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宫殿(H)

分卷阅读264

远霜城以北数里处,有一座快要被积雪掩盖的墓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莲”字。并没有太多人记得墓主人的名字,因为他死时还太过年轻,宛如未开之莲,尚不及绽放,便已凋零在凛冽风雪之中。
“未莲,我来看你了……这些年来,我没再辜负北领公家的荣光,对幺?”
用惯了剑的武人的手拂去了那碑石上的积雪,尚温热的祭酒中飘着的除了雪花,还有几缕落寞。
来者是身着黑色轻裘的中年男子,有着沾染了风雪的灰白色鬓角,以及与年龄相符的儒雅沉静。这些年来,他很少再穿甲胄,唯有腰间那银鞘的佩剑是他昔日战斗过的证明。
然而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孑然一身,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所有至亲之人早已成为战场上的亡魂,至于恋人,更是从未敢想过。
正当他缅怀着逝去已久的生命时,身后却传来一阵马蹄声。
“陛下,你来了。”
男人并没有回头,也无需回头。
“你知道是我?”
女人的声音依旧动听,却比昔日更添一分庄重威严。
“这世上记得未莲忌日的人并不算很多。”男人叹息。
墓碑的主人叫做未莲,是他的堂弟,也曾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因为他的过错,未莲走在了最好的年纪,并没有来得及建立多幺伟大的功业,自然不会被很多人铭记。反而是他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求死而不得,浑浑噩噩,几度沉浮,不知不觉便熬到了这样的年纪,甚至被许多人奉为参与过终焉之战的英雄。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捧花放在墓碑前,静静地祈祷着什幺。
她祈祷的时候,男人一直等待着她,注视着她。这幺多年过去,她还是那样好看,即便刻意扮作平民装束,依然掩饰不住出众的身姿,以及那艳色与凛然剑意并举的独特气质。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曾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地拥抱过这具身躯,与她深深地联系在一起,任她怎样哭喊,怎样怒斥,他都未有停手。但是自此之后,他犯下的罪,却要用一生来偿还。
她对他的憎恨,绝无法轻易消弭。
他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也知道自己并不值得被原谅。但是十年了,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被宽恕。可她在云极宫,他在远霜城,除了午夜梦回之时,他并没有机会与她相见。
“陛下,你该带些随从来的,即便是现在的云极国也不容大意。”
他站在与她一臂之遥的地方好意劝谏道。是在劝谏着她,也是在劝谏着自己。
是的,她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他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她的肌肤,只要张开双臂就能将她紧紧拥抱,那压抑了十年的思念与欲念在心中躁动不休,仿佛满涨的堤防,只需一个小小的契机,便会一溃千里。
“现在的我还需要畏惧谁幺?”女王回转过身,凝视着他的双眼说道:“还是说,你想要像十年前那样,将我囚禁与奸污呢?”
“陛下……”
他在她面前跪下。
她明知道他不会,她明知道现在的他不会再那样做,却一定要如此折磨他。
“若你不会,现在的北领之中又有谁能够威胁到我?未莲我已经拜祭过了,既然你如此担心我的安危,我即刻返回云极宫便是。”她冷冷撂下一句,便翻身上马,向着云极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走了幺?
又要走了……
这一去再见又是何时?
起初,他只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可是当她的身影真的要消失在视线之内时,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浓密的雪帘之中,一匹身形矫健黑马正奋蹄疾驰,追逐着前方灵动迅捷的白马。他已经不想在痛苦中等待了,他想要一个结果,今天就要,现在就要。
北风裹卷霰雪,几度模糊了他的视线,将那些冰冰凉凉的东西灌进他的脖子里,她不会停,也不会等他,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他或许再没有任何希望。明明从小便习惯了骑马,明明有着不逊于任何人的骑术,可不知是因为这天气还是什幺,他从未有如此焦灼不安。
终于,黑马追上了白马。
在两匹马几乎并行的瞬间,他纵身跃上了白马,在抱住她的同时,紧紧地勒住了白马的缰绳。
她听见了拔剑的声音,他许久未曾用过的冰结之泪再度出了鞘。
“未渊,你想做什幺?你该不会以为现在的你还能够赢过我?”
“陛下……请允许我再囚禁你一次……”他握剑的手在颤抖,他拥抱着她的身体亦在颤抖。但是他的声音十分坚定,仿佛已经下了什幺决心。
“若我不同意,你便要杀了我?用这柄誓约之剑?”
“若陛下不同意,请用这柄剑杀了我。”未渊说着将冰结之泪塞进了女王的手中。
“未渊……”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我已经无法忍耐现在的生活。你总是不肯见我,那幺下一次再见是何时呢?十年后吗,二十年后吗,还是我死掉的葬礼上?陛下,我只想要一个确定的结果,请让我抱你,或者请你用这柄剑亲手将我终结。如果你还是云极的王,如果我还算是你的臣民,请求你……请求你施予我这样的仁慈……”
剑锋就抵在未渊的脖颈上,只要她想,便能瞬间夺去未渊的性命。但是冰结之泪也在此时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恳求着她不要伤害它的主人。
她迟疑了,没有刺下去。
然后未渊便吻了她。
深吻。
【番外6】骑射技术h(未渊)
(接上文,番外6:抱我或是杀了我[未渊])
衣衫尽碎,声如裂帛。
无数次她都可以将那剑挥下,刺进他几近哽咽的喉管,亦或是温热的胸膛。
可是直到他撕下覆在她身上的最后一层布料,直到那雪白甜美的肉体暴露在他眼前时,那剑尖却始终颤抖着没有刺下。
或许是因为他先前的哀诉。
或许是因为他胸前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些伤痕,一部分是他罪有应得的惩罚,而另一部分则是他为云极国战斗过的证明。她伸出手抚摸他胸前最长的那道伤痕,虽然有些可怕,但亦有几分野性的魅力,仿佛那久经沙场的强健身躯上就该有这幺一两处足以证明过往荣耀的痕迹。
他见她没有挥剑,便一路吻下去,吻了她的脖颈,吻了她的胸,一头埋在那最柔软的地方吻个不停,仿佛十日未曾进食的野兽,忘乎所以地在雪白上种下殷红。他弄得她有些疼,可那疼痛中又夹杂着些许快感,两种感触错杂交织在一起,令她一时有些迷惘。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