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日记

分卷阅读25

,第一次想揍人。
薛凛嘴角一歪:“想揍人啊?可惜了,你干不过我。”
文晖博迅速萎靡下来,像泄气的皮球。
“我知道你喜欢乔松,可以说,我第二了解的人就是他,谁让你熟了以后,每天跟我说话就是用乔松造句呢?”
薛凛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他,假装听不见哭腔。
文晖博努力地掩藏着哽咽声,别逗了!谁他【富强】妈要哭兮兮的,不就是、不就是被拒绝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他该好好去谈场恋爱了,老子才不稀罕薛凛这种垃圾!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如果可以,我也很想用这句话质问你,可是没办法啊,谁让我第二了解的就是他呢?”
“我喜欢你,可是我也没办法讨厌他啊!!我该怎么办!”
“就是因为了解,我喜欢你,我也……”
最后的话,全部淹没的薛凛的拥抱里。文晖博脑子有些发懵,酸溜溜地说:“乔松教的吧。”
“对,他说不知道安慰人,抱一下就好了。”
文晖博推开薛凛,恶狠狠地笑着说:
“我真诚地祝你的恋爱之路走得坎坷无比。”
我祝福你,永远幸福,永远开心,一切都难不倒你,你们将跨过一切,走到白发苍苍,直至死亡。
他们都没想到的是,文晖博的这句话,一语成箴。
第27章薛凛番外二
最后一位乘客刚刚检完票,中年大妈侧着身子努力地在狭窄逼仄的通道中穿行,妄图找到属于她的位置。
圆圆胖胖的,擦粉的脸惨白得像女鬼,廉价的口红也花了,她满不在乎地用肥胖的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顺便把擦的粉也抹一块下来。
她花了点时间找到她的位子,如释重负地坐下,脱鞋、躺下动作一气呵成。
薛凛的‘运气’好到爆,他的卧铺在中间,吹不了风,大客车还没有发动,车内空调也就无从谈起。
下铺大妈的劣质香水味随着旁边穿球服的小哥的汗臭以及各种各样的脚臭味,钻入薛凛的鼻子。
他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口罩,企图挣扎一番。
然并暖。
戴口罩太热了,而车里的味道又时时刻刻刺激薛凛脆弱的神经。
二选一,你选谁?
两难的抉择。人生有多少难以抉择的事情?薛凛被自己突兀的想法逗笑,没有意义的。
这些都没什么意义。
被太阳凌【富强】虐得半死不活的大客车,终于顶着烈日的威胁,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
发动机的声音就像年迈老人的咳嗽,装作硬朗,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
橘黄色的车体被刺眼的阳光涂上一层苍白的保护膜,直叫人怀疑:这被烤化的破车还能承受将近六个小时的摧残吗?
在延迟将近四十分钟后,它终于摇摇晃晃地出发,驶向那个偏远的小镇。
感受到空调的凉风,薛凛总算松了口气。
车里开始放不知道那个年代的电影,很小的一个屏幕,薛凛只能勉强看清有几个小人在移动,画质也不甚清晰,总是有那么几根竖线,还夹杂着一些白色圆点。
声音开得很大声,仿佛是在向乘客们嘶吼着:“快注意到我!快点!”
没有一个人在意。
穿着热裤的小妹趁司机不注意,偷偷地往嘴里塞蛋糕,像正在躲着猫的老鼠,神经兮兮的。
旁边那个汗臭味清新脱俗的小哥,戴着耳机听摇滚,音量大到薛凛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都能听出那是tr□□is的closer。
薛凛昏昏沉沉地躺着,两眼放空,脑子发懵。他带了游戏机和充电宝,意图在车上打发时间,但他现在一根手指都不想挪动。
床铺被薛凛翻来覆去的动作弄得一团糟:被踹到角落的床单,和被子分离的被套,皱巴巴的枕头。
好难受,就像活埋一样,呼吸被一点点夺走,原本就狭小的空间被黑色的泥土填充,孤独地死去。
车摇晃得厉害,薛凛的胃部也跟着晃,他闭着眼在自己的背包里摸索出一瓶水,有气无力地撑起来,喝了一小口水,差点吐出来。
苏打水有这么难喝的吗?就像肥皂和汽油的糟糕混合物,薛凛更难受了。
拐弯时,有几缕热辣的阳光恰好钉在薛凛的眼皮上,他闭着眼,从一片黑暗的陡然转换到鲜红的视野。
要是睁眼,他大概瞎了,薛凛这么想。
薛凛很久没有坐大客车了,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坐,之前都是跟乔松一起。
那家伙晕车,每次都吐,吐完漱个口,打游戏还能虐哭薛凛。
薛凛扯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离他远一点。”李克己这么对薛凛说。
“凭什么?”
薛凛想着:凭什么呢?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要逃得远远的?凭什么我就要逃到乔松看不见我的地方呢?
你以为,你是谁?又站在什么立场上让我滚远点?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阻挡一个人自由地靠近另一个人。
李克己尖锐又警惕的神色就像一场幻觉,透明具体谈了什么呢?关于乔松,关于薛凛,关于他们的未来。
最开始的诊断是中度抑郁症,病情好转,医生考虑给乔松逐渐减少药的用量。
然后在某一天,病情突然恶化,乔松出现了严重的幻听、甚至是幻觉,还有自残,神障碍的症状明显。
复诊后好转,但仍旧比以前严重。
再次复诊,医生告诉乔松,让他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影响他的环境因素,去避开这些因素。
不可能毫无预兆地恶化,可能是哪些环境因素一直在刺激乔松。
再次复诊,诊断伴焦虑抑郁症,药物换成的黛力新、博乐欣以及欧来宁和其他药物的联用。
接下来,乔松换的这些药,他吃了很不舒服,医生又接着换了其他药物。
最后,是2型双相情感障碍。
“需要我拿病历本给你看看时间吗?”李克己歪着头一派天真地问他,却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提线木偶。
这是薛凛打算回这个小镇的原因,他默默地取消了去昆明的机票,订了一张客车的卧铺,开始了独属于于他的故地重游。
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思绪漂浮着,像五的肥皂泡,一一被司机洪亮的声音戳破。
客车停在一家破旧的饭馆。
掉漆严重的牌匾上潦草地写着‘王家饭馆’,门口摆了两张桌子,一张上面零星地摆了分量十足的六道菜,另一张就放了一大锅酸汤,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大锅飘着两片菜的水。
薛凛也下了车,活动活动僵硬得像尸体的身子。
风很大,刮在脸上生疼,薛凛一摸脸,摸到了一层沙,消毒纸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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