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你听我说,首先,不要害怕。”
樱庭菜奈掰正了绘里的脸,难得严肃地望着她。
绘里的眼前一片水雾,里面都是她还没有流完的眼泪。
“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你知道吗?你完全有能力摆脱那些让你觉得不安的关系与环境,每一个人,都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你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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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听她说着,心里隐隐的向往着,可又总觉得自己应该无法真正摆脱那种状态。
“宁宁姐,她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带你去找宁宁姐吧,绘里!”
“唉?”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在耳边出现,绘里一愣,这次她可以确定,这个名字她确实是不认识。
“宁宁姐是个超级独立的人,你知道吗,她酷到让你无法想象,我们边走边说!”
说着,樱庭菜奈站了起来,然后拉着绘里的手,用力的往前跑去。
“樱庭同学……”
绘里和她一起在学校里奔跑着,穿过往来人流,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少女的逃亡。
“我们爬围墙出去。”
“不行,临他还在学校等我……”
“你别再去管他了,绘里,你有自己的人生啊,你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自己想法的人,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像他的所有物一样,死气沉沉的在他身边,只为了让他可以更好的自我满足!”
这句话就像箭一样,准的刺中了绘里心底最深的脓疮,她在一瞬间感觉到了疼痛,然后,在简短的权衡中,她像是突然失去了记忆一样,将加贺临抛到了脑后。
她要独立,她要独立,她要独立!
这是她的梦想,多年以来、一直都极度憧憬着的梦想。
如果这真的是个机会的话……
绘里突然不说话了,而是很主动的跟着樱庭菜奈跑了起来,察觉到她这一变化的樱庭转过头,看见了绘里眼里的坚定。
仿佛一颗璀璨的钻石一样,让这个柔弱的女生突然之间变得无坚不摧。
两人了点劲,翻过了围墙,这是绘里第一次受自己的主观意愿控制而翘了课,当她走在熟悉的大街上时,过往的车辆、人群、喧闹声、以至于是穿过耳边的风声,都让她感到如此新鲜,甚至是焕然一新。
樱庭菜奈本想再安慰绘里几句,因为她害怕绘里对这种行为感到恐惧。
可是,当她看见这个女生脸上的表情之后,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张开的嘴,彻底闭上了。
随后化成微笑露了出来。
“你一定可以的,只是独立生活而已,你可以靠自己工作来养活自己,你可以不必依靠任何人!”樱庭突然大声的对她说道。
绘里的内心被她这句话鼓舞的士气大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牵紧了樱庭的手。
“谢谢你,樱庭同学。”
“叫我菜奈吧,我早就开始叫你绘里了不是吗?”
“嗯,谢谢你,菜奈。”绘里很从容地笑了,樱庭发现,充满自信光芒的笑,比起柔弱的可怜楚楚,要更加适合她的这张致脸孔。
两人一同上了电车,直接赶往另一个地方。
在车上的时候,樱庭给那个名叫宁宁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等了很久都没有接通,她一连打了两个,对方那边都显示无人接通状态。
“……”皱着眉将电话挂断了,樱庭菜奈看着屏幕,将手机一按,然后抓住了绘里的手。
“我们先过去再说,她因为工作的缘故可能会比较忙,我猜她大概刚从危险期度过去,现在正在疯狂的补觉。”
“宁宁是谁?”
事到如今,绘里才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人在面对希望的时候,难会有点失去理智。
“绪方宁宁,笔名是犬京,她是绪方奏的亲姐姐。”
“啊……”
“别怕绘里,还是那句话,不要害怕跟别人打交道,你没做过的事就不用怕,要是真有人因为绪方这个姓氏而觉得不开心了,那也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知道吗?”
“我……”
“还有,你翘课也没必要跟他报备,你没有义务每节课下课都陪他说话聊天,你只是他的女朋友,不是他家里放着的摆件,你该有你自己的社交,他也该有他自己的社交,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你完全没必要去迁就他的坏脾气。”
“菜奈……”
“要是再在学校里面遇见什么事情,你一个人无法处理,就干脆一点的转学,学付不起大不了就辍学不读了。宁宁姐就是没念完高中,她为了自己的画画事业,一边和她的老师学习漫画,一边自己学习必要的课业,她现在活得可潇洒了,就连我都想辍学去跟她混了。”
“好厉害。”这一次绘里的话总算没有被打断,她笑了笑,然后垂下了眼睑,看着车厢地面发呆。
其实,到现在她也并没有后悔,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惊讶,她本不该就这样跟着樱庭出来的。
但是,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她与加贺临,真的可以走一辈子吗?
