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何许人顺着她指的方向对上了徐然含笑的目光,眼波荡漾:“嗯,他也是你们的学长,和我一个大学的。”
“那为什么这个学长不上来发言?我觉得他长得挺适合做宣传的。”此话一出,教室里细碎的笑声四起。
班主任站在教室后头,显然没有记起这个身材挺拔的学生是哪一个,只是在知道他也是q大的之后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
徐然抱着衣服,三两步跨上讲台,对着台下的学生挑了挑眉:“你们难道不觉得你们何许人学长讲得很好吗?我可背不下来那么多学校的特色。”
徐然说完,借着讲台的遮挡拉住了何许人的手,教室里又是一片咯咯的笑声。
何许人面露羞色,却也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干笑,期间还瞪了身边这个干坏事的家伙好几眼。
告别班主任,一群大学生游荡在校园的主干道上。
“咱们等会儿去哪聚餐啊?”
“听说新区开了个大商场,楼上那家老火锅店就是从学校这边搬过去的,要不去那儿吃?”
“怎么一聚餐就吃火锅啊?去年也这样……”
何许人和徐然并肩走在大部队后,听着老同学的对话仿佛又看到了一层无形的壁垒。
何许人侧头看了徐然一眼,眼中的犹豫一览无遗。
“不想去就不要勉强,去和他们说。”徐然的手里捻着一粒红豆,这是不久前从何许人的衣服里掉出来的。
何许人快步赶上,找到组织活动的班长:“不好意思,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聚餐了……”
“没事,身体重要,早点回去休息,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聚的。”班长和其他老同学很是通情达理,看向何许人的眼神满是关怀。
何许人和其他人挥手告别,走出校门,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呼喊。
“何许人!何许人!你等等……”易橙追上在站台等公交的二人。
“还有什么事吗?”何许人看着眼前这个小口喘着气的姑娘,脸上还带着亲近的微笑。
“我可不可以单独和你说几句话?”易橙看了一眼正俯视着自己的徐然。
“好。”何许人捏了捏徐然的手,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你等等我。”
“何许人,这本书给你。”易橙从包里拿出一本装的小说,书上的“孽子”二字让何许人分外眼熟,“我知道你和他是互相喜欢的。”
何许人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却被易橙一眼看穿,眼神因慌张而闪烁起来。
“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其实很早就看出来了,在高中的时候。”易橙加快了语速,眼神真挚,“我以前其实也喜欢过你,所以总是会多注意你一些。我不知道你那场大病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可是我觉得你真的特别好。你和他既然到现在还能在一起,我相信一定克服了很多困难,我希望你幸福。”
明明喜欢何许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三年,女孩说起来还是有些动情。
“谢谢你,易橙。”何许人真的感谢这个心思细腻的女孩能作为自己和徐然爱情的支持者。
“何许人,拥抱一下呗,算是圆一下我少女怀春时期的梦吧!”易橙双臂张开,眼里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高中。
“谢谢。”何许人俯身抱住眼前的女孩,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借这二字表达情意。
“她说什么了?你居然还抱她?”徐然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听不见二人的对话,但心里吃味儿得很。
“易橙真的是个好姑娘,她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人。”何许人坐在公交靠窗的位置,小指安慰性地勾住徐然带着醋味的袖口。
“哦?那真的要谢谢她了。”徐然反手握住何许人的手,把它裹在自己的手里。
公交车上的乘客依旧很少,何许人轻声地问道:“你说,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支持我们在一起?”
“会的,一定会的。”徐然说完,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那粒红豆,“这个是什么?你为什么在口袋里揣一个红豆?是不是思君啊?”
“这个是吃饺子的时候吃到的,谁能在过年吃到这粒红豆,福气就会陪他一年。”何许人看着这粒红豆,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豪,“今年我吃到了,厉害吧!”
“厉害厉害,那把它也送给我好不好?”徐然不容何许人反对,直接把红豆放进了钱包夹层里。
何许人笑着点头,手与徐然的纠缠得更紧。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何许人一到家就把书的包装给拆开,透明的塑料薄膜被揉成一团抛进垃圾桶里。
“孽子”两个字生生刺痛着何许人的眼睛,可它在整个封面也不过占了半指面积,翻开它,扉页还是那一段话。
“写给那一群,在最深最深的黑夜里,犹自彷徨街头,无所依归的孩子们。”
何许人的记忆突然被唤醒,又回到了自己和徐然初识的旧书店。
这本小说好像有透视自己内心的力量,何许人翻开就不愿放下,熬夜看完,久久不得平静。
我在父亲的心目中也是个孽子吗?我的青春鸟是否也将死在不为人知的安乐乡里?我是不是家族的罪人?我会被原谅吗?
何许人又翻回扉页,看着那行送给放逐者的话,闭眼逼回眶中的泪水。
何许人第二天醒得很晚,直到中午饭点才起来,被压在枕头下的书已经被走了。何许人找遍卧室和书房也没有那本书的下落,“孽子”带来的心灵震撼就像是被强造出来的一场梦。
何许人很怕这本书是被父母走的,更怕他们看了这本书之后把自己也划拨到孽子的行列。可何许人也隐隐期待着他们能够通过这本书理解自己这类人的痛苦与挣扎,明白自己对爱的渴望。
伦理道德下的离经叛道,时代观念的鸿沟把何许人的期许变为了不可能的惊险的跳跃。
吃午饭时何妈还在街口的熟食店上班,何爸则是打包好饭菜给她送去。何许人一言不发地看着父亲提着饭盒出门,嘴里的排骨被嘬得淡而无味。
何许人也说不上来自己和父母现在相处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从刚离开那个地方时的愤怒与痛恨,到举手投足间的畏惧,再到被关心时的茫然愧疚和纠结,最后才有了这个血亲淡如水的疏离。
何许人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能逃出那个地方,在幽闭中越发敏感的心思像无法逃离的电流,总能在不经意的瞬间击溃自己的防备。
“又来了!又来了……”何许人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滑了下来,他在一个人的时候越来越容易躁郁,尤其是在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家里。
送饭不过几分钟,门口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何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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