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凌晨一点左右,户外电闪雷鸣开始下大雨,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窗户。
黄家六口纯洁地躺在一张床上酣睡,五男在睡梦中听见窗外的风雨声,大家你动一下他动一下,都知道外头下雨了,却没有一个懒得睁眼。
下雨?
下雨怎么了?
下,使劲儿下,下得越大他们一家子高床软枕睡得越香。
睡前被东西宫夹在中间的黄小善这会儿居然跑到四爷怀里,被他媲美八爪鱼的四肢密不透风地缠绕。
不用奇怪,是不甘寂寞的四爷趁兄弟们睡死后将黄小善截胡到自己怀里,心想不能动真格的,要是连抱抱也不能的话,他这身衣服岂不是白脱了,他这身肉岂不是白让他们看了。
他们一家子睡得心安理得,住在离黄宅大门最近的小忠却被吵醒,被鬼吼鬼叫的门铃吵醒。
他睁眼开了灯,看时间才凌晨一点多且窗外满世界的下大雨,心想这个时间这种天气来敲门的别是什么雨夜杀人狂魔吧。
当然不是,杀人狂魔正和你家大公子躺在一张床上呼呼大睡呢。
小忠下床开门,不仅清楚地听见门铃声,还听见那人对大门拳打脚踢,边踢边大声嘶吼黄小姐的名字。
他站在门后往大门处伸长脖子张望,听着那人在门外愈演愈烈的吼叫和击门声,他胆战心惊,返身取来平板调出大门处的监控摄像头,见屏幕中门口的夜灯下站着个手拿酒瓶、脚步摇摇晃晃的男人,他喝一口酒就踢一下大门再大吼一声“黄小善你给我出来”。
男人背对镜头,小忠辨不出这人是谁,不过听他能叫得出黄小姐的名字,应该是她相识的人,可哪个相识的会在下大雨的凌晨跑人家门口撒酒疯!
门口醉醺醺的男人又举起酒瓶灌酒,倒了半天倒不出酒,才发现酒瓶空了,既然没酒喝了,那还留着瓶子干吗?
于是转身将酒瓶狠狠砸向门口高处的监控摄像头,一砸一个准儿。
小忠眼睁睁看着镜头前越放越大的酒瓶,还没反应过来屏幕就彻底黑了,而他也在男人转身的瞬间认出此人是谁!
他赶紧放下平板,出屋直奔黄小善的房间找他家大公子。
黄小善第一个被敲门声吵醒,她挣脱老幺缠在身上的触手,脚踩在地毯上站稳,揉揉眼睛扭头迷茫地看看床上五个睡在一起的如花美眷。
她前头哭得太甚,熟睡间被吵醒,导致记忆有点断片儿。
小忠又敲了一记房门,黄小善回目光走去开门,背后朝公子也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他一醒一动,整床的男人也跟着苏醒。
门总算开了,小忠见门后站的是睡眼惺忪的黄小善,恭敬地低声问:“小姐,我们家大公子……”
“阿逆在睡觉,小忠哥什么事呀?”黄小善困顿地说。
小忠犹豫了下,说:“是这样的,森美兰华的老板在外头……诶,小姐?小姐!”
不等小忠说完,黄小善当即冲去大门。
“小忠,什么事?”朝公子裸着上身走到门口问话。
小忠正正神色,说:“是这样的,森美兰华的老板在外头……诶,公子?公子!”
