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两个黄花大闺女你不肯要,专要那做过娼妓的贱妇,你可是让猪油蒙了心?”
谁知刚把被子翻开,朱氏就愣住了。
后面的宝珠连忙上前,却没成想那塌上赫然一朵殷红干枯的血花,竟然是那处子之血。
宝珠面色惨白,喃喃道:“怎么会……”朱氏自然也不亚于她。
末了朱氏又转回了厅里,顺过了气后问道:“你待如何?既然身子还算清白那就一同了做通房的丫头吧。跟宝珠小翠一起,也是个伴。等他日如若能生养,再提个妾也不是不可。”
朱温万皱着眉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将目光错开了,直接道:“我已寻了媒人到沅家提亲。”
“这两个丫头我也自有打算。用不了许久,就许配给人了。”
“你说什么?!”朱氏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宝珠则开始捂着口鼻呜呜的哭了起来,朱温万连瞧都没有瞧上她一眼,反而转过头看了看紧闭着的主屋的木门,好在里头没有动静大概是还在吃东西,于是放下心来。
又说了一遍:“九月初八,我们成亲。”
宝珠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扯着朱氏的裙角哭得可怜,“夫人,宝珠不要做那傻子的丫头,宝珠已经是夫人许给少爷的人了,宝珠不愿意嫁作他人啊~”
朱氏怒火攻心,听她哭哭啼啼也厌烦起来,又看到外头有些探头探脑的衙役,狠狠的说了一句:“休要哭闹。”
之后又抬起端庄的脸来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趣了这傻妇,你以后可与升官发财无缘了。怎的不寻个门当户对的小姐!”
“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朱温万还是那般坐着,眸光淡淡的正正的盯着朱氏,言之确确道:“母亲,我负她一次,绝不会负她第二次。”
朱氏拧着眉头,话到嘴边儿了,又咽了回去。最后怒气冲冲的站起来道:“好,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们的话了,成亲?那你就做那大不孝之徒,不请父母便是!”
话毕,她携着一股冷风走了。
宝珠还跪在地上,哭着来扯他的衣服,嘴里咿咿呀呀说着:“少爷好狠的心。”
朱温万昨日就看清她的把戏,今日再不能让她近身,马上站起身来躲开了,之后又吩咐小厮告诉小翠下午三院来客人,让她和宝珠准备一下。
只当宝珠哭喊如无物。
傍晚十分,老六和老七果然如约到三院吃茶,宝珠哭哭啼啼不肯从房间里出来,小翠倒是个大方的,听说少爷要给他们许配婚事高兴还来不及。
寻了间七成新的藕色褂子,又戴上了一只前年得了赏赐的玉镯,装点得分外致涂了胭脂水粉才肯出来。
先是隔着院子溜了一眼吃茶的四个人,只见那其中有两个眉眼温顺的男子,一高一矮均是身子壮实心下有些好感,于是噙着笑扭扭捏捏的过去冲着朱温万行了礼道:“大人。”
又扭过脸做个娇翘的少女姿态来道:“见过大人的贵客们。”
老七性子柔,又爱害臊,一见到小翠差点儿将手里的茶水打翻了,马上站起来点头哈腰道:“什么贵客,姑娘言重了,言重了。”
小翠捂着嘴笑他冒冒失失,老七又觉得她顽皮可爱,一来二去两个人都弄了个大红脸。隔开众人跑到一旁的亭子里去说悄悄话了。
老六刚丧了妻子,本来也没对今天这撮合之事报什么希望,但是看到自己弟弟和小翠估计是相中了,也挺高兴,连连给朱温万斟茶倒水的称谢。
沅九在一旁笑嘻嘻的吃着手里的芙蓉糕,一面看着七哥和小翠在一旁打情骂俏的,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就跟着傻乐,感觉七哥好久不这么开心了。她心里快活,以往那点儿拿乔的小脾气又回来了,回过头来在桌子下头用小脚丫蹬了一脚朱温万的腿问:“六哥谢朱温万什么呀?”
老六自然不知道桌子下头的行当,只是板起脸来,伸出脚来踩在她鞋上,还训道:“上次怎么跟你说的,直呼名讳!”
引得沅九一面躲一面叫:“又踩我脚,六哥坏蛋。”
朱温万也不气,安抚了老六又叫了小厮预备好酒好菜,自己则在在桌子下头捉了沅九那只乱动的小脚,放在腿上脱了鞋隔着布料慢慢帮她揉着。
从脚趾到脚心,一寸寸按,倒像是按摩似的,酥软了筋骨。
笑问:“舒服吗?”
沅九脚上酥酥麻麻的,脚心痒的厉害,又不敢叫六哥看到,眨巴眨巴眼睛,噘着嘴冲他做了个鬼脸道:“才不舒服,痒得很!”
老六在一旁不明就里,一面扶着自己日渐突出的小肚子一面又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傻乎乎的问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吃多了撑得?”
之后见二人都不说话,又去忙忙叨叨的招呼老七和小翠来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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