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脱下来,愤愤地对着齐翎的鼻尖扔了过去:“同样是获奖,在你眼里是虚荣,在我们眼里是荣誉,这只能证明你的人生观肤浅又消极。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手套我也看它不顺眼很久了,破成这样谁要啊,还给你!”
齐翎被扔了个正着,手套贴着脸滑到地上,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焦肉味,他瞥了眼突然出现并且怒不可遏的青年,再次看向越辰的目光多了一丝嘲弄:“你倒是和你妈一模一样,自己不用动手,多的是人为你出头。”
“疯子,”顾泽言狠狠瞪了齐翎一眼,拉住越辰,“我们走。”
怔怔沉默的青年顺从地被拖了几步路,突然停住了,他把被烫到的右手揣进兜里,转过身来,看向正冷漠注视他的青年。
“哥,你说的也没有全错,这些年你还是我的榜样,我是经常怀念你,崇拜你,但我从来没有希望你原谅我。因为做错事的人,是你。”
“我知道因为我妈的关系,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用把我想的太复杂,其实我的态度一直没变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就是……就是会有点失望罢了。”
失望两个字很轻,就像整句话里不起眼一带而过的修饰词,没有责怪的意味,也没有我希望你会改的期盼,却让齐翎不动声色的面孔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滚。”
越辰撇撇嘴,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就走,如其所愿地“滚”了。
空旷的停车场,脚下的烟蒂已经落了一地,齐翎踩灭最后一个烟头,终于打开车门准备离开这个乌烟瘴气充满不愉快的地方,脚下有什么一软,他低头一看,是那双被顾泽言扔下的手套。
二十秒后,后备箱被打开,齐翎一脸嫌弃地把从地上捡起来的“废物”丢了进去。
“你也就配呆在这。”
引擎发动,高调亮丽的f12berlinetta扬长而去。
“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捂口袋。
“给我看看。”
“真没什么……”侧身挡住人,继续捂。
直到路人投来这么大还玩我要看不给看不就是小情书/小电影/爆乳cg当然要和小伙伴分享啦的责备目光,越辰终于受不了了,抱着只给看一眼的心态有些敷衍地把手拿出来又准备缩回去,却直接被顾泽言握住。
手背就一个创口,一个红肿起泡的,被烫着惨不忍睹的深深凹陷,深的都能看见内里的组织。越辰看到顾泽言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赶紧回手:“其实也还好。”
“因为他说的话更让你伤心么?”顾泽言突然抬头看着他,问道。
“其实……”看着那双认真的黑眸,越辰那句“也还好”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出了l大右转两百米的拐角有家药店,此刻迎来了一位非常英俊但神似乎不太稳定(?)的顾客。
因为对方一脸媳妇快生了难产大出血+想杀人的表情冲进来到最后竟然只是要烫伤药膏而已当然还有碘酒棉签以及年轻女店员偷偷塞的一个hellokitty粉红创可贴等杂七杂八的东西略过不提。
顾泽言付完钱,提着一袋东西跑出来,却发现等在外面的越辰已经不在了。
第77章第七十七章
黑加仑奶茶早已经冷却多时,越辰咬着吸管,怔怔地看着窗外,隔着透明玻璃,外头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无一不带着结束一天劳作的疲惫,面无表情地穿梭在街道路口。
越辰知道这家叫做“旧时光”的奶茶店还是因为顾泽言系里的一次课外作业,要求学生观察生活,到街上专门盯着人看,历时一个月最后还要写心得。当时顾泽言就挑了这家店,外头就是人流量极大的马路,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越辰看过那篇老师评分a+的心得,里面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印象最深刻的人?是一个流浪老人,他每天都坐在奶茶店旁边,没有家,晚上就铺竹席睡在后门。他经常进店推销自己做的小挂件,当然十有八九顾客是不要的,但他总会乐呵地说一句没事。有一天他到了一张100的□□,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人与人之间不笑的样子差别真的挺大的,有些人是为了装酷,有些人是出于威严,有些人却是真正的无奈,是退无可退的绝望。”
“最后他把100找给了街对面卖饼的老太太……现实中的贫穷往往不像艺术作品里那么纯洁无暇的善良,他们也会有贪小便宜的念头,会有见识少导致的粗俗,但所有靠自己劳动获取回报的人,都应该被尊重即使他们浅薄,粗鲁。”
“当你觉得自己不幸的时候,看看那些活得比你更辛苦的人,他们的遭遇,他们脸上的风霜,他们仅仅因出身造成的不幸,你会觉得你不该愧对生活。”
玻璃门被推开,果然是那个老人,大冬天还光着膀子,只穿个到膝盖的裤衩。他拎着一个竹篮,里面都是粽叶编的螳螂,开始一桌桌推销起来。
“多少一个?”走到靠窗的这桌,俊美的青年一脸认真地问。
习惯被拒绝的老人一愣,马上比出三根手指:“很便宜的咧!10块钱三个!”
不是10块钱4个么,看长得帅定价啊,越辰咕哝着付了钱,螳螂倒是编得很致,并不是地摊上那种凑活只求卖出去的水准,他摸了摸代表翅膀的那片嫩绿,突然面前一个高大的人影坐下来,还把一袋东西扔到了桌上。
“……阿岚?”
“擦药,”赵岚易下巴朝那袋子点了点:“你搞什么?p大点事还让人到处找你?熊平都要去跨海大桥找了你知道么?”
“我没有想不开,”越辰专注地用碘酒擦着伤口,等赵岚易把一肚子火噼里啪啦通通发完了,他抬头看向面前一肚子火的赵岚易,眼神诚恳:“真的。”
“那你躲什么躲?”
“我这辈子没有大的理想,最大的心愿就是造一座房子,能住一辈子,还能传给后代的那种,”越辰垂下眼涂着膏药,突然说道:“不过在中国个人不允许拥有宅基地和大产权,所以这个愿望看起来挺普通,对我来说挺困难的。我哥有句话说的对,平凡和杰出,有时候不是歧视,而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我周围也有几个和我哥一样的人,何卓郁……还有顾泽言,他们都是会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人,和我这种普通人不一样,他,他们如果对我太好,我……”
越辰平静的神色突然出现一丝困惑,他求助一般地看着赵岚易:“我觉得我会失去自我。”所以我需要静一下,冷却一下那个人对我的好心。
在赵岚易的认知里,越辰总是习惯了用若无其事的态度掩盖心里真正的想法,像这样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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