他这回又没说完,大公子也像黄小姐一样冲出去。
随后从黄小善的屋中陆续走出苏爷、阮颂、近横、伊米,一个一个从小忠面前走过,全部上身赤膊,惊得小忠张口结舌到怀疑人生。
黄小善一路跑到大门,连气都来不及喘就急着解锁开门,门外柴泽歇斯底里叫喊她名字的声音听得她心慌意乱。
柴泽看见门动了,大力一推,将门后的黄小善推得连连后退,还没站稳,人就被一抹高大的黑影笼罩,继而被抱进一堵湿淋淋又酒气熏天的怀抱里,听见他大着舌头说胡话:“黄小善,小黄,你终于肯出来了,你对我那么狠心……别离开我……”
“天,阿泽,你整个人都是湿的!你还喝了这么多酒,你是怎么过来的!”他居然还穿着这件晚上见她时的丝袍,整件湿掉黏在他身上,头发、袖口、衣摆都在滴水,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柴泽从抱黄小善变成压在她身上,累及黄小善跟他一起踉踉跄跄的站不稳,醉得舌头都捋不直,语无伦次地一直喊黄小善的名字,喊着喊着还哭了。
黄小善被这个一团糟的男人气个半死又很心急,抱着他的腰身拼命想扶稳他,却还是被高大的男人压得直不起腰,“哎,哎哎,要倒了,要倒了……哎哟……”两人歪歪斜斜倒在地上,酩酊大醉的柴泽重得像座五指山,黄小善被压得够呛。
朝公子携一身熊熊燃烧的黑焰,怒气冲冲地刮到醉成一滩烂泥的柴泽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人从黄小善身上提起来,狠狠地甩开。
他砰地一声摔到地上,后滑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双手撑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往外咳酒,真是说不出的狼狈,哪儿还有一点往常的风度翩翩。
身上原本穿来勾引黄小善的丝袍脏湿的不成样子,露肩露大腿地挂在身上,别提多难看了。
另外四个赶来的男人站在厅门处围观这场凌晨爆发的闹剧,只有一个黄小善跪在大吐特吐的柴泽身边,流着泪拍打他的后背给他顺气,“阿泽,你怎么样?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看见柴泽一双晚上她还夸过好看的大脚眼下变得脏污不堪,断定他肯定是从她离开就开始喝酒,喝到神志不清了就冲出家门淋雨跑到这里。
臭男人,死疯子,那么远的路光着脚就跑来了,脚不想要了吗!
“小善,你回屋去!”朝公子拽起黄小善的胳膊把她推向四男,“喝醉了跑这里来撒野,不出手教训教训,还以为我和小善是好欺负的主儿!”他又往柴泽的腰腹狠狠补上一脚,直接将人踢得翻了个身,醉醺醺地仰躺在地板上痛苦地扭动。
“啊!阿逆,你别打他,他醉了什么都不知道!”黄小善急得冲左右的男人大喊:“你们快去拉开阿逆,他会把阿泽打死的,我求求你们!拉拉,我求求你!”
苏爷不为所动,冷笑说:“死不了人的,朝逆只是帮他醒醒酒。”
“苏拉,你说的什么屁话!”黄小善情绪异常激动,歇斯底里地大吼:“我要你们去把他们两个分开!阿泽要是被打出个好歹,我就离开这里!”
第四四四章受刺激晕倒(一更)
多么牛逼哄哄的威胁,引发的后果就是由朝公子单打独斗变成他和苏爷的混合双打。
苏爷让四爷抓牢黄小善,他则摸着后颈下场助阵,转动脖颈时响起噼啪声,“老子睡得正香的时候无故跳出个莫名其妙的醉鬼已经很恼火了,这个醉鬼还搅浑善善和我们的关系,说什么要‘离开这里’,老子现在就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看善善离不离得开这里。”
黄小善急得直跳脚,在四爷手里哭得死去活来,还不忘咒骂场中的两个男人,“你们卑鄙,你们不要脸,你们打一个还不了手的人!”
她的叫骂更加激起苏拉的虐性,抓起浑浑噩噩的柴泽架在身前,“朝逆,给善善卑鄙一个看看。”
朝公子双拳举到胸前,右脚往后一蹬,飞出一个虎虎生风的回旋踢,正中柴泽的脸部,狠辣的腿部力道让柴泽的脑袋歪向一边转不回来,嘴里鲜血直流。
他换了条腿,往反方向再飞出一个回旋踢,柴泽的脑袋被踢得歪向另一边。
“阿泽!”黄小善尖叫,恐惧化成泪水夺眶而出,胸脯剧烈起伏,两眼一抹黑,人彻底晕菜了。
抓她的四爷第一个接住她下坠的身体,连叫数声得不到回应后急忙往场中大喊:“你们别打了,黄鳝晕倒了!”