……或许一开始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慢慢的,随着与他朝夕相处,互相了解的越来越深,她发现那些在刚与他相识时总会冒出来的关于婚后、关于这一生该如何与他走完的念头,出现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
她越发不去遥望未来,早先的一段时间,她也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或许看不看得到未来并不重要呢?只要现在能够与他在一起就好。
但现在她已经明白了,那是因为她一天比一天麻木,她越来越失望,和加贺临在一起,她根本看不到关于自己的未来。
不如说,他根本就没有给她准备未来,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的未来。
绘里伤感地浅笑了一下,神情间杂糅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现在是可以由他随意的来,可是,当她的感情真正被完全耗光的那一天,他们一定会分开的。
早晚会有那么一天。
他们两个,现在只是各怀心思的牵着手,一起走向那一天罢了。
毕竟,恋人们一旦无法走向未来,势必就只能走向断裂……
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分手,然后选择让自己重新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与生活。
绘里知道,她已经在半小时前就提前让自己进入了新的选择,所以……
无论加贺临会对此做出什么反应,她都全盘接受。
……
在那个选择被确定后、一个小时后的现在她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上野绘里了
↑藏满一千掉落的新章
一句话,多留言多更,没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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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绘里是个很软弱的人,这是事实无疑,从她的各个方面都能够看得出来。
但是,她想要获得某样东西的念头,比任何人都要强。
从她还是个孩子开始,这一念头便已经化作种子牢牢根植于她的内心,当她自己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个东西,原来不知何时早就已经化作了她心底盘踞的参天古树。
上课之前,加贺临一直都站在绘里的教室门外面,他靠着墙壁,望着往来学生,眼神漠然又冷清。
身边有人在谈笑风生,他很少见的没有按照自己“加贺同学”的人设插话进去与他们乐观的打成一片,而是安静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守着,仿佛一个等待某人回归的铜像。
直到上课铃打响第二遍。
加贺临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黑眸中的情绪将他的眼神翻搅成了粘稠又黑暗的东西,就像是浑身都被浸泡在了沼泽泥地里一样,湿冷的束缚着阴暗与暴戾。
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
怎么还不回来?
她去哪里了?
她去哪里了?
她去哪里了?
把她带去哪里了!
那个臭婊子把她带去哪里了!
如果有人能读懂他此刻的眼神,那么就应该知道,他的脑子里正以一种神经质般的紧凑程度在疯狂循环着两个词。
上野绘里上野绘里上野绘里上野绘里上野绘里上野绘里上野绘里。
以及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
愤怒不安到胸口闷痛,指尖发抖,加贺临的胸口以一种运动过度的态势上下起伏,脑子里满是绘里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偶尔参杂着绝对要谋杀樱庭菜奈那个贱人的念头。
“加贺同学,上课了哦,赶紧回教室吧。”
“……”
他抬起眼睛看向了老师,用了五秒的时间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下来,默默说了声好,然后错身走向了自己的教室。
第一节上课。
第一节下课。
她没有回来。
第二节上课。
第二节下课。
她没有回来。
大扫除时间。
社团时间。
平时这个时候,她已经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拾课本,等待着回家了。
而今天,那个地方依然空无一人,保持着中午时主人离开之后的模样。
加贺临走了进去,值日生已经拾完走人了,他坐在上野绘里的课桌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女友留在课本上的字迹。
一笔一划的相当工整,虽然很认真做了题,依然错误许多,公式套用与思考回路给人一种相当直观的愚笨感。
他稍微偏了偏头,眼神痴缠地凝视着那堆由碳素墨水组成的字迹,然后拿起笔,不做任何停顿思考,一气呵成的把她的作业给从头到尾批了一遍。
每一个错误的地方,都留下了极详细的批注,以及与利落指错截然不同的温柔安慰。
把这个工作也做完之后,他放下笔,侧过头看着窗外的走廊,像是下一秒就可以等到心底期望的那人出现一样。
去哪里了啊,绘里?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他在她的本子上面,留下了这样两句话。
为什么?
