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日记

分卷阅读10

居然就杀了他,不愧是你呢!连我都甘拜下风。”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刚刚发生了什么?
啊,薛凛死了。
怎么死的?
你杀的
你杀的
你杀死了他
你杀死了薛凛
哦。
这样啊。
我杀了他,原来我杀了他。
我疯狂地大笑,这个玩笑真好玩!现在流行这样的段子吗?薛凛,薛凛怎么会死呢?这肯定是梦,对了!我在做梦啊,一直在做梦!梦都是相反的,薛凛活得好好的,他还到处惹麻烦呢!让人又爱又恨。
“你在逃避吗?人,还真是可悲呢!遇到自己不能承受的事情,就选择逃避,自欺欺人,他已经死了哟!被你杀的。”
“来!看清楚”,她从背后推着我,皮肤惨白,眼神空洞,嘴角扬起的弧度危险又恶心,“你看,那是你送他的耳钉,现在被鲜血浸透,那是他最喜欢的衬衫,现在变得皱巴巴的……”
“乖孩子!他已经死了哦!你要不要去找他?”
为什么死得不是我,为什么死得不是我?对,我应该去死。
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卧室里,被砸碎的杯子,撕碎的床单和被套,血溅得到处都是,像遭遇了入室抢劫。没有薛凛的尸体,也没有什么女孩子,什么都没用,仿佛一场梦。
薛凛砸了门闯进来,他的嘴巴张张合合,焦急、愤怒、心疼、自责,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他试图牵我的手,我触电似的甩开了。
好疼啊,他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疼痛,眼睛再次模糊了起来。
他吓呆了,完全不敢动我。
我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伸手要抱。
薛凛迟疑地碰了一下我的脸,这才小心翼翼地环抱,非常轻。这回换我勒着他的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碰到我的时候还是疼,灼烧般的疼痛,就像我抱的是太阳一样。
我惶恐不安地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喊:
薛凛
薛凛
薛凛
他捏着我的下巴,手指轻柔地扶过我脸颊,笑着说:“我说过的吧,撒娇要有个限度。”
他给了我一个安慰性十足的吻,温柔得都不像是他,在极致的温柔里我感觉到的是极致的疼痛。
像无数根毒针贯穿我的嘴唇,又像烧红的铁碾上我的舌头。
你的每一次接触都让我痛不欲生,而我,中了你的毒,甘之如饴。
薛凛的房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我坐在床上他给我包扎伤口。我去洗澡他都要守在外面,隔几分钟确认一下。
折腾了半天,都快天亮了,我疲惫不堪地躺着,薛凛坐起来给我按摩头部,时不时问我还疼不疼。
其实我想说,你把手拿开我就不疼了。那不是心疼,切切实实的身体上的疼痛,鬼知道我的脑子又在耍什么花招!
“你辞职吧,我放心不下。”
看他一脸凝重,我忍不住说:“辞职了,喝西北风?”虽说是开玩笑,但也是实话,药不便宜,我已经当很久的家里蹲了,虽然还有一点存款,但我也不能坐吃山空。
他郑重地说:“我养你。”
正经不过三秒他又嬉皮笑脸地说到:“你是我老婆嘛!我养你天经地义!”
“我说不过你,睡吧!”
“你睡得着?”我一时卡壳,他翻个白眼,“我就知道,那你要不要哥哥我给你唱摇篮曲啊?”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于是笑着点头。
没想到他真的唱了起来,是我不知道的曲调,声音澄澈、干净,像是救赎。
第11章2018年2月27日
2018年2月27日,阴
医生建议我住院治疗,我拒绝了。我告诉医生,我吃黛力新感觉非常不舒服能不能给我换药?还有就是厌食的症状也没有好转,能不能加大米氮平的用量?
成医生给我换了其他药物,盐酸舍曲林也被换掉了,他说还是老规矩,不舒服的话,及时就医。
他又问我:“你还是一个人住吗?”
“没有,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药物交给他保管哦!”
“我的药一直都是他管着我吃的。”
成医生笑着说了句:“你可不要把药攒起来?”
“我知道。”未来的事,谁说得准?现在我还活着,这就足够了。我拥有的也只是现在而已,多活一天赚一天。
2018年2月28日,多云转晴
我辞去了琴行的工作,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吃饭睡觉喂狗粮溜小松,薛凛问我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我说,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了,不需要改变,我告诉他我还死不了。
我其实挺想搬出去的,家里有个蛇病,薛凛也头疼得紧吧。
间歇性发疯,持续性想死,我就是这样的垃圾。那天和李克己交换了电话号码和微信,他从来不打电话给我,只发信息。
让我松了一大口气,他说他很忙,我不用回复也没关系。
我就更放心了,想回的时候才勉强回他一下。
怎么说呢,电话铃声响起来我就会很焦躁,这意味着我必须药接电话和别人寒暄,消息提示铃也是这样的,我的手机一直是静音。
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要是真能与世隔绝就好了。薛凛去参加宴会什么的,晚上很晚了才回来,一身酒气,高定的西装上还有香水味和口红印,真是不容易。
他好像醉了,摇摇晃晃地就倒在沙发上,他究竟是怎样回来的?我在冰箱里找到了我上次买的草莓牛奶,我看了一下只剩一点了,下次换成酸奶吧。
稍微热了一下,我就端出去给薛凛,他好像睡着了,我很直接地让拍他的脸,弄醒他,让他把牛奶喝了顺便去洗澡。
他憋着气喝完了牛奶:“你就不能温柔点吗?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抱歉啊,不然我给你脱衣服洗澡澡在陪你睡咯咯?别逗了,生活不是小说。搬过来搬过去是个人都会醒吧?就算不醒,洗澡的时候水一冲,也会醒。
把薛凛叫醒,我自认还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他只是醉酒了,有点懵,不是被门夹了脑袋退化成智|障。况且,我要是真给他洗澡澡,我估计他明天就能撕了我。
躺床上的时候,薛凛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疲惫地问怎么了。
我现在特别困,要不是等他,我早就睡了。
我吃的抗抑郁的药物副作用共性是嗜睡,加上安定类的药物,以前嗜睡的时候能达到二十个小时,我也觉得夸张,然而,这是事实。
你能想象我晚上八点睡觉,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深夜,以为自己又失眠的愚蠢场景吗?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