近横迅速看了她的面色、脉搏、呼吸,见她拧着眉双眼紧闭,红润的双唇也变成红中透白。
他对四爷说:“轻轻将人放到沙发上。”
四爷打横抱起她走到沙发处放下,近横拿来个靠枕放在她的脚下垫高,松开她的领口透气,手心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对阮颂说:“劳烦王储去取些冰水和一条毛巾过来。”
阮颂点点头,马不停蹄去办了。
苏拉将满嘴血污的柴泽随意扔到地板上,与朝公子一起走向沙发看昏迷中的女人。
地板上的柴泽一动不动,早已被揍得休克过去。
朝公子蹲下身执起她一只手,苏拉则站立着捏紧拳头,一脸阴沉之色,问:“她怎么了?”
近横看着黄小善,没好气说:“短时间内受了太多刺激,人承受不住就晕倒了。”
她去柴泽家谈分手谈得痛彻心扉,这是刺激一;
醉酒的柴泽冒雨上门被暴打,任她怎么求怎么骂,打他的男人也不停手,让她气急攻心,这是刺激二;
长时间往死里哭,这是刺激三;
小小年纪的黄小善能撑到现在才晕,已经体现了她顽强的生命力。
众男心思各异却又共同沉默着,直到阮颂端着冰水快步走回来。
近横取起毛巾,苏拉向他伸出手,说:“给我吧。”
近横不情不愿地将毛巾递给他,又不情不愿地给他让了位置。
苏拉拧干冰毛巾,折成长块覆在黄小善额头,沾有水珠的指背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天大的气也因为她的晕倒而转化成惆怅。
忧心忡忡的四爷将她的手捂在脸上,撇过头怒瞪晕死在地的柴泽,尖声说:“讨厌的死基佬,我们全家人睡得好好的,跑来大吵大闹害得黄鳝晕倒,真想一枪打得你脑袋开花。”
近横不敢苟同第四的话,通过黄朝柴这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三角恋,他更加深入地了解了待在黄小善身边最久的这些男人,也了解了他们对黄小善深沉的占有欲。
都是她的男人,对她有占有欲很正常,连他自己也有,但凡事做得太过头就不合适了。
看,让她累得都晕倒了,心疼的还不是你们自己。
另外,这群人可真野蛮,连吃饭喝茶都是一派大家风范的朝逆凶狠起来跟苏拉相比也不遑多让,难怪家里苏拉第一他第二。
以前还奇怪第四比他凶多了,怎么不抢了他第二的位置?原来这个第二是要在遇到动真格的事情时才看得出他的威力。
黄小善额上的冰毛巾换过两次后她就有了清醒的迹象,不但难受地拧眉,眼球还在眼皮下转动。
大家都松了脸皮,近横轻轻拍打她的肩头试着唤醒她。
几息之后,黄小善迟缓地睁开眼,眨了眨,看见苏拉和朝公子,不由分说弹起来一人抽了一巴掌,力道也就比抚摸重点,打完她自己反倒因骤然起身而晕眩地跌回到沙发上,喘着粗气骂他们:“两个混球,只会欺负人!我都说跟他已经谈好了,他是太伤心才喝醉跑过来找我,碍着你们什么了!你们不高兴大可以把人轰出去,为什么打人,凭什么打人!”
她骂完着急要看柴泽的伤势,但故意蹲在她面前的朝公子挡住她所有的视线,任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她也不推了,有气无力地喝令他:“走开,我要看阿泽被你们打死了没有!”
