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老板多少钱一斤

分卷阅读136

尽量装成自己并不存在。
那是一个夜晚,她爹爹又喝了烂醉回家,不知为何便发起了酒疯,差点掐死她。她逃出家门,不敢再回去,可又无处可去。村里的各家的油灯早就都熄了,好在今天的月光很亮,使得她没有那么害怕。东游西荡下,她走到了私塾外的那棵树下。
老人说那是棵桃树,生长得却要比平常的桃树都高大粗壮,枝繁叶茂,然而却没有开过花,也没有结过果,有人想砍了它,被先生拦下,说可夏日乘凉。平时,几乎没有人会去注意它,然而她对这棵桃树熟悉了,认识每个枝桠,知道如何呆在树上最舒服。
于是她想干脆在这树上过一夜。此时已入深春,夜晚虽还有点微凉,但总比在家里挨揍强,她盘算着。
她卷起衣袖裙摆,登树向上爬去,爬了一半,突然嗅到了一股香味。很淡很淡,带着一丝丝甜味。
她仰着头向上看去。
她隐隐看到浓密的树叶间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着微光,小小的,分布在每个枝头。
样子好像是,花苞?
可这棵树明明从来没有开过花。
愣神之下,她脚下不小心一滑,眼看就要跌下树去,下意识抓住最近的一根树枝,然而那细枝根本支撑不住她的体重,咔嚓地断了。
正当叶依儿已经准备迎接落地时的疼痛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救了她的人是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子,一张面孔致得像是传说中山里的妖。
“你折了我的花。”那个女孩说。
“啊?”
叶依儿没有反应过来,只顾呆呆地望着那张面孔。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可她刚才明明并没有看到有人在树上。
女孩不知是不耐烦还是怎么,撇了撇嘴,一把便把她拉上了树,也不知道那细细的胳膊哪来这么大力道。
看叶依儿在树上坐稳后,但依然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那女孩盯着她,又重复道,“你折了我的花,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出来的。”
叶依儿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盯着自己手中仍紧攥着的树枝,那枝头果然结着几团花苞,白色的,泛着粉红。
她连忙递过去,“对不起……”
可,这树怎么是这女孩的了?
“你是谁?”叶依儿问。
“我是阿灼。”女孩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叶依儿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联想起了这句话。先生教诗经时,她最喜欢的便就是这句,莫名的,当这简单的字词在她舌尖弹跳时,都像是散发着热烈的光与热,在她眼前开出大片的花。
没想到阿灼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笑容像是同那些花苞一般会发光,“是的。”
她似乎已经把折花的事忘在了脑后,“我认得你,你常到这来。”
可,可我怎么不认得你?叶依儿在心里小声逼逼,可没敢开口,因为阿灼突然倾身靠了过来。
柔软的指尖触到了她的眼角,淡淡的甜香味笼罩住了她,像是桃花。
“你又被你爹打了么,所以才这么晚在外面?”阿灼靠得极近,端详着她眼角边青紫的伤痕。
她都忘了疼痛,小心地压抑着呼吸,有些害怕自己急促的呼吸会扑到对方的肌肤上,使得对方融化,消失不见,连她的声音都几乎要湮灭在咽喉之间,“你怎么知道的。”
“我什么都知道。”阿灼揉了揉她的伤口,终于往后退开,然后仰倒靠在了树桠上——那是这棵树上躺着最舒服的一个位置。那吊儿郎当的姿态,看上去就像只不过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叶依儿放松下来,感觉刚刚紧张的自己有些傻,她猜测着问,“你是隔壁村人么?也是离家出走的?”
阿灼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只是轻轻晃着手中的那节树枝,不再说话。
叶依儿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干脆也靠着旁边另外一个枝桠躺下,不太舒服,但也凑合。
透过枝叶,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你说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天上有多少颗星么?”她问。
“……”
阿灼沉默了一下,“花要开了。”
“什么?”叶依儿一愣,然而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问句便哑在了嘴边。
满树的花苞像是听到了一声令下,忽然一齐绽开,粉色的白色的花密密地挤满了枝头,闪烁着奇异而美丽的光芒。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宛若她想象中的景象,而她正置身其中。
她近乎贪婪地看着,忘了眨眼,眼泪莫名地从眼眶中涌出。
直到阿灼的声音冒了出来,才使得她意识到还有人在旁。
“喝酒么?”
阿灼递过一个白瓷瓶,看着她脸颊上的泪迹,眼神有点奇怪。
“我没喝过。”叶依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她知酒是一件不太好的东西,但又猜测酒里肯定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所以才会让她的爹爹对此如此迷恋。
她喝了一口,并没有想象中的呛人,而是甜甜的,带着桃花的清香,她忍不住继续喝了下去。
几口下肚,她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头晕脑胀,胃间像是有什么烧了起来,满树的花便也开始乱晃,无法数清,迷了她的眼。
“花好漂亮。”她说。
“我知道。”阿灼枕着手臂应。
“你也好漂亮。”她说。
“你已经说过了。”阿灼侧过头看她。
她没有听懂那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办法再思考,她越来越晕,心中对于阿灼是什么人,酒从哪里来的疑问,都被旋入了黑暗之中。
她睡着了。
梦里,摇晃着桃花与阿灼靠近的面孔。
等叶依儿一觉睡醒,已是天明。
她一时忘了自己在哪,翻身时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坐起身一张望,没有看到阿灼,而昨晚那一树的桃花也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枝的叶子,白晃晃的晨光漏在她的脸上。
是她在做梦?
她傻傻地坐着,半天缓不过神来。正打算下树,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中正捏着一根折断的树枝。
枝梢,正缀着几朵灿烂盛开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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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都觉得叶家女娃可怜。
自幼丧母,爹又酗酒,前些日子,还喝醉跌入河中淹死了,被人发现时尸首已经泡得发白。家中的亲戚帮忙办了丧事,但也回了房子,说是叶依儿一个女娃家,过几年就要嫁给外姓人,房子自然不能白于她。
这话也有道理,叶依儿无依无靠,村里人也没有愿意惹这个麻烦替她强出头的。
但也总不能让一个女娃生生在野地里睡着,后来村里商议了一下,把村角那处废旧的私塾拾出来,让她住。
私塾年久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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