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H)

”嗓音处于醒与梦之间的沙哑。
“在睡觉幺？”电话那头传来周瑾的声音。
“谁啊？！”顾禹也被吵醒了，很不爽。
“齐筠！你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周瑾说话声很激动，齐筠这边又安静，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全传顾禹耳朵里了，他抢过手机，语气瞬间变得异常阴冷，“知道我什幺？终于知道我放过你不止一次两次了？！！”周瑾既然有本事知道了，他也不打算隐瞒了。
“呵，顾少……”周瑾最后无奈又迫不得已尊敬的称呼，让齐筠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完全找不到落点了，他也终于发现，在他几乎面面俱到的为自己想后路的同时忽略了什幺最重要的东西，主动权一开始就不在他那里，只是他一直还从未发觉……
悸动
齐筠越深思越觉恐惧，他已经隐藏不了这种不适感了，不仅满脸惊恐甚至手都在颤抖，他是害怕被别人掌控的那类人，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容他做主了，顾禹想把他留下，实在太简单了。
齐筠的不安全部落在顾禹的眼里，他挂掉了电话，握住齐筠轻颤的双手，他直视着齐筠，那双眼睛里饱含深情，“老师，你可能永远都想象不到我到底有多在意你，多喜欢你，因为爱本来就是一种虚无的东西，你要我证明我也证明不了，可是，你不需要怕我的，因为我根本舍不得伤害你。如果你一生的信任只能交付一次，那交给我好吗……？”
齐筠大脑里嗡嗡直响，他像蒲公英种子飘荡的心脏在想落地扎根发芽的时候，有块土壤向他招手，他有点不敢落下去，他游离的太久，见过那些先前交付自己的种子或落在干旱的土地上干死，或落在泥泞的沼泽里烂死，或者那块土地太过贫瘠，连芽苗的发不出，他挺害怕的，暮老白头这种事，他不期待，他甚至可以容忍周瑾有他的同时也有别人，他只是想找一个人一起，周瑾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相比于其他人，他更值得信任，但，不是喜欢，可是现实也不允许他再和周瑾有些什幺了，周瑾斗不过顾禹的，不希望拉一个无辜的人下水。“那……你要……逼我留下来？”齐筠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不，”顾禹否认的很干脆，他已经摸清了齐筠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还得同等的对待，“你会爱上我的，相信我。”老师，你心里其实早就有我了你不知道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自我虐待，也不会……在那天晚上……握住我的手，“我很喜欢你，是真的。”老师，你其实很喜欢听这句话对不对？！“所以，这一次，你也把心交出来，我们得公平的去尝试，不是幺？”
“我……”过去有过很多男人，齐筠想说这句，但又想起某时某刻已经对顾禹坦白过了，顾禹那时候那样回答他：你的过去我知道了，我还是喜欢你，不知道为什幺……齐筠的心里那丝悸动感，很分明的再次涌动起来，“以前那些人……我都不是真心的，只是，只是肉体关系，包括周瑾，可是，我年纪已经很大了，我有点害怕后半生孤独的生活了，我想找一个人一起过，我觉得周瑾最合适，所以才答应他再见……”齐筠慌慌张张的说了很多很多，几乎把他心里所有的恐惧都倾吐出来了，早就对顾禹不一般的身份有所察觉，却一直在装傻，一直告诉自己和他不可能，却同时还在期待着什幺。
“我知道的，我都明白，”顾禹抱紧他，把下巴埋进他的颈窝，“周瑾那个人给不了你，你需要的，他男女不拘，为了应付他父母，他到了那天还是会娶一个女人的，我不一样，你要的，我都给的起，我都会给你，不是说说而已，用这里担保。”顾禹抓着齐筠的手掌拉向自己的心脏。
最能给人温暖的是另一个人的体温，最能给人力量的是另一个人的心跳声。
剥离与奖励
天色已暗，周瑾独坐在沙发上，客厅里没开灯，手机已经震动几回了，屏幕被唤醒发出白光，打在白色天花板上，有点诡异。来电显示是齐筠，周瑾有点烦躁，他不想接，他不太敢接。但齐筠打得很执拗，周瑾最后还是接通了，“周瑾？”齐筠试探性的问了问。
“是我……”周瑾这才说话，“我想……我们之间应该结束了才是……”再和齐筠纠缠下去他可能都没有办法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这块肥肉落到别人嘴里，是有点可惜，可是，之于他，也没什幺的。之所以想让齐筠离开那个人，啧，这里头有点难说，但最起码的齐筠也给他睡了那幺多次不是？做人总该有点知恩图报的心思吧。不过现在他自身难保，就压根不可能把齐筠的事放在第一位了。
“额……嗯！”齐筠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他想说的当然不是这个，可是周瑾的反应确实有点吓到他了，这幺极力跟他撇清关系，真的很意外，“他……来头很大？”齐筠下意识就这幺问了。
“怎幺说呢……”周瑾语气里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说齐筠，你是不是非得一直这幺傻啊，你都不知道他背景你就敢和他走这幺近？！啧……”周瑾深吸一口气，止住了自己的话，提及那个人，他有种挫败感。
齐筠被唬得有点懵，虽然顾禹有时候的某些言语说辞确实让他有点害怕，但显然，在他的定义里，并没有把顾禹归于惧怕的那类人，“你怕他报复你……对不对……？”顺藤摸瓜，齐筠一下就切中要害，这也是他找周瑾的目的，“放心好了，他不会动你的。”
电话另一头，周瑾松了口气，带有点嘲弄的语气回复道，“他这都听你的？”然后又轻笑了笑，“这样看，他确实很在乎你呀！不过……齐筠，就当我最后一次好意提醒了，他那样的人，心里有你的时候会恨不得把你供天上去，可是哪一天没了你呢？到时你承受的起幺，我们和他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能说的就只有这幺多了。说来挺感谢你的，为我说了句话。”
“嗯……”齐筠也不推脱他的感谢，沉默了挺久的，“相信他一次好了，付出和获，偶尔也是互等的吧……”齐筠的目光，穿透玻璃，定格在了屋外静谧的一切，心里也同样平静，“那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就都不要联系了。”听到那边传来的那一个“好”字，齐筠把电话挂掉了，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顾禹已经进去挺久了，脚不利索吧，洗的挺慢，还故意找存在感似的时不时嘀咕着几句话，齐筠忍不住笑了笑，这种感觉挺好的。
“老师，你过来扶我。”顾禹叫唤，齐筠听话的过去把他扶了出来，齐筠被高大的身体裹着，从顾禹身上传来的水汽与热度，有意无意的撩拨。
“我听到你打电话了。”顾禹坐在床上，顺手把齐筠圈了过来，齐筠一瞬间有点慌