朝公子骤然起身,冲她低吼:“这么紧张他,这也叫谈好了?你真可笑,相信你的我更可笑!”抛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黄小善指甲揪着沙发,明知应该去追他,但当务之急是救治倒在地上的柴泽。
“你们赶紧把阿泽带去客房啊!”
苏拉没动,他的小弟们便也有样学样。
“你们不去是吧,好,我自己去!”
黄小善憋着一口气支撑自己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柴泽身边,看见他的惨状后倒抽一口气,人晃了晃,差点又要晕过去。
“阿泽……”她跪下来抱起柴泽的头,掀起衣摆擦拭他脸上变暗的血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好的人变成这样,这都是她害的。
近横于心不忍,过去抬起柴泽一条胳膊将人架起来,说:“我给他看伤,你来帮我。”
“好!”黄小善浑身都有劲儿了,吸着鼻子七手八脚从地上爬起来。
近横架着比他高比他重的柴泽劲地行走,黄小善在旁边帮衬,经过苏拉身边时她还翻着白眼哼了他一脸。
苏拉不与她一般计较,揉着太阳穴回房补眠。
闹哄哄地场,也不知道还睡不睡得着,被她打的这巴掌他记住了,改天定要找个黄道吉日操回来。
第四四五章治伤不忘撩夫(二更)
黄李两人将柴泽搬去客房,黄小善拜托近横取一套他的衣服来给柴泽替换。
近横点头同意,正好他也要回去取医药箱。
近横走后黄小善扒下柴泽身上这件脏不拉几的丝袍,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附带一句:“呸,不要你了!”
床上的柴泽在昏迷中难受地扭身、痛苦地呜咽,因身上的伤,更因她的话。
黄小善以为他恢复意识了,连叫数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拧巴了,去浴室接了盆温水端出来,浸湿毛巾后拧干,着手给他清理伤口和血污,顺便擦拭身体。
擦净他脚上的泥污后看见脚底多处破皮,泥土甚至混进皮后的红肉里,看着都疼,她就捏着毛巾的边角帮他一点点擦掉泥土。
“唔……”伤口沾了湿气,柴泽昏迷了也知道难受,大脚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还抬起来扫了黄小善一脸,把她气得拔了两把他的腿毛。
“你还知道疼啊!”
“男人伤心的时候喝点酒我可以理解,但你喝醉了瞎跑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了,跑哪里不好,非要跑这里来找死。”
“这顿打纯粹是你自找的,疼也给我忍着,你现在没有喊疼的立场。”
黄小善怕脸又会被他不知道踩过什么东西的臭脚扫一次,不敢去碰他脚上的伤口了,换了条毛巾转而擦起他软趴趴的阴茎和底下的沟渠。
“这种地方都要我给你擦,你就像个半身不遂的国家二级伤残。”
“你来我们家就不能套条裤子!被他们打的时候我都看见你的鸡巴在那件破衣服后面荡秋千了!既然我能看见,他们肯定也看见了!咱俩曾经又有过一腿,连累我跟着你一起掉脸,你羞不羞!”
“你这样闹是想折磨自己?折磨我?还是折磨我们一家子!”
她边在柴泽的腿间磨磨蹭蹭边吐槽个没完,也不想想处在昏迷中的男人能不能听见。
近横携着医药箱和衣服返回来,进门就撞见黄小善无微不至地帮毫无反抗能力的柴泽擦拭下体那处不可告人的小地方。
他重重搁下医药箱,黄小善略微尴尬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劲地往柴泽身上套。
近横也没有过去帮她的意思,干站着等她给人家穿好衣服,期间还鄙夷她一句:“那处又没受伤,擦什么擦。”
臊得黄小善只能装聋作哑,麻溜地提起柴泽的裤腰带,遮住被她擦得一干二净的某处。
她也是说话给说忘记了,才在他的屁股蛋周边稍微逗留久了那么一丢丢,真不是故意趁他人事不省的时候占他便宜!
