跪伏在地,一声声求玉无瑕饶过自己。
当日左丞相、魏锋、陈大学士被御林军擒拿,关押在牢房等待新皇登基后处理,而顾无封与顾简辞虽想造反,却因没有持有兵权,只能待在府里苦吃黄连。
八月初三是黄道吉日,太子顾怀瑾登基帝位,立为琰明帝,新皇登基与册封皇后恰设在这一天。
当日京城之上万里祥云,玉无瑕身披明黄色龙袍,一阵风掠起绣着龙腾的衣袖,在金色波涛下如金龙入海。金黄的晨曦撒在他俊美无暇的面庞,交相辉映着飞眉下一双清亮的眼瞳,此时的他宛如天神降临般雍容风华。
他牵着凤冠霞帔的桓意如,一步步踏上登基大殿的台阶。因着这台阶太过高耸,肚子微隆的桓意如渐渐有些乏力,却在刻意强撑着不露出难受的神色。
玉无瑕从高台向下俯瞰了一眼,远目凝着朦胧的雾气:“山河亘古,沧海桑田,此情此景,我只愿与你分享。”
桓意如从身后环住他,轻轻应了声:“好。”
玉无瑕忽然转过身,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高台走去。
桓意如尴尬地推搡道:“别,大臣看到会笑话的。”
玉无瑕抚摸她的肚子,含笑道:“他们要笑就笑吧,不能累了我们的孩子。”
桓意如的脸颊微微发红,缩进他的怀中,听着沉稳的心跳声。
此情此景如斯静好,待在他的身边,为他开枝散叶,与他厮守终老,这一生便心满意足了。
琰明帝继位后第三个月,以伪造遗诏之罪株连涉案者九族,左丞相势力的余孽也一并清除。没多时,二皇子三皇子因敌国勾结,被罢黜了王爷之位贬为庶民,没有自立能力的两人不到一年,沦为在街头乞讨的腌乞丐。四皇子护帝有功,被封为尊贵的闲晋王之后,却无心在干涉朝政,只想双袖清风的去云游四海。
自桓意如被册封为后起,后宫再无其他嫔妃,大臣送来的美人进宫后,没半个时辰哭哭啼啼的被撵了出来,世人皆传帝后伉俪情深,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如故。
桓意如为玉无瑕诞下三儿两女,长子念玉被立为太子,待他可以成天下大统之时,玉无瑕不再管朝廷之事,选了处靠水的清静之地,带着桓意如安顿了下来。
时光荏苒似流水潺潺,白驹过隙快如电掣,须臾间过了六十年。
年过花甲的桓意如满头的银发,虚弱地卧躺在竹制的床榻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喘息着,拼命撑开眼皮生怕自己一睡着,再也看不到跟前这道风骨犹在的人影,然而视线模糊的已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努力不让泪水滑落而下,挤出温煦的笑意:“能跟你过一辈子,我够了……”
一只布满褶皱的手掌,紧紧握住她同样嶙峋的手,力道沉重的如同他一生的执着。
“我不是说过嘛,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这话只是在幽黑的墨弦玉中,十六年后的玉无瑕曾对她讲过一次,愣怔地呢喃:“你……你是玉无瑕”
跟随他这么多年,她只喊他无瑕,从未叫过玉无瑕。
他翻上了竹床躺到她的身侧,轻轻吻着她的眼角:“睡吧,我在这,永远陪着你……”
“恩……”她含笑着阖上眼皮,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无声无息地被他吻干。
那一夜湖边的小筑燃烧大火,将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唯有两缕白色薄烟从房檐飘出,又缠缠绵绵的融为一体,划入苍穹天际之中,徒留下一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此生有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结局完结了,第二结局篇幅长得多,是人偶无瑕的结局。关于具体何时写,可以关注流云的微博。
微博名:po流云
【结局二】第一章归途 人偶相公
桓意如做了个梦,梦里与无瑕成婚生子,携手到白首苍颜。
最后,无瑕放了把火,将一切化为乌有。
梦碎了,原来她一无所有。
桓意如苦笑着抚摸肚子,差点忘记了,里面还有一个小生命。
顾言惜贴心照顾着桓意如,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桓意如终日沉默寡言,抱着完好无损的小人偶,痴痴呆呆的,比人偶更不像活人。
生产的那日,顾言惜在屋外焦灼的等待,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打破黑夜死一般的沉寂。
“恭喜王爷,是个闺女。“接生婆满脸堆笑的,将婴儿递到他怀里。
顾言惜笨拙的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捧到桓意如枕边:“看看她的小脸蛋,是不是很像你”
桓意如看着小婴儿,眼眸的空洞犹如点燃般,霎时一片清亮。
顾言惜笑着道:“给她取个名字吧。”
桓意如想起梦境里,与玉无瑕第一个孩子,取名为念玉。
梦毕竟是梦,一切皆为虚幻。
桓意如道:“取跟玉有关的名字,容我先想想。”
顾言惜叫奶娘抱着孩子去隔壁房间,对桓意如温柔地说:“你好生歇息。”
桓意如抬起眼眸,挤出难得的微笑:“谢谢你,师父。”
“师父”顾言惜困惑地挠挠头,心道她是不是累糊涂了,然而凝视她恬静的面容,一颗心砰砰砰剧烈跳动,口不择言的说,“没事……应该的……”
他分不清那心悸的缘由,不知该如何对面,手足无措的逃离卧房。
桓意如阖上眼眸,轻声叹息着。
三更时分,奶娘哄婴儿安睡后,翻身上床休息。
门咔嗒一声被打开,一条鬼魅的纤细影子飘进睡房,来到婴儿的摇床边。
那影子伸出手,轻抚婴儿的面颊,在她额头落在一吻。
“娘对不起你,等找到爹爹,再回来接你。”
她轻声细语着,把颈项的墨弦玉解下,塞进婴儿的小手。
眼角垂下的一行清泪,恰落在墨弦玉上,在她转身离开的刹那,散发出幽蓝的光华。
太子府已然荒废多时,院落的井口被巨石封死。
桓意如刚生产不久,连走路都十分困难,像是消耗着最后的生命力,一点点将巨石推开。
“无瑕,我来了……”她趴在破裂的井口,凝望月色波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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