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了各自的位置,余深手指一勾轻轻弹出几个旋律接着转头冲身后的人眨了眨眼睛,顿时,音响里忽然传出一段激烈的旋律,头顶的灯光洒在他们每个人的肩头,江淮抬起头看着台上的余深,这个人逆着光站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江淮能感觉到此刻余深的心情,就像心有灵犀一样,不管余深在想什么,江淮都能知道。
天渐渐黑了下来,舞台上的灯光愈发耀眼,back乐队一首接一首的演奏着各种乐曲,台下的人与他们一同欢呼。最后一首歌演奏完毕,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地消失,台下人的尖叫从一开始就没停止过,余深身后的四个人都一一下了台,而他还留在舞台上,轻轻地喘着气,一只手握住面前的麦克风,汗水顺着他的额角留下,他随手撩了一把额前的头发,就仅仅这一个动作又成功让刚刚平息下去的粉丝再一次尖叫起来。
“现在,我要唱一首歌送给一个人。”余深半张着嘴,看着台下的江淮,“他就是我的光。”
说完,音响里又流出一段与之前的歌相比要平静很多的音乐,余深凑近了麦克风,闭上了眼睛。
“也许我一直害怕有答案,也许爱静静在风里打转。
离开,释怀。
很短暂,又重来,有时候自问自答......”
清亮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原本还在闹腾的粉丝都默契地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停在了余深的身上,江淮仰着头盯着台上认真演唱的余深,后者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江淮的视线,接着,笑弯了眉眼。
这首歌是余深偶然间听到的,只听了一遍就被这首歌吸引住了,在他原来的世界里,这世间就是一片黑暗的,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透不过一丝光,就在某一刻,余深几乎以为自己要永远沦陷在这片黑暗里,可庆幸的是,江淮最终还是出现了,宛如那片黑暗中的一点星光,把余深给拉了回来。
一曲终了,余深深吸一口气,低头嘴唇几乎贴在了麦克风上,他抬起眼睛,看了眼台下的粉丝:“江淮!我们跑吧!”吼完这句话后趁所有人不注意,直接从台上跳了下来,舞台也算不上很高,只是江淮时这群人中反应的最快的,见余深从上面跳下来,他立马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余深,紧紧地环抱住他,要不是余深脚下有一块石头的话,他还能跳的更完美。周围的人对于余深的从天而降都不禁愣了神,余深牵起江淮的手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朝场外飞奔起来,身后是粉丝们迷茫地喊声,乐队其余的四个人也一同从后台走出来盯着两个人逆光奔跑的身影,演出在这一片慌乱中结束,他们从不想去阻拦自己的队长做什么,这些都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逆行的人流中穿过,这个时间正是工作人士下班回家的高峰期,他俩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即使被人不小心撞到也不愿意撒开紧紧握着对方的那只手,他们迎着风,逆着光,不管不顾地奔跑着,在这混乱的人世间义无反顾地横冲直撞。
正值年少轻狂的年纪,两个少年在十七岁那一年偶然相遇。
“狗哥。”余深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他缓了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枚小小的,戒指,那真的是一枚戒指,在黑暗里发着微弱的光,“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这句话在余深心里藏了好久好久。
江淮看着余深的眼睛,一时间觉得周围的风都逐渐温柔了起来。
“我愿意。”他说。
江淮和余深回了一趟八中,就在演出的那天晚上,两个人拦了一辆车赶了回去,b市和d市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坐车一两个小时就能到,所以当他们赶到八中门口的时候,十分幸运地八中校门还没有关上,门卫在看到他俩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们,顺利地把他们放了进来。连接着校门和教学楼的那条路装上了几站高高的路灯,墙上不知什么时候被装上了一个大大的黑板,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秘密。
江淮就着旁边的路灯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看着看着没忍住笑了出来。
“今天又遇到了他,有人说一天之内与喜欢的人偶遇三次就是有缘分,那么我和他有缘分吗?”
“杨欣欣!我这辈子就赖着你不走了!”
“xxx!我喜欢你!”
每一句话都包含着每个人的小心思,难过的高兴的气愤的害羞的小秘密被记录在这块黑板上,也许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在暗戳戳地告诉某个人自己的心意,江淮认认真真看完了上面每一句话,他觉得如果这块黑板出现得早一些的话,那上面准备被他写满余深这两个字,让他写别的情话他可能写不出,但只要是这两个字,他就觉得已经包含了一切。
教学楼里还亮着几盏灯,校园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旁边人的呼吸声,江淮和余深握紧了对方的手,绕着操场一圈一圈地走着,地上的两个影子紧紧地挨在一起,也不知走了第几圈,余深忽然停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顺便把江淮拉到了他身边,两个人肩并肩靠着,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每一处都那么熟悉,每一处似乎都还残留着他们的身影。
江淮转过头,把目光移到了余深的侧脸上,记忆中那座灰色小城中青涩的少年穿过旧时光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如今已经和他一般高了,一双好看的眼睛中神色清澈如水,有人说余深的眼里有星星,江淮也这么觉得。
他们坐在篮球架下,原本锈迹斑斑的篮球架被翻修了,转上了新的篮球网,但新的篮球架也没有逃过学生们的魔爪,他们用小刀在上面刻着一串一串的字,江淮伸出手抚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痕迹,忽然想起在这之前,自己也曾做过类似的事。
一切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某个午后,教室里上下左右几个风扇轮流转着,确扇不出一点凉风,“吱嘎吱嘎”的声音让人觉得它们随时都有可能罢工,讲台上的老师握着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字,一撇一捺都写得格外严谨,坐在下面的学生一个个昏昏欲睡,树上的蝉鸣惹人心烦。记忆中的少年骑着自行车,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慢悠悠地晃荡到篮球架下的人面前,那个人顶着艳阳,蹲在篮球架下,拿着美工刀在篮球架上刻了些什么,又在注意到白衣少年过来的时候立马起身,把美工刀藏到了身后,用脚挡住了自己刚刚刻过的地方,白衣少年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而是到他面前的时候把车头转了个方向,白衣少年悄悄打量着眼前的人。
“狗哥。”他抬起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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