这人要是醒着,知道她要给他擦身子,非高兴疯了不可,都不用她说,自己就把腿张得开开的。
近横开始给柴泽治理伤口,黄小善在一旁打下手,心疼得五官都拧成一团,跟那些伤长在她身上似的,问:“他伤得重不重?”
“还好,骨头硬,换做别人就不只是被揍晕这么简单。”近横在治疗柴泽的时候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她为了这个男人又哭又闹又晕又动手打了第一和第二,能让一个素来以缩头乌龟的名号横行家里的人如此癫狂,这个男人一定有什么牵住她心的过人之处。
近横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柴泽的裆部,心想他的“过人之处”确实雄厚。
苏拉的就很雄厚,所以她最爱苏拉。
这人也很雄厚,所以她为了他撕心裂肺。
天才的脑回路果然奇特,好不容易给读者留下一个痴情印象的黄小善,经他这么一解释,顿时变态了起来。
从柴泽喝醉酒闯进黄宅到他被一边倒地胖揍到近横给他处理妥当身上的伤口,时间已经到了清晨五点。
黄宅背靠山林,四周又郁郁葱葱,所以雨一停,虫鸣便叫得特别欢畅,待在室内也能听到。
黄小善暑假一天都还没过就经历了这么惨烈的夜晚,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阿横,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他。”她第一次从心底感到浓浓的疲惫,男人这么多,闹得凶的时候并不在少数,这次却尤为让她心力交瘁。
“好,趁他醒之前你也躺一会儿,你看起来这么累。”近横站到她身边温柔抚摸她疲惫的脸颊,留意到她眼眶下浮出两片青色的暗影,“要不要我给你打一针提神剂?”
黄小善被他逗乐,在经历这乌七八糟的一晚后首度露出笑容,像雨后的虹。抱住近横的腰身,脑袋挨在他的肚子上说:“我这是心累,打什么针都没用。”
“你自作自受。空有一身粘花惹草的本事,招来的却都是这样喧闹的男人。”近横本想重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可又想到她平时就不爱听这些,现在肯定更不爱听,不说也罢。
“他喝醉了才这样闹,平时,平时好点……”这话黄小善也就只能说出来骗骗与柴泽不相识的小乖乖近横。
正确来说应该是他喝醉了还好点,换做平时,他那张利嘴能把维多利亚港的鱼虾都给说死。
近横想也知道她这话信不得,“那我先回房了,他中途若有什么你处理不来的事,你就站门口喊我一声。”
黄小善趁人走之前跳起来啃了一口他的小嘴,后砸吧砸吧嘴说:“这针提神剂是薄荷口味的,爽口!”
这厮累归累,撩夫的时候倒一点不含糊。
她撩夫不稀奇,稀奇的是近横居然回吻了她一嘴,说:“再给你打一针吧。”人就飘走了。
黄小善手放在嘴唇上再次认识到近横的可爱之处,这种自己辛苦追到手的和床上这位倒贴的,操心的程度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她瞪一眼安详躺在床上的柴泽,也上床卷缩着身体躺在他身边,双手枕在头下静静凝视他呈现在灰白晨光中的面孔。
妖,受伤了还这么好看。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从他的额心沿脸部中心线下滑,滑过眉心,滑过鼻梁,滑到唇瓣,在唇瓣上画两圈。
你不是总吵着要来我们家住吗,现在如愿了,代价就是被胖揍一顿。
你真傻,花大钱买那些个没用的衣服,还不如直接把钱打给我,我一高兴,兴许就每套都穿一遍然后拍个写真集给你。
你真傻……
她将手放在柴泽的胸膛上,神经一放松,睡意马上蜂拥而至。
第四四六章我最不想失去的永远是你(一更)
阿泽走了,在她睡着的某个时间里走的……
怪她太累而他的体香又太安神,让她睡到连一个受伤的男人从她身边起床离开都毫无所觉。
黄小善醒来拥着被单呆呆坐在床上摩挲唇瓣,他走之前一定吻她了,因为唇上还残留着他的香味。
臭男人,跟龙卷风过境似的,刮得他们家不得安宁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伤成那样居然还有力气跑路,阿横说得没错,骨头真硬!