天色渐晚,他眼底那些疯狂的负面情绪一点点的被剥去,只剩下了委屈与低落。
“菜奈那丫头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从今天下午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她了。”
前田健太挠了挠头,心道自己女朋友这是怎么了,她也不像是会随便玩失踪的那种类型吧?而且还失踪的一点前兆都没有。
“如果可以找到那个女生的话,也没必要非先逮到你女朋友,话说她叫什么来着?”绪方奏双手插在兜里,穿着东泽的黑色校服,微蹙着眉,跟前田健太一起走在南大川附中的教学楼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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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樱庭菜奈啊,如果连起来念得比较快的话,你也可以叫她小香蕉,不过我估计她会跳起来打你。”
“谁问她了,我说的是那个女生。”
“啊……说起来还真是想不起来了,菜奈只跟我提过一次她叫什么,好像是姓上野吧,不过她跟菜奈是同班,我可以带你去她的班级找找看,只不过我猜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当然不排除她可能也有社团活动。”
正说着,前田健太在一处教室门口停住了脚步,他望着班级门牌抓着头发想了想,然后一拍脑子,说道:
“到了,就是这里。”
在他后面几步的绪方奏顺着走廊走了过来,路过窗户边的时候,他看见教室里只剩一个人影,正趴在一张课桌上面。
“同学,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想向你打听个人。”前田不合时宜的又开始ky,完全看不见人家正在睡觉似的,扯着嗓子十分豪爽的吼了几声。
“前田,又欠揍了吧你,声音能不能小点?”
绪方奏的眉头挑了挑,虽然对于同班同学在其他学校的失礼举动虽然略感不满,但他也只是多皱了几下眉头而已。
“那个,你们班有没有一位姓上野的女生呀?长得……喔,超级漂亮的那种。”前田虽然说的浮夸了一点,可语气里丝毫没有冒犯之意。
原本压根没打算理他的同学,在听到“上野”这个名字之后,慢慢地从桌子上抬起了头,用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
他这么问了一句,语气的冰凉程度简直足以令人头皮发麻。
“啊,就是找她有事情要说,我们是隔壁东泽学院的学生。”前田一副拎不清楚状况的模样,百无禁忌的在加贺临面前说道:“前天她来了我们学校,然后被这个家伙不小心给弄哭了,今天我们是专程过来向她道歉的。”
他说着用拇指比了比自己带来的人,不知为何,周围的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得极为不对劲了。
前田是在看见坐在课桌后的那位同学开始以格外锋利而且带有杀气的眼光看着绪方奏之后,才终于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只不过ky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可以ky的,只要他想。
“同学,上野她有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啊,有的话,麻烦给我们指个路好吗?我们翘掉训练跑出来的,赶时间!”就像完全没感觉到对方的认真程度一样,前田很随意的催促了一下。
加贺临淡淡地瞥了这声音的主人一眼,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前田。
当两人靠近的有些过分之后,就算是前田也无法将这当成是外校同学友好的亲昵了。
绪方奏立刻伸出手想把前田拉开,可是在这之前,一记膝盖狠狠地顶上了前田的胃,紧随而来的是按住脖子撞向肩周的凶猛肘击,从容流畅的攻击完毕之后,他就像个大型垃圾一样被加贺临随意的甩开了。
前田捂着胃跪在了地上,额上满是冷汗,嘴唇苍白发抖。
“你好……我是上野的男朋友加贺临。道歉这种话光用嘴随便说一下未太失礼了,你把她弄哭了,不如来跟我打一架吧,如何?”
加贺临向着绪方奏伸出了手,他的眼神看上去危险至极,那双黑眸里有着丝毫不带隐瞒的杀气。
而绪方奏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既没有伸手,也没有躲开,看来是完全不畏惧这个一言不合张口便谈论暴力的俊美少年。
“你好,我是绪方奏。我向来认为人身攻击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既然面对我的人是你,那么,不如与我竞技游泳吧?听说你是世界青少年游泳锦标赛冠军,加贺临?”
就在他用相当冷静的口吻将这句话说出口之后……
出现了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异常、极为不正常的现象?
加贺临的四肢在瞬间僵硬了起来。
紧跟其后的,是他的脸色。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状态,只维持了短短几秒而已。很快,他便应对如流地摆出了自己最拿手的“加贺临式”假笑。
“绪方……”
加贺临在空气当中折了折自己的手指,以一种多年友人般的姿态,靠的很近地望着他的眼。
那双黑瞳里深谙着一个众人皆惘的内情,就仿佛在说
我与你,真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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