黄小善又倒头躺回去,拉起被单蒙住头,不久便从被中传出梗咽的抽泣声。
朝公子从门后现身,静静立在门口听床上女人的啼哭,待她止住哭泣掀开被单,他又隐没在门后。
当黄小善洗把脸、没事人一样走出客房的时候已是烈日当头的大中午,她将手放在眼上抬头看挂在空中的火球,默默在心里“日”了一个。
她可真“鸿运当头”,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要在大夏天履行社会服务令,瞧好吧,她不被晒成人干也要脱层皮!
社会服务令说简单点就是让罪行不太严重的犯人去社会各界当义工,比如扫大街、去公园沙滩桥洞等地捡垃圾,舒服点的就去图书馆整理书籍、去老人院或儿童院做劳动,等等。
一般要在12个月以内完成应履行的社会服务令时间,而黄小善要履行100小时的社会服务令时间啊,她估摸着通过这次义务劳动自己会认识到香港繁华背后的另一面,比较肮脏的一面。
天上日头很足,却没照进她心里多少,她怏怏不乐地耷拉着脑袋走路,拐进厨房顺了根雪糕出来吸溜吸溜地舔。
所到之处没看见一个人影,她心想他们这会儿可能聚在一起吃午饭呢。
哼,她才不去听他们交流打架心得,她吃雪糕就能饱。
黄小善躲到黄宅一处阴凉的角落,直接躺在地上翘脚舔雪糕。
看她舌头舔雪糕的架势就知道基本功了得,舌头在雪糕上左扫右扫转着圈扫,一滴都没让融化的雪糕糊滴到脸上。
大房子可真好啊,有地方躲人,耳根子清静多了。
起风了,外头树叶沙沙作响,黄小善惬意地抖脚,干脆闭起眼睛舔雪糕。
等这阵风吹过去了,树叶不响了,她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儿,睁开眼骤然被悬在她头顶的人脸吓得差点往外喷出奶白色粘稠的雪糕糊。
她就地一滚,半撑起身体,呢喃说:“阿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心有灵犀,这是你说过的。”朝公子挨着她躺到地板上,他倒希望真是心有灵犀,事实上是他尾随她到这里的。
不出声是看出她想一个人躲起来图个清静,但他的忍耐力薄弱到连支撑她吃完一根雪糕后再出现都办不到。
“哦。”
他看起来无悲无喜,黄小善也一时无言以对。昨晚他走的时候已经没去追他了,眼下更不能一见他就走,只好躺回地板上不尴不尬地舔雪糕。
两人并排躺在地板上,明明触手可及却又仿佛相隔万里。
这种两人吵完架后都无话可说的状况是绝无仅有的,黄小善揪心,想打破这种沉默,便没话找话说:“阿逆,你知道窗外那棵是什么树吗?”
“不知道。”朝公子没有顺着她给的台阶下。
黄小善强行取笑说:“学富五车的朝大公子也有不知道的事啊。”
“我不知道的事多了,比如窗外的树,比如你的心。”朝公子扭头看她,神情淡淡的,“早上是近横开车送他回去的。”
黄小善怔了怔,勉强勾起嘴角,“是吗,那很好。”
“他让我跟你说‘对不起’。”
黄小善没想到柴泽离开的时候还跟朝美人碰过面并且对过话,他们谈了些什么呢?她释然一笑,就让她永远带着这个疑问吧。
“我接受他的道歉,这样他才能走出我们的生活。”她挨近朝公子,“阿逆,我最不想失去的永远是你。”
窗外吹起夏天的风,将她的话吹进朝公子的心扉,他拎起短袖的领口扇了扇,说:“夏天好热啊!为什么你有雪糕吃,给我也吃一口。”
“哝。”黄小善大方将没剩多少的雪糕递给他,只见男人一口将整根雪糕都含进嘴里,再出来时就只剩下一根棒棒了,“你怎么一口就给全吃了!”
朝公子翻身趴到她身上,吻向她的红唇。
冰凉的雪糕从他嘴中漏出一点到她唇上,黄小善身子一颤,本能抱住他的腰,张开唇缝,承接更多从他口中泄露出来的冰凉。
两人吻得啧啧有声,雪糕朝公子一点没吃,只过了一遍他的口,就嘴对嘴悉数还给小气吧啦的某人。
这对有实无名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之后白日宣淫的性致说来就来,也懒得回房,就躲在难以被人找到的黄宅一角偷摸着恩爱。
大房子可真好啊。
在这种情境下再来看这句话,语意就深奥多了。
第四四七章夏日午间的地板play(二更,高h)
朝公子开始脱两人的衣服,没两三下黄小善就被剥成一只赤裸的羔羊,夹紧双腿躺在同样赤裸的男人身下待宰。
朝公子趴在她上方,从丰润的乳房看向平滑的小腹、看向下体那片她夹腿也藏不起来的茸毛丛。
“善,你太美了。”
他赤裸裸的赞美让黄小善很羞涩,从他腹下那颗已经涨成紫红色的龟头就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朝公子一只手在她白皙丰润的酥乳上揉搓,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三角地带,阴毛细软,阴唇肥满,中间的肉缝紧密闭合。
“善,别抿着‘小嘴’,把它打开。”朝公子附在她耳边诱哄。
黄小善咬住下唇,放松身体后阴唇跟着放松,男人的中指立即闯进去搅弄。
“唔……嗯……”
“里面真烫,就像在发烧。”
朝公子的中指翻搅着孔穴中鲜红的嫩肉,嘴巴从她的唇瓣吻到脖颈、吻到乳房、吻到乳尖上敏感的乳头,小口小口地舔弄,舌头像催情剂,舔得黄小善打颤,扭着身子轻哼。
“嗯……嗯……嗯……”
她的乳头越舔越硬,乳晕因兴奋浮起小疙瘩,整座乳房也涨得更大更坚挺,变成粉红色,不时挺起来迎合他的吸舔。
她的孔穴已经被搅得泥泞,朝公子翻出阴蒂,搓了搓,狠心地拉扯回弹了一下。
“疼!”
“这是惩罚你昨晚没跑出去追我。”
“你打了人,我得留下来给你拾残局。”
“我不听,你就是没跑出去追我。”
他恶作剧地用指腹在肉缝上来回滑动,每滑一次就带出强烈的瘙痒。他的嘴离开乳房,降临到孔穴前,手指分开肥嘟嘟的阴唇,鼻尖密实地压进鲜红的嫩肉里深呼吸。
“嗯唔!”黄小善弯起双腿再叉开,给攻进腿心的男人脑袋留出空间。
朝公子想看她更激烈的反应,将玲珑可爱的阴蒂含进嘴里,舌尖轻快地挑动,间或用牙齿摩擦,又将食指中指并拢戳进穴中缓慢抽送、旋转挖弄,一只手还不忘继续揉搓她的酥乳。
“嗯”
黄小善的呻吟逐渐高亢,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自己的洞口爬进爬出,火热和瘙痒交错的感觉袭上心头,耸动屁股哀求他大力抽送。
朝公子知道她快高潮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她的反应,食指中指在穴中急速又大力地抠挖几下,看见她瞪大双眸迷离地看着屋顶,全身紧绷,听见她清亮的高吟,孔穴在抽搐中不断喷出粘稠的汁液。
黄小善瘫软在地板上,两腮酡红,呼吸急促,浑身香汗淋漓。
朝公子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高潮后的洞穴最销魂,他扶着阴茎,用龟头挤开肉缝,沿肉缝上下滑动,时而用龟头亲吻她的阴蒂并轻轻摩擦。
黄小善喘息不止,抬手抹掉额间的汗水,接连吞咽口水,向下体伸出小手握住湿热的龟头揉捏,指尖刮过敏感的龟眼,又痛又痒,肉棒跳动着流出透明的汁水。
她将汁水挑到指尖上,又将指尖含入口中,双眸仿佛笼罩了层雨雾,一瞬不瞬地看着朝公子说:“阿逆,我好渴……”
朝公子激动地低吼:“那你自己把小穴分开!”狠狠封住她的小嘴,舌头冲进去给她吸食自己的唾液。
黄小善在他口中低呼,扒住两片阴唇往两边分开,从肉缝后面绽开一个小小的红色圆孔,朝公子捏住肉棒根部,甩动肉棒拍打圆孔的嫩肉。
她浑身颤抖,红色圆孔不断往外吐水,沾得肉棒到处都是。
朝公子放开她的嘴,带出几丝粘乎乎的唾液,“再开得大些。”
黄小善咬着唇照做,紫红色的龟头对准圆孔,用力一挺,粗长的肉棒猛得刺入狭窄的肉道。
插得黄小善大力哆嗦,连忙将弯起的大腿拼命往两边扩张,湿润的肉道欢快地吸吮肉棒。肉棒开始在里面缓慢地挺进滑出,她双腿圈住男人的腰,舒服地吁气。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地板上眯眼享受他服侍的女人双眸半闭,慵懒得像只午后的猫儿,朝公子身下保持不徐不缓的抽送节奏,喉间发出哼哼的笑声。
黄小善腻声问:“笑什么?”
“笑你懒洋洋的像只猫咪。”
黄小善哇呜咬了一口他汗湿的肩头,又吐出来呸呸呸个不停,“咸咸的,都是汗。”
朝公子开怀地笑,惹得肉棒也在她穴中一震一震的,亲亲她的鼻尖,问:“放暑假了,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黄小善摇摇头,“哪里也不想去,就待在家里吃喝玩乐,当个家里蹲。”我还能去什么地方,我得替你在大夏天里去当义工啊!唉,真操蛋。
“香港太热了,等我考完试,我们举家去个凉快点的国家避暑怎么样?”朝公子想让她忘记这段不愉快的经历,忘记某个还在香港的男人。
黄小善将脸转向一边,不仅没有因他的提议而兴奋,反而有些落寞,“我暂时不想离开香港。”
她在与自己欢爱的时候露出这种表情,惹得朝公子异常不快,不再说话,将火气都发泄到她的孔穴里,快速凶猛地抽插起来。
黄小善难受地呻吟,快感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她颤巍巍地摸上男人的脸庞,“为什么生气?”
朝公子不言语,从腰间取下她的双腿弯到她胸前压着两座乳峰,并让她自己抱着双腿,他挺身跪在地板上,用更加有力的方式去撞击汁水泛滥的孔穴。
抱成一团的黄小善全身因他大力的抽插而前后耸动,坚挺的肉棒飞快进出她的身体,令她兴奋激动。
朝公子又侧躺到地板上将她抱在怀里,从背后攻击她。
小腹和她丰臀上的汗水一起被撞得飞溅,发出噼啪声,他恨不得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肉棒上,捅她个晕头转向,让她忘记所有的人和事,只记得他,只记得他爱她。
没过多久,黄小善哆嗦了几下又迎上高潮,空气中浓郁的汁液气味让朝公子激动得吼叫,后臀夹紧,龟头在她的身体里爆发,一股强劲的液射入她的子宫里。
停止发射后,两人闭目瘫在地板上喘息,黄小善乖乖缩在他怀里环抱他的臂膀,主动亲吻他还在哈气的嘴。
“不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
“身上好粘,我们去泳池泡鸳鸯浴吧。”
“哪里泡得成,会被他们看见。”
“那就大家一起来个群鸭戏水。”
“你说谁是‘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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